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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科斯点点头,说,“你好!你好!很抱歉我生病了。”
“佩里·梅森先生。”赫谢介绍说。
“见到你很高兴,梅森先生,听说过很多有关你的事情,也在报纸上读过你办的几个案子。”
“这位是斯特里特小姐,梅森先生的秘书。”赫谢接着介绍道。
“晚上好,斯特里特小姐,认识你非常高兴。对不起,我受了点伤,你知道我做动物实验,这并不总是有益于身体健康的。”
他的包着绷带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容。
“有一只该死的大猩猩,”埃迪科斯接着解释说,他是透过绷带慢慢说的,“因为我离它的笼子太近了,抓住了我的上衣,当我还没有来得挣开时,又猛地一拉我,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笼子里拉。我使劲往后倒,并试图用脚踢它,让它松手,它抓住了我的脚,抓了我一下,在我脸上抓出了许多很深的血道。我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好见人。”
他拉出一个椅子,忍着痛僵直地坐了下去。
“那只猩猩,”内森·福朗解释说,“试图去扼埃迪科斯先生的喉管,如果让它有力的手指抓住了,非得把他的喉管撕破不可。”
“住嘴,”埃迪科斯不耐烦地说,“你总是不负责任地匆忙下结论,就像他妈的一个老女人那样。我不认为猩猩想扼我的喉咙,我只是不太满意它要抓我的领带。”
他冲着梅森说:“大猩猩就是这样,他们总是要抓衣服上的东西,尤其是比较松散的。如果你打着领带接近它们,它们就会从笼子里伸出手去抓你的领带……当然了,如果再发展下去,它就成了一只危险的动物。”
“你故意地激励它这种危险行为吗?”梅森问道。
“我在做科学试验,”埃迪科斯说,“我想知道谋杀本能在高级灵长目动物的心中埋藏得有多深。”
“看起来,”梅森说,“你马上就会找到答案了。”
“我本能地向后挣脱,”埃迪科斯说,“该死,当时我认为它试图要抓我的喉咙,但又一想,我也不能排除他只是抓我领带的可能性,它们常这样干。你知道,这只猩猩特别狡猾。猩猩的块头很大,但是它们动作敏捷,梅森先生,敏捷得就像一道闪电。”
“我全明白了,”福朗说,“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它想抓你的喉咙,本尼。”
“是的,他的确使我难受了一会儿,”埃迪科斯承认了这一点。“我撑住栅栏,用脚踢它,使它有些吃惊。后来,内森对着他大叫,并捡起了一根棍子。”
梅森说:“似乎只有一只大猩猩千真万确地杀死了一个人,你的试验才算达到目的。”
埃迪科斯冷淡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然后耸了一下肩膀:“我想你误解了我要做的事,梅森先生。坦率地说,我觉得没有解释的理由。我对了解催眠术比了解其他什么更感兴趣,有些人不赞成这么做,我他妈的才不管他们赞成不赞成呢,这些猩猩是我的,我花钱买的,它们属于我。”
“我对此表示怀疑。”梅森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身体上来讲,你可能拥有这些大猩猩,”梅森说,“从道德上说,我认为任何人都不能真正拥有一个活着的东西。动物有权利通过生命的现象独立发展。”
“你是律师,我有法律上的所有权,这点你必须承认。”
“我和你讨论的是道德上的拥有和道德上的责任。”
“把锁在笼子的铁栅栏后面的东西的所有权给我,把销售它的钞票给我,你可以拥有道德上的所有责任。只要我愿意,从法律上讲就是我的。”
“你想见我是有点什么事吗?”梅森问道。
“是的,但现在没了。”
“什么使你改变了主意了呢?”
“是你。为了那些日记给你3000美元,你却拒绝了。好的,你想要这么办,咱们就这么干。找出的价取消了,现在的价格又变成了5美元,明白了吗?”
“很明白,”梅森说,“钱是你的,可日记是我的。”
“让我们互相理解,梅森先生,你是一个精明的律师,我是一个自私的好斗的人,如果你把那些日记透露给新闻界,把海伦的死弄得满城风雨,我就打垮你。”
梅森站起身来:“说大话,如果你喜欢向你的雇员施加压力,”他说,“这对我来说毫无作用,只说明你胆怯了。快点,德拉,咱们走。”他们离开房间,埃迪科斯他们三人跟在后面。
在门厅里,梅森对德拉说:“你能给我搭把手吗,德拉?”
“你现在想干什么?”埃迪科斯问道。
“我想看看那个石壶里有什么东西。”
“你怎么会想到那里会有东西呢?”埃迪科斯问道。
梅森冷笑一声:“日记,我的日记让我想到的。”
“内森,你和莫提默把壶抬下来,再翻过来,好让梅森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他们抬起那把大石壶,轻轻地放到地板上。
内森·福朗用一个袖珍手电黑乎乎壶里面照去,壶里面马上光芒四射。
“天啊!”福朗说,“里面有一颗大钻石,本尼。”
福朗把手伸进壶里,但是他的手够不到底。“我得把上衣脱了。”他说,“不知道这样是否能够得着。”
“我们可以把壶翻过来。”埃迪科斯说,“你们抓好了,翻过来,看看到底有他妈的什么玩艺儿。”
他们抓住壶的上沿和底部,向一侧倒下,然后慢慢提起,首先滚出来的是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
“我的独粒钻石!”埃迪科斯惊叫道。
一块白金手表顺着光滑的壶内面又滑了出来。
福朗抓了起来。
“再抬高一点。”梅森说。
珠宝、钱币、钱夹、名片夹、女人用的粉盒接二连三地滚了出来。
“唉,我真该死!”埃迪科斯说。
梅森干巴巴地说:“日记里说,那只叫彼得的猴子有时相当淘气,而且养成了收集东西的习惯,尤其是它认为海伦·凯德穆斯喜欢的东西,然后把它藏到这只希蜡式的壶里。”
“说得很对!”埃迪科斯说。
梅森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后天有一个案子要开庭,是凯姆波顿夫人诉你损害她名誉的那个案子。”
“啊,是的!”埃迪科斯说。
“哈,哈!”福朗叫着,“事情已经变得很明朗了,我们终于明白了伟大的佩里·梅森为什么对海伦·凯德穆斯的日记感兴趣的原因了,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本尼。”
埃迪科斯看了他一下,然后说:“闭嘴。”
他冲着佩里·梅森说:“你很聪明,我喜欢聪明的人。你有何见解?”
“我还没有。”梅森说。
内森·福朗说:“本尼,你没什么看法吗?”
埃迪科斯拿起手表,翻来覆去地看着:“没有,就你他妈的高明。”
“所有的这些都是梅森策划好的,他精心地给我们设了一个圈套。”福朗接着说道。
“接着说下去,”梅森说,“你干得不坏,福朗,只是小心点你说的话。”
“我偏不小心我说的话。”福朗气愤地说,“当你第一次穿过这个大厅时,你把那些东西扔进了石壶,然后你又编造了一个猴子把它们藏起来的故事。”
“我就没有走近过石壶。”梅森说。
“你从它旁边走过的。”
“那时你和我正站在这里。”
“我背着身,领你们去那一个房间。”
梅森说:“福朗,我让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福朗看着他。
“你是一个可恶的说谎者。”梅森说。
福朗握紧拳头,然后又松开了。
“等一下,”埃迪科斯说,“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关于这事,我还得多了解点情况。赫谢,我相信你说的活。当梅森路过壶的时候,你站的地方能看见梅森吗?”
“他没有接近过这只壶,”赫谢说,“他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走近它,他也没有往里扔任何东西。你可以亲眼看到这些东西上全是尘土,它们已在那儿呆了好长时间了。”
“这就是你惹的麻烦了,福朗,”埃迪科斯说,“你总是二加二得六,然后再想方设法把这个答案兜售给我。该死,你要给我们惹麻烦了。坐下,闭上嘴。”
走廊头上的电话铃猛烈地响了起来。
“见鬼!”埃迪科斯说,然后又支使福朗,“接电话。”
福朗拿起电话,说道:“喂,我是内森·福朗……你是谁?……埃迪科斯先生不想见他……等一下。”
“是这样,”内森对埃迪科斯说,“你的律师西德尼·哈德威克在外面。”
“我不能见他。”埃迪科斯说,“我的神经承受不了了,今晚我绝对不能再见来访者了。见他的鬼去!我也没有让他来。”
“呃,他说有重要的事。”福朗说,“我们怎么办?又不能把他从门口赶走。”
埃迪科斯转过身。“你是干什么的,福朗?居然告诉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是从臭水沟里把你捡来的,哪天我再把你扔回去。我告诉你,我不见哈德威克,主意已定,我不在乎有什么重要的事。”
埃迪科斯踱到房间门口,又走回来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你的牌打得真他妈的精,梅森,”他说,“晚安。”
莫提默·赫谢给福朗使了一个眼色。“你得去照顾哈德威克先生了,福朗。”
福朗对着电话说:“打开大门,西德尼·哈德威克随时可以进来。”
他挂上电话后说:“我不得不要求你在这儿再等一会儿了,梅森先生。请原谅我信口开河,很抱歉,我要维护本尼的利益,你看我白做了。”
梅森看着从壶里倒出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对德拉·斯特里特说:“德拉,把壶里的各种东西都列个单子记下来。”
“什么都不许动,”福朗警告说,“那里的东西一样也别动,我警告你们。”
“我什么也不会动的,”梅森对他说,“我只看,看看你总不反对吗?”
福朗犹豫了一下,说:“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现在由哈德威克回答所有的问题。”
他打开前门:“啊——哈德威克先生,快进来,赶快进来!”
哈德威克高个瘦脸,大约60岁左右,大鼻子,尖下巴,浓眉毛,眼睛很有神。他在走廊里停顿了一下,和福朗握了握手。
他戴着眼镜,眼镜上还炫耀地晃着一根黑丝带,他右耳戴着助听器。他说:“你好,福朗。今天晚上本尼怎么样?”
“本尼一点都不好,”内森说,“他不能见你。”
“什么?”哈德威克惊叫道,“不能见我?事情很重要。我告诉过他必要的复杂性,他……”
“许多其他的事更重要,”福朗意味深长地说,用大拇指指了指佩里·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站的地方,“我们遇到了点麻烦。”
“你这是什么意思?”哈德威克问道,他这才看见了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
“我们有法律上的麻烦了。”内森·福朗说。“这位是佩里·梅森。”
“啊,我的天呢!”哈德威克说。他的脸上绽出了笑容,他走过去,伸出一只有力的、净是骨头的手和梅森热情地握手。
“这位是德拉·斯特里特小姐,我的秘书。”梅森说。
哈德威克弯了一下腰。“见到你很高兴,斯特里特小姐。嗯,梅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到这儿来,”梅森说,“是为了一件完全不同的事,应埃迪科斯先生之邀而来的。福朗先生会向你解释的,我们找到了赃物,就是原先说是管家凯姆波顿夫人偷的东西,其实都是一只猴子干的。”
哈德威克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脸色职业性地变得严肃起来。他转向福朗:“这是如何发生的,内森?”他问道。
“梅森先生因为另一件事来见我和赫谢,在钱上我们要调整一下。”
“怎么回事?”哈德威克问。他的声音就像鞭子一样啪啪地响。
“海伦·凯德穆斯的日记。”
“在报纸上我看到了梅森先生的照片和日记了。”哈德威克说,“还有,我想知道埃迪科斯的意思。”
“我们用钱赎回来。”
“多少钱?”
“3000美元。”
“结果呢?”
“他拒绝了。”
哈德威克皱起了眉头,他转向梅森。“说实在的,律师,我期望你很乐意交回日记,得到应得的报酬。”
“如果他们表现得差不多体面一些,我也就把日记给他们了。”梅森说,“但是,他们极其傲慢,我倒想看看什么使他们那么感到恐惧。”
“想想媒界宣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