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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解开两个包袱,俱是一些旧衣服。既无金银亦无任何书信。
花解语把那汉子丢到床上,已替他盖上了被子。
那汉子身上亦只有十两碎银而已,可资识别他身份的书信一概没有。
两个美貌少女回到自己房中,绿野一脚踢开店小二小李。露出底下的阎晓雅。她假扮作男孩子俊美得很。
花解语忽然拦住绿野不让她碰触阎晓雅,说道:“请你先看看小李。”
小李仰卧僵硬如木,面部乌黑,一望而知中剧毒而死。
花解语又道:“看他的手,这只手本来搭在阎晓雅肩头。
小李五指微屈,但仍可见到指尖有许多细细黑点。
接着可就看见阎晓雅肩头有七八支细针尖透出衣服外不小心便很难发现。
一切都变得很清楚了,小李可能无辜亦可能是‘魔鬼’第一波发动攻击的人,不管怎样当阎晓雅跌倒后他的手碰到她肩头,所以当场毒毙。
花解语迅快查看阎晓雅情况。然后道:“你猜‘魔鬼’第三波攻击会用甚么手法?”
她不提阎晓雅的情况,反而猜测对方行动。听来令人不无本来倒置之感。
但绿野仍然道:“管他甚么手法,最好多派些人来我她杀个痛快。”
花解语侧耳听外而动静。一面道:“你杀不了。因为来的必是捕快。”
绿野美眸一瞪,道:“捕快也杀。哼,你看我敢不敢。”
花解语道:“他们应该快到啦。但我不想被官府绘了图形通告天下州府缉拿,你呢?”
绿野终于承认道:“我当然亦不想。”
花解语道:“好,你帮帮忙,把小李和这刺客连面盆面巾内的刀箭通通搬回他们房间。
我们动作要快。”
花解语本人却利用两根腰带把阎晓雅弄到床上。
绿野一忽儿工夫就办好她的事。回房只见阎晓雅只剩下内衣裤裸卧床上。她马上明白花解语的意思,迅即脱下自己的女装,穿上阎晓雅的男人衣服,花解语很小心替阎晓换回女装。
阎晓雅一头秀发散披忱上,看来睡得很熟。
花解语表面很从容镇定,其实不然,因为有个难题伤脑筋。假如必要时须得冲破捕快重围逃走的话,最成问题的是阎晓雅。天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毒刺?真是抱也不行,背也不行。简直无处下手。
绿野却很轻松,扶好头巾拍拍身上衣服。笑道:“花小姐,小可告辞了。”
花解语只好道:“雷公子请吧。万一失散,唯有回到安居镇见面。”
如果情况不对,她们当然非回到安居镇不可。因为一切问题俱从安居镇发生。招兵买马的“魔鬼”根源巢穴必定在安居镇。若要对付“魔鬼”岂能不回去呢?
绿野很潇洒地走了。花解语瞧着她背影。心头无端涌起羡慕之情。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如果能像她既美丽又有高强武功。同时最重要是她根本漠视世俗一切伦理道德礼教观念。她当然活得比旁人快乐。
阎晓雅悠悠回醒,睁眼已知天色昏暮以及身在客栈的床上。
灯光照得很明亮,房间内浮动酒香肉香。两个人正在对酌,举止很悠闲。
虽然明明是一男一女,但阎晓雅一望而知男的是绿野,女的是花解语。
阎晓雅参加入座。她们毫无惊讶而只有欢迎。
绿野道:“你终于醒了?”
阎晓雅先喝大碗猪肝汤,吞下几块卤牛肉。才道:“那种迷香很厉害。等我发觉心神迷们受制时已来不及了。”
花解语道:“‘魔鬼’有毒教高手助阵。我们须得步步小心。”
绿野道:“花小姐真可怜,一辈子没进过厨房娇滴滴的小姐,居然亲自做饭做菜,哈,哈,我如果不指点她,面条煮成浆糊都不稀奇。”
她们防范毒教高手,无疑万分周密。
阎晓雅忽然发觉只有她自己不停吃喝。绿野、花解语只不过装样子拿拿筷子摸摸酒杯而已。
因此她惊讶地望住她们。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吃不喝?”
绿野道:“我们等等看,如果你没事情,我们马上大吃大喝。”
花解语解释道:“你也知道毒教中人极难应付。如果我们三个人都倒下,谁会来救我们呢?”
阎晓雅的胃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但心里的不好眼,百倍于肠胃。
因此她面色很难看,绝对无法保持从前的沉默冷静。
她霍地站起身,大声道:“好,我走。你们最好跟着。但如果有事不要出手帮我。我宁可被蟑螂蚂蚁拖走。”
绿野站在门口,使阎晓雅不能大步出去。
花解语柔声道:“别生气,回来坐。我们呕你一下你就受不了?”
阎晓雅定一定神,忽然想通笑道:“唉,我一向以为自己很聪明。”
她回到桌边坐下,又道:“我服了你们两位行不行?”
花解语道:“你本来很聪明,手段也不软。但任何人一掉在感情漩涡里,聪明变成糊涂,而湖涂变得更糊涂。”
绿野夹一大口肉入口,道:“饿了半天有肉有饭有而都不能动。严格说来真不知谁聪明谁糊涂。”
花解语亦开始吃喝。阎晓雅的胃马上舒服。只有心头还压着一块铅。为甚么花解语提到“感情漩涡”?莫非我真的爱上小辛?而并不是因为全身给他瞧过摸过,因此不能嫁其他男人的礼教观念束缚?
花解语道:“左边房间葛冲之住,右边王勇住。”
绿野道:“但他们躲在房间,整整一个下午都不露面,为什么?”
房门“笃笃”两声。
花解语笑一下,道:“难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提高声音问道:“谁呀?”
房外传入男人低沉声音,道:“在下葛冲之。”
绿野已一阵风般开了门。灯光下但见葛冲之微有憔悴之色。她道:“进来说话。”
葛冲之进房向大家抱抱拳,目光巡现一下,忽然拉一张使在花解语阎晓雅中间坐下。
绿野友善地笑一下,道:“你躲起来,为甚么?”
葛冲之忧郁的声音令人同情,道:“难道三位姑娘还不知道?”
绿野伸长脖子低声问道:“是不是和‘十万魔军’的魔鬼有关?”
葛冲之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话。谁是魔鬼?十万魔军是甚么?”
绿野道:“我也不大明白。但听说十几年前北方发生‘十万魔军’一案。意思是有个魔鬼招收兵马,如果要十万名魔军,世上就得死十万人。”
葛冲之道:“我从未听过这个传说。”
绿野道:“当然,本来就很少人听过。但这儿却有魔鬼招兵的秘密传说。所以我们猜想可能与昔年‘十万魔军’有关。”
葛冲之道:“我越听越不明白。但这都不要紧,反正我马上远远走开。”
绿野道:“你的事一点也不能告诉我们?”
葛冲之讶道:“你们为何想知道?莫非你们本来为魔鬼传说而来?”
绿野摇头道:“不是,我们路过而已。”
葛冲之叹口气不作声。
绿野道:“你不相信?”
葛冲之道:“我实在不愿意不相信你任何一个字。可是……唉,安姑镇地点偏僻,不论往东南西北任何方向地点都不必经过,你们怎会路过?”
绿野道:“我们的确路过,碰见你们又觉得你们神色有异,所以才暂时留下瞧瞧。”
花解语立到这时才知道:“谁知我们不但帮不上忙,连绿野也几乎送命。”
葛冲之道:“送命?她好得很呀!”
花解语道:“那是现在。早上这阎晓雅也差点没命。”
葛冲之望阎晓雅一眼。突然泛起这个沉默而亦极关丽的女子很深藏不露之感。其实她既天特别表情更未说过一句话。
葛冲之道:“阎小姐遇到甚么危难?”
阎晓雅只摇摇头,绿野便代答道:“有人使迷香又另外有人动手。”
葛冲之透口气道:“幸好阎小姐丝毫无恙坐在这儿。你们又怎能躲过暗算?”
绿野道:“我想对方一定有毒教高手助阵。可惜我们对敌人甚么都不知道。”
阎晓雅忽然道:“葛兄,你的心事可能踉‘魔鬼’有关。”眼见葛冲之摇头,又道:
“我这次来安居镇的确有一个大秘密,连她们都不知道。”
既然她自己提到“秘密”,可知她定打算讲出来。
绿野讶道:“真的?甚么秘密?”
阎晓雅轻轻道:“连你们也得发誓不泻漏我才可以说。”
她徐徐转面望住葛冲之,清丽绝俗而面庞和眼睛现出祈求神情。
葛冲之慨然道:“好,我先发誓。如若我葛冲之泻漏阎小姐秘密,教我天雷轰顶五马分尸。全家大小死光死绝。”此誓发得极毒,但亦可见葛冲之之真心。
绿野笑道:“快!阎晓雅你卖甚么关子?难道你连我们都不信?”
花解语道:“快发誓,我们快点听听她的大秘密。”
于是两女亦先后发了毒誓。然后六只眼睛瞪住阎晓雅。
阎晓雅仍然轻声道:“我这个秘密如不说出来,万一我遭了敌人的毒手,别人就很难知道了。”
她话声只停歇一下,绿野便急忙道:“既然如此,你快说呀!”
阎晓雅道:“你急也急不来的。因为从头说起话长得很。好,我就从黄山派说起。葛兄,你是黄山派后起高手对不对?”
葛冲之也心急得连谦逊话都不说,只点点头。
阎晓雅道:“你黄山派有一位隐名数十年的高手,据说他的刀法不弱于北方的刀魔呼延长寿。你知不知道?”
人人耸然动容,眼睛睁得更大。“刀魔”呼延长寿虽然一向在北方出现,但早已被武林公推为“十二名刀”之首。但黄山派居然有人能与这位“天下北一刀”比肩齐名?何以从来没听人说过?
阎晓雅声音更低一点,因而增加神秘性;她身子很自然倾近葛冲之,说道:“这位隐名高手就是……”
绿野听不见,忙道:“他是谁?”
阎晓雅道:“横行刀小辛。”
绿野一楞道:“谁?小辛?他怎会黄山派的?”
阎晓雅笑道:“如果小辛不是黄山派,那么葛冲之是不是呢?”
绿野道:“他当然是啦。”
花解语道:“你究竟捣什么鬼?”
阎晓雅低声道:“现在说的才是真正的秘密。葛冲之不是黄山派的,绿野,拜托你别叫出声,因为这个葛冲之是冒牌货。”
绿野当然要叫,幸好警告及时使她咽回叫声。
葛冲之居然一言不发全不分辩。花解语道:“你已制住他穴道?”
阎晓雅道:“因为我不知道王勇怎样,可能也是冒牌货。所以我必须无声无息制住他。
其实我宁可大打出手当场杀死他。好歹也出一口恶气。”
绿野登时心平气和,道:“你做得对做得好。但你怎知他是冒牌货?”
阎晓雅道:“第一点他声音不对。第二点他应该坐在你身边,只有你跟他聊得最多。但他拣的位置在我和花解语当中。”
绿野道:“这便如何?”
阎晓雅道:“这样他背向灯光,谁也看不清处他的面孔。这也是他何以等点灯后才现身之故。”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就是葛冲之光取而向绿野方向,三女之中必定是绿野最粗心大意。所以面对她最妥当。但这个理由却不便说出。
阎晓雅又道:“第三点他一进来我就感觉不是葛冲之。我的感觉很少出错。”
绿野道:“原来如此。”
阎晓雅道:“不,第四点最重要,我要你们发誓就是要听听他的誓词。因为我恰巧知道黄山派门下儿是发誓,规定最先要提到黄山派历代祖师英灵。”
花解语笑笑柔声道:“其实你说出第四点就足够了。”
阎晓雅道:“我不明白的只是这厮是谁?何以长得几乎和葛冲之一样?”
花解语道:“我现在已瞧出了,他戴着人皮面具?”
绿野吃一惊,道:“莫非剥了葛冲之面皮做而具?”
花解语叹一声,道:“真是可惜可怜,像葛冲之那么英风飒飒的年轻好汉。”
绿野瞪大眼睛,虽然很凶却仍很美丽。她突然一拳打中“葛冲之”面孔。发出骨头碎裂声音。
“葛冲之”就算疼死亦不会哼一声,因为阎晓雅一只手扣住他协下要穴。使他全身无力而且发不出半点声音。
但他眼睛表情却透露他感到莫大痛苦。鼻梁骨被硬生生打碎决不是开玩笑的事。
阎晓雅轻轻道:“听着。你晚上才过来山给我们方便。我们可以趁夜色把你丢到乱葬岗。花小姐会让你痛得筋骨抽搐三口三夜才气绝。”
花解语道:“唉,我绝对不想使用分筋错骨手。但此人却是例外。”
阎晓雅轻声道:“现在让你能够点头或摇头。我们问你的话,对的点头不对就摇头。”
绿野首光问道:“魔鬼有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