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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伟宏头皮发麻。自己什么时候研究过哲学?不过是借题发挥,谈谈生活感触罢了。如果硬着头皮说自己懂,只要几句话就会被拆穿;但如果坦白承认自己不懂哲学,恐怕也要被翁晴笑话的。
左想右想无计可施,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我为什么要研究哲学?我为什么要喜欢哲学家?对于文学家,我看中的只是他的作品,而不是他的人;对于哲学家,我看中的是他的思想,而不是他的人。所以那些能一口气背出许多名人名字的人,只是哗众取宠的庸人;那些整天将哲学艺术挂在嘴边的人,只是故作风雅的蠢人。”
翁晴的文字里满是笑意:“你这个人啊,明明是缺点,却偏偏被你说成优点。为什么你总有一套又一套的歪理?我开始担心你是不是能够将死人说活了。”
章伟宏辩解道:“但总算有点道理吧。我们何必为了能在别人面前卖弄才情,而去记忆那么多名人的名字?这样活着累不累?我只要记住亲戚朋友的名字,还有你的名字就已足够。此外,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不可能掌握所有的知识,我只要求自己别将岳飞的《满江红》记成《女儿红》就成。如果你还不同意,那我就考考你,沃艾尼是谁?加各斡是谁?中子弹的原理是什么?世界上的青蛙有几种?”
翁晴道:“你究竟还有多少歪理没有说出来?”
章伟宏道:“想知道吗?”
翁晴道:“想。”
章伟宏道:“有一个办法。”
翁晴道:“什么办法?”
章伟宏道:“我怕说出来你要生气。”
翁晴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叫我见面。”
章伟宏道:“错了,我是想叫你嫁给我。这样,你什么时候要听歪理我就什么时候讲给你听。”
翁晴道:“你这个人……”
章伟宏道:“我替你将省略号代表的内容说出来吧:无聊!自作多情!死皮赖脸!也不拿镜子照照!”
翁晴道:“看你这么善解人意,我就饶了你。现在时间太迟了,你关机去睡觉吧!”
章伟宏道:“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我好喜欢!还是你先睡吧,弄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翁晴道:“又来了!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就马上关机。沃艾尼和加各斡究竟是谁?”
章伟宏道:“我怕说了你明天就不来了。”
翁晴道:“为什么?这两个人是坏人吗?”
章伟宏道:“还是留一个悬念比较好。晚安!我看着你关机。”
翁晴最后说道:“歪理先生,我们明天再算帐!”
AICQ显示她已经断开了与网络的连接。
章伟宏却觉得意犹未尽。
应该感谢网络。正是电话线与电话线的连接,让他能够从容应对,超水平地展现自己的风采。
翁晴对他的态度由最先的礼貌试探,到善意的讥讽,再到今天的关心体贴,一切都在向他所能预料的最好的方向发展。两人的交谈深入一分,他对她的了解就加深一分;对她的了解加深一分,对她的情感就深切一分。她并不是一个高傲的冷美人,她也有快乐、悲伤,也有柔情、爱恋,也有憧憬、追求。这一切又那么与众不同,让人爱惜,让人眷恋。如果他一心想报复她,只要两周不理她,就能够让她因网络骑士的失信而痛苦,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做到这一点。
她又是一个谜,她的忧郁决非无病呻吟,似乎有一种不可知的幽灵在噬咬她的心灵,这从她的文字中可以看出来。对此,他有责任去安慰她,爱护她。只要她愿意将谜底告诉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为她做应该做的一切。
今天在谈话中提出的见面只是他的一个玩笑。他不知道该不该再次认真地提出这一要求。如果两人真的见面,会不会是以满怀希望开场,以伤心失望收场?
算了,今天应该高兴,烦心的事还没有到面前,就不必急着去面对。
兴之所致,他决定再为翁晴画一幅画,这一回给她来一个古装造型,眼神要画得忧郁些,画名就叫作“月明人倚楼”。
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章伟宏突然想起红袖来,自己这幅画是不是受了她的影响?
或者是自己在潜意识中一心想和盗帅较量一下画工?
这才记起红袖的谜语。自己画得再好,盗帅也看不见。自己已经在网络对战中输给盗帅,像猜谜语这样的智力问题还过不了关,那就丢脸丢尽。决不能让盗帅看扁!
火烧赤壁究竟和武侠小说有什么关系?
会不会是跟“红”字有关系的武侠小说?
自己好象没有看过这样的小说。
用“穷举法”行不行?
正好“留香居”收藏了很多武侠小说,可以去找找看。
谁知看了半天,仍是茫无头绪。
用“拆字法”成不成?
“火烧赤壁”可以理解成将“赤”和“壁”字各烧去一半。剩下的是什么?“土辟”、“土土”?又错了!
还是从故事本身来理解吧。
长江上,两军对垒,逐鹿中原……《鹿鼎记》?
就是它!
猜对一个,还有一个。
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赤”就是“红”,“壁”就是“石壁”……《红岩》?
章伟宏高兴得要跳起来,原来自己这么聪明!可随即他的心凉了半截——《红岩》哪里是武侠小说?
不猜了!明天去问林其忠好了,他看过的武侠小说至少是自己的三倍,也许他会知道。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章伟宏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关机睡觉。
躺在床上,他不无自嘲地想,今天是不是太兴奋了?
※※※※※
第二天一到公司,章伟宏就抓过林其忠,以智力测验为名,将谜语说了出来。午饭后,林其忠跑来找章、曾二人。
章伟宏问:“想到了吗?”
林其忠笑嘻嘻道:“你出的谜语好象难度大了点,能不能给点提示?”
这精灵鬼居然也想不到答案!章伟宏有些失望,但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他故作神秘地说:“不行。你不是自吹看的武侠小说比我们多吗?如果这么简单的谜语还猜不出来,我看要考虑让曾骏龙取消你这徒弟资格。”
林其忠并没有被吓住,他笑道:“没有这么严重吧?就算上吊也要花时间找梁子、扎带子,你总得给我些时间想想吧。”又转移话题道,“今年五一第一次放这么长的假,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能有什么打算?”章伟宏答道。
“你们不去旅游吗?”林其忠大感奇怪。
“恐怕抽不出时间。”
“该不会是到女朋友家打工吧?”林其忠朝章伟宏眨眨眼睛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当妻管严呢?我已经报名参加了去黄山的旅游团,你们也来吧,大家好有个伴。”
“我们是真的有事做。”曾骏龙道。
章伟宏却故作吃惊地道:“原来林其忠已经有到女朋友家打工的经验,赶快传授我们两招,以备不时之需。”
林其忠见说不动两人,只好叹气道:“你们真是浪费青春,等我到黄山拍几卷相片回来让你们羡慕吧!”说完,做了个鬼脸走了。
※※※
攻击新加坡网讯服务公司的黑客全部就擒的事经过媒体的渲染,引起了轰动。网络骑士也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新加坡网讯服务公司曾经多方邀请反黑客专家来对付黑客都没有奏效,网络骑士一出马就手到擒来,这个名叫“网络骑士”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美国的一家媒体甚至将“网络蝙蝠侠”的桂冠加到了他头上。
林成日亲自打来电话表示祝贺。
一些新闻媒体请求对网络骑士进行专访。
新加坡网讯服务公司发来专函要求聘请网络骑士为该公司的网络安全顾问。很多国家的网站也纷纷仿效。
章伟宏和曾骏龙商量之下,决定只接受五个网站的聘书。
曾骏龙兴奋地建议:“不如我们成立一家专门追踪黑客的公司,肯定生意兴隆。”
章伟宏却道:“不要得意忘形,比我们厉害的高手多得是,我们成立这样的公司只会是树大招风。”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这句话,当天攻击“天网”的黑客人数就翻了一倍。
晚上与翁晴在网上约会,她的第一句话是:“我在网上看到了你的新闻,你又有自吹自擂的机会了。”
章伟宏道:“小姐,我昨天遵照你的指示,一句也没提老鼠,你为什么还要打击我的自信心?”
翁晴道:“我注意到你设计的AICQ有音频和视频功能,可以当IP电话用,为什么你不让我见识一下骑士牧马时的吆喝声,以恢复你的自信?”
章伟宏道:“你说错一句话,牧马的应该叫‘牛仔’,你为什么总把‘骑士’当成‘骑马的人’?至于你的问题,可以这么说,我对AICQ很有信心,但对中国的网络速度和我的舌头没有信心,否则我早就用这些功能和你聊天了,也免得一想到你用键盘写那么长的故事就心疼。”
翁晴道:“你的舌头底下有一公斤重的弹簧,你怎么还会没信心?”
章伟宏道:“你是说我巧舌如簧吧?不怕你笑话,我的舌头虽然优秀,但有个坏毛病,它一见到美女就打结。不如你来使用这个视频电话功能,让我听听你的娇音,见见你的笑靥。”
翁晴道:“我怕你会做噩梦!”
章伟宏道:“见了你之后,我晚上会梦见一千万光棍追杀我,他们边追边喊:‘站住,你有什么资格把仙女抢走,她是我的!’他们动用了汽车、摩托车、直升机来围堵我,我慌不择路,连鞋子都跑掉了,但手中还紧紧抱着我们俩的合影。最后,我跑进了一幢大厦,立刻关上了三重防盗门。心想,这条小命算保住了。哪知道他们在门外大声争吵是放火、用汽车撞,还是用炸药炸。我吓得一口气跑上了六楼。从阳台上望去,外面是灿烂的星空,这样的夜色多么美丽!他们开始采取行动。我取出照片,最后再看你一眼,心中没有任何后悔。只要他们敢闯进来,我不惜纵身一……突然照片中你的眼睛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我像是得到了什么启示,猛地转身,在我身后赫然有一台大型的广告印刷机。大厦外的人群在齐声呐喊着:‘杀死他!杀死他!…’突然,大厦里的所有灯光都亮了起来,一幅巨大的彩图从楼顶直悬了下来。呐喊的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画面上的一对有情人,刹时间杀气全消。这时,天空中绽放出无数的礼花,照亮了整个星空。耳边传来轰鸣声,一架直升机悬停在我的上方,直升机下面还有一个插满鲜花的吊篮。吊篮中有一个人,当我看清楚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你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正向我款款走来。一滴晶莹的泪带着温热落在了我的手上。我轻轻地拭去你脸上的泪,轻轻地说道:‘今夜,只有你最美。’直升机重又飞起,向着地面缓缓降落,探照灯束直射在吊篮中这对紧紧相拥的新人身上,使他们成为夜晚的焦点。人群中爆发出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写完这些,章伟宏有些紧张地等待着翁晴的反应。
翁晴终于嘲笑道:“你究竟是在拍电影,还是在做梦?”
章伟宏道:“这是我的梦想。”
翁晴道:“你现在已经是大名人,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追你,何必可怜兮兮地扮情圣呢?”
章伟宏道:“我哪有这资格,我去追女孩子,人家还不理我呢。”
翁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谦虚了?”
章伟宏想起被翁晴拒绝的事,那种难堪的场面他永远也忘不了。现在翁晴的话就像冷言冷语一样,让他大受刺激。一气之下写道:“这是真的。我不过是请她喝喝茶,她本可以婉言谢绝,可她一听完我的话就对我冷嘲热讽。”
翁晴小心翼翼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到这件事。”
章伟宏冷笑着写道:“如果我请你吃饭,你会不会拒绝?”
这一回,翁晴用的是婉言谢绝的法子,她写道:“我们相隔太远了吧?”
章伟宏道:“不远,不论你在地球的哪个角落,用飞机来丈量都不会超过24小时。”
翁晴道:“不用这么小题大作吧?——仅仅是为一顿饭?”
这样的回答让章伟宏心里有气——说了这么多话,还不是拒绝吗?
于是写道:“那不如大题大作,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反正你还没结婚。请注意,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翁晴显然起了疑心:“你怎么知道我没结婚?”
章伟宏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话说过头了。
好在随机应变的才能救了他,他写道:“如果你结婚了,有很多话应该对你那位讲,而不必来找我聊天了。我猜得没错吧?”
翁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