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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嘈杂。惟康亲王惨然一笑,缓缓站起身来,苦笑道:“他说得对!”这话犹如一道解符,武士们俱由惊愕而愤慨,纷纷执刀而起,面对东瀛皇帝和他的大批武士。但就在着几句话间,东瀛皇帝的武士早已把四周围了个严严实实,北条贞时与惟康亲王连同一干武士都被围在了核心。孙言暗自骂道:“原来小日本自他们祖宗起就都是些阴险货色,要不是总部下了死命令,我非灭了这个鸟岛不可!”这时,东瀛皇帝平静地往前走出几步,抬起握着长刀的手,用刀柄朝四周围住众人的武士和弓手一指,淡淡地道:“有这些忠于我皇家的武士在,你们谁也跑不了!你们还是自尽吧,朕会告诉你们的家人,你们是战死在中土与元军的拼杀之中,朕会好好抚恤你们的家人的!”孙言暗暗冷笑道:“果然是一个品种的货色,这种手段恐怕日后要上日军的作战手册了,而且还要一用再用,生怕不能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呢!”藏马大师一直在观察孙言,只见他的神色一变再变,心中很是好奇,但碍于眼前的形势又不便开口,只得强自忍住。大屋里的北条贞时开心地叹了口气道:“我说是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趁我剿灭安达一家之时,出兵火烧惟康亲王府邸,现在看来,呵呵……亲王殿下,你的帐是否还硬要算在我北条贞时头上呢?”惟康亲王望向东瀛皇帝,嘴唇嚅动了几下,终于问道:“皇上,臣做错什么了吗?”东瀛皇帝凝视着惟康亲王,淡淡一笑道:“你什么事也没有做错!论起来,你简直堪称我皇家楷模!可惜,你却生错了人家,你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更不该当上征夷大将军!”惟康亲王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东瀛皇帝,讶异地道:“臣手中握有兵权,岂非正可助皇上除却幕府,重掌国政?!”东瀛皇帝似乎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长久以来,军政大权一直分掌于征夷大将军和幕府手中,皇权如同虚设!谁敢保证你今日能以手中的权力推翻幕府,明日就不会集两者权力于一身,成为更加可怕的掌权者呢?!朕要的不是这种朕自己抓不住的明天,只有把你们这两股势力一并剪除,这天下才会真正是朕的天下!”孙言心中一凛,不由重新去审视这个看上去比之一个常人还更为普通的东瀛皇帝,若以权术而论,他的确不在中土历代帝王之下!北条贞时在大屋里叫道:“你们这帮蠢材还在幻想他会网开一面么?既然能骨肉相残,天底下他还有什么人不会杀!”
第二百五十一章协议
第二百五十一章 协议那东瀛皇帝像是很认真地朝大屋里望了望,然后安静地道:“朕苦心策划那么长的时间,好容易等到你们拼得两败俱伤,朕当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放弃这个计划,更何况还能将大元的大监国监押在手,日后我军进击中土岂非又多了十分胜算,再者,就凭你们现在的兵力,逃得出去么?!”藏马大师叹了口气,苦笑道:“乱了,乱了,这个世界全乱了!”孙言死死地盯着东瀛皇帝,扬声对北条贞时喊道:“北条贞时,他说得不错,以此刻的局势来看,即便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也决不是他的对手,你准备如何?”北条贞时略一沉默,平静地道:“确是如此,但又如何?莫非任由他宰杀不成,他既然不君,那我也只好不臣了!”东瀛皇帝面露得色地大笑起来道:“北条贞时,你怕是还在指望京都的救兵吧?朕可以老实告诉你,你那七千余人的守备军已被我派两都六波罗探题给截住了,除了十余个冥顽不灵者被就地正法之外,其余武士都已发誓效忠皇家,你恐怕再没有任何指望了!”孙言听完这话,笑了笑又问道:“怎样,北条贞时,你还要死撑么?”北条贞时淡淡一笑道:“即便我逃不过这一劫,你未必就能讨得什么好处去!”孙言极度蔑视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皇家武士,不屑地道:“就凭这些臭鸟蛋,能拦得住我?简直笑死人了!”众人不由诧异地望向孙言,却看见藏马大师和麻城次都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孙言所说不假,心下都不禁感到骇然。大屋中静寂了片刻,又传出北条贞时的笑声,“你未免太夸大了吧,若你真有如此本事,你会任由我东瀛大军直入中土无计可施么?!”孙言忽然歪着嘴一笑,说道:“若我兄弟小雷在,一定会赞你王八蛋!你是要我把你的那些臭鱼鸟蛋都灭了种你才甘心么?”麻城次忙不迭地颔首道:“北条大人,他所说不假,在福建海域一战,我军近两百余艘战船也拦不住他,反被他突围而走,还击沉了好几艘船,我也……咳咳……!”众人这才听出来,麻城此竟是孙言的俘虏!正是不久之前,德川俊武和血王提拔麻城次的消息才刚刚传回东瀛,所有武士都已麻城次为自己奋斗的目标,但现在他却在孙言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两边的武士都不由有些意志消沉起来。北条贞时想了想,问道:“那藏马大师你莫非也是百于他的手下了?”藏马大师自豪地一扬手,道:“老衲要做的事便是将中土现下最厉害的三人一起打败,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人而已,你认为老衲会败给他么?”众人听得藏马大师这么一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藏马大师却又接着道:“不过这小子实力不菲,修为也深不可测,若加以时日,老衲倒未必敢说不败在他的手上!”北条贞时像是下定了决心,对孙言道:“好,你的目的是什么?”孙言正容道:“我要你下令从中土撤军,不再侵犯中途任何地域!”北条贞时虽听了藏马大师和麻城次两人的话,但依旧觉得他们所说的太过玄虚,不过此刻自己处境危急,也容不得再有任何质疑,即便孙言只是一个如何渺小的希望,恐怕也只有一试了。当下北条贞时斩钉截铁地答道:“好,只要你救得了这里所有的人,我答应你!”惟康亲王和安达宗景不禁愕然望向大屋,北条贞时笑道:“若是死在如此阴险小人的手中,简直是身为武士的耻辱,等了结了这事,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惟康亲王和安达宗景嘴上没有说什么,却都朝着大屋微微一躬身,算是对北条贞时谢过了。两人手下的武士一看主子都已和幕府化解了眼前的恩怨,纷纷转过身来,与幕府武士一起对抗皇家武士。孙言看了看东瀛皇帝,又往大屋里瞟了瞟,暗自叹道:“有这样子的将军,恐怕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坐得了这个皇位了!幸好,忽必烈身边没有这样的人!”藏马大师盯着孙言,有意思地问道:“你话是已经说下了,老衲是决不会向皇上动手的,你倒是要如何救这里的人?”惟康亲王也靠过来问道:“孙……先生,如何行动,请示下!”孙言微微一笑,朗声道:“今天便让你们看看我中土的实力,免得你们终究是贼心不死,对我中土包藏祸心!”说完,孙言从怀中取出一枝哨箭,甩手抛向空中,一声尖锐地响声响彻四周。片刻之后,幕府之外喊声骤起,火炮声此起彼伏。东瀛人虽从中土学到了制火药之法,但对火器却从来闻所未闻,此刻听到外面惊天动地的隆隆之声,都不禁显得万分惊恐,只有藏马大师和麻城次因是先前已经见识过火炮的威力,此刻倒也还算镇静。外面不住地有皇家武士飞奔进来禀报,脸上一律都是如同见了夜叉一般的神色,“皇上,幕府外出现了大批军队,看服色应是中土军队!”“皇上,中土军队不知用什么法术,我军武士俱被火雷击倒,伤亡惨重!”“皇上,中土军队已尽灭我军幕府外的武士,正朝幕府内杀来!”每有一名令旗兵飞报一次战况,幕府内对阵的双方便都会心中狂震,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得到,中土军队竟会如此骁勇,势不可挡!“皇上,中土军队……”最后一个令旗兵话方至此,却已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没有必要再说,一队元军士兵已经冲到了东瀛皇帝身后,带兵的将领正是范文虎,马可•;波罗和千代秋叶紧随其后。范文虎大声朝孙言禀道:“大将军,属下已将外面的敌军尽数歼灭,接下去该如何,还请大将军示下!”惟康亲王看了看范文虎,忽然惊声道:“你不正是数年前被我军击败,抛下十万将士独自逃命的元军汉将范文虎么?!”范文虎苦涩地一笑,淡然道:“正是本将,我这一来正是为那些死去的将士赎罪来了!”千代秋叶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安达宗景,大步奔过去悲声道:“安达少主,我父亲和两个哥哥都被北条贞时给……”说到这儿已是泣不成声。惟康亲王看了看千代秋叶,又将目光转向东瀛皇帝,道:“恐怕未必便是执权大人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撤军
第二百五十二章 撤军东瀛皇帝神情漠然地看了看四周,他手下的皇家武士都已是军无战心,显然是被元军气势所慑。“好,我败了!”东瀛皇帝朝孙言一笑,丝毫不失气度地道,“你要如何处置朕无所谓,只希望你放了朕的武士们!”孙言还未开口,惟康亲王忽地转到孙言身前跪了下来,恳求道:“孙先生,求你放过皇上,我愿以自己的一命相抵!”北条贞时在大屋里笑道:“好一个亲王,若我北条族中有如此一个角色,何愁天下不平?!”孙言定定地注视着惟康亲王,问道:“你真愿为他抵命?”“我愿!”惟康亲王没有抬头,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混帐,朕的命你能抵么?”东瀛皇帝突地大声骂道,“朕便是死在任何人的刀下,朕还是朕,还是一国之君!”北条贞时笑得有些喘息地道:“死到临头还如此狂妄,当真是当皇帝当傻了!”东瀛皇帝厌恶地朝大屋里看了看,径步走向跪在孙言身前的惟康亲王,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沉声道:“朕这一死,皇族之中便只有你能与幕府抗衡,莫非你想把天下拱手送给北条家族么?论开疆拓土,朕不如北条贞时;论安邦治国,朕不如你!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东瀛皇帝又朝大屋里大声道:“北条贞时,朕在位之时也不曾亏待了你,若你敢对惟康亲王生有异心,朕便是作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次大屋里一片沉寂,北条贞时并没有说一句话,显是也有自惭之心。孙言看看东瀛皇帝,浅然一笑道:“我说过要你的命么?若我真的杀了你,只怕屋子里那个人立刻便会将我变作整个东瀛的敌人,这我倒无所谓,只是这更加让他有借口对大元动武,这也不怕!但却会要了许多不相干的将士的性命!”北条贞时在大屋里哑然笑道:“果然精明,我没输在一个无知者手中,你放心,我即刻便下令从中土撤兵!”东瀛皇帝怔怔地注视着孙言,沉默半晌,然后万念俱灰地将手中精美的长刀扔在地上,独自一人朝幕府外走去,只有极少的几个皇家武士跟随在他身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他忽然显得那么的落寞。“怎样,惟康亲王,”等东瀛皇帝及其随从的身影彻底自众人眼中消失之后,北条贞时问道,“你的府邸虽不是我烧的,但安达一族确是我剿灭的,对了,还有那个千代九真,也是我下令扑杀的!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还不来杀我报仇么?”千代秋叶面色一敛,募地犹如鬼魅一般飘向大屋,屋外的武士只觉得一抹白色自眼前晃过,却根本看不见千代秋叶的身影。眼见千代秋叶就要穿过一众护卫的武士,惟康亲王突地大喝道:“秋叶,住手!”武士们发现千代秋叶时,她已是一脸愤恨地站在了大屋的门口,朝屋内怒目而视,武士们慌忙四下将她围住。麻城次不忿地走到惟康亲王身前,指着大屋道:“殿下,他已亲口承认了便是杀害我岳丈一家的凶手,此仇不共戴天,何况我们还有孙先生在,干脆一举灭了这个害国奸贼!”“蠢材,”藏马大师一边向惟康亲王走去,一边大骂麻城次,“他要的岂非正是让你们去杀了他!”惟康亲王赞同地向藏马大师点了点头,悠悠地道:“若我们此刻杀了他,整个东瀛的军队一向听幕府军令,根本不会服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征夷大将军的命令,这么做只会让整个国家重新陷入战乱之中!”千代秋叶不甘地向大屋里看了一眼,募地伸开双臂扑向屋外的守卫武士,她的整个人居然犹如无形一般,攸地自层层武士中间穿过,回到了麻城次身旁,扑倒在麻城次怀中哭泣起来。北条贞时颇为得意地大笑起来,说道:“原来,这个国家可以没有皇上,却不能没有我北条贞时,哈哈哈……”孙言冷冷地朝大屋瞟了一眼,不屑地道:“你最好记住一句话,我既然能从不可能之中救得出你来,也自然能够在不可能之中要了你的命!”孙言话音刚落,大屋中的笑声也嘎然而止。东瀛皇帝既已离开,北条贞时又动他不得,惟康亲王与安达宗景也只好带着一众武士与孙言等人撤出幕府去了,临走之前,惟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