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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欢声笑语传进屋内,我知道是琉璃和薇薇安回来了。
我一边拉起利冰兰向她俩迎去,一边说道:“让我们一起完成床上的伟业吧!”
“亚历呀,我的好夫君!难道你不吃晚饭吗?”
“晚饭在床上吃!而且秀色可餐呀!出战在即,我要好好补足未来几个月的份!”
于是这晚便成为一个春雨霏霏、琴瑟不绝的不眠之夜……
※ ※ ※
圣伦历一八九四年五月二十二日,我和利冰兰率领帝国二十五万大军正式开赴前线。
出征前,在帝都的帝国大广场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爱蜜莉亲率群臣为我们送行,连尤丽叶也夹杂在欢送的朝臣中,却依然给人一种孤傲独立于人群之外的感觉。
当爱蜜莉痴情专注的眼神与尤丽叶幽暗还明的目光交会到我身上时,我竟有一刹那的失神,心口更没来由地一阵挛痛……数天前,由西蒙厘定人选的几个使团已经秘密出发,奔向各自的目的地,而另一名帝国将领帕汉尼红目旗尹与孟斐斯也已提前出发,携带着爱蜜莉的诏书和我的文书分别到西北部和西南部诸国约从各国出兵——当然,孟斐斯还身负我交代的另一项指令。
“将士们!让我们一起为守护自己的家园而作出最后的奋斗!在纷飞的战火中,与胜利女神跳一场最精彩的篝火艳舞吧!出发!”我一口喝完了爱蜜亲自为我斟上的葡萄酒,看了一眼被残留的液体染成血红的酒杯,然后重掷落地,意气飞扬地说道。
“看来,我们更应该担心的不是这场战争,而是咱们的梅因斯特王突发性的酒疯了!这似乎比敌人的利剑对我军更具有致命的杀伤力。”利冰兰轻呷了一口葡萄酒,悠悠然地说道。
士兵们被他们主、副帅独特的幽默感逗得一片哄笑,纷纷将敬佩崇拜的目光投到我们身上,士气为之高涨。
我轻策“雷部”,与利冰兰并肩疾驰,再不回头,将群臣的希冀、百姓的欢呼、爱蜜莉和尤丽叶复杂的目光……全部抛到了身后,此时,我的目光只专注于前方。
※ ※ ※
圣伦历一八九四年六月十七日,帝国军开进松克斯平原,但迎接我和利冰兰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松克斯平原位于法拉蒂斯帝国中部偏南的地区,是一片北宽南窄的倒三角形平原,分属于罗治亚、福约瑟、迪加穆拉三大郡。平原南部狭长的地带主要位于罗治亚境内,由天河的支流——流花河、德维利格山脉和周围的丘陵地形构成天然的屏障。
由于之前卡尔安吉所率大军的失利,在罗治亚郡以南的十数个帝国郡州已落入卡洛斯将军的囊中,但艾提芮亚与沙杜夫的联军必须通过这片天险才直抵帝国中枢。兵部尚书卡尔安吉。莫拉雷斯所率领的帝国军就是沿河川、山地、丘陵带共布下了三道防线,阻遏着卡洛斯锋锐的利剑。
但当我们到达时,帝国军的第一道防线——流花河阵线已被卡洛斯攻破,我军大败,被斩杀了七万人,余部被迫后退五十里,撤到风容谷要塞。
我冷冷审视着向我会报军情、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般的卡尔,静静听他说明事情的始末。
原本两军隔岸对峙,卡尔沿着湍急的流花河布防的阵线一直很成功,紧扼住河道,让卡洛斯部队也是一筹莫展,渡河乏术。但直到十五天前,卡尔突然收到探子回报,说卡洛斯部队在下游伐林采木,似乎打算制作木筏和浮桥。闻讯后的卡尔大惊失色,这个书呆子将军真的害怕敌军会借着木筏和浮桥渡河成功。惶急之际,让他想到一条自以神来之策的退敌妙计。
他命人在流花河的上游山丘高处用沙袋、土石等屯河积水,抬高河的水位,构筑临时水坝——他的如意算盘是趁卡洛斯部队引筏渡河之际,决堤放水,制造一场人为的洪水,以期“水淹三军”,一举击败卡洛斯部队。
此计表面上看来相当高明,而卡尔大军所处的北岸河堤也比南岸河堤筑得为高,因此,帝国军所处的位置应该是相当安全的,因为当洪水急流而下时,首先会冲破的就是南岸河堤,从下流或南岸寻找突破口,卡洛斯部队必将首当其冲,面临洪水灭顶之灾。届时,卡尔不仅可以一举击退卡洛斯的渡河之师,还可趁势消灭敌方的南岸部队,可谓一条变被动为主动、反败为胜的计策,将为卡尔取得完胜的辉煌战果。
当卡尔想到自己终于有机会击败帝国的不世名将,将凭此役而一举洗涮之前失败的耻辱,确立自己“军事天才”的名声和在帝国中的名将地位时,他的内心不由被一种激越的情绪所填满,双颊也微微发烫起来。
但事物的反常即为妖!一向用兵中规中矩、照本宣科的卡尔这次采取了所谓的奇兵之术,打乱了原本的部署,最终只有吞下临阵变策的苦果……当卡洛斯引筏渡河之际,卡尔也顺利引兵决坝,一时间,奔流急湍的洪水倾泻而下,当遇到下游的阻碍时,无处可以宣泄的洪流更显锐烈狂猛,掀起翻天巨浪,竟一下子冲破了北岸的高堤,像出柙的猛兽般狂扑向北方的松克斯平原。
北岸毫无心理准备的帝国军瞬间被洪流所吞没,一些帝国军士兵甚至被凶猛的大浪卷进急荡的河水中,帝国军直接死于洪水中的就到达四万人,场面极为惨烈。
这时南岸的卡洛斯部队才好整以暇地引兵分批渡河,仅用不到五千兵马便追杀卡尔溃不成军的六万大军数百里,用帝国士兵的鲜血染红了松克斯平原,直将帝国军的残部逼进了风容谷要塞。
原来北岸的河堤虽比南岸为高,但北岸是主航道,河床非常深,北岸地基的砂砾土质也比较疏松,在河水长年侵蚀下,加上缺少维护,北河堤的下半部分和地基早已大部分被掏空,尤其是在流花河流经平原的这一段河道上更加明显,根本无力阻挡洪水的冲袭。而南岸河堤虽相对较低,但山岩地质的构造相当坚实,而且河床要比北岸浅得多,遭受侵蚀的程度也较轻微,因而远比北岸坚固得多。
卡尔自为安全的北岸其实是最不安全的,当卡尔引水决堤时,自己首先遭殃。
卡尔这一奇策表面看来毫无破绽,但他却没有对两岸的地质、河堤的地基进行过实地勘察,只因被表象所迷惑就仓促定计,纸上谈兵的结果就是必然的惨败!
但另一方面也充分体现出卡洛斯神鬼莫测的用兵手腕——在两军相持不下的情况下,他假意伐木渡河,以乱卡尔的心神,实质上是在下游另筑一道拦河堤坝,加大洪流寻找宣泄口的能量,并将魔法师分散布防在南岸河堤与下游拦河坝中,用魔法加固堤坝,然后逐步将卡尔导向筑坝引洪这种策略的误区,让卡尔自己给自己挖下了坟墓。
可以说,卡尔完全落进了卡洛斯这只老狐狸的算计之中。
如此可怕的用兵!卡洛斯不愧是帝国超绝的名将!
听完卡尔的报告后,我紧抿着双唇久久不发一语,最后才对诚惶诚恐的兵部尚书说道:“难为你了!想必你也很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会从你失败的地方重新拾取胜利的。”
在一片玄黑的夜空下,我站在风容谷要塞的城墙上向外眺望,极目于狭长的谷地与丘陵之间的远方,仍可朦胧地辨出敌方营帐的篝火。
“亚历,这次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敌人呀!”
当利冰兰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的手掌已被另一双温润的玉手紧紧握住。
我回头一看,却见利冰兰、加莎琉璃、薇薇安均已来到我的身边。
“真是难缠的对手呀!或许我也要有失败的觉悟吧……”我感叹地说道。
“但是,能够与这样的对手交锋,也是人生难得的际遇呀!亚历,我们不会输的!”利冰兰接口道,秀目中闪动着炽热的光芒,似乎可以解读为面对难得的对手时的喜悦之色。
“亚历,我和薇薇安对你充满信心!”加莎琉璃说道,而薇薇安也朝我坚定地点着头。
“是的,我应该好好享受这一场战争!冰兰不愧为‘冰女战神’呀!难道你每一次作战都是像郊野狩猎般轻松自如吗?”我笑道。
“应该说习惯了死亡吧……如果不能学会漠视生死,就无法在险恶的战场上生存下去。人们总是以消灭敌人数量的多寡作为胜负的凭依,将战争变成简单的数字计算游戏,这是对战争本质的错误认识。战争的最终目的是获得胜利,但以消灭敌军数字为目的的单纯胜利并不足取,以战争来取得最有利的政治效果才是战争的根本目标。而在战场上,如何让己方士兵最大限度地在战争中存活下来,让每一个生命以最有价值的方式走向死亡,并不着眼于眼前的胜负,而是放眼于整个大局,这是军事指挥家的任务。”利冰兰淡淡说道,在她表面淡漠的语气中其实有着对生命的深刻关怀和对战争的无奈。
“冰兰,我知道……在非必要或非决定性的情况下,应该让自己的士兵尽可能避免大量的伤亡——如果以消耗大量的生命来换取一个无关重要的胜利,并没有意义;当考量胜利可能比战败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时,倒不如放弃胜利而保存自己的仅余力量。”我点头应道。
“亚历,这次你没有直接向卡尔问罪倒让我挺惊讶的。不过,这的确也是个相当明智的做法。”
“嗯,因为此时问罪于他,只会动摇军心,而且他的罪责也不应由我来论处,那是军部的事情……冰兰,卡洛斯是个怎么样的人?”
“正如我以前说过的,卡洛斯用兵的两大特点是诡与速——诡如谲云,难于测度;迅若奔雷,无以企及。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善于利用敌人的心理弱点,以攻心取胜。如这次击败卡尔所用的计策,就是专门针对卡尔的特点和心理而设的。但是卡洛斯用兵并非全无破绽的,在作战中,他的骑兵往往由于推进过快过急,而与大部队脱离,如果骑兵的锋锐不能刺穿敌军的坚盾,就可能因受到孤立而被围歼。
“但这种情况几乎从未出现过,因为天下可挡‘皇虎重锤’锐猛的一击之威的,至今还没听说过。还有一点,卡洛斯年仅三十四岁,加上少年得志,个性豪放狷狂,在养气功夫上仍有欠缺,用兵有时难免偏于急躁,经常会犯一些不必要的小错误。然而,这些小错误并不是致命的,从来还没有人能够把握住这样的小失误而对他造成重大的打击。”
“我想传令下去,让我们士兵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袭营——冰兰可有异议?”我听完利冰兰详细的说明,微微笑道,“卡洛斯应还不知道我们到达的消息吧?明天我们就送给他一份意外的惊喜!”
“是应该向他讨点小礼物了!”利冰兰的嘴角也噙起了笑意。
第六章杀将
第六章杀将
当黎明时分的第一丝阳光投进了风容谷与周围的原野、丘陵和山地时,我率领一支三千人的轻骑兵,全部换上了卡尔部队残破的甲衣,趁着清晨的薄雾,快速穿过风容谷丘陵间狭长曲折的山道,急袭卡洛斯的军营。
卡洛斯部队显然没想到我们会在此时发动突然袭击,当我们接近到他们临时架设的栅栏前,敌方哨兵才发出了第一声尖锐的警哨。
我命令轻骑兵队伍在栅栏前十多数处拉停了战马,然后让骑兵一律搭弓、上箭、点火,等待我的命令。
当我观察到敌人仍处于慌乱之际,便立即下达了命令:“发射!”
“嗖嗖!”
数千枚火矢离弦急射,带着悦耳的啸声,划破了清晨的宁谧,然后像无数艳丽的火花般,急投到敌军的营帐上,瞬间燃点成一片火海。
只是敌人很快就从慌乱中回复过来,然后迅速将怒气转投到我们身上——约一万名轻重混合的骑兵立即聚合起来,在一位年轻骑兵将领的率领下,狂怒地向我扑来!
但我一俟发射完火矢,便马上命令全军立即掉转马头,向回路疾驰。
敌军急促的马蹄声紧紧跟在我们身后,愤怒的呼喊声亦犹在耳——
“抓住他们!”
“这些打败仗的杂种真他妈的可恶!”
“就只会干偷偷摸摸的勾当!”
“把卡尔那个窝囊废抓起来剁碎了喂猪!”
……
我却在这时一挥手,手下的骑兵队突然加速,一下子将敌军甩开了一段距离,完全不像人疲马倦的新败之师,但被激怒的敌军却不虞有诈,仍疯狂地策马追击。
当我军堪堪穿越风容谷狭长的谷道,我却在此时拉停了“雷部”,向众骑下令道:“回马!列阵!”
三千骑兵立即掉转马头,面对着快速接近的敌人,布开成严密的楔形阵势。
待敌骑兵进入到谷道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