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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太太,他们那天晚上在其他人走了以后,也跟往常不太一样。”
“你知道遗嘱的内容吧?”
“知道,先生。里奥太太认为我想知道一下,所以告诉了我。如果我可
以置评的话,在我看来,那是非常公平的遗嘱。”
“不错,是公平,利益均分。不过,我说那不是亚伯尼瑟先生在他儿子
去世之后,原本想要立下的遗嘱。现在你要不要回答我刚刚问你的问题?”
“就我个人的观点——”
“是的,是的,这我已说过。”
“主人在乔治先生来过这里之后非常失望,先生。。他本来希望,我想,
乔治先生能像莫提墨先生一样。乔治先生,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并不够
标准。萝拉小姐的先生向来就不令人满意,我恐怕乔治先生也跟他一样。”
蓝斯坎伯暂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然后那两位年轻淑女和她们的先生来。
他先见苏珊小姐——一位非常有精神、漂亮的年轻女士,不过我的看法是他
无法忍受她先生。时下的年轻女士选的丈夫都很可笑,先生。”
“另外一对呢?”
“这我能说的就不多了,一对漂亮、讨人喜欢的年轻夫妇。我想主人很
高兴他们在这里——不过我不认为——”老人犹豫了起来。
“怎么样,蓝斯坎伯?”
“哦,主人从来就不太和舞台打交道。他有一天对我说,‘我真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会以舞台为生,那是种傻瓜的生活,似乎把人所有的一点感觉都
剥夺了。我不知道这对你的道德感有什么影响,不过你当然会因而失掉你的
均衡感,’当然他并没有直接指——”
“没有,没有,我知道。在他们都来过之后,亚伯尼瑟先生自己离开了
——先到他弟弟那里,然后到他妹妹蓝斯贵尼特太太那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先生。我的意思是他跟我提过他要去找提莫西先生
然后到一个叫什么圣玛丽的地方去。”
“不错,你记不记得他回来之后说过什么?”
蓝斯坎伯回想了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没什么直接有关的,他说他很高兴回到家里,出外
住在别人的家里让他感到非常累——我是记得他这样说过。”
“没有其他的?没有提起他们任何一个?”
蓝斯坎伯皱起眉头。
“主人习惯——呃,喃喃自语,如果你懂我的意思——好像在对我说,
又更象是自言自语——几乎没注意到我在场——因为他对我那么了解。。”
“了解你而且信任你,是的。”
“不过我对他所说的印象非常模糊——好像是他不知道他的钱都到那里
去了——他指的是提莫西先生,我想。然后说什么‘女人可能当九十九次傻
瓜,但是第一百次却可能非常精明’,噢对了,他还说,‘你只能对你同一
辈的人说出你心里真正所想的。他们不会像年轻的一辈一样,认为你是在胡
思乱想。’后来他又说——不过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诱人入彀不太
好,不过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不过我想,先生,可能他当时想的是那个
园丁——偷尝禁果的问题。”
但是安惠所先生并不认为理查·亚伯尼瑟当时所想的是那个园丁的事。
再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便放过了蓝斯坎伯,回想着他所问到的资料。没有什
么,真的——没有什么,换句话说,没有什么是他以前没推想过的,然而是
有几点具有暗示性的。在他说到女人是傻瓜却又可能很精明时,他所想的是
他的妹妹柯娜,而不是他的弟媳摩迪。他倾诉他的“幻想”的对象是她,他
说过设下圈套。为谁设下圈套?
安惠所先生已经仔细考虑过到底该告诉海伦多少,最后他决定完全信任
她。
他先谢谢她整理好了理查的东西同时料理了各种家务。房子出售已经登
广告出去了,而且有一两个可能的买主很快就会来看房子。
“私人买主?”
“恐怕不是。基督教女青年会在考虑,还有一个年轻人的俱乐部,杰弗
逊信托基金会的受托人也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作为收存珍藏的地方。”
“想到这幢房子不再作为住家似乎令人难过,不过这在现在当然是不切
实际的。”
“我正想问你在房子卖出去之前,你能不能留在这里。或是这对你来说
是一大不便?”
“不——实际上这非常适合我。在五月之前我不想去塞普路斯,而且我
倒宁可留在这里而不是如我原先所计划的到伦敦去。我喜爱这幢房了,你知
道,里奥也喜爱,而且我们以前大家都在这里时,一直过得很快乐。”
“如果你留在这里,我还有另外一个感激你的理由。我有一个朋友,一
个叫赫邱里·白罗——”
海伦突然尖声说:“赫邱里·白罗?那么你认为——”
“你认识他?”
“是的。我的一些朋友——不过我以为他早已去世了。”
“他还活得好好的。当然,已不年轻。”
“是的,他不可能年轻。”
她机械似地说。她的脸色转白,肌肉紧张。她费劲地说:
“你认为——柯娜说的没错?理查真的是——被人谋杀?”
安惠所先生如释重担地把一切告诉了海伦。把那个心理重担交给头脑清
醒的海伦是一大快慰。
等他说完之后,她说:
“我应该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可是我却不这么觉得。摩迪和我,在
葬礼后那天晚上——我相信,我们都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各自在心里对自己
说柯娜真是个笨女人——却又感到内心不安。然后——柯娜遇害——我对自
己说那只是巧合——当然可能——或是,噢!要是能确定就好了。这太难了。”
“不错,是很难。不过白罗是个很有创意的人,而且他真的很接近天才。
他十分了解我们的需要——保证说一切只是空穴来风。”
“如果不是呢?”
“你怎么会这样说?”安惠所先生尖刻地说。
“我不知道。我一直感到不安。。不只是因为柯娜那天所说的——还有
其他的。我当时感到不对劲的。”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
“就只是不对劲。我也不知道。”
“你是说当时在场的某一个人有某个地方不对劲。”
“是的——是的——这一类的。不过我不知道是谁或是什么。。噢,这
听起来很荒谬——”
“一点也不。这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你并不傻,海伦。如果你注意
到了什么,那必定具有意义。”
“是的,可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我越想就越——”
“不要想,这样想是错的。不要管它。迟早它会出现在你脑海里。它一
出现——马上让我知道。”
“我会的。”
9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稳稳戴上她的黑毡帽,把一小绺掉落出来的灰发塞进
帽子里。侦查厅定在中午十二点,现在才将近十一点二十分。她的灰色裙子
和外套看起来相当不错,她想,而且她买了一件黑色宽松的上衣。她真希望
能全身都穿上黑色的,可是这超出她的经济能力。她环视整洁的小卧房,看
着墙上挂着的一些写生画,布列克汉港、柯克京顿港、安斯特伊港湾、基兰
斯港湾、波尔佛列生港、巴贝坎比港湾等等,所有的画上都有柯娜·蓝斯贵
尼特龙飞凤舞的签名。衣柜门上挂着一张褪色的“柳屋茶馆”照片,细心地
装在像框里。纪尔克莉丝特小姐珍爱地注视着那张照片,叹了一口气。
楼下的门铃响起,惊动了她的梦想。
“哎呀!”纪尔克莉丝特小姐喃喃说:“不知道谁——”
她走出房间,沿着有点摇晃的楼梯走下去。门铃再次响起而且带着急促
的敲门声。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为了某种原因觉得紧张。她的脚步有一阵子慢了下
来,然后有点不情愿地走向门去,强迫自己不要瞎紧张。
一个穿着黑衣的俊俏小妇提着小手提箱站在门前台阶上。她发现纪尔克
莉丝特小姐脸上警觉的表情,迅即说: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我是蓝斯贵尼特太太的侄女——苏珊·班克斯。”
“唷,是的,当然。我不知道。请快进来,班克斯太太。小心厅台——
有点突出来。进来这里,对了。我不知道你要来参加侦查厅。我去弄点喝的
——咖啡或什么的。”
苏珊·班克斯精神勃勃地说:
“我不想喝什么。我很抱歉,如果我吓到了你。”
“哦,你知道你是吓到了我,有一点。我实在很傻。我通常都不会紧张
的。事实上,我告诉过那个律师说我不会紧张,而且我不怕自己一个人留在
这里,我真的不是神经质的人。只是——也许只是因为侦查庭和——正想着
事情,不过我整个上午都神经线绷得紧紧的。就在大概半个钟头以前门铃响
了而我几乎没有办法去开门——这真傻到了极点,再说这种时候凶手也不会
回来——再说为什么他要回到这里?——而且事实上是一个修女,来为孤儿
募捐——我松了一大口气,所以给了她两先令。虽然我不是罗马天主教徒,
但是我相信这位穷人的姊妹真的是在做好事。请务必坐下来,班——班——”
“班克斯。”
“对了,当然,班克斯太太。你坐火车来的?”
“不,开车来的。这里的巷道这么窄我开过头一点才找到一处旧采石场
把车子开进去。”
“这条巷子是非常窄,不过也几乎没有车子来过这里,这是条有点冷清
的巷道。”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说完最后一句,身子有点颤抖起来。
苏珊·班克斯正在观看着室内。
“可怜的老柯娜姑妈,”她说。“她把她所有的都留给我,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安惠所先生告诉过我。我预料你会为这些家具感到高
兴。你刚结婚不久,我知道,而如今添购家具是很花钱的事。蓝斯贵尼特太
太有一些非常好的货色。”
苏珊不表同意。柯娜对古董的品味很差。屋子里所有的都是一些介于“现
代”和“假艺术”的货色。
“我不想要这里的任何一样家具,”她说。我自己已经有了,你知道。
我想把它们拍卖掉。除非——有没有任何一件你喜欢的?我乐于——”
她停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纪尔克莉丝特小姐一点也不感到难堪。
她微微一笑。
“真的,你真是太好了,班克斯太太——是的,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很
感激。不过实际上,你知道,我自己也有了。我把它们贮藏起来以备万一—
—有一天——我需要用到。还有一些我父亲留下来的画。我曾经有过一家小
茶馆,你知道——不过后来战争来了——非常倒霉。不过我并没把所有的东
西都转卖掉,因为我的确希望有一天能再度拥有自己小小的一个家,所以我
把最好的东西和我父亲的一些画还有一些我们老家的遗宝一起贮藏起来。不
过我会非常喜欢,如果你真的不介意的话,那张亲爱的蓝斯贵尼特太太的小
茶几,这么漂亮的小东西,我们常坐在它旁边喝茶。”
苏珊有点战栗地看着一张绿色、绘有紫色大铁线莲的小桌子,很快地说
她乐于送给她。
“非常谢谢你,班克斯太太。我真有点贪心。我已经得到了她那些漂亮
的写生画,你知道,还有一个可爱的石榴石胸针,不过我觉得也许我应该把
那个胸针还给你。”
“不用,不用,真的。”
“你要看看她所有的东西?侦查庭完后,也许吧?”
“我想我会留在这里一两天,看看她的东西,清理一下。”
“你是说,睡在这里?”
“是的。有困难吗?”
“噢没有,班克斯太太,当然是没有。我会在我的床上铺上新床单,我
可以睡在这长沙发上没问题。”
“可是,不是有柯娜姑妈的房间吗?我可以睡在她房里。”
“你——你不忌讳?”
你是说因为她是在那里被谋杀的?噢不,我不忌讳。我非常胆大,纪尔
克莉丝特小姐。房间已经——我是说——已经没问题了吧?”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了解这个问题。
“噢是的,班克斯太太。所有的毯子都已经送去洗衣店而且潘特太太和
我把整个房间都彻底擦洗过了。而且还多的是毯子。不过你自己上来看看
吧。”
她带路上楼,苏珊跟着她。
柯娜·蓝斯贵尼特死去的房里清爽干净,而且奇怪的是一点都没有罪恶
的气息。就像客厅一样,里面都是些“现代”和精心绘制的家具,显示出柯
娜愉悦却缺乏审美的个性。壁炉架上挂着一幅胸部丰满的少妇正要入浴的油
画。
苏珊看得有点心惊,纪尔克莉丝特小姐说:
“那是蓝斯贵尼特太太的先生画的。楼下餐厅里还有很多他的画。”
“真是可怕。”
“哦,我自己也不太喜欢那种风格的画——不过蓝斯贵尼特太太深深以
她先生为画家而感到骄傲,而且认为他的作品没受到激赏是很可悲的事。”
“柯娜姑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