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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正靠在椅子上看著书架,“坦白地说,我不知道。他头脑中肯定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
“他看起来挺烦人的。你二旦有什么想法大概随便告诉谁也不想告诉他。我觉得他嫉妒的样子不像你女伴的未婚夫,倒像是你男朋友似的。”
“你这样想?”
“是的。他把嫉妒全压抑着,转化成内心的愤怒。如果他失去他心爱的东西时,他可能会表现得很卑鄙的。”
“这一点我也同意。有一天晚上在桑塔,我看见他对一个小个子男人表现得很恶劣。那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却使我也产生了这种感觉。”
汉克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啊,好了,他现在走远了。你怎么样?”
“你是问长跑还是问别的事情?”
“什么都想知道。”
“啊,长跑成绩现在好得没治了。我跑出了几次训练个佳,我觉得相当兴奋。”
“个佳?”
“就是个人最佳成绩。美国佬大概一般是说‘个人记录’吧。”
“爱情生活怎么样?”
凯茨很快地笑了一下,“这不关你的事。”
“这当然关我的事了。是我刚把你从那个危险的黑家伙手里给救出来。”
“哦。”凯茨说,“好吧,这方面也还可以。我男朋友在布赖顿呢。”
“你是说因为你男朋友在布赖顿所以这方面还可以吗?”
“我是这么说的吗?是你栽赃的吧?”
汉克笑着呷了一口咖啡,“我想是的。不过我很少这样的。刚才你转过脸来认出我的一刹那,我看见你的脸上分明写着‘哦,是这个美男子。我可以干但是我不干。’”
“你在一瞬间看出来这念头?”
“难道这个想法在你头脑中存在的时间很长吗?哦,快告诉我我前面的猜测是错的。”
“见你的鬼去吧!”凯茨说,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还想把脏字收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你想让我承认我不介意和你睡觉,让我承认我想要你但却决定不那么做?”
他笑了,“对啦,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你简直无耻死了!”
“不,要是你真想和我睡觉,你会说我真是直来直去,让人耳目一新。”
“诚实。”
“什么诚实?”
“我会说你很诚实。我喜欢诚实的人。”
“那么你会跟我睡觉了?”
“我能不能先给我男朋友打个电话?”
“干什么?”
“问问他行不行。”
“你必须得到他同意才行?”
“我需要消除他的疑虑。”
“他嫉妒心很强吗?”
“应该说一般。他不是那种嫉妒心特别强的人。不过我想他还是更希望我纯洁无援地回到他身边。”
汉克点点头,“可笑的老一套。”
“你说的是什么?你是说嫉妒吗?”
“是的。我是说信任呀,还有这种东西,全都是无聊的想法。
“我觉得嫉妒是人们一种很正常的情感,对吗?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嫉妒?”
“我只能就我见过的男人发表意见。比如我,还有我父亲。男人们在和女孩分手后总是看着不如和女孩在一起时好。”
汉克坐在一张桌子上,他没有说话,显得稍微有些萎靡不振,好像在作一个决定似的。他已经喝完了咖啡,右手把杯子翻转过来。接着他嘴角带着温柔的微笑说,“我的小alimoche怎么样?她可爱吗?”
“有点邋遢,身上的绒毛好像比羽毛还多?”
“这是本世纪我们这儿诞生的第一只alimoche雏鸟,她愿意长得多邋遢就可以多邋遢。”
“好吧,不过她看起来还是像只丑小鸭。”
“是啊,是啊……”汉克有点冷淡地回答。
“你对鸟类还是那么热心,是吗?”凯茨轻声地问,“你一提起这只鸟,你的脸就呈现出一种柔情,跟女人说起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多多少少是在夸你。当你停止炫耀自己的时候,你……你……啊,你就发散出一种在别的男人身上很难见到的东西。”
“是什么?”
“呃,不仅仅是一种呵护,而且是保护性的,母性的东西。”
“比你的母性要强吗?”
“哦,绝对比我的强。我是个硬心肠的女人,还没有到产生母爱的阶段。”
“哦,是吗?”汉克很快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不相信的意味,“那你男朋友对你怎么想?”
“他还没怎么想过,我想他大概是认为我慢慢就会好的。”
“那你会吗?”
“心肠软下来?天知道!我怀疑我不会,但我也没法肯定。也许我们还会晃荡些日子,也许不会,但是总之我不能不嫁给他。”
“以这种状态作为共同生活的开头可不怎么样。”
“我知道。但是我说了,我不能不嫁给他。”
“你是说了。”
半个小时以后,汉克带着凯茨走出办公室,他们又在博物馆里转了50分钟,然后他们就准备离开这凉爽的博物馆,到太阳暴晒而且人声嘈杂的停车场去找埃立克。去停车场的路上,汉克带凯茨来到一个地方,这儿上下左右共有4面哈哈镜,凯茨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千奇百怪的形象。有一面镜子中的形象则让她想起瑜枷课程来。
从这儿出来就是又脏又热的停车场,他们开始找埃立克的车。他们一排一排彻底找了一遍,可是找了5分钟也没找到那辆‘护林流浪者’和肯定闷闷不乐的埃立克。埃立克肯定是不在停车场里。
他们只好坐在停车场的入口,就这样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可是埃立克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又等了10分钟,最后只好回到博物馆里头,凯茨觉得很奇怪。
她往桑塔给艾娜打了个电话。
“是凯茨吗?”
“是……”
“你去哪儿了,凯茨?埃立克说他等了你整整1个小时,最后实在等不及了,他就到博物馆里去找你,可你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埃立克说你为着一种什么鸟或是一种什么鸟叫,跟着一个男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
“你离开埃立克跟别人跑掉了。”
“什么!”
“因此半小时前埃立克回到这来了。他说他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搞错了,你就跟那个男人跑了。”
“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这儿。”
“让他接电话。”
“是你吗,埃立克?”
“是我。我找你找了半天。你现在在哪儿?你刚才跑到哪儿去了?”
“我没去哪儿,埃立克。你不是说一个半小时吗?现在你让我怎么回桑塔?”
电话那边的埃立克听起来大惑不解的样子。
“但是我们说好的是半个小时啊,凯茨。我在停车场等了你一个多小时,而你呢,我进去找你,可是办公室里、花园里哪儿都找不到你。我等你等了大概1小时20分钟,最后实在等不及了,我又在车里等了你一小会儿,最后只好先回桑塔等你了。”
凯茨气坏了,“你说什么!我说的明明是一个半小时!你他妈的敢把我甩在这儿?我都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
汉克站在凯茨身后,好像在说要送凯茨回去。凯茨摇了摇头,不让汉克再说下去。埃立克还在为误会解释,凯茨被他搞得头晕目眩。埃立克觉得应该让自己摆脱责任,因此他不停地解释说他对凯茨说的是“一个‘半小时’”,而不是“一个半小时”。
“凯茨,我可以送你回去。”汉克说。
“我确实对你说的是半小时。”埃立克说。
凯茨把电话一摔,重重地挂掉了。
“天啊!”她说,“真他妈的疯了!”
“那正好咱们一起走。”汉克说。
凯茨很想狠狠地砸什么东西一下,她的两个拳头都握得紧紧的。最后她像一个掉到陷阱里的老虎一样,长长地叫了一声,以发泄她的愤怒。
好吧,最后的结果还是值得的。汉克开着一辆吉普车,他们经过了阿里希夫,沿着西南海岸线行驶到火焰山。中间他们只停下来过一次,虽然离开了公路绕了点远,但是还是值得的。汉克说,那儿的海面上有一个陡然升起的外形不很规则的峭壁。海水猛地拍在峭壁上,白色的浪花飞溅起来,有种惊涛拍岸的感觉。
“这儿是不是好得没治了?”汉克问。
凯茨正靠在岩石上,“咱们能不能在这儿多呆一会儿?”
“如果你想去看我的宝贝alimoche的话就不能在这儿久……”
“只有一只吗?”
“有一只就行了。”
海水又冲击到岩石上,但是浪花并没有飞溅起来。
“如果有两只会怎么样?”
“没有Alimoche会……”
“好吧。”凯茨说,她脑子里在想,这海水撞击峭壁真是性感。
“我站到后面去。”汉克说,“你闭上眼睛来请海浪什么时候会涌过来。”
他们走回到吉普车里面的时候汉克问凯茨,“你觉得这很性感,是吗?是不是所有有力量的、危险的东西,比如这海水你都觉得很性感?”
“我不知道,”凯茨坦率地说,“不过我觉得有种自然率真的感觉,我很想冒把险跳进到海浪里去。”
“那你会死的。”汉克说。
凯茨曾经来过一次火焰山。那是桑塔中心组织的一次活动。他们的一辆大客车直接开进山的中央地带,另一辆就在起伏的公路上行驶,通过车窗玻璃,他们可以看见像月球一样荒凉的群山。这是极其漫长的一个月中极其漫长的一天,凯茨看见的景致她都已经忘记了。她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当时她觉得,应该用平克·弗洛依德乐队的音乐来烘托烘托这里的气氛。
“这里很特别,凯茨……”汉克说着放慢了车速,然后开下了公路。在他们左边是一条蜿蜒的山脉,在夕阳中山体放射出彩虹似的褐色、红色和金色的光辉。
“你注意,这儿没有任何告示牌,没有‘禁止通行’实际上这个地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而且有点危险。过去这儿是有牌子的,但是每个星期都有人开着四轮驱动的吉普车想闯到这儿来,他们想进来的原因就是这儿立着的牌子上说不准进入。”
他们的车像疯了一样上下颠簸地行驶着,凯茨死死抓住扶手,心里想着要是自己背部肉再多点就好了。“真——的——吗?”她说。
“等过了那座桥地面就好多了,”汉克大声喊道,“不过恐怕还得开一段。”
他往前面望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下面轮胎和凯茨穿着软底运动鞋的脚。“要是你穿的是靴子之类的鞋就好了。因为前面的地面很烫,而且也很硌脚。”
汽车猛地颠了一下。“谢谢——你提醒我。”又是一颠!“下次出来吃午饭我一定再背上我的帆布包!”
“真聪明!”他喊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驶过了最颠簸的地段,路面就像煤渣跑道一样。再往前则是沙子似的的褐色砾石和沙滩。
汉克这时又开口说话了,声音依然很大,不过已经用不着喊了。“从这里往下两英尺深的地方温度高得足够煮茶,大概有摄氏400度!你在餐厅里见过他们用水玩的小把戏吗?”
“热水会喷出来?”
“喷出蒸汽。把水灌到管子里去,这管子就像上帝的熔炉似的,嗖的一声,蒸汽就喷出来了。这里有些地方热源离地表很近,温度很高。这也是他们不让游客到这儿来的原因之一。”
“这个地方可真是神奇。总的来说就是特荒蛮原始的感觉。那到那会儿是什么样子?”
“你是说爆发的时候吗?我想应该是极其可怕的。据一些牧师的记载,火山爆发时,村庄消失,牲畜成群地在田野里被毒气熏倒,大海翻腾着……”
“我的屁股有点疼了,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汉克回答。
刚过6点他们就朝岛的最北端出发了。汽车呼啸了1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一个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微笑的西班牙大学生与他们一起来到这儿。他们一起钻进一个帆布观测篷,离悬崖上的鸟巢距离很近。这个学生是学生态学的,名字也叫马克,他也热衷于拯救这种濒危的动物。就这些了,他说,我们就只剩这几只了。
凯茨和汉克靠得很近,很亲密,但又不够那么亲密。凯茨对这种神秘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