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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掉再说。
可是若要改弦更张,着长久以来的意念可都是与之为敌,要讲荆州的势力完全的压制,想着立刻变作依附之,即便是再墙头草,随风倒,想来也会有些不协调,更慌了他们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变更意志的人物。
相对无言的三个人自是自从开始筹谋对付荆州以来首次没有做出个决断,便各回各家。
相比较此处的沉默无言,此时的城东的益州别驾府中,倒有些过节的气氛。
此时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自是张松,法正和孟达。
自从荆州军于汉中囤积的时候,他们就通过渠道知道了关羽领军出征的目标。而当时的张松也很是欣喜他的兄长并不是口是心非的人物,对于荆州的支持也是真心实意的。毕竟从汉中到雍州之间总是道路顺畅的时候,粮草的转运也是殊为不易,而且在南面的交州又随之不久被战乱搅扰,荆州再富庶,总是不会拒绝有人相助。
那时的张肃倒是在广汉一手遮天,为北上的关羽大军也暗地里输送了些粮草,不过毕竟如今的广汉治下的百姓对于汉中的心向往之,在钱粮赋税上已然减少了不少,可是张肃这番做法,当然给了荆州方面无比良好的印象。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松当然会高兴,虽然他对于他大哥的这种精明不无嫉妒,可是毕竟都是兄弟,而且在将来全都投靠到了荆州刘备麾下的时候,却也不会形单影只,毕竟一个好汉也是需要三个帮的,虽然张松等人并不会担心将来,身处高位,见识高妙如诸葛亮,徐庶等人对于他们这些后进之士,加以打压,可是防患于未然才是智者所谓。
“永年兄,我等多年的期盼,或许便要在不久之后得以实现了”一旁的孟达倒是一副急切的摸样,这三个人原本就是郁郁不得志之辈,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积极地向往外面的势力。
不过看来眼下的孟达还是最为沉不住气,或许这也是他个人的秉性修养的问题。
“子度,且不要着急,如今我们荆州虽然已经底定了雍州,又有从汉中而去的诸多百姓充实了当地的人口,可是要从雍州各地得到战力的支援还需时日”法正劝慰道,“而且,此时交州还处在和江东的纠葛中,看这样的架势,似乎江东并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此外,那曹操先是吃亏于雍凉两地,又被那袁氏兄弟狠狠的洗刷了一遍,此时的曹操定然也会不甘心让荆州好过的,虽然雍州已然失手,而且,有潼关和青泥隘口两处关隘把持,这方面定然不会轻举妄动,可是荆州北面却得小心了”
“这或许便是皇叔不能轻离襄阳的关键,若非如此,长安城乃是大汉的故都,如今入得己手,还不赶快移驾前往”张松也笑着插话道。
“不过这些都还和我们有些距离,如今我们还要当先将益州的事情弄妥才是啊”
“永年兄,所言甚是,这点也是我们当下可以做到的,用此作为晋身之际也足以当得”法正符合道,“不过但以你我三人之力,或有不足啊”
“呵呵,”一旁的孟达此时宛然笑道,“好叫两位贤兄得知,这两年里,小弟于军旅中也是偶有小得,像杨怀,高沛等人早先被皇叔大军的威势所慑,近些时候,又不断的到荆州的战况,在小弟的不断潜移默化之下,倒是有意投托,此外,像吴兰,雷铜,等诸多将领都为在下所感”
“果然如此,那倒是少费了我等不少事情啊”张松展颜道。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几个人有军力在手,也不能以此武力相迫啊”法正言语道。
“为何?”孟达问道。
“想刘皇叔如何仁义之人,岂会见的部下会坐那胁迫自家故主之人,若是那般做了,想来别说刘皇叔,我等诸人的身上名号,可都一时尽矣”
“两位其实不要着急,”张松倒是劝道,“对于这样的局势,我们还不是最为着紧的,想来黄公衡他们才会忧思不尽啊”
“确实如此不过此时,永年兄何不请令兄回来,去探望那黄权一二,以观其行止”法正建言道。
“孝直之言正是,我这便修书一封,让家兄回成都一趟”
张松自是前去写信,就在这当口,却有张府下人,前来禀报,有中军尉邓芝前来报孟达将军营中事。
孟达这些年来倒是先后相助李严等将军,也算博友功劳,又有张松,法正等人在内为之上下游说,倒也让他能够获得镇守成都的军中要职,虽然并不是领兵大将,却是因为那领兵的大将乃是刘循,孟达能为之副也算不差。
不过此时前来禀报的这邓芝,却先是为荆州人士,更有言乃是当年高密侯邓禹之后,前来益州,先投巴西太守庞羲,后又因为刘循娶庞羲之女为妻,邓芝为其附从而得入刘循的眼内,虽然邓芝之才并没有让刘璋父子看出,不过想来此人乃是庞羲处所出,倒也算是亲近,让他做了哥特中军尉官,担负益州府内的安危。
听闻竟是此人前来相招,孟达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子度,你和这邓芝往日交情如何?”此时法正开口问道。
“并无深交,毕竟此人乃是刘循的私人,与其交往说法太多,我故而少于这类人交结”
“既如此,想来不会有什么要事才是啊,不过其人寻你,竟然直接寻到这里,或许也有些”见孟达因自己的话,脸色不定,法正开口道,“子度自去,为兄担保,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无虞”
张松,法正,孟达三人中,在益州,当然以孟达根基薄弱,不过他和法正为友更要早过张松,却又知道这位向来言出必有,少有虚言。
这般听法正保证,才施了一礼,然后去见那前来传话的邓芝。
此时独处的法正,却是有些皱眉,近日来雍州为荆州刘备所得的消息,已经通传了益州全境,似乎这散布消息之人别有用心,竟然是南北东西各处,同时知晓,当然成都城中也是如此,法正自是知道这些手段定然不是他们几个人所为,能有这种场面的当然还是荆州所为。
至于说是荆州的中司马府,还是云汉货栈,以及那新近成立的缇骑所为,法正于其中还是觉得乃是中司马府为之的可能性为最大。毕竟这几个中,云汉货栈多用于商贸之上,以经济方面的优势收集情报,杀人于无形,自是无往而不利。
而作为荆州如今最为庞大的中司马府,法正却是到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个不过弱冠之龄的小子,如何能够设计出那么严密的组织机构,看他时时的东跑西颠的,可是这个阻止却是没有丝毫的懈怠,更别说延迟他们的行动。
至于说那个新建的缇骑,虽说法正这两年来闲着无事,也对荆州的人事多有了解,可是他还看不上那个什么廖立,当然对于廖立其人的才能,至少没有亲眼所见,法正无从评价,可是一个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钻营到一方势力监察机构的首脑人物,也足见其有些本事。即便如此,法正更多的还是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法正就是这么觉得。
想法正其人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平生也多有睚眦必报的时候,自然对于那种时时刻刻就想揪着他人小辫子的人物,多了几分同行是冤家的意思,当然法正这样不过是单人匹马,再有什么不过也是为了出自己胸中的闷气,对于大事上,他倒自信能够把持的住,可是廖立其人这般做,以法正的智慧却也能够看出其人心思不正处,当然这般而来除了冤家的意思之外更有些鄙薄。
就在法正继续设身处地的猜估着中司马府行这般事的图谋何在的时候,孟达却是回来了。
此时的孟达进门伊始,却是见到法正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孝直兄,又在猜估那诗酒仙之真意了?”
看来习惯成自然,每次他们见到法正这样的神情却都是知道这位在干什么,毕竟三人中若论智慧高妙,随机应变之能自是以法正为首,张松所长乃是博闻强识,行事果决,孟达却是能够勾连内外,手段非凡,却是个交际能手。
“其人本就不是一般人,恩,本就不是人,我又怎么能够知晓他的想法”法正睚眦处此时可见,竟是将邓瀚的不是一般人,愣是说成了不是人。
“哈哈,孝直兄还真是直白无二”孟达却也不会说法正此举不是正人所为,法正本来就不以正人自居,那般说他,却是夸他
“不过今日小弟,或许稍有所得,能够为兄长解惑”
“且说来听听?”
“适才那邓芝却是来传令于我,道刘循在得知了如今雍州的情势后,便向主公建言,想让主公于此时关闭葭萌关,阳平关,夔门关,已经杳中要道,免得为荆州刘备所趁”
不等孟达说完,法正却是止不住的笑了出来,“看来我们大公子还真是蠢笨的可爱”
“这倒不算,应该是被郑度那人给迷惑的乱了心智了”
“说来也是他们倒霉,今天前些时候,王累和郑度两人不知为何被主公大加斥责了一顿,想来又是什么秘密勾当,想要对荆州不利的事情”
“哦若是能够知道他们为了何事被主公责骂就好了,向我诉说这事的那个小兵,也不太清楚,倒是听闻到南边什么钱粮之类的,反正每次他们两个在向主公禀报的时候,都像是说什么军国机密似的,这般诡异,也没什么,不过像这次这么被主公大骂的好像还是第一次呢,是吧,孝直兄”孟达言说着他所知道的情况,不过就看见法正的神色渐渐不属,不知道又联想到那里去了。
三人之间这样的情况早就见惯不惯了,孟达见法正又去发呆,却是自顾走开,去寻一杯茶水喝,说了这许多这嘴里也有些干渴
抬眼间,孟达就见张松已经拿着一封书信从内里走出来,从哪隐约的墨迹上,孟达倒能看到那上面的字迹依稀便是邓瀚所创的邓体字。
虽然他们几个人也都习练邓体字,可是三人中只有张松能够临摹其中的神韵。邓瀚所出的字体,却是楷书,中正平和,隶书古朴典雅,不论是何种,都能从其中咂摸到那一份大气磅礴的刚直忠义。前些年不觉得,不过这两年随着邓瀚年纪的增长,他所出的字体却是越发的显出男儿志气,当时之人当然不知道,邓瀚不过是将后来的各种字体渐渐的显露于当时而已。
不过邓瀚的字书,等闲不得见,毕竟他往来行踪不定,而所写时密语机密等又还需要保存或者销毁,自是不见踪迹,若非张松和其有过来往,加上他的博闻强识,实在也不能有如今的这种成果。
“永年兄,这么快就写好了?”孟达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让家兄赶快回来,至于具体事宜,当然不便于信中透露”张松言道。
就在此时,两人却被前面的法正一阵不明所以的笑声所打断,“看来此次孝直终究是猜到了一些什么”
“永年兄说的是”
“哈哈,”随着大笑而来的法正,此时的脸上却是舒畅之极,眉眼所动无不洋溢着他此时的得意,“终于让我猜到了一次了”
“既然如此,就让孝直为我们两个懵懂之人,得闻一下你猜到的妙论,如何?”张松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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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处可往(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何处可往(下)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此时屋外虽然天色已晚,不过有赖于天上繁星,以及与之相辉映的地上万家灯火,倒也让这夜空显得瑰丽。
益州毕竟富庶,兼又少有战事,故而即便是夜幕降临伊始,这成都城中却也没有因之而夜间宵禁。
不过此时这座大殿内的主人似乎心绪不佳,竟是没有让下人们将屋内的灯火点燃。透过那淡淡的星辉,纵使没有什么灯火,似乎也能隐约辨认出其间的摆设。
站立在大殿门口的侍卫们似乎也都依照上面的指示远远的散开去,不过他们时不时的总是将眼光回顾这那座大殿内的情形。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