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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作梦也没想到陈水水竟然会是丝毫不能侵犯,而又有无上权威的黄袍老人,广云宫宫主。
甚至三痞的种种皆是出于她的安排。
一个相处不错的朋友突然变得如此心机深沉,那种失望,小高一时实在无法接受,这打击太大了。
他狂奔至一处岩边,已无路可逃,冷风阵阵吹在脸上,他的心头感到一阵阵的寒意袭了上来,身躯抖个不停。
孟小月好不容易追赶至此,她感到喜悦满怀,情郎终于又属于自己了,她不禁高兴得大叫。
“别理她不就没事了,你现在终于明白人心险恶了吧?”
孟小月在小高身后说着。
“其实,以她是广云宫宫主的身份,又怎会看上你呢?她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不要说了,我想静一静。”
小高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陈水水的批评。
孟小月似乎懂得他的心情,也不再多说甚么,只是默默地靠了过去,享受一番甜蜜温存。
小高道:“我知道你非常的关心我,但是此时此刻我实在需要一个人独自静一静。”
孟小月道:“你要我走?”
“过些日子,我再去找你,好吗?”
“你……你也对我上次用的手段……”
“不关这种事,你能不能不再让我想起这件事……”
小高整个人都要炸掉了,现在若有个不顺眼的人站在跟前,他或许会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孟小月悲伤地道:“我的心意你已经知道了,不论你做任何选择,我都不会怪你;对不起,让你难过,我走了,如果你需要我,我随时会回来,保重……”
在感伤之中,她已转身离去,夜风吹来,她的眼眶不禁湿了起来。
小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感慨万千。
虽然自己已算成年,但男女之间的事,他倒是未曾认真考虑过,就是现在,也不该为了儿女私情而想不开。
他只是觉得自己以朋友交情对待的陈水水,竟然也是在利用自己,一种被骗的感觉,使他有严重的挫折感。
至于对孟小月,他除了感恩之外,并无爱情,再如此发展下去,将来未免又是情债缠身了。
小高觉得必须跟她保持距离,免得日后又造成许多难解的问题。
弦月已西沉,夜色更沉,冷风更冽,小高的情绪已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先前那样激动和痛苦了。
“也好,早知道也免得越陷越深,将来承受不了,说不定到后来还反目成仇,相互残杀呢。”小高忖思着。
他不知该不该原谅陈水水,但他确定不会把她当仇人。
他实在搞不懂,陈水水为何会找上自己。
“难道这又是三痞的安排?”
他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自语起来而不自知。
因为她虽是广云宫宫主,但毕竟年纪太小,许多事或许都得听令于三痞。
“不错,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安排,跟她毫无关系。”
背后有声音传来,小高惊讶地转身,发现地痞就在他跟前。
“你……你来做甚么?”
在诧异中,小高已摆出架式,准备迎敌。
地痞又找上他,会有甚么好事呢?
地痞急忙道:“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求你的。”
“求我?”
“没错,求你去看看水水,她哭得很伤心。”地痞感伤地道。
小高虽然感到怅然,却也不愿意答应。
“我跟她并没有甚么交情,她伤心是她自己的事。”
“所以说,我是来求你。”
“我值得她那么伤心?”
“不清楚。”地痞道:“不过,她一生中只是不小心骗了你,所以她非常在意……”
小高静默着,他想听下去。
地痞又道:“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们三痞所计划的,跟她并没有直接关系,当初她一时冲动想表现一番,才去找你。其实她的借口都很牵强,只要你留神,就会听出破绽。”
“可惜我没有听出来。”
“你曾经怀疑过她,只是又被她的天真烂漫给蒙混了过去,所以她才能得逞。”地痞苦笑道:“当时你若拆穿了,你也不会追究的,对吗?”
小高点点头。
“这就是她为何随便撒谎的原因,她甚至认为那只是一个玩笑,根本不是谎言,但是事情的突然转变,你突然要探广云宫,逼得她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以致于演变至今天的局面,所以她才非常难过,你忍心看到一个天真的女孩,因为无心的过错而难过一辈子吗?”
小高当然不愿意,可是……
他道:“我跟你们还有一段过节,谈这个未免不切实际了吧!说不定到了后来,还会搞得反目成仇呢。”
“只要你去安慰小宫主,我们三老愿意勾消任何仇怨。”
“问题是……我不愿意。”
“你……”地痞又想生气,但马上忍了下来。
小高冷冷地道:“在我眼里,你们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利用三清宝箓搞得江湖乱七八糟,还设下圈套骗我,所以你们爱记仇,不记仇,我都不在乎。”
地痞听了,轻叹不已,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是过份了些,但如果不如此做,牺牲恐怕就要重了。”
小高对他的话反应冷淡。
地痞又道:“也许你难以相信,但老夫说出一段故事,你对水水的看法将会改观。”
“哦?”
地痞回忆着往事,感慨不已:“你一定很想知道有关于三清宝箓的事吧?”
小高当然想知道。
“其实,正如传言,它是张三丰把它带到广云宫的,由宫主世代传了下来。严格说来,它根本不是广云宫之物。
‘而整件事情却出在此宝箓之上,正应验了张三丰所言,此非吉祥之物,得者切莫高兴,唉……”地痞叹了几口气,才又继续道:“这宝箓,广云宫一直很注意保存,直到二十年前,才流传至江湖,但得知者亦是微乎其微。而这宝箓落在韩七绝的手中,他很快地即以此功夫独霸武林,不过,很快地他也被围攻坠崖而亡。”
“可是他又出现了?”小高奇道。
“这也是三清宝箓出现武林时,我们三痞所担心的事,所以才发动武林高手,准备寻得这宝箓,以便确定是怎么回事,韩七绝果真是没死。”
“你们为向又叫陈水水扮黄袍老人?”
地痞道:“老宫主和夫人相继去世,我们三痞又随时准备要动手,故而只剩下小宫主可以派上用场,乃由她装扮,我们在一旁照顾。”
“你们是如何号令天下的。”
“有的以利,就像三毒,我们以几味珍药交换;有的欠宫主人情,像火云头陀,但大多是以我们三人交情请托而来的。”
小高终于明白蛇娘子孟小月为同敢拆陈水水的台,除了为自己之外,她对广云宫没甚么负担,也是一大因素。
小高道:“韩七绝是如何自广云宫偷得宝箓的?”
“这才是我所说的正题……”地痞叹气道:“其实广云宫在数百年前称作水月门,门主即为水月仙子,她聪慧绝伦,一身水月神功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隐居于广云宫,传到现在,水月门已被人们淡忘。我之所以提到她,乃是要解释,水月门一向是以女性为主人,而上一代主人,即是水水的母亲,名为水烟。她在年轻时结识了水水的父亲,同时也认识了韩七绝,他们三人原是相处得十分融洽……”
小高插嘴道:“韩七绝当时又是甚么身份?”
“他跟水水的父亲是同门师兄弟,他为师弟,在水水父亲认识水烟之时,他也暗恋着水烟,但是两人皆不知,后来结了婚,韩七绝由爱生恨,图思报复。他本非师兄对手,更不是广云宫武学的对手,但他自师兄口中得知三清宝箓之事,他很想窃得,但因碍于有我们三痞把守,而不知如何下手。但是韩七绝并不曾放弃偷窃的念头,于是计划自他师兄下手,将他骗到一处地方,将之灌醉,再故意安排一女子与他陪宿。
“然后便以此作要胁,水水的父亲十分疼爱水烟,怎敢让她知道这件事?而韩七绝又是以看看宝箓为借口。水水父亲于是向她母亲提出想借宝箓之事,水烟心想是丈夫要看,也没甚么大不了的,遂向三奴索取。我们但觉意外,此宝箓一向很少人提及,至少水月门的武学跟它完全不同,几代宫主都很少借阅。我们遂开始调查,发现可能是韩七绝搞鬼,但在宫主的坚持之下,当人奴仆的又怎能抗命?我们遂计划以假宝箓充数,唉!结果悲剧还是发生了……”
小高道:“你们不知道假本也能练得神功?”
“对!差就是差在这里……当时韩七绝得到宝箓之后,练不多久即大功告成,他找师兄试招,结果把他的内力吸光。这还是小事,他竟然心生霸占水水母亲的恶念,硬将亲师兄给杀死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两眼含泪。
小高亦是惊心不已,杀师兄、夺人妻,这是何等的罪大恶极。
“后来水水的母亲发现丈夫已数日不知去向,她就找到韩七绝的住处,韩七绝先是骗她说师兄出远门去了,将会有一段日子不回来。水水母亲感到奇怪,自己丈夫出远门为何没有亲口告诉她?她已快八、九个月的身孕了,做丈夫的怎会不交代一声便走了呢?正怀疑之际,她一眼瞥见桌上的那本三清宝箓,在逼问之下,韩七绝改口说师兄已病死了,他会代他照顾水烟,要她改嫁,水烟痛斥他,他竟兽性大发地想占有水烟,于是打了起来。韩七绝故技重施,将水烟的内力吸光,还打得她下体流血,硬要杀害没出世的胎儿,幸好我们三人赶至,跟他搏斗了几回合,他突然有失主功力的现豪,不敢再战,找机会逃走了。
“我们追了一阵,想到天痞跟宫主落单实在危险,于是放弃追杀这个畜牲。”
小高听得惊心动魄:“水水她母亲呢?”
“生下水水就死了,她受伤在先,又流血过多,已是回生乏术。”
“可怜……”小高为水水可怜,也为了她娘,突然他又怒骂道:“这畜牲!应该要把他碎尸万段!”
“在葬了水水的母亲之后,我们除了悉心照顾水水,也勤练克制三清神功的手法,并无时无刻不打听这畜牲的下落。后来江湖传出了第一高手韩七绝,却都见首不见尾,实在难抓人。过了三年,他似乎已自大得忘了有人追杀的事,我们用五行僧的名义下挑战书,他竟然接受了。机会难得,我们除了联合五行僧先跟他比斗,还暗中找了少林、武当几位掌门,在确定他已来,并跟五行僧打斗后,我们才蜂拥而上,大战了数百回合。最后他栽在我们手中,天痞出手狠,摧毁了他几处穴道,他不愿死后仍被肢解,于是跳崖,没想到,二十年后又复活了……”
小高恨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千万年。”
地痞道:“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复活的?就算没跌个粉身碎骨,但他穴道已被毁,又怎能自行恢复功力?”
小高道:“这点我倒能解释,三清宝箓除了武功之外,那丹药篇也是一绝,若是认真研究,要治好被毁的穴道并不难。”
“这又是我们失算了。”地痞懊恼道。
小高此时已不在意三痞及陈水水的种种,如果是他,他也会不择手段去除去这恶徒。
“后来呢?你们如何知道三清宝箓又重现江湖了?”
地痞道:“我想是韩七绝故意放出风声,目的是引我们出来。”
“他避之不及,为何还要自露行踪?”
“可能是他始终没有找出除去三清神功的毛病,想及我们三痞能有克制方法,或许已找出毛病之所在,故才冒险一试。”
小高庆幸方才没给他,否则一辈子将良心不安。
“你们真的有克制三清神功的武功?”
地痞叹道:“其实也不过是利用神功容易失控的特性,加以攻击要害而已,若这功夫真的被练成,我们也难以对付。”
小高若有所思,频频点头。
地痞又道:“请你同情水水一出生就没了父母,又身负血海深仇,也没甚么朋友,去安慰她几句,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高急道:“她在哪里?”
“我带你去。”
他们飞决的掠回小高练功的那栋古宅。
陈水水躲在房里,不让人进房,守在房门口的天痞和人痞皆满脸忧色,忽见小高来了,连一向冷漠的天痞也露出祈求的眼神。
看得小高好不自在。
地痞将小高推向门口,笑道:“水水,你朋友来了……”
“我不要听……”陈水水斥叫,随即又传出哭声。
小高推开房门。
陈水水怒斥声中,一转头,见小高立在门口,她先是一愣,立即躲在棉被里,嘴里直叫着:“你走开,你走开……”
小高没走,也没进去,站在那里发呆。
三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