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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关心,不愧夫妻情深。”那头感慨。
楚香发了个冒火的表情以示抗议,说:“少来!”
“怎么了啊?”又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笑脸。
楚香说:“刚才关泽阴着脸,很不高兴,很少看到他不高兴的样子呀!”
“他本来就是资本家,压迫者。压迫者你懂吗。”
“……”楚香说,“不跟你开玩笑,到底怎么了,有麻烦?”
“生意上的事。”宋敬学好像不开玩笑了,对话栏里,“战襄阳→殺”的字哗哗流出来,“那老兄有个重要的项目,想跟人抢地盘,生怕抢不过,请我侵入人家公司电脑,摧毁系统,偷窃文件。”
“……”楚香发了个撞墙的表情。
“你们太卑鄙了!!!!!!”又发了一串感叹号。
“哈哈哈,骗你的,骗你的,关泽作为开发商,虽然人品差,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像是干那种事的人吗?”
紧接着又说:“不过确实是重要项目,不在本市,在重庆,那边有个地块很快就拍卖了,南嘉的文件偏被病毒毁掉,负责人没办法,急得都找上我家去了,我还得给他搞,命苦啊。”
楚香说:“不会吧,宋敬学,你收钱不收啊?”
“好兄弟,讲义气。”
楚香忍不住又想歪了,嘻嘻一笑,问:“宋敬学,你知道什么是耽美不?”
“哇靠!你也是腐女?”
楚香顿时笑喷,网虫就是网虫,果然专业!
想不到更专业的话来了:“楚香,你也上晋江原创网?JJer?”
楚香45度角纯洁望天。片刻,发了个卡通人果冻眼闪闪。“宋敬学同志,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潜伏在JJ的稀有男□?来,告诉姐姐,你喜欢强攻强受,还是一女N男?”
对话框安静了整整半分钟。
楚香正在哈哈大笑,“战襄阳→殺”忽然说:“楚香,我代表晋江原创网,把你的IP封了吧,怎么样?”
楚香慌了神,赶紧去点网址,果然,该页无法显示!
楚香果断地发出一张挥刀砍人的图片:“宋敬学!你去死!!!快给我恢复啊啊啊!!!”
“……我动作没这么快啊。”
楚香登时悟了,晋江又抽了。
电脑显示器此时闪出好几条丝纹,接着,放在电脑旁的手机“铃铃”地响起来。楚香一看,关泽打来的,马上丢掉键盘,接起电话。
“楚香,你回家了?”关泽的语气如常,很柔和,很低沉,很好听。楚香仿佛能看见电话那头,他的微笑。
“嗯,我的衣服都在家里,大冷天,总不能老穿裙子吧。你的事情弄好啦?”楚香情不自禁,也笑了。
“没弄好。”关泽说,“不过全权委托给宋敬学了。”
“刚才你好像有点生气,是不是?”
“我没生气啊。”关泽低低地笑了两声。
“明明很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关泽,你会不会扣员工奖金啊?”
关泽没话说,半天才开口:“嗳,楚香,你开门。”
“什么?”
“我在你家门外,楼道里。”
楚香吃了一惊,忙去开门,探出脑袋一看,关泽果然站在楼梯口,仍穿着那套宽松的休闲服,微笑着朝她看。
楚香跳上去抱住了他。“关先生,您怎么来啦?”
“我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发现没人,就直接过来了。”关泽拍了拍她的头,“你穿着裙子,怎么回来的,还坐公交车?”
“没有,打车的。”楚香嘻嘻一笑。
关泽点点头,对此举表示相当赞赏。
“我从你家,山海公馆大厅出来的时候,保安都看我呢,有一个好像还想叫住我,可能他们都没见过穿得那么不伦不类的女人,以为是贼。”
“是吗?那我得跟他们打个招呼。”
楚香嘿嘿一笑。
“还拉肚子吗?”忽然,他问。
“全好了。”
楚香把他拉进屋,叫他不要客气,尽管坐在床上,然后开厨房的门,钻进去给他现烧了一小壶白开水,泡花茶。楚香家里备着好几种茶,绿茶、花茶、柠檬片,全是超市买的。
关泽喝着茶,朝电脑望了几眼。
“你在跟宋敬学聊天?”
“随便聊聊。”楚香有些心虚,怕关泽知道她在调查那个LOGO。其实,关泽即便真的知道,肯定也不会怎么样。
楚香草草跟宋敬学说了声再见,关掉电脑,从包里唰地取出一本书,扬了扬,笑眯眯地说:“我正打算看书。”
“这么努力啊,什么书?”关泽伸手接过。
只见米色封面上两个大字——格调。还有英文小字,CLASS。
关泽随便翻了翻,莞尔:“楚香,你对这还感兴趣啊。”
楚香紧挨着他坐在床沿,取过书,说:“本来不感兴趣,但现在,认识您了嘛!为了研究您这样的资本家,所以不得不感兴趣了。来,我念给您听听哈。”
说着一边翻,一边找核心段落,侃侃地分析起来:“嗯,‘看不见的顶层。一个看不见的阶级。他们的钱来源于继承遗产……’关泽,你好象不是看不见的顶层。嗯。‘上层。一个富有又看得见的阶级。’——这个有点像——‘他们自己从工作中挣得相当多的财富。通常,如果不做一些非常吸引人的工作,他们会深感羞辱。’……”
关泽有点无奈,说:“楚香,你太无聊了吧。”
楚香不理他,继续兴致勃勃翻着书:“‘饮食习性几乎毫不含糊地展示了你的等级地位。’嘿嘿嘿,我看看你喜欢吃的汉堡属于哪个等级哈!”
“……”
“找不到汉堡,不过有冰激凌耶。‘某种你喜爱的冰激凌一定包含着等级意义。香草冰激凌被上层所钟爱,巧克力冰激凌总体说来低于香草,草莓和其他水果味的冰激凌接近底层。’”
“晕,以后不吃水果味了!”楚香大惊失色。
关泽说:“谁写的啊,别听人瞎扯淡了,其实我知道我属于哪个阶层。”
“真的呀?”
关泽不动声色,说:“我属于暴发户。”
楚香一下子笑翻:“关先生,您挺有觉悟啊。”
关泽说:“现在这社会,没觉悟,怎么混。”
“也是。”楚香点点头,“哗啦啦”翻到书的末尾,“有测验题!来,关先生,给您做个测验,准确地测一下,您究竟所属哪个社会阶层。”
关泽把书从楚香手里抽掉。“说了,是暴发户。”
他把书扔到床脚。
楚香不依,手还想伸过去捡,冷不防关泽捉住了她的手。
“别看了。”他说。露出那种惯常的亲昵的微笑。
他又把双手轻轻捧住楚香的面颊,彼此距离很近,但没有吻她。
楚香看到,他的目光像墨水一样毫不透明,粘稠地,胶着在她的脸上。被这种目光凝视,楚香感到她的灵魂悄悄地融化了。
“楚香,我来跟你说再见的。”关泽忽然极低声地说。
“什么?”楚香顿时从意乱情迷中醒了过来。
“……说再见?”顿了顿,她短促地问道。
关泽半晌不吭声,只是注视她。楚香陡然间,感到他的目光里,蕴藏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就像经纬交织,最终结成了一块网。
“什么意思?”
关泽又是半晌不说话,却猛地微微一笑,说:“楚香,我要去重庆,出差,大概两个礼拜呢,唉……”说着轻声叹了口气。
“两个礼拜,见不到你了。”
楚香一听,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嗔笑说:“关泽,你这人……好肉麻!”
“是吗?我真情流露而已。”
“越来越肉麻啦!”
“……”
“关先生,别忘了。”楚香说,“您是个大忙人,本来,我们一个星期也就见一至两次而已。”
关泽微微一愣,问:“是吗?”
楚香很黑线地看着他,反问:“你说呢?”
关泽忙道歉:“啊,对不起。”
楚香摇摇头:“关先生,您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您得跟重庆人民说对不起。”
“嗯?”
“关泽,你看,十年前,本市的房价,均价才800;五年前,涨到了5000!现在,8000了!抢钱都没这么快啊!现在您又要去祸害重庆人民了。”
关泽皱起眉头:“这个,好像也不能全怪我吧……”
楚香摊手。“我还没怪您呢,您就开始心虚了。”
关泽不禁笑,说道:“好吧,我是罪人。——楚香,你现在怎么跟宋敬学一个调调啊。”
楚香说:“他是宋总嘛。”
忽然之间,咯咯一笑,说:“宋总,怎么听起来跟‘送终’差不多,太难听了,难怪他喜欢别人叫他Kiwi呢。”
说着,笑嘻嘻地朝关泽看去。
关泽也在看她,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保持日更隔日更有点困难……
会尽力蛋腚更新嗒。
那个俄文,纯属zhuangbility,达人高手如发现不妥,还请告知。
多谢lumina emmgrace 课代表 李逍遥 good君,排名不分先后
18
结束之前,插了条短新闻。南嘉集团西部继续扩张,强势进军重庆地产业。
10秒钟,一句话,楚香听着听着,傻傻地笑了起来。
楚香开开心心蹦到公司,刷完指纹打卡机,离9点还差5分钟。走进行政部,看到吴芬妮和张彤菲已各就各位,打开电脑,泡好咖啡,准备干活了。
吴静的位子空着。
楚香一边开电脑,一边笑说:“芬妮姐,吴静今天要迟到了,她从来不迟到的呀,今天怎么了?”
吴芬妮头也不抬:“吴静今天请假。”
“不会吧,她病了?”楚香想起自己上吐下泻的事儿,莫非根源出在可疑的斋饭上。
“嗯,病了,心病。”吴芬妮淡淡说,语气有点懒散,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跟平常快言快语的性格大相径庭。
“心病?”楚香觉得话中有话,不禁非常好奇。
“唉……”吴芬妮叹了口气。
行政部开始诡异地安静起来,只听到张彤菲飞速敲打键盘的噼啪声。谁知,过了几分钟时间,吴芬妮忽然问她:“楚香,前天礼拜六上午,你是不是跟吴静一块儿去法喜寺啦?”
“是的。”
“去干嘛?”
楚香一愣,笑说:“还能干嘛,去烧香呗。”
“我的意思是,干嘛去烧香,为男朋友?”
“……嗯。”
“唉。”吴芬妮又叹了口气,深深地。
楚香问道:“芬妮姐,到底怎么回事啦?吴静那天很开心啊,还专门买了本,说要回家念经。”
吴芬妮不响,过了半天,才用一种悠长叹息的语气,说:“那天你们烧完香,你是不是跟男朋友有约会,先走了?”
“唔。”
“那,吴静一个人,她懒得回家嘛,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逛街。我正好想给老公买衣服,就陪她去商场了。”吴芬妮说着,扁扁嘴,情绪不佳的样子。
“你猜我们遇到了谁?”吴芬妮压低声音。
“芬妮姐你别卖关子。”
吴芬妮说:“我跟吴静在商场里转悠半天,本来她是挺高兴的,还买了一件春装。后来,我们去商场的星巴克喝东西休息。好巧不巧,碰上陆卓远了——咱们的陆总监大人,跟某白领丽人正喝咖啡,吴静上去打了个招呼,你猜,陆总监怎么介绍的?”
楚香有感觉了,瞪大眼睛:“女朋友?”
“是女朋友就好咯。”吴芬妮清清嗓子,模仿陆卓远,哼哼笑着用无所谓的语调,轻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姓黄’。”
楚香的嘴登时张成一个0字。
过了会儿,才震惊地说:“不、会、吧,陆总监,结婚了?”
“楚香,你没看到,陆卓远跟没事人似的,可吴静当场就傻了。那模样不要太可怜。我看陆卓远的老婆表情也不高兴起来,连忙把吴静拉开。后来问了问,才知道陆卓远半年前就结婚了,登记拿了本,俩人早合法同居在一起,只是没办酒。”
楚香目瞪口呆。
“你说,陆卓远过分不过分啊,明知吴静在追求他,竟一丝儿口风也不露。”
“那……吴静怎么办?”
吴芬妮说:“我看吴静丢魂似的,怕她出事,就叫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回家去了。”
“她,她没怎么样吧?”
吴芬妮低声说:“到家回过神,哭了呗,当着我的面,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往窗外丢下去了。楚香,是不是啊。”
“大概是吧……”
素来不八卦的张彤菲也停止工作,转过头,吃惊地看着吴芬妮,问道:“吴静还打算做下去吗?”
吴芬妮说:“谁知道呢,吴静是家里的独女,她爸妈都希望她回家。要不是为了陆卓远,她早回南京了。”
吴芬妮好像忘掉自己是已婚人士,忿忿不平:“所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