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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山泉水质绝对是国家介定的一级水质,土壤方面可以稍加改善一下嘛,现在很兴有机肥料,反正桑家坞附近多的是原料,至于具体怎么搞,你自己想办法喽。”
冰棍女笑出一口整齐的银牙,颜若三月盛放的桃花,令人如沐春风,“就知你这家伙又在搁担子。这事儿好办,丁文们该找你大舅和姚书记好好商量,但你答应楚阿叔一吨的那个肥料总不会食言吧?”然后转头与楚阿叔、雷族长又说,这事就定下了。
一吨就一吨,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风风火火而来的一行人,又兴高采烈而去,丁文对小玉无奈地撇了下嘴。胖了一圈的小玉似乎没更多思虑,接过睡得正香的女儿,轻捏了下女儿的嫩脸,很认真说:你爸爸是一座金山,别人总惦记着,丁文们可要好好守住哦,别让人挖走。
呃,这个另类的吃味话。
随着农历六月份的到来,小玉逐渐变得焦躁不安。想必一直在为请柬焦虑着。到了六月初四这天,谢杏芳终于打来电话,先是诉苦一番。最后让丁文务必要前往,否则这个烂摊子将没法收场。原因是三辰天时浑仪中的“人玉”,据典籍考证这颗佛骨舍利乃传说中的佛之左眼,所以他们认定丁文是大掘藏师。
丁文虽无固定信仰,最近一直翻阅有些资料,也知道“左眼佛、右眼魔”一说,却为谢杏芳的说法吓了一跳。据不完全统计,我国现存的历代诸圣舍利约831粒。其中以法门寺的释迦牟尼佛的舍利最为著名,可“佛之左眼”舍利似乎从未听闻过,此次一旦被证实为真,对于信仰的几个佛国来说。那可是非同小可之事。
“怎么可能?玩笑开大了吧。”丁文宁愿相信这是无稽之谈,怪不得请柬会有如此尊崇般的客气,因为大掘藏师地位超然,相当于一代大宗师,古来甚少。若机缘巧合的话,可能发掘出一些古老的神藏,但大掘藏师哪位不是知识渊博、密法精深之辈,丁文怎么可能是位大掘藏师?
“这世上有了想象力,一切都成为可能。你是呆在家里接受他们的顶礼膜拜。还是本人过来验明一下真身?”谢杏芳在电话那头咯咯大笑,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揶揄的笑声很夸张。
乡村有句俚语:狗屎落进薯藤中,缠不清了。被栽上这个名头绝不是件好事,丁文不由想起吴辉前的那番话,眼看“六月初六”这个盛会不赴不行了。小玉在旁听得明白,见丁文势必成行也不阻拦,只提议让阿叔随同前往以照应一二。这个提议让丁文点头,若非一双儿女缠住,小玉估计想一同前去。
盛夏的午后,蝉儿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从老河道吹送一阵阵凉风,给“畲乡村落”带来一些凉爽。楚阿叔和山里的乡亲们都住进这个村落里,象个大家庭一样,丁文与小玉老远就能听到他们不时响起的笑声。其实他们最忙的时候在中午与傍晚,午后算偷闲儿,聚在一块说说笑笑,倒显悠闲惬意。
山里的乡亲们谈论的焦点是山村的发展,盼着这条公路通了以后,就可以重建起第二个桑家坞,大伙儿都住进山村统一规划的别墅,更有人戏称这又回到公社时代。楚阿叔笑骂这个比喻不恰当,如今应该叫集体股份制,见了世面,也增长了见识,脑袋瓜该开窍了,丁文们山里的货象大海里的一样,永远都挖不尽,接下来看丁文们大伙儿怎么挖喽。楚阿叔的话在山村里很有权威,一阵嘻笑后,雷族长朗声说:山啊,要不把村里这个重任担起来,好名正言顺地带领大伙儿一起致富,我家那臭小子搞不掂的,人家到山里投资全冲着你们的面子啊。
“是啊,阿叔。你把这个村长揽到身上呗,可以学学我大舅。”丁文与小玉刚踏进村落大门时,小玉就囔开。
“你这丫头乱嚼舌根,要不让小文到小湾当村长,我看乡亲们和镇里全会举双手赞成。族长,这事仍按旧例办,我呆在桑家坞帮你们缠住小文,这可是一尊连随氏都要拜的佛,丁文们怎么说也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可不能全让桑春他们全包全揽,好处全落到他们头上了不是。”楚阿叔说得山里的乡亲们一顿欢声附和。
与山里的乡亲们闲坐了一会儿,然后跟随楚阿叔去往屋里,这是一间通风良好、光线充足的阁房。小玉四处瞧瞧动动,丁文把那张请柬递与楚阿叔,在楚阿叔看的同时边简单说明一些情况。楚阿叔拧眉许久,低啐一声,说这些人不在乎你是否有大掘藏师的资格和来历,关键在于你身上的种种神奇东西,也许他们才是真正的大掘藏师。
“阿叔,按您这么说,我才是大掘藏师啰。”
“你丫头当然捡到宝了,我们都跟着沾光,因此我答应与小文同去。”
叔侄俩不伦不类地一唱一和,让丁文相当地无语,却说出了事情的本质。丁文并非没有思及这一节,有时看得这么深而已。
第三三六章六月初六
晴空之下,一座名不见经转的偏僻寺庙,幡旗展动。
被高原风雪侵蚀的寺墙,黝黑而凹凸不平,显得衰败。
但今日这地方很热闹。
丁文与楚阿叔刚从一辆军用的吉普下来,便有许多人出迎,这些人除了琼琼与谢杏芳外,其他都是陌生的面孔。
琼琼刚迈开步伐,可一见到楚阿叔,硬生生又止住脚步。嘟嘟则高兴地一跃而至,搭在丁文的肩膀上,舔着脸颊。
有密众献上洁白的哈达,并一一引荐几位德高望重的密师。做为藏南祖寺来人,念仁大师是老喇嘛的师弟,也算这里的主人,念仁大师在前引路恭请入内,丁文经过琼琼身旁时,拉住琼琼的手一块踏进寺院里。楚阿叔当即皱起眉头,心中有气却不敢当众发泄,只是踏进寺里以后,很快为眼前的情形释去不快。
六月初六,为翻经日。今日院里的一条条拉紧绳索上挂满唐卡,唐卡内容丰富多彩,把单调院子装饰成艺术画展览似的,颇具藏地特异的浓郁色彩。
这座偏僻的寺庙丁文曾经来过,没想到这个特殊的日子选在这地方。未入大殿便听到袅袅的诵经声,仿佛在为老喇嘛的圆寂而哀唱,又似在纪念唐朝高僧的丰功伟绩;到了大殿方知,大殿内部已被粉饰一新,弥漫着油漆与檀香、混合、酥油的气味,四壁挂着诸多锦织唐卡,琼琼低声介绍这些唐卡是附近各寺的珍藏。
酥油灯把大殿点照得光明,在象征着大圆满的莲花座佛像前的龛桌上,珍皿供着九枚舍利子,却有一排木制栅栏与人群分隔开来,让人只可敬观而不可沾染圣物。
原本不宽敞的大殿,此时更显得拥挤。许多密众只能围在门槛外观看。说实话,由于丁文三人不知不觉着了道,对于这九颗舍利的主人并不存善感。仅出于“死者为大”的礼敬,犯不着顶礼膜拜。况且丁文亦非密宗门徒。如此不当自家人,丁文的举止引来殿外一阵低声喧哗,可念仁等大师并不在意,反而有人苛责密众们要肃静。
分坐大殿两侧,待蒲团上坐定,念仁大师率先开口:“今日乃敝派之幸,邀来丁上师与诸同仁。得以共同见证先贤遗留神藏的开启。我等皆礼佛清修之辈,本心善念,广开门路,令各众善男童子聆听先圣奥法。一心向善,以超脱迷途凡尘,臻大圆满之境界,我等幸甚!先前于圣物各怀异思,经丁上师点拨。诸同仁合议,九颗舍利各流传各派三年,最后统归于此寺惠存,供后进者瞻仰膜拜。故特邀请丁上师与雪峰大师为证,我等均不可反悔。再心生异念。”
丁文刚刚松出一口气,来当个见证人倒简单。
“这九颗舍利愿如此,可另外九颗舍利和佛眼舍利又当如何?”
丁文一瞧发问之人,乃坐于斜对面一位中年僧侣,头戴黄帽,身着黄僧袍,问这话时目光却瞧向丁文以及坐于丁文上首的雪峰大师。雪峰大师为协会副会长,对投来的目光只合什双手,没有出言。
“淖尔大师请稍安勿躁。据悉,另九颗舍利仍遗落在‘地狱之门’,而佛眼舍利也不在敝派之中,在这方面请丁上师为我等释疑。”念仁大师一下把这个“皮球”踢到丁文跟前,显然他们更在乎的是释迦牟尼佛祖真身舍利,连雪峰大师都向丁文合什请益似的。
呃,众矢之的啊。
静立在念仁大师身后的谢杏芳更愿意越俎代庖,此时把三辰天时浑仪说了一通,描述得绘声绘色,详尽备至。众人惊容俱现,皆心驰神往,莫说三辰天时浑仪被国家列为国宝级的文物,便是天地人三玉亦为无上圣物。丁文诧异之余,不由心有恼怒,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嘛。
丁文清了清嗓子说:“三辰天时浑仪着实有天地人三块玉玦,也许秉承造作者李淳风前辈的天地人合一宇宙观。本人愚钝,亦不曾修过佛典,还想请教各位大师佛眼舍利一说从何而来?总不能仅凭传闻而臆断吧。”
有人凭借现代科技手段破解了舍利子的成因,说是高温把人连骨头烧成灰,再把灰烧化,最后凝结成晶就是舍利子!丁文当然不能用此牵强说法亵渎了在座各位心中的神圣。
雪峰大师是位佛学精深、德高望重的高僧,听到丁文的请教不免沉思,空而泛地说:“据传,2500年前我佛涅盘,弟子们在火化他的遗体时从灰烬中得到了一块头顶骨、两块骨、四颗牙齿、一节中指指骨舍利和84000颗珠状真身舍利子,所以‘舍利有一石六斗之多’。在当时有八个国王争分佛陀舍利,每人各得一分舍利,他们将佛的舍利带回自己的国家,且兴建宝塔,以让百姓瞻仰、礼拜。可能够被甑定为佛眼舍利,至今尚未传闻,故老僧正为此而来,但有颗我佛真身舍利遗落于昆仑山中,这倒有藉可查,笨教的稽依法大师可以列举。”
其实丁文早注意忝于末座的那位老喇嘛,其脸色深沉、略带疾苦。若论这九颗舍利归属,笨教的稽依法大师当无可争辩拥有之,不过他似乎没有据理力争,闻及雪峰大师转来的话,稽依法大师仍一言不发,只轻轻点头虚应之。
“丁上师,我等所做的臆断绝非空穴来风。在丁上师三人陷在昆仑死亡谷中,天现两次异象,而其中一次天眼高挂雪峰之巅,想必佛祖显灵,圣物一出带有异象,故而推断佛眼舍利。教中之徒曾亲眼目睹三辰天时浑仪开启后异象,此异象有关史前文明,故曰佛之左眼。”念仁不满稽依法,又说出一番道理,神情略有激动,意在说服众人。
按他们的说法,佛之左眼可望尽前生,佛之右眼可断未来,但异象与开启三辰天时浑仪硬扯上。未免有些牵强,看来不拿来三辰天时浑仪,彼此都无法信服。在到达宁市机场之时。丁文与随将军密谈了一个多小时,随将军请求过上层领导。为平息此次无谓的纷争,破例允许送来这件国宝,不过现在未到时候。
对于念仁大师引导的诘问,丁文静若泰山,微哂之后说:“天地有异象,乃自然界之奥妙。这在先民眼里也许是神意彰显,不过现代科技日益昌达。人们探索自然界奥妙的脚步从未停歇,随着科普知识普及,风雷雨电的成因不再是个谜。念仁大师你们一味似是而非地推断,不知用意如何啊?”此问故然于念仁大师针锋相对。也意在告诫其他人说话不能不讲究科学道理,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嘛。
念仁大师气急,双手暗暗地掐印;雪峰大师莞尔一笑,和煦说今日乃翻经节,于师徒、于同门、于同修皆可问诘、请益。重在释疑解惑与交流,因此形式不拘一格,更提倡随心发问。
大殿内转为冷落的气氛,被雪峰大师巧口一点拨,霎时又活跃了起来。
这位老和尚当真有一套。丁文若咄咄逼人反而显得气量狭小,毕竟这里不是商贩市场,赚吆喝看买卖时机。
“地狱之门内的经历乃本人不愿提及的恶梦,那些曾困于死亡谷中的笨教大师们,或以身,或留字,警告后来人切不可擅入,可一踏入地狱大门后就是一条不归路,故李淳风前辈称其为‘苦海’,那是历经七情六欲的无边劫海。念仁大师,相信你已有所听闻了吧。”
念仁大师单掌持胸,并无否认地点头:“地狱之门无乐土,灵魂超渡是唯一解脱。若诸位还想听,便由谢杏芳说来。”事关笨教先人,稽依法大师神情立即变得更专注。
谢杏芳仿佛讲了一个多小时的恐怖故事,连持定的雪峰大师也频现惊容,诸多不可思议之事竟藏伏在昆仑死亡谷中!
“稽依法大师,这根银锥今日该物归原主了。”丁文捧出一个木盒,稽依法老喇嘛一愣之后,神情激动上前,当即对木盒行起五体投地大礼,礼毕方双手接过木盒。
木盒内的银锥仍然银光闪耀、符纹流光。这根银锥本寄存在随将军那儿,在机场的时候,随将军主动把它归还,但丁文也不愿收藏,只好将它归还笨教。银锥的出现引起大殿内外一阵骚动和惊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