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陌生人,可是她清澈的眸子里仍然透着发自内心的关怀与焦虑。
她瞪了一眼仍在那儿发呆的陈栋,道:“陈栋!你还不赶紧去把人抬过来,在那儿发什么呆啊?”
陈栋被夫人惊醒了过来,忙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忙施礼告退。虽然现在是在外面,但陈栋丝毫不敢失了礼数,他对夫人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他常想,他们夫人肯定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对每个人都是那么好,他比她还要大上几岁,但他很乐意被她如此嗔怪。这使他有种回到儿时的感觉,小时候母亲就经常这样对他。
受伤的人被抬了过来,一名小婢搀扶着夫人下车来到那人的身边。那夫人低头仔细地打量了那人一眼,禁不住娇呼一声:“伤的这么重啊!”
陈栋走过来道:“是啊!就剩一口气了。”
那夫人摇摇头道:“不行,他现在绝对经不住一路的颠簸。”接着转头对陈栋道:“陈栋,派人去路旁的树林里找块空地,把车马都带过去,不要老是堵在路上。我们也带着这人过去,一面先为他医治,稳住伤势,再派人乘快马去请医生来。”顿了顿又道:“他伤得这么重,一般的医生恐怕也顶不上什么用,还是直接派人快马赶去天机谷请人吧!这儿离天机谷已经不远了。”
陈栋答应一声,自去按吩咐办理。
不一会儿,整队人马都已经安顿在了路旁小树林里的一片空地中,而那受伤的人也被放置到了一顶临时搭起来的帐篷中。
安置完毕后,夫人与陈栋又来到受伤人的身边,夫人担心地看看那人道:“人派出去了吗?”
陈栋叹口气道:“已经派人去天机谷了,但最快也得中午时分才能回来。”
夫人蹲下身,伸出三指搭在那人的脉门上。陈栋关切的道:“怎么样?”
夫人人皱皱娥眉道:“怎么会这样?他……他……居然没有脉搏?”
陈栋一呆,不敢相信地道:“什么?”
正在这时,夫人突然一声惊叫,怔怔地看着那人,一动不动!
陈栋吓了一跳,急道:“夫人怎么啦?”
夫人仍然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也不回答,只是眼中透露出一种极度不解且焦急万分的神色。
陈栋疑惑万分地再叫一声:“夫人!你怎么啦?”
那夫人仍然纹丝不动……
陈栋也是老江湖了,虽然还是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但已经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一面大声喝叫手下过来,一面伸手向夫人的背心搭去,想运气探查一下夫人到底为什么不动。
他的手刚一碰到夫人的背心,一股邪恶的真气快如闪电般地从夫人身上沿着他的手部经脉侵入他的体内。
陈栋暗道一声:“不好!”忙全力运功相抗,只觉得那真气所经之处的经脉,先是如刀割般地疼痛,然后却又是一阵酥麻,半边身子就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一样。刚来得及惊呼一声,酥麻感就已扩张到了全身,自己的真气一碰到那股真气,就像遇水的冰雪一样,瞬间即消失无踪。而紧跟着,身体的酥麻感也消失了,除了不能动以外,与平时并无任何不同,甚至于他抚在夫人背上的手掌都能感受到那种柔软与弹性。就好像在梦魇中初醒一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但身体却拒绝接受大脑的指挥。
他终于知道夫人为什么不言不动了……
这时,不远处正在忙碌整顿的伙伴听到他的叫声,正在向这里飞速的掠来。
小丫头秋儿,因为正在帐篷口处等候夫人,所以一听到叫声立即飞身进来,是第一个进入的人。一进入帐篷,第一眼就看到陈栋的手按在夫人的背上,而夫人却一动不动。秋儿怒喝一声:“陈栋,你想做什么!”无暇思索,伸手向陈栋的肩部抓去。
陈栋暗叹一口气,知道秋儿也将与他们同样的下场……
果不其然,秋儿的手一碰到陈栋的肩,立即呆在当场……
郝玉是紧随着秋儿进入的,他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当然不会像秋儿那样鲁莽。一进帐篷看到如此怪异的情景,第一个反应就是抽出兵刃,闪身侧跃,立好门户后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同时提醒后到的同伴不要乱动。
陈栋暗自满意地点点头,好!临危不乱。
就在这时,情况又起变化!
郝玉进帐篷后,一看事情不对,立即抽出长剑戒备,并高声提醒后到的同伴小心。就在他话声刚落的一瞬间,突然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手中的剑一震,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接着感到咽喉一凉,在这最后的一刻,他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口中叼着一把长剑,正对他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而那长剑却分外地眼熟,正是自己的长剑……
陈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首先觉得人影一闪,接着本来躺在地上的那个受伤的人已经不见。几乎马上,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响,那是他非常熟悉的一种声音,一种快剑划过咽喉的声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的剑划破了谁的咽喉。
陈栋几乎要急疯了,却毫无办法,他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一连串的惨叫声与身体倒地声响起,十七声,不多不少整十七声,陈栋知道,完了!全部的人都已经完了。
一阵的寂静,这种在屠杀过后的寂静,分外使人觉得恐怖;陈栋通过抚在夫人背上的手感到了夫人的害怕,而他,也同样的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半晌,外面响起沙沙的脚步声,脚步声是那样地沉重,一听就知那是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在行走。走两步停一停,显得外面走来的人是那么地虚弱,那么地需要帮助。
即使是亲眼所见,陈栋仍然觉得难以相信,伤得那么重!伤得只剩一口气的人,居然制住了自己并屠光了自己所有的手下。
终于,那人走进了帐篷!紧走两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辛苦地喘息两声道:“妈的!伤得真重!”侧头看了看夫人道:“你好,我怎么称呼你呢?”接着又自嘲地笑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现在应该是不能说话的。”
艰难地爬近两步,碰了碰那夫人,传过去一道真气。
陈栋三人只觉得浑身一软,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虽然仍然动弹不得,但已经能说话了。
陈栋双目喷火地怒瞪着那人道:“你……你……你是不是杀光了他们?”
那人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个实在是不像笑的笑容,点头道:“哦!你说的是外面的人吧?是的,已经全杀了。”语气是那么地平淡,就像陈栋问的是“你吃过饭没?”而他回答“吃过了”一样。
面对那人这么平淡的回答,陈栋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能食其肉饮其血。
这时,一声柔和的语音响起:“壮士,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语气平静无比,没有丝毫的激动与愤怒。
陈栋不由得一呆,是夫人!是的,绝对是夫人在说话!他没有想到夫人会如此地平静,这种平静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柔弱的普通女子身上。
再侧目看一眼秋儿,秋儿却显然已经被吓傻了,半张着小口,害怕地看着那人恐怖的面容,甚至于已经忘记了,她可以闭上眼睛不看的。
只听那人点头道:“当然可以啦!”
夫人柔声道:“谢谢壮士。”
陈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在做梦一样,而他也真的希望这只是个梦而已!
那人又急促地喘息两声道:“你已经看到了,我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是有两粒保命金丹,我早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夫人道:“这个我能看出来,但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找人为你治伤吗?你为什么不等一等,而偏要下此毒手呢?”
那人叹口气道:“不行啊!你们要请的人是天机谷的人,而我的伤却正是他们打的,你说我能等吗?”顿了顿又道:“而且我的伤他们也治不了,我的伤只有我自己能治!”
夫人不解地道:“你能治?”显然是不解他能治为什么不治!
那人点头道:“是啊!我能治的,但却没有药啊!正不知怎么办时,你们就来啦!”接着又笑笑道:“看来是我命不该绝,本来我想躲开你们的,没想到……”偏头看看陈栋道:“没想到他却很细心,居然发现了我留在路上的血迹,找到了我。”
陈栋一听,后悔得想自杀,为什么要这样呢?好好地赶路又有什么不好,自己偏偏要多事!怒吼一声道:“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救你这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畜生?”
夫人真怕他把那人激怒了,带来杀身之祸,忙转移话题道:“你说你碰到我们是命不该绝,难道我们这里有你的药吗?”
那人兴奋地点头道:“就是啊!你们找到我时,我本想就让你们带走好了,总好过死在这里。但我看到你时,我就知道,我有救了。”
夫人不解的道:“看到我?”
陈栋起初也疑惑地看着那人,不理解为什么看到他们夫人,那人就知道有救了。当看到那人突然变得色色的眼神时,一下子明白过来,怒道:“畜生!你敢那样,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夫人也明白过来,晕生两颊,怒道:“你……”
那人搔搔头道:“你们知道了吗?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好好的答应的,所以我也只能用强的制住你们了。”
夫人勉强平静下来道:“虽然魔门有采补疗伤之法,但据我所知,这种方法只能做为休养之用,并不能治重伤,更不能治外伤。你不要胡来,你伤得这么重,这样做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人点点头道:“是的,普通的采补之法,对重伤之人确实有害无利,但……”凑上前去紧盯着夫人那如凝脂白玉般的娇容道:“我不同,你也不同,所以效果也就不同了。”接着又叹口气道:“真是天不亡我啊!能碰到你这么一个自小修练正宗道家玄功,并且有极高成就的女人。”
夫人骇然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自小修练道家玄功?”
陈栋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人居然是自小修练玄功的高人,而他居然还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呢!
那人得意地道:“当然知道啦!眼神、皮肤、头发等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得出来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出来啦!而且我还知道,以我现在的重伤之身,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才没有直接动手,而是一直在等待机会。”
接着又高兴地哈哈一笑道:“最终我还是成功了,把你和你手下武功最高的人一举制服。”神色显得极是得意,显然对自己的计策很是得意。
陈栋恨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恩将仇报的畜生!”
夫人见陈栋又开口骂人,不由得暗怨陈栋鲁莽,惹急了那个魔头,不是白白牺牲吗!徒逞口舌之快,又有什么用呢?
没想到那人不但没生气,反而神色一怔,搔搔头道:“我没有恩将仇报啊?”
陈栋怒道:“我们好心好意地去帮你,你反而对我们下此毒手,还说没有恩将仇报?真是无耻之极!”
那人好像根本就不会生气,被陈栋如此辱骂,仍然心平气和地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接着解释道:“你们对我并没有什么恩啊?我开始一看到你们夫人,就决心要拿她来治病,所以你们只是我的猎物而已,谈不上什么恩将仇报吧?”
夫人疑惑地看着那人,暗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看他的身手,高明得出奇,应该是魔道中的超级高手。看他的谈吐,却又像一个未经人世的单纯少年。而且看来他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虽然有些道理是他自以为是的道理,但至少他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听,只知道蛮来的人。也许……也许可以凭语言打动他也不一定。”
正想说话,那人却已经不再等待了,邪邪地一笑道:“好啦!不再多说什么啦!这一阵休息,也恢复得差不多啦!我们也快点开始吧!”
夫人不由得一怔,对那人的印象顿时改变;原来看似讲道理的他,只是在争取时间恢复真气,而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刚杀光她所有手下的人会是个讲道理的人,并且陪着他聊了半天!如果一心放在用真气恢复体力上,能比那恶魔早一点恢复过来也不一定。
夫人一阵悔恨,向来聪慧的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如此失策呢?没想用真气疗伤,应该是自己想到了这种制人手法是什么功法,所以对自行用真气恢复失去了信心。而不自觉地与那人闲聊,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