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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送我的兰花?”声音有些淡漠,迹部的妈妈不太感兴趣地瞟了两眼放在她旁边的精美花盆。
这是迹部准备的,他说他妈妈喜欢,所以特地让人在东京找了一株品中罕有的兰花。
迎上迹部夫人询问的眼神,我尽量有礼貌的回答:“是的,夫人。”
迹部的妈妈有意无意的摸着花瓣,看了看我,唇边带上了好看的弧线,“听说榊小姐精通花道,为什么不做个成品送我?”
“是因为……”我想解释说时间匆忙,但是已经有人先帮我开了口。
“妈妈,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飞机的吧,你觉得提这个要求合理吗?”迹部的话有些生硬,我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正弥漫的火药味。
他妈妈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那又何必破费,花房里的花够多了~”
“你不是喜欢兰花吗?”迹部有些气急败坏地问。这根本不像是母子在对话,说是一对斗嘴的冤家更贴切,不过在我的印象里,除了以前迹部常常跟我斗嘴以外他没有对别人这样子过。
一对奇怪的母子,而我这个名义上送花的人被晾在了一边。
“你还真关心我啊,儿子!我喜欢兰花?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的喜好变了~”
“是吗?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迹部顺便看了下我。
我们?他把我也算进去了,结果他妈妈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温柔地一笑,让我有点发寒。“听说榊小姐也懂茶道?”
又是听说,她到底听谁说的?迹部的妈妈不是已经调查过我了吧。“是,我会一点,谈不上精通的。”我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但是为了迹部我也只有忍耐,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他的妈妈认为我是配不上他儿子的人。
“你觉得茶会有趣吗?”
“还好。”
“是吗?”迹部夫人有点不以为意的样子,“我觉得无聊死了~”她一边说还一边对我笑咪咪的。
这样的笑脸让我觉得很尴尬,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
迹部咳嗽了一下就开始和他妈妈大眼瞪小眼。
我看看手表,现在已经六点了。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虽然这样很失礼,但是今天这样的情形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庆幸的是我很顺利地离开了迹部家,我想我和迹部两个都松了口气。因为他妈妈今天刚回来,所以我没有让他送我。
……
……
匆忙赶回去,弦一郎早已等在那里。
立海大的校服,硕大的网球袋,还有那顶总是戴在他头上的黑色帽子,余晖下的身影证倚靠在墙上。
我喘了口气,收起自己的沮丧,希望暂时忘记刚才发生的事。
我笑着走上前,“对不起,弦一郎,等很久了吗?”
他摇摇头,然后看着我的脸,有一丝皱眉,“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装出来的笑脸有些垮掉了,弦一郎总是能把我看穿。我有些勉强的扯动下嘴角,看着弦一郎说:“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
“不是那样的!”弦一郎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微微笑了一下,不再谈这个。“弦一郎不是有话要说吗?是什么?”
“我……”他沉吟着,却迟迟没有开口。
弦一郎似乎很为难,而且……
“弦一郎,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弦一郎难得来东京,我应该请他吃饭的,况且我的心情也不太好,和他在一起我会觉得舒服点。
弦一郎还在发愣就被我拉走了。
……
加长的宾士驶出迹部家的大门。
车里的两人各自坐在后座的一端摆了舒服的姿势,表情各异,无一人说话仿佛都在沉思,但是车中的气压低到了极点,搞得司机先生不停地通过后视镜向后张望。
迹部最先沉不住气,不太高兴地问:“为什么非要出去吃饭,妈妈~”
迹部夫人随意地看着窗外,懒懒的说:“什么为什么,难得从纽约回来的母亲想和儿子出去吃顿饭而已。”
“哼,希望如此。”
“我说景吾啊,”迹部夫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挨近了自己儿子,“我觉得你还是像我和你爸爸那样,我们啊,虽然婚前没有互相了解,但是婚后慢慢培养的感情不知道有多好呢,而且也很有意思,恋爱般的婚姻啊……”迹部夫人一脸陶醉,沉浸在幻想中。
“喂!”迹部一声怒吼,把他妈妈吓了一跳,立刻回神,“拜托你不要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快被你气死了!”迹部有些抓狂,“你不要打我身上的注意,爷爷奶奶都同意的事,你有办法反对吗?”
一阵悦耳的笑声,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迹部夫人眨眨眼睛,“原来如此,不过儿子,我很喜欢看你伤脑筋、手足无措的样子~”
又是一阵轻笑,但是其中却夹着迹部的磨牙声。
……
……
“弦一郎,这家是很棒的日本料理,尝尝看~”
弦一郎点点头,拿起了筷子,我支着头,坐在对面看着他,我们之间的气氛随意而轻快。
“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这样单独一起在外面吃饭,以前都是大家一起的。”我自言自语道,然后又问弦一郎:“味道怎么样?”
“很好。”他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突然想到上次我生日那天就让弦一郎那样走掉了,我都还没有跟他解释。而且那天让他看到我和迹部在一起,我什么都没说,虽然当时有点慌,但其实我觉得应该告诉弦一郎。
嘴咬着筷子,我该如何对弦一郎说呢。
他略抬起头,看到我在看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怎么了?”
“那个……其实,弦一郎,我生日那天你看到我和迹部,我们,我们……”我忍不住低下头,我到现在说这种事还是很不好意思。
“你喜欢他,是吗?”头上传来弦一郎的声音,辨不清语气。
我脸红地点点头,“我,我觉得应该告诉弦一郎……”
……
事有凑巧,同一家店,迹部和他的妈妈正由接待人员引进房间。
长长的走廊上,迹部不经意的一瞥,在没有完全合上的门缝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当他走近时,确切的说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抹冰冷从迹部的眼底划过。
迹部夫人惊奇地看着自己儿子突然的变化,她没有见过儿子真正意义上的发火,而此时迹部的双拳紧紧握住,身体在颤抖。
“月音,”弦一郎端坐好,很认真地看着我,“今天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看到弦一郎这个样子,我有些惊讶,随他一起坐好,然后点点头。
“那天,爷爷叫你过去,其实是……”
嘭~巨大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
门是被拉开的还是被撞开的,总之是开了。但是……
“迹、迹部……”发出声音后我才知道声音竟有些颤抖,因为太过震惊,我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而他就一直看着坐在桌前的我和弦一郎。
我们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一字一顿的说:“站、起、来!”
我的心不禁一颤,不知该怎么办。我下意识地去看弦一郎,
“不要看他!”迹部吼道,然后冲进来把我拽起来,我觉得胳膊被他抓得生疼。
“你不要这样,” 我看着他,但是他眼中只有怒火,“我只是怕你误会才……”
迹部把我推到一边,冰冷的他让我感到陌生,同时这样的他也刺痛了我的心。“我不想听!”
“你在干什么,不要对月音那样说话。”
“真田,你这家伙!本大爷今天心情很不爽,偏偏今天让我看见你~”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那两个人从以前就看对方不顺眼,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剑拔弩张?我以为自己跟迹部表明得很清楚,可结果却是这个样子,也许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无力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直到迹部抓紧弦一郎的前襟,两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你在耍本大爷吗?你应该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拿开你的手!”
我跑过去,试图将两人分开,但此时一个女生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迹部,拜托你,别这样。”
“你走开,不许插手!”声音一样的冰冷。
我很着急也很生气,但依旧没有放手,“迹部,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对弦一郎如此,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你总是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不了解我?”
我有一阵的晕眩,听他这么说我难过极了。我想说并不是这样,但是压抑的感情下我对他只有质问:“是呀,我不了解你,那你又了解我吗?你说啊!当你这样对待我的朋友时,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迹部放开了弦一郎,但是他的眼神是那样空洞与晦暗无光,他的样子令我心痛。
我慢慢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迹部,我其实……”他没有看我而是直接甩开我的手,“啊……”
他太用力了,我摔在了地板上而且撞翻了整张桌子。
“月音!” 弦一郎赶紧把我扶起来,“嘶~”是血,原来我扎到了盘子的碎片。
“你这个混蛋!”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当我回过神的时候,迹部已经挨了弦一郎的拳头。“迹部,如果你只是这样的人,我不会把月音交给你!”
这句话震荡着我的耳膜,我的心。
当弦一郎带我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着迹部直到他在我眼前消失不见,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再抬头看我一眼呢。
……
……
一夜无眠,当天边泛起肚白的时候,我仍然睁着酸涩的眼睛。
我在想迹部,我想见他。
……
一整天我都在忙着找迹部,他明明来了学校,可是我都没有成功的见到他。他脸上的伤怎么样了?心情好多了吗?
为了找他我甚至翘掉了下午的自习。
现在马上就要放学了,他应该会去网球部吧。
网球部的休息室。
“这么说,你真的跑去立海大了?!不可思议,你也会做这种事?”忍足托着下巴重新打量了迹部。
现在的迹部表情依然阴沉,他需要和人聊一聊。也许忍足不能算是他真正的朋友,但是他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你有什么意见?”迹部有些不爽地看着忍足。
忍足笑了笑,自动忽略他的问题,“那么,你和立海大的真田有交手吗?”
尽管不愿意承认,迹部还是摇摇头,“口口声声说为月音着想,我最恨他好像很了解月音的样子!对了,还有幸村和柳生,立海大的人果然都很讨厌。”
“我说迹部,青梅竹马这种事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就是说比朋友更亲密的感情,你多少要理解月音,不然你和她两个人只会为了这种事吵架而已。”嘴上说是了解一点,其实忍足是感同身受的,他和近藤青梅竹马的关系也总是困扰着他。
“青梅竹马吗?”迹部喃喃自语。曾经他觉得那是多么可笑的感情,他一直坚信自己能够掌控月音的心,可是现在看来……越想迹部越觉得纠结。
如此困惑又烦恼的迹部,忍足第一次见到,但是除了做一个很好的听众,其他的忙他是帮不上的吧
。“好了,你也闲晃了一整天,还是快点找到月音和她说清楚。”
当我正要打开休息室门的时候听到了忍足和迹部的对话。
原来迹部去过立海大,原来除了昨天他还对弦一郎做过过分的事,不仅如此,还有比吕士和幸村哥哥。
我突然觉得无地自容,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还要牵扯到其他人,为什么我最喜欢的朋友要因为我而伤心呢。
这一刻,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迹部,因为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然而,
门被打开了。
“呃,是月音啊……”忍足很不自然的向后看了看,“我想你们应该好好谈谈,我先走了。”
迹部从休息室走出来,周围的一切静悄悄的,我想忍足也不会让人来打扰的。
我直直的看向迹部,他没有说话,也依然没有抬头看我。
风,在我和他之间卷起阵阵涟漪,我觉得脸上湿湿凉凉的,伸手去摸,原来是泪。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涌出,我有多久没哭过了呢?
我望着他,幽幽的问:“是真的吗?”
没有人回答。
“我们分手吧……”
……
……
☆、云雾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