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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清她的容貌与眉心的百合花胎记时,我不由怔住了——这个在现实中出现的樱徽家主,却与我梦中的少女一模一样!这是巧合吗?还是别有因由?
这时,凤蕊。樱徽已盈盈落坐在另一名侍卫为她拉开的椅子上,与我隔桌相对。
我使退了左右,说道:“樱徽家主,初次见面,朕却是闻名已久!不论是樱徽家的声势,还是家主的盛名,均为人所津津津乐道。”
“相比起陛下冠绝古今的声威与霸业,小小的樱徽家与微不足道的凤蕊又何足挂齿?”凤蕊。樱徽紫瞳中的琉璃光泽一转,由蒙胧变为清晰,闪烁着清冽的光芒,“陛下,您单独会我,左近并无护卫,难道不怕凤蕊不利陛下吗?”
气氛突然一紧。
我双目一凝,脸上神色不变,声音如云淡风轻却意起波澜:“朕相信以樱徽家主的智慧,不会做出这种自陷绝地的事情!如果家主行弑朕,樱徽家面临的将是血火刀兵的族灭灾难!况且,想当面弑朕,除非家主拥有超越神的力量,否则只是溅血七步的下场!”
“凤徽明白了……凤徽只是好奇一问,绝无不臣之心,还望陛下恕罪!”
“好了,樱徽家主,现在可以说出你的目的吗?”
“请陛下叫我凤蕊吧,”凤蕊。樱徽浅笑涟漪,声音却亲切得如话家常,“陛下真是明察秋毫呀,小女子玩的一点小把戏又如何逃得过陛下的法眼?”
我轻轻摇了摇头,以平淡的语气说道:“朕虽知樱徽家上表帝廷,要求开放梅因斯特的采矿权,必是另有所图。然而,朕并无未卜先知的本领,对樱徽家的打算却是毫无所知。”
凤蕊却笑而不答,施施然站了起来,提起面前的酒壶,为我倒了一杯酒,再为自己倒了一杯,坐下后用纤纤玉指拿起酒杯轻轻晃动了一下,看了一眼琉璃酒杯中的黄金色液体,然而浅尝了一口,娇笑道:“1783年份的菲雅葡萄酒,取接天峰深谷中的地泉之水与菲雅的葡萄之王‘黄金果实’,再经过九十九道精细的工艺才酝酿而成为,实在是人间佳酝、玉浆琼液!陛下真是懂得享受生命的人!酒是好酒,宴是好宴,却不知道陛下认为客是不是好客呢?”
我喝了一杯酒,却冷凌地说道:“有凤蕊小姐这样的美女把盏共饮,酒与美结合,才能称之为美酒!至于凤蕊小姐能否成为朕心中的好客——这一桌宴席是尽兴而归,还是不欢而散,则取决于贵家族的态度!”
“陛下似乎对我族怀有成见呀……”凤蕊收敛了笑容,脸上带着浅浅哀戚,惹人生怜,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次我族这样做,有逼陛下出面之嫌,但是我族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其实我族这次并不是要以家族势力来相逼陛下,相反,我是代表家族有事相求陛下而来的!”
我冷冷说道:“在朕看来,你们有逼朕签订城下之盟的嫌疑!”
凤蕊却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横匾,幽幽说道:“好一句‘天下我有’!笔力苍劲如峰,似欲透纸而出,锋锐无匹;行文如行云流水,张驰有度,浑然天成;韵格风流狂放,率性飞扬,潇洒不羁;气势澎湃纵横,斜睨众生,气傲苍天!运笔中又隐含至理,体现出无上的睿智与广袤的胸钦!如果凤蕊眼力不差,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陛下的手书吧?”
我淡然一笑道:“涂鸦而已,不足为道。让凤蕊小姐见笑了!”
凤蕊却紧接着说道:“陛下是盛世明君,胸怀天下——以陛下的胸钦与修养,当不会计较小女子在梅因斯特开矿权上的小小心机吧?况且,小女子这番做作,其实对陛下并无恶意——我是抱着合作的诚意而来的,而且我要作出的提议,对陛下却是百利而无一害!只要陛下摒除心中芥蒂,相信我们会取得双赢的局面的。至于开矿权的事,我特此向陛下道歉!”
这个樱徽世家年轻的家主真不简单!随机应变,借笔发挥,用我的一幅横匾来拿话套我——如果我不接受道歉的话,就是心胸狭隘了……后面的话,虽然表面示弱,却是不卑不亢,用以退为进的方式安我心神、消我敌意,并从利益的大处着眼,让我不得不心平气和地与之谈判。
我却是用食指轻轻划过唇边,然后抿嘴一笑,说不出的潇洒倜傥意味,看得凤蕊竟是一呆,然后才悠然说道:“樱徽家似乎自恃过甚了!朕虽然实行自由经济政策,不干预商业的运作,但并不表示朕可以纵容商业世家恃财生傲,扰乱国政,凌驾帝威!贵世家涉嫌贿赂特拉华郡官员一案,朕自会秉公判决,对犯罪者绝不宽恕!朕是不会与凤蕊小姐作任何利益交换,以姑息养奸的!贵世家若试图以开矿权一事逼朕就范,却是妄想!况且,贵世家能够提供给帝廷的好处,相信迪达商会同样能够办到!请凤蕊小姐看清楚自己的立场——今日之帝国,已不是过去之帝国!朕新政四年,帝权所至,绝不允许任何障碍与挑衅的存在!哼,看来朕应该考虑要好好整顿一下商业秩序了!”
凤蕊再难维持原来的笃定心态,在我的凛然霸气下,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动摇,脸色一变,凄然道:“陛下圣明!樱徽自创业以来,一直保持不干政的传统——这是我们世代相传的家训,四百年间,从未有过涉足任何政治事件,在生意场上,亦从不以势压人,秉承公平竞争的宗旨,这是有目共睹的。近年来,家族正陷入外忧内患之中——自从我主持家族事务以来,族中有些元老级的叔伯欺我年幼识薄,多番滋事,并暗中与迪达商会勾结,畜意推翻我的领导权,并不惜出卖家族的利益。眼见家族倾亡在即,我自是心急如焚,但以我一个丧父丧母的弱质女子,又有何能力匡扶家族,摆脱危机?多番权衡之下,只好采取非常手段,以取得与陛下会晤的机会,乞求陛下的帮助……”
凤蕊泫然欲泪的神色令人恻隐,其遭遇也着实令人同情,我却不为所动地说道:“商业枯荣,有如天上流云,瞬息万变;家族的兴衰,莫若潮起潮落,优胜劣汰。这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你的处境虽让朕恻然,但朕似无干预的立场。”
凤蕊用深邃的紫瞳打量着我的脸,却看不出我扑克脸下面的真实心意,只好抖出自己的底牌,“陛下,我并不只是为自己的家族,也是为陛下和帝国!对于迪达商会的事,陛下可有耳闻?”
“愿闻其详!”我托着腮帮注视着眼前的美女,却以无可无不可的语气说道。
凤蕊脸容一肃,表情凝重地说道:“迪达商会来势汹汹,实力强锐,但在帝国崛起的时间不过数载,却已有取替樱徽,隐然为新一代的商业霸主之势——难道陛下对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商业实体,背后的神秘主脑是谁?其强大的财力究竟是从何而来的?谁在后面提供坚实的后盾和操纵着这一切?”
“那么,家主经过明察暗访后,可有发现?”我喝了一杯酒,漠然地说道。
凤蕊似乎发觉自己完全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帝国至尊的心思,以她商人天生的敏锐洞察力总能通过察颜观色,见微知着,这次却毫无所得,目光不由变得迷茫起来,只好进一步透露所掌握的消息:“经我族查明,迪达商会的财力主要是来自北国——由特兰奇斯帝国最大的阿尔法商盟所提供,主要执事也是阿尔法商盟的人。而传闻阿尔法商盟是由特兰奇斯帝国的四王子在背后暗中撑腰的。迪达商盟不仅与我族中叛徒相勾结,利用我族中暗中投靠迪达的族人以樱徽的名义贿赂特拉华官员,然后再使人向帝廷告发,让我族面临帝廷问罪、查封的危机……此外,迪达商盟已经与一些帝国官员暗中搭上线,居心叵测——因此,我断定,迪达商盟明里是为了吞并樱徽,暗中却志在觊觎帝国!只要樱徽一毁,迪达的目标将直指帝国,势必以经济力量来倾覆帝国!”
“这就是你要与朕交易的关键吗?”我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淡淡说道。
“陛下,”凤蕊的声音既是悲伤又是忿然——既是为我的无动于衷而忿然愤慨,也是为家族的即将落幕而悲叹,“凤蕊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无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今天之帝国,为陛下一手缔造——陛下以盖世雄才,乾纲独断,君临天下,开创帝国空前强盛的局面,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是凤蕊打从心底里所仰慕的真正明君圣主……凤蕊以纤弱的双肩挑起家族存续的重担,不只为保家,更重要的是为保国!樱徽在帝国的根基深厚,如果樱徽倒下了,将对帝国的经济产生无比严重与深远的影响,甚至伤及帝国的根本!樱徽覆亡事小,帝国根基事大!樱徽的命运实质上已经与帝国的安危紧紧联系在一起——如果樱微式微,迪达坐大,帝国危矣!这样,难道陛下还不明白凤蕊的苦心吗?”
我自斟了一杯酒,观赏着酒杯中荡漾着的黄金色液体变幻的色彩,良久才说道:“那又怎么样?樱徽也罢,迪达也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帝国依旧是帝国!”
“这就是陛下的态度吗?”凤蕊此时的声音却是如此忧伤,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悲壮,充满了决绝的意味,“我尊敬的神圣法拉蒂斯帝国皇帝陛下!您是凤蕊在这个世间最佩服倾慕的人——我凤蕊。樱徽一生从未佩服过任何人,除了您!但是,今天凤蕊却感到绝对的失望!陛下不再是凤蕊心目中顶天立地、叱吒风云、威凌霸绝、仁义宽宏的伟大君王……原来陛下也不过是个汲汲于营眼前利益,满足于所掌握的权力名位,却不思进取,坐任危机发生而毫无作为的平凡男人……帝国疆土虽大,域不及寰宇;陛下权势虽强,令不达四海……
“特拉华受贿案,并不象表面那么简单,迪达商会也不是纯粹的商业组织,内藏无数来自北国的可怕剑使与魔法使,只要特拉华案件一旦爆发,迪达商会的高手将立即发动,樱徽家旦夕倾覆,而外间只会以为我们是畏罪焚家,举族自杀……既然陛下袖手旁观,那么凤蕊唯有以微薄之力、微贱之身,与家国共存亡,力抗外侵!凤蕊只希望陛下能够踏着凤蕊的尸体与樱徽家的废墟,延续帝国的辉煌——为天下、为苍生!”
第八章 雷厉风行
第八章 雷厉风行
“好!说得好!”我长身而起,长笑伫立,然后用激赏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美女说道,“凤蕊小姐这番话真是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也将朕骂得痛快淋漓,体无完肤!直到现在,朕才真正确定你的真心与诚意!由于樱徽有人暗中与迪达商会往来,朕不禁怀疑樱徽已与迪奇结盟,私通外敌,你这次前来只是为了替迪奇投石问路……现在朕终于明白樱徽只是被迪奇暗算了,迪奇商会欲借机除去樱徽——这个前进路上最大的障碍!现在,朕已经知道该如何取舍决断了!”
凤蕊立即跪下说道:“凤蕊冒犯圣颜,妄议帝非,请陛下降罪!”
“凤蕊小姐请起!”我温和地笑道,“小姐何罪之有?小姐冒死进谏,慷慨激言,不让须眉,朕只有感佩而没有怪责之意。所谓‘时究节乃现,板荡识诚臣’——想不到世人眼中重利轻义的商贾中,却出了凤蕊小姐这样忠君爱国的奇女子!虽然朕被骂得很惨,但心里却异常高兴!樱徽家主,让我们坦诚合作吧!”
凤蕊欣喜地说道:“谢陛下!陛下似乎已对一切明若观火,洞察秋毫,心中已有全盘计划,凤蕊却大放噘词,贻笑大方——让陛下见笑了!”
我重新坐下,再次用手指划过唇边,噙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朕倒想听听凤蕊小姐心中的定计!”
“既然陛下问及,凤蕊只好抖胆畅言了……”凤蕊轻咬了一下下唇,做了个娇憨可爱的表情,然后娓娓道来,“我的想法是,请陛下下一道圣旨,暂缓审理特拉华受贿一案,让樱徽家暂时避开眼前的危机,集中精力与迪达周旋。然后请陛下再宣布将梅因斯特采矿权判给樱微家——当然,我知道梅因斯特的采矿权对帝国关系重大,陛下不可能真正让出,但我只是要陛下在名义上开放,实质上还是由陛下控制,让凤蕊以获得这项重大生意之功来巩固自己在樱徽家的地位。而迪达商会自然不愿樱徽因采矿权而恢复元气,暗中联系迪达的族中元老叔伯也肯定会眼红——谁不想自己独吞里面的巨大利润呢?而我便可以藉口开矿权事宜,将族中叛徒调到梅因斯特负责与帝廷协商采矿权事宜——他们必定欣然前往,到时陛下可以在采矿权的问题上议而不决,展开费时旷日的冗长谈判,设置多番障碍和种种藉口拖住他们,也把迪奇商会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