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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香,你的手怎么了?”
她拉了拉衣袖,有点不敢看我,“没什么。”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真的没有,月音你太多心了。”
近来朝香很奇怪,精神有些恍惚,有时下课会找不到她人,上次不知怎么搞的全身乱糟糟的,我问她,她说自己不小心摔到了。我在疲于奔命的应付身边这样那样的事,幸村哥哥的病情让我的生活更加混乱了,也许我疏忽了朝香,难道是她或者她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的猜测没有得到证实,因为朝香一直在回避,她只说不用我担心,但她奇怪的地方却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
“那个,榊同学……”
我奇怪地看着班上出了名腼腆懦弱的同班同学麻麻原,她的性格跟她的姓很像,有些麻烦,不过她从没和我说过话。
“那个,我好像看到小松同学被几个学姐带走了。”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人已经跑开了。
会有这种事,难道朝香最近的不对劲跟这事有关?
也顾不得自己的表情又多吓人,我拼命地在校园里四处寻找,直到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空档里看到了被欺负的朝香。
她的脸肿起来了,正蹲在地上哭。
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朝香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不说话是不是!”又一个耳光落在了朝香脸上,一定很重,因为她的嘴角在流血,人也摔倒在地上。我认得那些人,朝香在替我受罪。
这一巴掌就像打在我心上一样,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不能在原地无动于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死定了!
这一次也许是我一生最疯狂的一次,我不停的挥拳,会的空手道招式全都用上了。她们不是人,是沙袋,我就是要把所有的怨气都释放出来,我为什么要忍耐,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气,害得好朋友也被牵连,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月音!月音!”朝香大喊着,拼命阻止我。
意识渐渐清醒,我住了手。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我下手太重了。我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会不会无法收拾呢?我的心很乱,但另一个声音却无比欢愉,叫嚣着痛快淋漓。
我到底怎么了,好像长期积压的情绪突然有了突破口,我渴望将他们释放,痛痛快快,不计后果。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尽管有时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格,尽管有时不是为了自己拼命努力,但我坚信为了家族,为了爸爸妈妈,一切是值得的。可是进入国中将进一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忍受这个陌生环境给我带来的压力,我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但原来我再也不想过曾经那个黑暗的世界给我带来的痛苦生活,冰冷、没有温暖。为什么我要经受这些,从一开始,心里仿佛就有一个声音,而且越来越大,逃跑吧,逃吧。
心理的晦暗一直没有清除干净,当它完全释放,一切可能是注定的,就好像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境地……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朝香已经把我带到顶楼了,清凉的风吹在脸上,让麻木的我有了知觉。
望着前方,能看到的景物依然是立海大的花草,我觉得厌烦,觉得眼睛被刺的生疼,这样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我越来越觉得这里很陌生。
“月音,你怎么了?”朝香推推我的胳膊,担心的看着我。
我没有看朝香,只是摇摇头,因为我一点也不想说话。
抬头望天,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即使最美最自然的风景也不能让我放松,心里积得满满的。我还能思考,刚才的暴力事件很快会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一旦曝光,会给家族蒙羞吧,说不定很多人会认为我在发神经。
“朝香。”我轻唤一声,转过身抱住了她,“对不起。”
朝香拍了拍我的后背,问:“还好吗?”
即使是温柔的朝香也比我要坚强,现在我更像个受伤的人。
我压着嗓子,闷闷地说:“也许……我要退学了。”
朝香忽然急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是她们不对,月音你是为了救我,我不会让你被退学的!”她一边着急一边拉我走,“我们赶在那些人之前找老师,不,找校长坦白事实。对了,月音,快给你父母打电话,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让爸爸妈妈失望,他们看到我这样肯定伤心死了。“不,我不去!”
即使不被退学我还能在立海大呆下去吗?眼前的两条路再明显不过:一是自己转学,彻底结束失败的校园生活;二是留下来,不管是靠家族的力量还是自己的力量征服所有人。第二条路不可能,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再努力一点,同样成为学校备受瞩目的风云人物,是不是就可以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站在一起呢。很多事情没有如果,我们的起跑线就不一样,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努力了,况且自己本不是高调的人。
我们拉扯着到了门口,朝香这次很强硬,她拉开顶楼的门。
“川岛妙子!”朝香惊呼,我们两个同时被吓了一跳。
川岛开始也是一惊,然后阴森森地笑起来,指着我说:“你、完、了,我要去告诉老师……”
“你想干什么?”朝香抓住了她。
但是朝香根本拦不住,已经被她推到了楼梯口。我想上去拉开川岛,她却使劲一推。
“啊……”朝香失足向后倒去。后面是楼梯,我赶快伸手去抓朝香,却不料川岛在后面又推了一把。
“你们俩一起去死吧!”
到底发疯的是谁,也许是我疯得不够彻底,我抓住了朝香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上面,紧紧地搂住她,我们就以这个姿势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随着一声巨响,我们落到地上。
“朝香,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月音,你、你流血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让我……”话没说完朝香已泣不成声。
上面的川岛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像是吓傻了,嘴上还语无伦次地说着:“不,不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月音,你怎么样?说话呀……”
在我晕过去的时候听到朝香在哭,看到的是川岛妙子惊慌丑陋的脸……
……
……
☆、选择离开
在刚刚经历过一次学生斗殴和一个学生‘坠楼’的事件后,本该乱作一团的校园却显得比平常还要平静。不良影响没有被曝光,涉及的当事人校方给与了及时处理,少数知道内情的学生在“铁腕”之下保持了沉默。无论是不甘、痛恨还是急于宣之于口的冲动在某些问题上也不得不妥协、退让。
当然,学校方面再怎么安静,事情已经发生了,有很多后续问题要解决,特别住进医院的不只一个人。也许昏迷的人毫无所觉,但关心他们的人仍然在担忧和焦心。
神奈川综合医院VIP病房外的走廊上,一股压抑的冷凝在弥撒,而且越积越重。百合子拧着秀眉怯生生地看着柳生比吕士依旧好看温雅的侧脸,关心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她有些害怕,柳生哥哥的脸上从来没有这样怕人的表情,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当真田弦一郎解决完学校问题找到这里的时候,看见柳生就站在病房外注视着关上的房门,他看不见表情,却明明白白感受到了他的怒气。
真田停顿了几秒,然后一步步走过去,左手按上柳生的肩头,“比吕士……月音……”
柳生猛然转身,紧紧抓住真田衣服的前襟,他非常生气,但是良好的教养没有让他造成医院的喧哗。“你……弦一郎……你怎么可以让月音受到伤害!”
“对不起。”这样的道歉让真田自己都觉得无力。听了小松的话,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够关心、了解月音,川岛妙子这个人,他从未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警觉。
柳生苦涩地笑了:“我以为……我相信你能让她……是我错了吗?你知道我一直很羡慕你……”手再一次抓紧了衣服,力道中仿佛倾尽了所有的无奈和懊悔,严厉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全身酸痛,手也上了夹板,即使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望着天花板叹口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的心情却是平静下来,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没气的气球——蔫了。没有特别的想法,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罢了。
“月音,你醒了。” 妈妈倾身看着我,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憔悴,肯定是因为我伤心了。
“爸爸呢?”
妈妈坐到我身边,问:“怎么了,想见爸爸吗?”
“嗯。”我靠在妈妈肩头,闷闷的说:“不知为什么,我特别想爸爸妈妈。”这是实话,尽管妈妈就在眼前。无论什么时候,爸爸妈妈才是最能让我依靠的。
妈妈把我搂在怀里,温柔的说:“你爸爸去你的学校了,放心吧,月音,爸爸妈妈以后再不让你伤心难过了。”
妈妈的语气满是心疼,我明白,从父母的角度是不希望我受一丝委屈的,但整个事件我并非没有错。我的消极我的抵触造成了今天的结果,尽管什么都知道,此刻我全身依然充满了物质该如何是好的无力感。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和外面一样,蓝天、白云,绿叶都静止了,因为没有风。妈妈在削苹果,优雅美丽的双手也只有为了我才会那么操劳。
想问学校的情况,也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话到了嘴边连一句都说不出口。我知道自己在逃避,可是眼睛倦了,心也倦了,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没有什么能提得起我的精神。
走廊中,一行人正在向校长室进发,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他外表极为英俊,但是散发的凌厉之气却叫人对他望而却步,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情并不好。
这样有威严的人在神奈川并不多见,如果不是有事当然不会屈尊来一所中学,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榊家的家主——榊彦平。他后面跟着四位身材高大,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要不是上课时间,一定会吓坏这里的学生。
到了校长室,保镖敲了门。
校长是一个身材矮胖,五十多岁的人,一副小眼镜到让他看起来是个老实谨慎的人,不过没什么气度,与眼前的大人物说话让他手心有点冒汗。再加上昨天学校里发生的事,实在让他很棘手。给客人上了茶,他就小心翼翼地陪坐着,等待人家发话。
“校长。”榊彦平看了看对面有些紧张的人,他不想为难谁,可是必须有人为月音受伤的事负责,女儿的遭遇和受伤让他痛心疾首,所以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是他的错,认为和真田家的孩子一起就可以放心,忽略了月音在学校的情况,否则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他疏忽了,应该给月音更好的环境。
“是的,榊先生。”校长小心的应着,他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昨天的事,只能听候吩咐,希望好的配合态度能让这件事圆满解决。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女儿要退学。”
“榊小姐她……”
不等校长说完,彦平打断他 ,“还有,今后榊家不会再为贵校提供任何资助。”
“榊先生,请您听我解释,榊先生……”
嘭地关门声让这位还算敬业的校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几个学生的无知就让学校每年损失一大笔资金来源,他摁着太阳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年一班的门被敲响,“您好,打扰了,我来拿榊小姐的东西。”
“现在是上课时间,请等……”突然进来的黑衣人让山田老师很惊讶。
“有什么问题吗?” 榊彦平冷硬的声音响起。
山田看着刚露面的人,显然有些激动,“啊,请问,您是榊同学的父亲吗?”
“是的。”
山田放下课本迎上去,“您好,我是榊同学的班导山田,我最近一直想联系您。”
“有事吗?”彦平不带感情地问,声音里带了丝冰冷。他不认为这个老师能教好月音,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当然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意图,过分热情不是一个老师该有的。
山田观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榊这个孩子最近的表现不太好,不过……”
“够了,我不想听任何诬蔑我女儿的话!” 榊彦平转身吩咐了保镖:“快去拿小姐的东西。”
“是。”
离开时,榊彦平扫视了一眼班上的学生,关上门的一刻却摇了摇头。他实在没有必要专程跑这一趟,但却忍不住要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