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则是镖货神秘,轻巧灵动的大飞轮只不过载了几个小箱子,而且,又让火云头陀和雷方雨轻易取走了。
还有劫镖的人物神秘,五行头陀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难缠人物,但他们的声誉一向不错,火云头陀出现了,其他的四行是否也会出现呢?
雷方而名列当代五大高手之一,竟然蒙面劫镖,这种事如非亲眼所见很难置信,就算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但最可怕的,还是他劫镖之时,所表现出的那份无可奈何和痛苦。
似乎是有某种力量在强迫他出面劫取镖货。
甚么人有遗种力量呢?能够逼使雷方雨那样人物做出劫镖的事来,使得数十年的声誉尽付流水。
小高发觉有股汹涌暗流正在袭卷江湖,江湖上一些甚有名望的人都被卷入了,武林中恐将有一场大变。
平静了十余年的江湖,已点燃了动乱的火苗。
只听方振远沉声说道:“出了甚么事?”
两个中年大汉互望了一眼,左首一人说道:“回总镖头的话,发现了三毒标帜。”
方振远呆了一呆,道:“三毒标帜?”
“是,程、冯二老已带人进入了标帜区内,留下记号,要我等会合总镖头,由总镖头裁示。”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好!你们改做后队瞭望,不可轻易涉险,两个时辰内未得信号,立刻撤回总局。”
两个中年大汉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小高心中忖道:“这方总镖头原来还另有部署、安排。”
他回头看去,只见陈三双眉紧皱,睑上有着恐惧之色,心中大感奇怪,这陈三生性豪勇、忠心职守,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他怎会有所恐惧呢?于是小高忍不住道:“陈三哥,你……”
这时,方振远已召集了雁荡四雄、何坤、柯福等围集一处,方振远手中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边画边说,似是在解说应变之法。
看看附近无人,陈三才低声说道:“小高,你溜下去,逃命去吧。”
小高一怔,道:“逃命,为甚么?”
陈三道:“小声一些,你刚才没有听到吗?”
小高道:“哦!听到的不多……”
陈三道:“最重要的是‘三毒标帜’听到没有?”
小高点点头,道:“听到了,不过,我不太明白。”
陈三脸上恐慌之色,更见浓重,他叹口气道:“三毒标帜就是代表三个人,他们除了善投毒物之外,用毒的手法也高明得很,遇上一个,活的机会就微小得很,如今三毒紧于一处,进入他们的标帜区内,想要不死也难。”
小高道:“你看咱们会不会进入标帜区内?”
“会。”陈三叹口气道:“总镖头已在部署,大概要直闯毒区了。你年纪还轻,还未正式补上趟子手的名字,送了命不是可惜得很。”
小高问:“你呢?”
陈三神情肃然地道:“我当然要去,生是九江镖局的人,死是九江镖局的鬼啊!”
小高接道:“我也是啊!”
“你不同,你还未补上名字,小高,快些溜吧!现在正是时机,你这点点年纪,死了也是夭寿啊!”
小高心中大为感动,这世上竟然有柯老大和陈三这样关心他的人。
他只觉鼻头一阵酸,忍不住情绪激动,热泪满眶。
陈三久不闻小高回答,转头看去,只见小高正流着泪,不禁一呆,道:“小高,你哭?”
小高举起衣袖,拭去睑上的泪水,道:“陈三哥,我不能走。”
“唉!年轻人要讲道义、明是非、轻生死、重信诺是不错,可是你目前的情形不同,你只是我的一个助手,还不算九江镖局的正式伙伴。再说,你也帮不上忙,去了只不过多送一条小命。”陈三伸手解下腰中一个布褡裢,道:“把这个拿去,快走吧。”
小高问道:“这是甚么?”
陈三把布褡裢交在小高手中,道:“这是我在九江镖局十几年存下来的家当。少说点,也有千两银子的价值。大生意做不起,小买卖也该够了,你拿去娶个老婆、生两个胖小子,也好接续你们高家的香火。不要学我这样,三十七、八岁了,仍是光棍一条,过刀头舔血的生活,只混得吃喝玩乐。”
“陈三哥,这是拿性命换来的全部家当,我怎么能要……”
陈三两眼一瞪,道:“收起来!这是我请你帮忙,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两腿一伸,这些家当白白便宜了别人。你心里过意不去,将来就在每年今日给我烧点纸钱就好。”
小高打量着陈三,道:“陈三哥,我看你的相貌,至少能活到六十多岁,今年三十七、八,迟早得很哪!”
这时,方振远已经和唐瑜等研究好对付之策,回头走了过来。
陈三叹口气,低声道:“来不及了,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高笑笑道:“反正我也没有打算走,你陈三哥和柯老大,待我像兄弟一样,无论如何,我也应该留下来……”
陈三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小高的话,道:“总镖头来了。”
方振远果然大步走了过来,雁荡四雄、何坤等紧随身后,唐瑜站在原地未动,凝目沉思着。
陈三跃下车辕,小高也跟着跃下。
陈三躬身行礼,小高也跟着行礼。
方振远说:“陈三,大飞轮的情况如何?”
陈三道:“好得很!属下常常修护,轻巧灵动,一口气跑上个百把里,绝不会出一点毛病。”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车上的机关呢?”
陈三道:“状况全部都很好。”
“好!把刀箭安装好。”方振远神情肃然地道:“再仔细检查一下,我给一炷香的工夫。”
“要不了那么多的时间,只要一盏茶的工夫就可以完成了。”
方振远道:“陈三,所有的机关都要整修完备,调到威力最大的极限。”
陈三“哦”了一声,道:“总镖头,是不是要把所有的暗器都装上去?”
“对!每一种都装到最高限量。”方振远目光转到小高睑上,道:“你叫……”
“我姓高,他们都叫我小高。”
方振远点点头,道:“嗯,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
方振远叹息一声,道:“你进入九江镖局多少时间?”
“还不到两个月。”
方振远看着陈三,道:“操纵大飞轮是不是一定要有小高帮忙?”
陈三一时无法捉摸出方振远的用意,呆了一呆,道:“小高很聪明,也很能干。”
方振远微微一笑,道:“他很年轻,进入镶局也不久,等一下可能有一场激烈的打斗,能不让他去,就别叫他去。”
陈三道:“对!总镖头,我一个人就可操纵了,用不看要人帮忙。”
“那很好,”方振远对小高道:“你可以离开了。”
小高急急道:“为甚么?我犯了甚么错?总镖头要我离开?”
陈三道:“总镖头是好意快些走吧。”
“不!我一定要问清楚。”
方振远微微笑道:“你加入九江镖局的时间还短,用不着为九江镖局卖命,所以,我放你离开。”
陈三道:“小高,总镖头完全是一片爱护你的心意还不快些谢过?”
小高道:“不行,我既然参加了这趟镖,至少应该走完这趟镖再辞退我,我不愿这样就走。”
陈三怒道:“小高,你……”
方振远一挥手阻住了陈三的话,笑道:“小高,你不怕死?”
小高道:“千古艰难唯一死,说我不怕死,那是骗人的。不过,一个人到了该死的时候,也不能逃避。心中虽然害怕,但是义理所在,也只有慷慨以赴了。”
方振远笑笑道:“陈三,好!由现在开始,小高是九江镖局的一级趟子手,月支纹银二十两,暂派为你的副手。”
小高喜道:“多谢总镖头。”
在那个年代,一个普通的人,做一个月工,能赚上三、五两银子,那就是很好的工资了。
九江镖局的一级趟子手,竟有二十两银子的月俸,难怪会一点拳脚工夫的年轻人,都想挤入九江镖局当差。
陈三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小高一下子就升到一级趟子手。
这个差事至少要在九江镖局混个三、五年才有机会得到,或者立下相当的功劳,还要镖头从中美言,总镖头特别提拔。
小高却不到两个月,就升上了这个职位。柯福柯老大在九江镖局干了十年,也只不过是个趟子手的领班。
难过的是一进入三毒标帜区内,定然是九死一生。小高这个历练不足,武功不高的人,自是难逃一死。
但总镖头已有决定,陈三只好忍不心中那份悲苦,开始整理大飞轮上的机关。
小高从旁相助,才发觉这么大的飞轮上,车辕、篷顶、车厢栏木的两侧,都有装置看巧妙的机关。
陈三由前座下面的木箱内,取出长箭、飞刀、钢针之物,一一装入机簧控制的射座中,但最使小高惊讶的,却是十二支长逾三尺的钢矛也有射座的安置。
这辆大飞轮竟有如此多的妙用,不由看得呆了。
陈三动作熟练,很快地把各种暗器装好,大飞轮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看去,绝看不出可疑之处。
小高心中付道:“难怪陈三一步也不肯离开大飞轮,原来这样精巧的车子竟有着这么大妙用。”
用陈三操纵大飞轮,想来绝不是个车把式的身份。
他目光流动,发觉雁荡四雄、何坤等都整理身上的暗器兵刃,连方振远也不能免俗,毕竟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其实,他们身上的兵刃暗器,早就放好了。此时取出瞧瞧,只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一种安慰自己的行为。
只有柯老大站着未动,他看着小高,满是关切之色。
陈三的神情很严肃,冷冷地说道:“你自己要做烈士,那就要有勇气面对死亡,到时候可别死得一点气概也没有。”
小高笑笑道:“陈三哥,你只管放心,我小高不会给你丢人。”
陈三道:“好!车前面的暗器,由我操纵,我现在教你。”
小高一面学,一面问道:“车厢中是否还有人控制?”
陈三道:“由总镖头控制,如果总镖头下车应敌,那就由我施放了。”
小高点点头。
但闻步履声响,柯老大走了过来,伸手在小高肩上拍了一掌,笑笑道:“小高,你够种,我……”他虽然在笑,但笑得比哭还难看,两眼中满是泪水,又道:“我……没有看错人。”
小高亦感心酸,暗道:这算甚么场面?面对强敌,不见英风豪气,反而生死诀别了起来。
三毒标帜,真的那么凶恶,见者必死吗?心念转动,口要却说道:“柯大哥,进入毒区之后,你要跟着大飞轮啊!”
柯老大笑笑道:“好!小高,大哥跟你死在一起。”
小高摇摇头道:“不会的,你、陈三哥、我都不是早夭的相貌,我们兄弟还有几十年的朋友好交呢。”
柯福摇摇头,道:“小高,你少在江湖上走动,知道的不多,那三个毒人……”
陈三冷冷截道:“柯老大,是甚么时候了,少说废话吧!让小高学点东西。”
“对!对!”柯老大吁口气道:“陈兄这大飞轮上,名堂多得很,构造精巧,你要用心学啊!”
小高点点头。
但见方振远右手一挥,高声说道:“走。”一提缰绳,拍马当先向前走去。
唐瑜、何坤、雁荡四雄紧随在方振远身后。
大飞轮缓缓启动,走在最后。
蓝天无云,山风之中夹杂着阵阵野花香味。
突然间,方振远勒住了马缰。
小高凝目望去,只见大道之旁竖立着三根木牌,木牌上画着三种不同的毒物,蝎子、蜈蚣、蛇。
方振远翻身下马,唐瑜、何坤、雁荡四雄也纷纷离鞍。
唐瑜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和方振远并肩而立,何坤和雁荡四雄一字排开,站在方振远的身后。
大飞轮缓缓行进至何坤等丈许之处,才停了下来。
三个奇怪的木牌竖立,却不见半个人影。
方振远仰天吁一口气,抱抱拳道:“九江镖局总镖头方振远,恭请借过,还望三位网开一面,隆情盛意,九江镖局感激不尽。”
小高暗道:“保镖生涯,果真不易。凭着刀箭双绝在江湖上的声望,仍要如此地委曲求存。”
但见那画着毒蛇的木牌忽然一阵摇动,接着被摔到一丈多远处,而挂着木牌的淡红色木桩突然倒下。
竟成了一条淡红色的怪蛇,由草丛中扬首而起,巨口开合,吐出二尺多长的红色蛇信来。
原来,那面画蛇的木牌是挂在竖立着的蛇身之上。
能使一条蛇倒竖不动,作为挂木牌的木桩,此人的役蛇之能,实已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了。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