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簦愫脋”
我勉强笑了笑,“你们好。”
弦一郎走上来问候了幸村哥哥,我们相对一眼,只是沉默。我不知该说什么,况且还有许多人在场,所以霎时感到陌生和不自然。
和他们短暂呆了片刻,我打算起身告辞,被人打量的感觉不好,而且我的格格不入也会破坏气氛。“对不起,我要回去了,幸村哥哥要多注意身体啊。”
“嗯。”幸村哥哥微笑着点头,没有阻拦,对此我很感激,他应该看出我的不自在了。虽然百合子有点不情愿,但是那也没有办法。
“我送你。”/“我送你。”
同时听到两声,我吓了一跳,看看比吕士和弦一郎,赶快摆手,“不用了,我可以……”
“没关系。”弦一郎对我说,然后又看了比吕士,“还是我去吧。”
比吕士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出了医院,我们漫无目的地走在清静的街道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起初因为没有见到弦一郎时乱糟糟的心情变得异常平静。微微吹起的寒风让人有些发冷,我抬头望着青灰色的天,就快冬天了,路边的枯树以及满地的落叶勾起了人的惆怅,让人的心也阴沉沉的。
我打了个哆嗦,弦一郎似乎留意到了,皱起眉头,有些不快地说:“你穿的太少了,下次不要这样。”声音在头上响起,随后我感到了温暖,他把衣服披到了我身上。
“不,你会冷的。”我要把衣服脱下来,他却按住了我的手。
我看了他片刻,也不再决绝,轻轻说了句:“谢谢。” 。
“月音,你过得好吗?”
弦一郎低沉的声音像在我胸口撞了一下,闷得发不出声,我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我想问他是否也过得好,可终是什么都没问,他大概会过得很好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还是那张清冷没有表情的脸,棱角分明,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刚才的陌生感了,真田弦一郎还是我认识的真田弦一郎。一切似乎没变,但时间、地点又都变了。
弦一郎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站,临别前送了我迟了一个星期的生日礼物,原来他还记得。
快速行驶的列车上,人没有多少,车厢里只有列车与车轨摩擦的响声,坐在位子上我打开精美的礼物,里面有一张卡片,包的竟是一方精致的手帕,粉色与紫色相间的碎花纹让它看起来端庄好看,我很喜欢。
突然很感伤,眼前已蒙上了一层水雾,我睁了睁眼睛,止住往外溢出的眼泪。离开神奈川几个月我才明白,这样的感动已经足够,而我的胆怯与歉疚也在今天得到了平复。我的离开是逃避,同时也是舍弃,舍弃了青梅竹马的友谊,可他们并没有责怪我。
在东京生活的我会一帆风顺吗?想起自己的伪装,不禁一丝苦笑……
……
……
☆、“新年快乐?!”
在冰帝学园过了一个多月,在帮助勇美补习功课的紧张忙碌的日子中,我迎来了期末考。考试这种事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而且在度过了离开父母的一段时期后,渐渐平复的心已经被思念填充得满满的。所以,期末考结束的第二天,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回神奈川,这是我和叔叔约定好的。
在过去的1个月里,我过得很充实,最起码因为忙碌,我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这大概要感谢迹部,由于他假公济私让我做了网球部的忠犬,我的日子就没消停过,当然,也不乏他恶意的挑三拣四,无理取闹。在他的种种恶行里最令人发指的是,他居然能在我回神奈川的前一刻把我约出去,为的只是给我地址,新年要送他贺年状和礼物,有没有这么不讲理的事?
算了,我要冷静,反正我回到了神奈川,这里的风中有我熟悉的味道,虽然偶尔眼前会浮现那家伙似笑非笑,让人凉飕飕的臭脸,但是我决定不让那个坏蛋影响我的好心情。
放假回来自然是要过年的,日本的新年我过了十几次,无非就是大扫除,准备年夜饭,祭祀,拜神社等等。今年有叔叔在,爸爸妈妈都多了一份感概,就连我在客室里看见爸爸和叔叔下棋喝茶,也会感到这个家有些不同。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潜意识里会觉得情况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也有些复杂。不管怎么说,今年的新年我多了一个亲人在身边,最开心的,我多收了一份压岁钱。
新年第二天起床,看见床头柜抽屉里一摞的红布包,我嗤嗤地傻笑起来。我从不缺钱,但是我喜欢收红包,它们很抢眼而且让我有满足感,而且每一封红包都很丰厚。
“小姐,该起床了,有客人。”
门外喜气的声音让我不再对着钞票流口水,我跳下床,虽然身上还穿着睡衣,“这么早,是谁?”
“手冢先生和夫人,还有国光少爷。”
灿烂的笑容立刻变得阴云密布,要知道,一年中我最不希望新年里看见哥哥,这是我的阴影。想想看,我要穿着十二单衣给比自己大一岁的哥哥大人拜年,不是很痛苦吗?何况哥哥最小气,不给压岁钱也不送新年礼物,唯一的回礼就是他惜字如金的嘴里会念上我几句。以前觉得好笑有意思,而且觉得很荣幸,现在只能满脸黑线了。
我一下子成了霜打的茄子,一点精神也没有,喃喃地说:“这么早就到了。”
“小姐,已经十点钟了。”
忍不住翻个白眼,退进房间,关上门。
当我拖着和服的下摆穿过绵长的走廊,看见香月正端着茶具退出客室,面色很奇怪。她抬头看见我,尴尬地说:“小姐,里面……”
“嗯?”我蹑手蹑脚地过去,透过没有关上的门缝看见姑父正端坐着,他背对着我,不知道表情如何,可我能感觉出他周围好像散着黑气。
姑父对面的叔叔正在惬意地喝茶,两人的气氛完全不同。虽然我承认叔叔长得英俊,但岁月还是留下了痕迹,不过我常常认为他眼角的鱼尾纹会让他更有魅力。尤其今天,那浅浅的纹理显得格外光彩十足,甚至有些狡黠,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叔叔抬眼看见我,露出和蔼地笑容,“怎么不进来?”
我这才拉门进去坐到爸爸妈妈身边,叔叔半是得意半是挑衅地看了眼姑父,可姑父叹口气,面上恢复了平和,而且温柔地看看我。
“姑父、姑姑,新年好!”
姑姑眉开眼笑地扶起我,大封的红包都准备好了,我笑咪咪地揣进了和服。本来想自动忽略哥哥的,可他一直看着我,好像在考验我的自觉性一样,没办法,跟往年一样,我拜了年。
短暂的活络气氛之后,诺大的房间里安静得很,唯有茶香在鼻尖游走。
也许是看出我坐不住了,妈妈让我和哥哥提前离席,我乐得开心,但是合上门的一瞬间我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留在我耳边是姑姑对叔叔的抱怨。
哥哥很喜欢我家水塘上架起的木桥,他说站在那里看风景最好,就像现在,他正站在上面。我喜欢看哥哥站在木桥上的背影,挺拔俊逸,尤其是穿和服的时候,今年哥哥穿了一身浅茶色的和服,他穿和服真的很帅。
我们这样的人家,新年里一定要穿和服的,弦一郎和比吕士也一样,而且每年幸村哥哥和百合子为了配合我们也都要穿。他们穿上和服的气质都各不相同,新年身穿和服去神社是我们的固定节目,那时不知道有多吸引人眼球呢。
想到这儿,我不禁笑了。
“在想什么?”哥哥转过头忽然问。
我摇摇头,跑到他身边,“哥哥,今年你又没送新年礼物。”
这是我每一次拜年后要说的,大多时候哥哥都充耳不闻,就像现在一样,“你在东京过得好吗?”
“还不错~”
“为什么不直接转到青学,住我家妈妈也能照顾你。”哥哥很平淡得在说,可我觉得他似乎有点生气。
我揽上他的胳膊,每次我这么做他都拿我没办法,“当然是怕给哥哥添麻烦,其实我现在已经很好了。”
“你不麻烦。”
我歪着头,眨眨眼睛,“哥哥是在夸我吗?其实啊,只要你答应我不用拜年或者在我拜年时送我礼物,我就很高兴了。”
“不行。”
简单的两个字就把我封杀了,哥哥真是的,一点都不好说话,不过仔细看,他的唇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算了,因为这难得的笑容,我还是委屈自己吧。
……
好像注定今年的新年会不一般,巧合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夏子阿姨居然会带着慈郎来拜访,他们算是稀客了,我觉得是老天故意跟我作对,慈郎这个不明体太危险,他很可能让我穿帮,我在东京的事爸爸妈妈一点也不知道。
妈妈很高兴,因为她和夏子阿姨好久不见了,但是我,一直在坐立不安,生怕被慈郎发现。我觉的带个假发或许会保险一点,可是我没有,再加上如果有,在妈妈看来不是很奇怪吗?
慈郎因为我不搭理他已经开始萎靡不振了,不过这家伙戴着兰格子围巾还挺可爱的。
“慈郎~” 耷拉着的脑袋重新立起来,我端着一盘巧克力夹心饼开始引诱他,“我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嗯!”
诱骗慈郎成功,我把他带到院子里套他的话,这只小绵羊还是很单纯的,一五一十地都说了,所幸的是,他还没对我起疑心。
“小音,你在哪里上学啊?” 坐在榻榻米上,慈郎一边吃一边问。
“这个……嗯……我在立海大附属中学。”
“我在冰帝学园,你知道冰帝吗?”
“我知道。”
“那你……”
“停!”我打断慈郎,不能让他问下去,说不定会露出马脚,“慈郎,吃东西不要说话,你会肚子疼的,我去给你拿布丁。”
我又给慈郎拿了很多好吃的,他已经没时间跟我说话了,我坐在一边看着他吃。
这样看来我还算安全,不过不能让慈郎见到叔叔,否则傻子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幸好叔叔和爸爸外出了,现在的问题是在他们回来之前送走夏子阿姨和慈郎就行了。
我是不是应该给叔叔打个电话以防万一呢?“慈郎,你慢慢吃,我去打个电话。”
“嗯。”
这时,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小姐,介川夫人要回去了。”
“真的啊!”我差点就笑出来,“慈郎,你该回家了,这些我给你打包~”
连电话都不用打了,我开心地将客人送到大门口,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夏子阿姨,您慢走。”
“好的,月音回去吧。”
“是,慈郎有空常来。”我笑着说,当然,这句说的很违心。
慈郎没有回答,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抓抓头,“我还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小音,嗯……怎么想不起来?”
我心虚的笑着,“你一定记错了。”
抬头的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不会那么巧吧,我看见爸爸和叔叔正在下车。
“你在看什么?”慈郎跟着转过身。
他睁大眼睛,“啊”了一声,然后就被我拖回了院子……
……
……
校内选拔赛
国中一年级过得并不顺畅,在跌宕起伏的一年后勉强画上了句点。这个寒假过得索然无味,以往和朋友们一起过新年的传统节目今年大都没有成行。其中自然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好在我的离开并没有让朋友们不适应太长时间,对于彼此的习惯,我从心里感谢他们对我的包容。
尽管怀念往年的过年气氛,但至少今年我们有去神社,祈福是一定要的。
我希望自己能有不一样的校园生活,但是开学第二天我就重新过上了打杂的日子。这跟以前比起来确实大大不一样了。
那天把慈郎拖进院子后,我威逼利诱让他保守秘密,他答应了,结果是开学后我多了条尾巴,慈郎总是缠着我要好吃的。
因为这个,小田还嘲笑我来着,“你总和长太郎粘一起,现在怎么多了介川学长?”
他嘴巴有够坏,又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我连着三天没理小田,他还说我小气。
不过开学没多久我就快忙疯了,当然罪魁祸首是迹部景吾,他说要进行校内选拔赛,但是却把整个工作都交给了我,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让我锻炼能力,不能总干打杂的工作。我看是他自己想偷懒才是真的,对于我这个廉价劳动力他是能压榨就压榨。
网球部有两百多人,这是何等壮观的数字,他是站在这两百多人的最高点享受着被仰望、被崇拜的辉煌感觉。可我呢,光看名字就要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