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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自己的过往,说了弦一郎,说了我其他青梅竹马的朋友。我告诉迹部,我和他们永远都是好朋友,这一点不会改变,我们偶尔会见面,偶尔也会一起玩,但只是作为朋友。我不会因为他而放弃朋友,但对他的承诺是我的心,我喜欢着他的心。
我的心事一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习惯吐露,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冷风吹过,触动了树枝,引得稀疏的枯叶飒飒作响。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乌云遮住了太阳。
我侧头看着迹部,他在沉思,而我的心情一点儿也不能平静。我的坦诚他会理解吗?他能接受吗?他……
阴沉的天气令我的心更加忐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午休就要结束了,我的焦躁更加强烈。‘也许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想一想’,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手突然被拉住,我回头看向迹部,他在笑,轻挑的眉梢,一副坏坏的样子,好像在欣赏我的表情。
他抱住我,很紧。
这一刻,我知道,我们终于拨开了云雾,即使是这样的天气,但是太阳就在我心里。一扫多日的阴霾,我也开怀的笑了。
我倚在他怀中,捶打了他一下,“你刚刚吓死我了!”
他轻笑着,抚着我的头发,愉快地告诉我:“本大爷是故意的……”
……
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和叔叔在回神奈川的路上。
今天是周五,爸爸让迹部明天来拜访,所以今天就把我和叔叔招了回去。
我有些无聊地望着天上的星星,幽幽地叹口气,爸爸和迹部面对面的场景我想象不出来。歪着脑袋,向叔叔眨眨眼,我有些沮丧地问:“叔叔,你说爸爸会喜欢迹部吗?”
叔叔握着方向盘,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笑意,“你在为迹部担心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叔叔笑出了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要想太多,迹部的话,我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叔叔又瞅了我一眼,“不过,你爸爸的性格和我好象不太一样啊……”
叔叔就知道笑我,就是因为叔叔和爸爸的性格不同,我才担心嘛!而且,而且迹部也没有那么可靠,本来之前自大又自信的,可我告诉他周六要去我家拜访的时候,那可疑的表现分明就是在紧张,他还强词夺理!
真气人,我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我要见家长!
……
睡觉睡到自然醒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地睁开。慢慢起身,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迹部要下午两点钟才到,这是爸爸定的时间,不许他早也不许他晚,要一分不差。就因为这样,昨晚迹部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和我对表,这又不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在我看来,爸爸和迹部两个人都很奇怪。
本来爸爸还问起迹部上次突然出现在真田家的事,被我搪塞过去了。其实迹部是来家里找我的,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聊天提及到这件事,本来也不过是猜测,偏被他断章取义,于是风风火火地跑去阻止。
爸爸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对迹部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从迹部家的宴会开始,因为那时他非礼了我。
我叹口气,拍拍自己的脸准备下床,忽然,门外传来咚咚得脚步声,刷得一下,门开了!
“Good morning~”
这个脚步声,我猜得没错,心里叹息了一下,然后带上大大的笑脸,“姑姑,早上好啊!”
“我的小月音!”姑姑一把把我抱住,“很久没见了!”
在我的印象里唯一一次见到姑姑像个真正的贤妻良母就是我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世寄住在姑姑家的那一次,除此之外,姑姑都是一个整天没事就无缘无故很开心的少女。
我喜欢这样的姑姑,但有时也让人受不了。例如现在,我还没洗脸刷牙就被她闷在怀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真难为情。
我把自己拔出来,问道:“姑姑,一大早你怎么在这里?”
姑姑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有点发毛,“今天可是你的重要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不过,是你爸爸告诉我的。”姑姑又接着自言自语,“这种重要的事,他一向是怕我破坏的,这次怎么会好心告诉我?”
“姑姑……”我试着叫了一下,听姑姑这样对爸爸碎碎念,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姑姑一愣,干笑了两下,“不管他了!哦,对了,你姑父也来了,小光要中午才到。”然后她把我拽下床,正准备推进卫生间,“现在可不是一大早了,你快点进去梳洗吧。”
……
哥哥一点钟来的,在那之后,我一分一分地数着时间过去。
客厅里,爸爸和姑父在下棋,叔叔一个人看报纸,到现在为止他和姑父没说过一句话,而且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好像让他们呆在同一屋檐下本身就是件很痛苦的事。
妈妈和姑姑在聊天,两个人都很愉快。
哥哥在看杂志,因为我一直盯着表,所以也避免了哥哥看我时的尴尬。他知道迹部要来,从一进门就对我欲言又止的。我现在没心情和哥哥谈些什么,事实上想象到一会儿让哥哥和迹部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我就全身不舒服。
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钟,二分钟,
轻轻的叩门声,浅井奶奶拉开门,缓慢而苍老的声音响起,“拜访的人到了。”
当迹部踏进来的一刻,我看着表的分针指向十二,刚刚好。我笑着看着他,而且留意到爸爸刚才也看了下客厅的时钟。
迹部行了日本人传统的见面礼,笔直的跪坐在那里,身边摆着他带来的礼物,有六份的样子,难道他知道姑姑一家人会来吗?可是,连我都是上午才知道的,况且我并没有告诉他啊,我有些好奇。
现在,除了我以外,还有六双眼睛一齐在盯着他,只不过,那家伙很镇定地品了口茶,放下茶碗,然后看着爸爸。
“咳咳……咳咳……”因为室内太安静了,我忍不住咳嗽几声想打破眼下的气氛。
于是,迹部得救了,所有人都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念着,埋头喝茶。
我很想让迹部的首次拜访能够顺利些,可是看起来,我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不过,幸好有妈妈,她是最理解我的。妈妈微微笑了一下,很温和的问:“你爷爷奶奶身体是否安康?”
诺大的客室,因为妈妈温柔的声音一下子有了生气,紧绷的神经稍微能松弛一下。
迹部有礼的应答,并且成功将他带来的礼物推销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
姑姑看迹部看得尤为仔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这倒引来爸爸的不满,但姑姑根本不当一回事,继续向面,真不知道姑姑想看出些什么来。
“菱乃……”姑父有些嗔怪。
叔叔瞟了姑父一眼,然后眼神移开,飘向别处。
姑姑想了想,又仔细看了一遍,“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姑姑疑惑着,向前凑了凑,最后终于点点头,我起的拳敲在掌心上,“我就说嘛,这孩子就是和小光比完赛,让小光直接飞去德国疗养的那个!哇,真是厉害!”姑姑拍手称赞,她好像很喜欢迹部,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况且提起哥哥的受伤的事,姑姑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姑姑不是从来只关心主妇范围的事情,做做家务、逛逛街就很好了,这种无聊的事干嘛还放在心上。
现在平白拿出来一说,不仅吓得我一身冷汗,说不定还让迹部在爸爸妈妈面前扣分呢,姑姑真是的!
“那个,姑姑,您……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以前有看中学生的体育杂志啊,这么好看的人我当然要特别留意一下。”姑姑说得很自豪,然后转向哥哥,“我很关心你吧,小光~”哥哥稍微抬眼看了下姑姑,置若罔闻地继续保持沉默。
姑姑要是能像哥哥那样就好了,我想就算姑姑少关心哥哥一点也没人会怪她。
碍于长辈们,我坐在一边只有听得份,既插不上嘴也不好说什么,郁闷地低着头。
……
深秋的下午,因为身处于温暖的客室中我们感受不到秋的凉意,一门之隔,两个世界。
外面冷风阵阵,偶尔刮起片片残叶显得光秃与寂寥,但是空气却依然清新与自然。
室内温热的气息并没有齐乐融融、欢闹的氛围为伴,即使人很多,但一直都保持着一问一答的模式。
……
对于自己眼前的场景,我很想笑,能看到迹部听话的样子实在很不容易。不过,事情好像被复杂化了,迹部的简单拜访俨然有种审问的味道,我仿佛能看到他身后有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让他知道我把他想的这么不华丽一定会气死的。
我原本的想法是循序渐进的促进迹部和家里人的感情,我可不期待他的首次拜访就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虽然迹部很有办法,但有时也要看对象,例如爸爸绝对是个强悍的人,即使爸爸在我面前完全不是那样子,可不代表对其他人也是如此。
但是现在看来事态的发展有点失控,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因为询问的内容和回答已经不在我原先设想的精神层面了。
热腾腾的茶香弥漫,室内像笼了一层薄雾。
中场休息时,客厅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抬起头,眼神与哥哥交会,没有表情也没有言语,但是我读出了哥哥的严肃与认真,哥哥笔直端坐,挺拔的背脊一如他的态度。我又看了看家人的神情,原来,他们对于今天是如此看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我的膝盖已经有些酸痛了,我很担心,迹部一定吃不消的。
我下意识的拿起茶碗放在唇边,这是今天下午我做得最多的动作,因为我实在无事可做。
“咳!我想问你,对我们月音,你有什么打算?”从开始到现在,这是爸爸问的第一个有突破性的问题。
是个好苗头,看来爸爸对迹部也不是毫无感觉,我欣喜地点头,舒了一口气。
不过,迹部会说什么呢?以爸爸严肃的神情来看,我希望迹部的答案能令他满意。
“我要和月音结婚,可能的话我想尽快订婚。”
“噗!”烫死我了,什么时候换的热茶啊!
“怎么了?”妈妈着急得拿出手帕帮我擦拭。
我的手不停地扇乎着自己的嘴唇,但是眼睛却在向迹部发出抗议。他这样说都不和我商量的,我何止是烫到了,简直是吓了我一跳!
浅滩还没跨过,他已经飞越长江了,而且我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行,不能这样!我赶忙站起来,“爸爸妈妈谈得差不多了,我带迹部参观一下我们家!”说完,我把迹部拽出了客室,这家伙,真是气人!
……
……
☆、球场风采
周末的拜访因为迹部的语出惊人宣告结束,对迹部,爸爸只说了一句,说他‘华而不实’,其他的没多说一个字。我不大明白,但也没敢多问。
姑姑说迹部不错,姑父未发表意见。叔叔就不必说了,而妈妈只是微笑着,看样子她把决定权交给了爸爸。哥哥对我说‘如果你决定了,我会支持你’。总之是不痛不痒的结果,由此判断,我认为迹部和我家人的关系还有待融洽。
鉴于迹部的冲动表现,我又和他谈了一次,最后,我们决定要耐下心、循序渐进地慢慢来。不过这种妥协让他很不甘心,他说自己的自尊心有点受损。
我知道迹部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心里倒是挺开心的,虽然有点对不起他。
但迹部从来都不是被动的人,即使前面的路不是很平坦,他也不会老实呆着,总要积极去争取对自己有利的各种可能。
天边渐渐暗淡下来。
我坐在球场外沿的长椅上,心情很舒畅,即使风吹在脸上有些凉凉的感觉,好久没看大家打球了。
我转头看了一下,迹部和叔叔的谈话已经结束,他正向我走来。
“你和叔叔谈得怎么样?”
他摇摇头,表情依然平静,淡淡地说:“监督说帮不了我们,要靠我们自己努力。”
我笑着看着他,点点头,“那你好好努力吧。”
“不是我,是我们!”迹部径自坐在我身边,感叹道:“你父亲真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