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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这高句丽奴隶并无半点人权,几如牲口无异,女子更是毫无地位,山寨之中女子任由乙支纳威享用,其麾下亲信也多有染指,早已尝够了甜头,是故见得金姝貌美,这恶徒就偷偷将金姝拖进了房来。
好在李承俊为人机灵,并未贪吃马肉,扭头不见了娘亲,就急切着四处搜寻,听得木屋之中有动静,慌忙撞进来,奈何人小力弱,被这恶徒打得满脸是血,只能出来求救于徐真。
徐真撞破这恶行,顿时怒火中烧,本以为这山寨乃是收容流民,反抗暴政的好地方,如今看来,这些反抗军与外面那些匪兵,又有何异!
念及此处,徐真怒不可遏,抓住那恶徒的后颈,一口内息在体内游走,手臂灌注巨力,将那瘦弱的恶徒凌空提起,奋力丢出了门外!
金姝身上还穿着徐真白日里包裹她的袍子,见得徐真到来,如见救主,哭着扑入徐真怀中,如受惊小白羊一般颤抖着。
李承俊气喘吁吁赶到,见母亲得救,眼泪就涌了出来,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稍稍平息之后,母子二人给徐真磕头谢恩,徐真连忙将他们扶了起来。
见得李承俊满脸愤慨和倔强,徐真心头一痛,从腰间抽出一柄飞刀来,塞到李承俊的手中,对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子严肃说道:“你已经是男子汉了,以后,娘亲就要你来保护,你做得到吗?”
李承俊抹掉眉骨上的鲜血,朝徐真重重地点了点头!
徐真正要带母子二人出去讨说法,门外却一阵阵骚乱,那恶徒纠集了七八个人,冲入木屋之中,挥刀就砍向徐真!
这些人早看出乙支纳威对徐真的憎恨,若杀了徐真,必定是大功一件,这些人都等着那恶徒糟蹋完金姝之后,自己再来第二轮,如今被徐真坏了好事,岂会轻易放过徐真。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徐真再如何忌惮乙支纳威,再如何顾忌自己的援救计划,也已经忍无可忍,长刀锵一声拔出来,寒芒顿时照亮木屋,那些个反抗军手中都是一些锈迹斑斑的老旧兵刃,哪里能抵挡徐真的长刀!
“铛铛铛!”
金铁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徐真蛮力爆发,这七八个反抗军手中兵刃顿时断成两截,论武艺,这些高句丽流民,又岂是徐真的对手,这才短短数个呼吸,七八个人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摔出门去!
那恶徒见徐真神勇,也不敢撄其锋芒,借助弟兄们的掩护,就绕过了徐真,想要将怒火发泄到金姝的身上!
徐真扭头一看,见这恶徒还不死心,长刀逼退剩余反抗军,一脚将这恶徒踢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墙壁之上,那薄薄的木板经不住巨力,咔嘭破开一个大洞!
那恶徒刚刚想要起身,却见得李承俊满脸是血站在自己身前,那眼神满是无尽的怒火,他正要怒骂,李承俊却如同发怒的灵猴一般扑在恶徒身上,手中飞刀不断插入恶徒脖颈,一下,一下,一下,直到身下恶徒再也不能开口骂人和动手行凶!
金姝见得儿子如此凶悍,连忙捂住嘴巴,眼中充满了惊骇,却又掩饰不住那种欣慰,她苦苦守护着的儿子,似乎在接过徐真飞刀的那一刻,长大了!
那些个反抗军奈何不得徐真,纷纷捡起半截刀刃,将门口守住,又高声呼喊,人群越聚越多!
高仁武和高惠甄等人听到动静,慌忙跑过来查看,分开人群之后,却见到金姝衣衫不整地躲在徐真身后,而李承俊紧握着那柄飞刀,那恶徒的鲜血溅了他满身满脸,而他的嘴角却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乙支纳威和山寨中的人们只看一眼就知晓事情的经过,因为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平常,搭救回来的女人,哪一个不被山寨里的兄弟轮流享用过?
连敏恩郡主高惠甄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徐真只是个外人,还是高句丽的敌人,居然胆敢纵容李承俊杀人?!!!
山寨中的男人们愤怒了!
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将那木屋重重包围了起来,而山寨的女人们见到此情此景,看着徐真提刀而立,将金姝保护在身后的英姿,她们的眼眶却湿润了起来。
高惠甄看着面无表情的徐真,又感受着山寨之中的变化,她的心顿时迷惑起来,此时她对徐真的好奇,多过厌恶,唐人对奴婢也一样肆意地使用,为何徐真要如此爱护金姝?
然而她却忘记了,这些流民并不是山寨的奴隶,在进入山寨之前,他们都是高句丽的子民,而并非奴隶。
高仁武极度渴望掌控这山寨之中的反抗军,这将成为他举兵复辟的第一笔资本,也正因此,他才容忍了乙支纳威的不敬,可眼下若他不表态,徐真纵使再勇武,或许都很难走出这座山寨了。
他的内心在挣扎,是徐真将他从幽州的地牢之中救了出来,也是徐真将他送过辽东来,他想借助大唐征辽,趁机行事,浑水摸鱼,但这也不是空手套狼,手中没有武装力量,就算大唐将整个高句丽打烂,或许也很难再夺回王位。
高仁武在犹豫,徐真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拖着长刀,一步步走出了屋外,那些个反抗军一步步后退,盯着徐真手中的长刀,扫视着房中那些被削断的刀头,心头充满了恐慌。
“这个唐人是外来者,是燧神的仇敌,他迷惑了这对母子,让这个孩童变成了杀人的野兽,绝不能放过他们!”
乙支纳威指着徐真骂道,人穷只能望天,这些流民几乎都信奉燧神,乙支纳威知晓拿捏人心,一句话就将这些人的斗志给激发了起来。
高仁武一看这些流民要暴动,咬了咬牙,终于站在了徐真这边来,故作威严道:“这是本郡王的客人,不是燧神的仇敌,这就是我高句丽的待客之道么!”
左黯和宝珠几个见高仁武发话,连忙站到徐真的身边,锵琅琅的拔出刀刃来!
乙支纳威见死了一个弟兄,哪里肯揭过,少不得抓了这个臭娘们,让弟兄们折腾至死,拿了徐真,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银珠郡王,你久不在故土,已经被大唐的繁华蒙蔽了眼睛,且让吾等抓了此人,献祭给燧神,让燧神打开你的灵眼!”
乙支纳威一呼百应,这些流民反抗军似乎瞬间充满了勇气,纷纷朝徐真这边逼近,高惠甄生怕事态失控,也是怒喝道:“他只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唐人,并非燧神的仇敌,赶走了便是。”
高惠甄不清楚徐真的真实身份,也不晓得高仁武需要借助徐真和大唐军队的力量,只觉得徐真不失为一个好男儿,折中了一番,希望流民能够放了徐真一条生路。
然而乙支纳威沉迷于高惠甄,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乙支纳威的耳目,见高惠甄替徐真求情,乙支纳威心头怒火越发旺盛,指着徐真大骂道。
“他就是燧神的仇敌!不能放走了他!都给我拿下!”
高仁武见事态濒临崩溃,不由长叹了一声,心中尽是惋惜,若爆发冲突,他也就只能放弃这个山寨,保着高惠甄,与徐真一同杀出重围了!
眼看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徐真却是扫视了诸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似乎看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看着这些愚昧的流民,他不知该欣喜,还是该怜悯,只见他停止了大笑,慢慢往前走了一步,而后低沉着声音道。
“你们既然都信奉燧神,缘何认不得我?”
他的高句丽语还不灵光,这句话是用唐语说的,乙支纳威和诸多流民不明所以,高仁武无奈摇头,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站在徐真这边,遂用高句丽语翻译了一遍。
那些流民见徐真口出狂言,亵渎神灵,更加的狂躁起来,连山寨之中一些女人,都开始反感徐真了!
高仁武也是头皮发麻,眼看着战斗一触即发,徐真居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火上浇油,这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成为了他高仁武,成为在场所有高句丽人,一生之中最刻骨铭心的画面!
只见徐真将长刀倒插入地,张开双臂,微微仰起头,如拥抱着整个夜空,整个人都拔高起来,面容带着一股神圣的光辉,他口中默念着古怪的咒语,而后,他的两只手掌之中,陡然亮起两团火焰来!
“噗!噗!”
徐真手掌上的烈焰就这么燃烧着,整个山寨死一般寂静!
“如果你们真是燧神的信徒,那么,信我,才能得超脱。”
这一次,徐真用的,是高句丽语。
“轰!”
整座山寨,跪倒一大片!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金姝谢恩徐真筹谋
但凡世间之人,若有底力,则妄图逆天改命,霸道横行,百无禁忌,窘迫无助之时却又只能迷信偶像鬼神,借以看到曙光,说到底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宿命使然。
都说百招全不如一招鲜,一招鲜就吃遍天,且说诸多高句丽流民见得徐真施展召火神迹,心头顿时恐慌,纳头便拜,纷纷匍伏于地,将徐真视做了燧神后嗣,更有甚者喃喃自语,难以自已,跣足抢地,状若癫狂。
这山寨简陋破残,?并无云婉转,雾迷茫,也无仙山遥渺远,禅寺诵声扬,更不见虔诚求拜神明助,人满堂厅烛然香,只有衣衫褴褛的流民不断叩拜着,徐真双臂张开,如悲悯世人的神子!
那乙支纳威说到底也只是个未开化的蛮夷,又年少无知,纵使再骄横,见得徐真这一手段,也是当场震惊得无以复加,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若是凯萨等人在此,见惯不怪了也不会如此讶异,偏偏这些人都是个不开眼的山野刁民,连苟仁武和高惠甄都给吓住了,哪里还有人敢造次!
高惠甄并不待见徐真,如今见了这一幕,心头对徐真又有了另一番见识。
青霞子虽精通幻术,然其幻术归于道术一类,空手燃符之类也是玩得团团转,然而要想像徐真这般挥洒自如地召唤出烈焰来,他自问还做不到,心头越发震撼起来。
徐真见场面差不多能镇住,心头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若非他未雨绸缪,雨后就将幻术道器全都烘干,今夜也使不出这幻术来。
金姝母女早已对徐真感恩戴德,如今见徐真居然是神子,又恩同再造,哪里还敢高攀,慌忙缩到墙角,反倒跟徐真生疏了起来。
徐真只是苦笑一声,也不管这许多,穿过跪拜的人群,回到自己的木屋之中,直到他关上门来,诸人才敢起身,然而已经没有了欢庆的心思,各自回去歇息,整个山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轰隆一声闪雷,又下起了恼人的雨水来,那木屋潮湿,好似压一下木板都能压出水来一般,徐真无心睡眠,跌坐于火堆边上擦拭长刀,却听得门外一阵细碎脚步声,仿佛能看到光脚丫子践踏水洼一般,徐真立即警觉起来。
“谁!”
徐真眉头一皱,还以为乙支纳威等人不死心,想要对自己不利,透过门缝一看,却见金姝冒雨立于门前,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嘴唇都冻得青紫,慌忙将她迎进了屋里。
这金姝十六七成亲,如今也不过二十六七,在古时已经算是半老徐娘,可在徐真眼中,这等年纪刚好是少妇的美好年华,孤男寡女夜处一室,难免瓜田李下,徐真本欲开着房门,奈何疾风骤雨,生怕吹灭了火堆,只好将门关了起来。
但见金姝身躯饱满,她的衣物本就破残不堪,衣不蔽体,得了徐真的宽大袍子遮掩,此时却浑身湿透,丰腴曲线尽显无遗,雨水洗刷之后,清丽不失雍容的姿色实在让人心悸,那白皙如脂的身子散发出温热,蒸汽腾腾,实是诱人。
徐真不由暗自咽了咽口水,起身取了锅子,架在火堆上烧热水,金姝进屋之后并未言语,只是低着头,如同等待徐真发落的女奴一般。
徐真又岂会不知其用意,这高句丽叛乱四起,兵荒马乱,人命贱如草芥,流民更是一钱不值,既得了徐真救助,金姝自觉无以为报,深夜来此,该是以身相报了。
这高句丽人口不盛,是故民俗多尚淫,暮夜则男女群聚而为娼乐,不以为愧,民间多游女,夫无常人,若情投意合,说是逢场作戏也无伤大雅,并无贵贱之分,开放的风俗比大草原上的“钻帐篷”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山寨中人为何对徐真如此仇恨之缘由,若金姝心甘情愿,那恶徒也不至于用强,只是金姝毕竟出身贵族,不肯遭遇强迫玷污,这才拼死了反抗。
如今见得徐真救助,她又心喜徐真气度容貌,虽自惭年岁已长,人老色衰,却硬起了心思,来徐真这处献身报恩。
徐真又不是坐禅修道的出家人,这金姝又是徐真最爱的熟女类型,这教他如何不动心?只是有感于金姝命途多舛,不愿强人所难,挟恩求报罢了。
锅子里的水咕噜噜泡腾着,徐真取了海碗来,倒了热水给金姝取暖,他的高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