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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骧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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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耳边响起轻柔的马蹄声。九徽回过马,在她身边停下,俯身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鞍,又向她怀中塞了一幅柔软的白帕。   
  什么也不说,将她轻轻笼在臂弯里,便策马前行。   
  缇辛捧着那方雪白的绢帛,萎顿在马鞍上,两行泪却是止不住地掉下来。   
  发过誓不会成为她的包袱,到头来却还要由她来照料自己。   
  胃里一酸,她便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清晨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在山岗上来回踱步。离渊一眼便知那是蚩尤,走上前去,却见他依旧是紧紧蹙着眉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离渊暗自叹一口气,低声问:“还在九徽的事烦心吗?”尽管他声音很轻,蚩尤仍是吃了一惊,见是离渊,便放下心来,眉间却还是紧锁着几道浓重的纹。   
  一夜未寐,他的声音已是暗哑的:“离渊,她为什么要背叛我?”话问得太突兀,离渊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蚩尤神色苦楚:“我这个人,你一向是知道的。对于我认为是朋友的人,总是恨不得披肝沥胆,剖心相见。可是她……竟将我一片赤心弃如敝屣,不顾而去。究竟是我看错了人,还是我们错会了她的意?我一直当她作肝胆相照的朋友,可是而今……竟要落得拚死一战的下场吗?”“朋友?”离渊黯然一笑,“若有错,便错在这两个字上。”“怎么讲?”蚩尤抬起了头。   
  “你只当她是朋友,可是九徽……她一直把你放在心底最珍贵的位置。”蚩尤的嘴唇忽然变得煞白:“你是说……”离渊目光闪烁:“昨天夜里,念容对我说了许多事。我本不应该知道这些,可是念容,她却看得到许多我们没有在意的事情。同样是女人,也只有彼此之间才明了对方的心思。”蚩尤怔了半晌,却冷笑道:“九徽的心计,怎么可能轻易被念容看穿?她这样的女子,从来便习惯了在欺骗和背叛中生活,她除了冷漠和嘲讽,还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离渊惊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不会再相信有关九徽的任何事情。”蚩尤的声音冷酷得不近人情,“她已经不值得我去信任。以后若遇上她,即使不反目成仇也是彼此陌路。”他猛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   
  离渊怔了许久,忽然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蚩尤啊,或许也只有九徽的背叛,才能让你伤得那么重。   
  在你心底,应该也是一直放不下她的罢。   
  离渊叹一口气,慢慢走下山,进了洚城。   
  一驾黑色的马车在他身边掠过,突兀地停在了王寨的门口。离渊惊疑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忽然看到了那黑色车幔上,绣着压金的玄武图腾。   
  一只苍白的手放了缰绳,一个男子探出身,轻轻下了车。   
  一手扶着车轭,颀长的身影迎风而立。玄黑色的斗篷依旧是沉静如水,耳垂上闪动着玄蛇环佩的妖异光泽。   
  不知为何回了头,冷冽如星的眼神,恍如隔世。   
  离渊惊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颛……顼?”   
龙骧录39 
长庚宫里来往的奴婢有很多,可是都千篇一律地没有表情。缇辛紧紧跟在九徽身后,心头忽然浮起了一阵凉意。   
  九徽推开寝宫的门。   
  光线很暗,灯已烧残了很久,灰尘也薄薄地积了一地。房中没有半个侍女,不知都做什么去了。   
  “母亲?”九徽轻轻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应。她掀开帷慢走到一扇屏风后面,却见母亲羌姒正独自躺在榻上。   
  她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松弛的皮肤下似乎只剩了一把枯骨。听见人声,她勉强睁开昏浊的眼睛,却是没有一丝神采。   
  九徽声音颤抖:“母……母亲?”羌姒看着她,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徽儿……是你么?”九徽握紧了母亲干瘪的双手,眼中已落下泪来:“是我,是徽儿……我回来了。”“好……回来就好……”羌姒闭了眼,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九徽转过头。   
  “缇辛,去奴婢们住的院子里,把那些贱人都给我叫过来。”她的目光从来没有这么可怕过:“就说,九公主回来了。”缇辛不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回来时身后便跟了一大群颤栗的婢女。九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放下卧房的帷幔,不让声音传到母亲耳中。   
  她的笑容美艳如花,可是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侍女们纷纷跪落在暗色的帘影上,如若一群断翅的蝴蝶。   
  九徽向缇辛转过头,轻声道:“你去照料娘娘。这里有我就够了。”缇辛点点头,便转进了屏风后面。   
  九徽转身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侍女,冷冷一笑:“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问了罢?”一个年纪稍小的侍女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低头便哭了起来。   
  九徽的目光忽然间柔和得近乎诡异:“你很委屈,是么?”“奴婢……奴婢不敢……公主……”九徽唇边挂上了嘲讽的笑意,便没有再看她一眼。   
  “当年太常坊将你们分拨到这里来,是要你们伺候羌姒娘娘的。我不在的这几年里,你们究竟做得怎么样,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得很罢?”静默。   
  缇辛已沏好茶,从房中捧出一个暖玉茶盏来。九徽轻轻接过,道了声谢。   
  她轻轻吹着茶的雾气,忽然不可捉摸地笑了。   
  “你们以为我不会回来了,是不是?”“奴婢不敢。”齐刷刷的回答。   
  九徽叹了口气,将茶盏放到一边。   
  “在你们眼中,我离了长庚宫那么久,自然已是死了的人。如此一来,羌姒娘娘便只是一个被冷落的,没有子嗣的侧妃而已,自是任你们欺凌,是么?”跪在地上的几个人,手心里已渗出了汗。   
  “我在宫中那么多年,也知道你们做下人的究竟存着什么心思。在这长庚宫里,一年年死去的嫔妃有多少,怕是连太常坊都记不清楚。可是其中,又有几个是真正享尽了天年才走?”犀利的目光中透着悲凉的意味。   
  “我知道,这长庚宫里永远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得意的嫔妃,若没有子嗣便什么都不是。而你们,也不过是偶尔露出了人性中腐坏的一面,比起这悲剧最终的根源,根本是微不足道。我不该责怪你们,可是除了你们,我又能责怪谁?”九徽的声音里,却忽然透了几分疲惫。   
  “这几年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从现在起,我已经回到了长庚宫,而你们,就好自为之罢。”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淡,却是隐约带着硝烟的气息。婢女们原本以为她要重重责罚自己,却不料竟只是训斥了几句。于是齐齐叩着头,心下都是百味交集。   
  九徽示意叫她们起来各做各的事,自己转身便回了房中。   
  缇辛迎上来,脸上带着笑:“娘娘醒了。”羌姒年轻时也曾是姿容绝代的女子,而今虽已形销骨立,举手间却仍有不经意流露的气韵。   
  “徽儿……我不是一向告诫你,要宽待下人的么?”“母亲说的是,我只是训斥了她们几句。”羌姒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些欣慰的神色。   
  “这几年……你长大了不少……”闭了眼,便不再说什么。   
  缇辛附在九徽耳边,低声说:“娘娘是饿的。”“饿?”九徽愕然看着她,“就算账房再吃紧,长庚宫无论如何也短不了王妃的钱粮罢?你……会不会看错了?”缇辛摇摇头,黯然道:“家乡那年的大旱,我见过无数饿死的人。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忘记,却死也忘不掉那种恐怖的情景。若非公主救我,我就算不被人吃掉,也要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此说来,若不是奴仆们私吞,便是有人刻意为难母亲?”九徽微微眯起了眼。   
  房中走进一个年长的婢女,九徽认得她便是羌姒一房帐务的主管。见了九徽,咬咬嘴唇,说:“不瞒公主,宫里头每月拨给我们的钱粮只够五六个人的开销。可是这里除了王妃还有十余个奴婢要吃饭。再加上前年秋后娘娘忽然得了一场病,加上药的花费,已经是入不敷出……”不等她说完,九徽的目光已经厉如冰霜:“宫里头是谁负责各王妃日常用度的?”那侍女思忖片刻,道:“名义上是嫘娘娘负责,可是现在宫里的财务都交给储帝调度。也许是他也未可知。”“玄嚣?”九徽脸色一变,“怎么又是他?”一拂衣袖,便倏然出了寝宫。   
  回廊里还是散发着阴暗而微潮的气息。九徽走到池边的亭榭里,忽然停了脚步。   
  池水澈碧清明,澄平如镜,又有谁想得到,扶桑便是死在这看似平静的水底。   
  暗暗叹了口气,刚要走,忽然发觉身后有人靠近。   
  那人脚步不重,声音更是清淡如风:“徽妹妹,这么快便回来了么?”九徽头也不回,冷笑一声:“玄嚣,你居然还有脸来见我?”玄嚣微微一怔便缓过神:“我为什么不能来见你?”九徽转过身,也不说话,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玄嚣恢复了身为储帝的高傲神情:“这么说来,你已经回过寝宫了?”见九徽不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冷:“你也许猜不到,那都是出于父皇的意旨。”眉毛轻轻一挑,九徽还是一言不发。   
  玄嚣淡淡地说:“父皇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想让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要一个人死,简直易如反掌。”他低头看着九徽,冷冷一笑:“并且,根本用不着弄脏他的手。”九徽也是不动声色:“看来你们还是有求于我,对么?”玄嚣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聪明的女子。真是心窍玲珑,什么都瞒不过你。”九徽冷冷道:“我没有时间和你闲聊。”玄嚣漾起一个笑容:“其实你和我都只是父皇棋盘上的棋子。只不过你的作用,或许还远远在我之上。父皇……只是担心你不听他的话而已。”九徽抬起头,忽然笑得妖媚如花:“用我母亲来威胁我,不怕天下人耻笑么?”“做大事的人,从来都不会顾惜太多事情。”玄嚣恢复了冷漠的神色,转身便向黄帝寝宫走去。   
  九徽看着他的背影,笑着笑着忽然便想流泪。   
  而此刻,玄嚣已站在了黄帝面前:“禀告父王,九公主已回长庚宫了。”“怎么不先来见我?”黄帝有些不悦。   
  “九公主急着见母亲,也是人之常情。”玄嚣谨慎地选择着措词,“况且,她还从南天带来了一个贴身婢女。”黄帝饶有兴味地笑了:“是上一封密报中那个叫缇辛的女孩子吗?”“父王圣明。”玄嚣恭顺地一欠身,“我安插在南天的眼线对我说过,九公主与她虽为主仆,却情同姐妹。”“情同姐妹?”黄帝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   
  “父王?”黄帝淡淡的笑容中透着冰冷的锋芒:“玄嚣,你要记住,情这个字,既可以成全一个人,也可以断送一个人。”   
龙骧录40 
为什么忽然想回南天一趟,连颛顼自己也说不清楚。   
  向外人说的理由太冠冕堂皇,就算瞒得过为人敦厚的伏羲,却骗不过他自己。   
  颛顼斜斜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辘辘的响声,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宓被河伯掳去后不久,便被东天封为洛神。这也是出于颛顼的意思,既然事情已无可挽回,那么何不做得豁达一些?   
  颛顼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尽管心中不悦,却也只有一笑了之。他回到重华宫后不久,便听说伏羲生了病,赶到东天六合宫的时候已是仲夏时分。伏羲的病已经痊愈,却又谢绝访客,闭关卜卦。   
  颛顼一生中很少佩服什么人,却只有两个人是例外。   
  一个是蚩尤,另一个便是东帝伏羲。   
  他与伏羲熟稔多年,深知他性喜清静。听说此时伏羲正在闭关,便也不去打扰。每日惟在六合宫中品茶听琴,倒也自得其乐。   
  六合宫与别处帝宫不同,少有曲檐回廊的浮华装饰。宫殿一侧便对着东海,每日潮升潮落,为这不大的宫室平添了几分壮阔的气象。伏羲闭关的所在正朝着大海,不知为何却将四壁的窗都用垂帘遮得密不透风。   
  伏羲极少过问政事,所幸股肱之臣句芒一直忠心耿耿地替他照料着东天的大小事务,数十年来也没出过太大的纰漏。没有人知道伏羲为何自步入中年以来便一心参道,每日唯摆弄些蓍草龟甲,连一向钟爱的琴也不再触碰。   
  闭关出关的时候本是不应有人打扰的,这一次,伏羲却破例将颛顼请到了密室中。   
  本来并不算狭小的宫室,却四处堆满了龟甲、兽骨和一卷卷绢帛。伏羲逆着光坐在案前,脸庞罩在帷幕的阴影中,显出从未有过的苍老。   
  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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