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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一看,“呀!”原来还穿着一双木履,忙吐了吐舌头,换好鞋子,三个人便老老实实,走着宫步,就到了前厅。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没有蓄发,是个平头,已经有些花白了,双目炯炯有神,是个大鼻头,下面一把小胡子倒是挺漂亮的,很瘦,也很有精神,很明显,这位应该就是容闳了。他的身侧立着三个两男一女,其中一位男子大约二十来岁,长相和容闳依稀有些相象,一身西方的燕尾礼服,这让我想起了后世的那些高档餐厅的服务员,而另一位男士也是一身燕尾服,不过身材略胖,年龄稍大一些,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同样留了一撇小胡子。
我撇了撇嘴,我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女孩,十八、九岁的年纪,头发烫的是时下西方很流行的蛋卷头,五官很精致,身着一条米黄色的蓬蓬裙,脚蹬一双高跟鞋,看着挺漂亮的,应该就是那位黄蓉了。
我们三个一进门,许多人都起身向我们施了一礼,不过却很随意。恭亲王的这个欢迎会,是按西式的派对的样子搞的,也是为了迎合容闳在美国日久,这样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很随意的进行交流,我觉得倒是挺不错的,不过秀宁和秀媛却有些不太习惯,进来了之后一直皱着眉头。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容闳归来(下)
三个人走到几位亲王、郡王的跟前,同时行了一个宫礼,有一两个忙闪身让了,不敢受礼,恭亲王笑着道:“今天是开派对,所以你们也不用拘礼了。”一转身又对着容闳道:“容大人,这两位是本王的女儿,秀宁和秀媛,这位就是孚郡王府的秀格格。”又转过来对我道:“秀儿,这位便是容闳容大人了,以后就是京师大学堂的学监了,容大人是位饱学之士,可为你师,你要执师礼才行。”
我忙上前,向容闳鞠了一躬,他忙伸手相扶,道:“格格不可多礼,老朽可不敢当。在美国时便堂听闻人说起格格,真是耳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小小年纪便已名扬天下了。”
“容先生过奖了,不过是别人见我年纪小,逗我玩儿的罢了,哪里就名扬天下了,还请容先生不要称我格格,直接叫我子君便是,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是如此称呼我的。”我忙谦虚地回道。
抬起头来,那两男一女也以一种好奇的眼光看着我,眼神中还充满着不可置信的目光,这时容闳忙笑着指着那个稍胖的男人道:“这位是我的学生,詹天佑,毕业于耶鲁大学的土木工程系,”又指着那个和他长的很像的男人道:“这是我的族弟容星桥,他以前是在北洋海军从军,后弃戎从商,如今在香港太古行当买办。这位是当年和我一起出国求学的友人之女黄容。”
我向三人笑着点头示意,那三人都以点头礼回之,眼神中仍然充满着好奇。詹天佑打量着我,道:“开学时,格格的成绩是两校之冠,当时便想一睹格格的风采,今日终于得见了。”
“哪有什么风采,若不是我的两位师傅教的好,我又如何能有今日之成绩,全仗二位老师之功。”
容闳点点头道:“子君的两位老师我也曾听说过,特别是那位陈伯严,我可是久闻大名了,不知他今日可来了?我在学校还未见到他。”
“陈老师下学后,因为有事要回家一趟,所以会晚点到的。”我忙回道。
那位黄蓉这时忽然笑着道:“听人说格格如今也在学校教英文,不知可是真的?”
我忙回答道:“黄老师来了之后,就会由您教授了,我便不用再去给同学上课了,还请几位老师以后直接叫我子君便是。”
她点点头,又道:“听人说你还教了同学不少英文歌,帮助她们记字母和单词,这可是真是个好办法呢。”
“那里。这英文不同于中文。是像形字。所以不太好记。我也是没办法。这些也只是基础而已。当不得什么大用。”
正说着。就听有人唱名道:“吏部主事陈大人到。”话音刚落。陈三立身着官服走了进来。我忙上前行礼。被他拦了。笑着过来和容闳等人一一见礼。
容闳笑着道:“久闻陈大人盛名。刚才又见到了令徒。真是让老朽羡慕不已。能收到一个好学生。”
陈三立谦笑着:“容大人谬赞了。我这个学生过于顽劣。很多时候都让人头痛不已。黄小姐以后进校任教就会明白了。”
众人相视一笑。这时传来一阵琴声。原来是学校里来地几位美国教师正在院子里地钢琴旁弹着钢琴。唱着歌。唱地却是美国地一首民谣。是思念故乡地歌曲。众人都停止了交谈。认真倾听起来。乐风是一种小调。歌声悠悠。让很多人都有些感慨。
一曲奏罢。众人齐齐鼓掌。这时詹天佑低声道:“这首歌真让人怀念。当年在美国留学时。便常爱听这首歌。怀念祖国。”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以及散落在院中各处的那些中国教师,让我直觉得很是佩服,本来在国外他们都会有一番不错的作为,也许成就会更高,可是当听说祖国需要时,他们都选择了回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毫不犹豫的回来了,投入到振兴祖国的大业当中,他们都只是教师,可是以后他们的学生将会在几年之后,奔赴全国各地,为了中华之崛起而奋斗,他们都有着一颗报国的赤子之心。
这时恭亲王也从其他几位客人身旁走了过来,笑着对我道:“秀丫头,常听人夸你琴弹的好,今容大人归国,你不如也去弹一首曲子助助兴如何?”
我看着他,又扫了容闳等人一眼,年轻的几个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秀宁也轻轻推了我一下道:“秀妹妹,就去弹一曲吧。”
我笑着道:“推我干嘛,给容先生弹,我没意见,可你们要听,可是要给钱的,我可不能白弹的。”
我刚说完,载澄却走过来,弹了下我的脑门道:“你这财迷,快去,这里多是你的长辈,长辈要求,你还敢要钱,找打呢。”
我摸摸脑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少惹我,再欺负我,叫载沣咬你。”一说完,几位亲王、郡王就笑了起来,原来上次载沣咬载澄的事早传了出去,都笑了起来,我得意的转身向钢琴走去,边走边道:“本格格要弹就弹好的,自然要多想一下,你敢弹我脑门,要是变笨了,我哥哥回来自会找你算帐,哼。”
载澄在身后大声道:“要是不好,看我不臊你。”
我扭头一笑道:“这曲儿可是刚刚看到容先生他们起出来的,自然是送给他们的,他们才会听的出好坏,你就不好说了,跟头牛似的,哈哈”身后又是一片笑声。
走到钢琴前,我向那位洋老师行了个礼,示意我要弹,他笑着起身,很绅士的请我坐下了,坐下之后,我轻轻的试了几个音,就开始弹了起来,随着低沉的琴音,我开口唱道:
河山只在我梦里
祖国已多年未清静
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
我的中国心
洋装虽然穿在身
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
烙上中国印
长江长城
黄山黄河
在我胸中重千斤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心中一样清
流在心里的血
澎湃着中华的声音
就算生在他乡也改变不了
我的中国心
一曲唱罢,我并没有停顿,又弹起了一首在后世,被世界各地的人唱烂大街的经典英文歌《昨日重现》。
掌声持续了很久,所有人的都在鼓掌,那些个洋教师们更是兴奋的跑过来问长问短,询问这首歌是谁写的,为什么他们都没听过,我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很无耻地道:“这是我前几天写的一首歌,今天听你们思念自己的祖国,所以为了安慰你们,就唱了。”
于是派对的最后,是我一直在教那些洋老师们唱这首《yesterdayoncemore。》。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室友
女子学堂的宿舍里,我懒懒的靠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玉儿、秋谨和李蕙仙正抱着今天上的自然科学的书看着,过了良久,秋谨叹了口气道:“这自然科学到底有什么好学的呀,看的我头都疼了。”
李蕙仙也摇着头道:“是呀,我也觉着好像没什么好学的,真不明白。”
玉儿拿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道:“小声点,子君好像睡着了。”
秋谨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手上的书,有些羡慕地轻声道:“唉,我要是能有子君的一半聪明就好了。”
玉儿摇了摇头道:“你们可是不知道,我跟着子君日子久,她以前可是很用功的,家里的书房满满的全是书,就连陈先生也说她的藏书是一绝呢。而且子君常说,这个世界是没有天才的,就算是有,那也是三分天份,七份努力得来的。”
李蕙仙有些不信的道:“我不信,子君才多大点,若不是天才,怎么可能会这么聪明,那大学部的试题我可是看过的,很难的,就连我堂哥都说,那些题目他都做不出来的,就是对面的那两位考上的,也只做出了一半,可是子君却是全部答对了的。”
玉儿苦笑道:“你们是不知道她小时候有多苦,老佛爷望她成风,每日都要检查她的功课,开始和翁大人念书时,翁大人也很严厉,每日都有布置很多作业让她回来写,那会儿是大门都不准她出的,后来那位叫罗伯特的洋老师来了才好些的,那会子君也才六岁多一点。唯一的一次出门,也只是偷跑了趟天津,第三天就被抓回来了,我就是那会儿跟的子君。”
秋谨轻笑道:“倒没想到,平日里见她没个正形儿,原来也熬过这么难的日子。那《精忠报国》就是那次写出来的吧。”
玉儿轻轻点了点头,秋谨又道:“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真是好气魄呀。”
秋谨如今还没有后来豪气,现在还是位很温婉的女子,李蕙仙也因为年纪的缘故,所以性格沉稳,玉儿因为自小的身份原因,所以也是个闷闷的性格,这间寝室里,我是最活跃的一个,所以四个人相处之下,倒也不觉得难相处,反而成了好友。
我虽然在打磕睡,可是她们三个的话,我却一字不漏的进了耳里,闭着眼轻笑了一声道:“什么气魄,不过是借的大清将士的气魄,才写出来的,以后你们看的人多了,念的书多了,也一样能写的出这种小儿科的东西。”
三人一愣。看着我笑了起来。玉儿道:“你这人。就是这样。老是喜欢装睡偷听别人说话。”
我仍未睁开眼睛。懒洋洋地道:“我可没偷听。是正大光明地在听。怎么不说你们自己?背后议论人。非君子所为。”
秋谨忽然嘲弄地笑着说:“我们可不是什么君子。我们是女子。呵呵”
话音一落。三人都好笑地看着我。一副你待怎样地表情。我终于睁开了眼。道:“还打算一会儿告诉你们一些自然科学地魅力所在。既然如此。那我就真地睡觉了。不管你们了。”
李蕙仙笑着道:“死丫头。别想睡了。快起来。跟我们说说。”
“蕙仙姐好凶啊。小心嫁不掉哦?”我笑着起了身。向她们走去。另两个听我这么说李蕙仙都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有些羞恼。拿起手中地书向两人敲了过去。
我径直越过她们,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快跟我来,给你们见识一下自然的力量。”
三人停止了打闹,跟着一起出了寝室,往学校的荷塘走去,如今正值仲夏,天气炎热,所以荷塘边也聚了好些纳凉的女学员,见我们过来,都笑着跟我们打着招呼,我沿着塘边不停的找着,终于在一道水流进入的浅渠前停了下来,看着里面游的欢快的蝌蚪,向身后的三人招了招手。
秋谨看着那黑黑的大脑袋蝌蚪道:“这不就是蝌蚪吗?有什么好看的?”
我笑着道:“你知道蝌蚪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吗?”
玉儿奇怪道:“长大了还是蝌蚪呀?”
我不屑地道:“玉猪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乱开黄腔。”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用的是四川话,边上的人听到,都笑了起来。
我对玉儿道:“去,找个罐子来,我们抓几只蝌蚪,养在我们门口的鱼缸里。”
玉儿有些不解道:“听过养鱼的,没听过养蝌蚪的。”
我看着她,无奈道:“如果你够聪明,你家格格我也不会沦落到养蝌蚪的地步。”
边上本来在纳凉的同学也笑着过来看热闹,听到我这样说,都笑了起来,有个胖胖地女孩儿道:“子君,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咱们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养蝌蚪呢。”
我对玉儿挥挥手道:“快去找罐子来。”玉儿转身回去找罐子了,我又继续道:“大家要有兴趣,可以每天到我们门口来一起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