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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就算没有叫我,我也要赶来!好的,你身体还好吗?你已经死了,这样问的话你也很难回答。怎么了?看你的眼神,是不是要问‘眼前出现的超级美少女究竟是谁啊?’。我呢,叫做流礼,‘流云般美丽的形体’的‘流’,‘倾倒于我的美貌,希望尽臣下之礼’的‘礼,,合起来就是流礼。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这个名字很不错吧?啊,对了,这个是我的仆人塞尔塞。这家伙呢,其实会说话,还有很神奇的能力,想见识一下吗?很想见识一下吧?好吧,我的仆人塞尔塞,快说几句话!!”
“……你的自我介绍还是这么让我听不下去啊。”
“哦,第一句话就是要吵架啊,都是因为你说太过于开朗明快会不被人视为神秘的存在,我才试着用魔法少女式的自我介绍啊。这样的话,你的基本设定就是我的仆人,明白了吗?”
“OK,我明白了。你别再动什么鬼脑筋了。还有一点,魔法少女的基本设定是美少女。所以,如果是小丫头的话,我可吃不消。”
“你在说什么啊,棒子?明明只是根棒子,口气还这么拽。”
争吵的时候。
“——你们,是死后文的邮差吗?”
这次死后文的发信人——北条文伽这样问道。流礼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哦?你怎么知道?我好象还没对死后文做出说明吧?”
与她年纪差不多,全身却散发着沉稳气息的文伽语气平淡地说道。
“因为,我收到过死后文。”
听完这句话,流礼明白了。
“是这样啊。我见过很多死者,但生前收到过死后文的,你还是第一个。是谁写给你的?不会是男朋友吧?看你长得这么乖巧,还满有一套的啊,你这小丫头!”
流礼用手肘捅了捅文伽,文伽没有露出丝毫难为情的神色,而是无言地伸出手。
“——嗯?怎么了?”
“我要写死后文,请给我信笺。还有,写的时候请别烦我。”
流礼的笑容变得僵硬,面部不断抽搐着。
流礼郁闷地躺在医院中庭的草地上,搭档塞尔塞在她身边,文伽却不在。她说这里太吵,无法集中精神,所以返回医院了,现在一定是在接待室的桌上写死后文吧。
流礼哼了一声,随后提高音量大叫起来。
“什么嘛,那个女孩!我好心和她说话,她却摆出那样一副讨厌的嘴脸!不过我这样的超级美少女受到同性的嫉妒,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也用不着摆出那样的嘴脸吧。”
“我觉得那位才是美少女。”
“哦,你什么时候变成魔镜了?难不成我会骗她吃毒苹果?”
“比起魔法少女,我倒觉得你更适合扮演那个老巫婆。”
“为什么说我适合扮演王妃那样的嫉妒狂?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想受到七个小矮人的照顾!只要白马王子就行了!,,
蓝天上出现了一个黑点。是乌鸦。乌鸦大叫着“白痴、白痴。”飞向东方的天际。
流礼咳嗽一声,整理好心情继续说道。
“……总之呢,她知道死后文就好。如果像平时那些家伙一样的话,叫她写死后文都要费不少时间吧,这次的工作看来会很轻松呢!!”
塞尔塞笑着向流礼大泼冷水。
“谁知道呢,我预感这次又要出乱子。”
“啥?那怎么可能。这次的工作一定能轻松完成。”
流礼对塞尔塞的担心付之一笑,这时,文伽回来了。流礼把塞尔塞拿在手上,站了起来。
“死后文写好了?”
“是的,这就是我的死后文。”
说完,文伽交出两张信笺。流礼偏着头问道。
“两张信笺,这么说,是要把死后文交给两个人?”
“是的,不行吗?”
“啊,也不是不行,只是很少见啊。那么,要寄给谁?”
文伽看看上面的死后文,说道。
“这封死后文寄给文歌(Fumika)。”
“——啥?寄给文伽(Fumika)?你不就是文伽吗?啊,难道说,死因是脑挫伤什么的?头被敲坏了吧?”
由于对她的态度不满,流礼趁机出气。不过,文伽在乎静地盯着流礼看了一会儿之后,发出一声叹息,用疲惫的语气说道。
“……不是的,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啊,气死我了,这算什么?把我当成傻瓜了吗?”
“没错。”
“哼,别想说什么来敷衍我——啊,这女孩居然承认了,还承认得这么干脆,气死我了!!”
流礼气得直跺脚,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吃惊的声音。
“喂喂,稍等一下!你说收到过死后文,难道,你说的Fumika,是和我们一样的邮差文歌吗?”
“是的,文歌就是送死后文给我的邮差。当时的我还年幼,没有好好谢她。所以,我想通过死后文,向她表示感谢。”
文伽以凛然而清晰的声音回答了塞尔塞,变成局外人的流礼吃惊地向塞尔塞问道。
“文歌是谁?我不认识啊,看起来,塞尔塞你好像认识她?难道是名人?”
“何止是名人。文歌可是自福音局设立以来的例外中的例外人物。”
“例外中的例外是什么意思?”
“死后文的邮差是福音局从死者中挑选出来的,对吧?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管过多少年,他们的年龄都不会变化。可是,文歌不同,她是唯一会成长的邮差!作为‘Aarons’的一员,我自然知道她的名字,不过……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真让我吃惊!!”
塞尔塞有些兴奋地说着,可是,流礼只抱有“哼,还有这号人物啊。”这种程度的感想。
流礼中断了麻烦的思考,得出简单的结论。
她将死后文从文伽手中一把抢过来,说道。
“总之,把这封死后文寄给另一个Fumika就可以了吧?哦,对方是邮差的话,也就用不着费工夫对死后文做出说明了!啊,真省事!实在是省事!这次的工作果然轻松!!那么,另一封呢,打算寄给谁?”
流礼语调轻松地问着,好像这次的工作就快就要结束一样。
——不过,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塞尔塞说的“我预感要出乱子。”这句话,很不幸地被说中了。
* * *
流礼抱着头大叫的地方,是樟树漂亮的树枝上。流礼坐在那里,已经烦恼了三十分钟。
斜靠在树干上的塞尔塞看着流礼,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说,你知道吗?傻瓜和烟都喜欢爬得很高。”
“闭、闭嘴。我可没工夫和你开玩笑。”
流礼以要咬人的架势回答着,塞尔塞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那么简单的。你打算怎么办?再怎么说,也不能违抗福音局的决定吧。”
“我、我知道。只是,怎么说呢,叫我去侦察那女孩的情况,我总觉得不想干,或者说……”
“就算这样,也不能一直烦恼啊。那位小姐已经不在这里了。如果你一直烦恼,错过了时机的话,那我可就管帮不了你了。”
“这个我也知道……”
流礼无力地回答着,从包中拿出一封信。那是贴着黑色邮票的死后文,但和普通的死后文有一点决定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它的邮票和信封都是黑色的,有着异样的外观。流礼用极度深沉的目光看着这封全黑色的死后文,发出一声叹息。
这时,塞尔塞突然大叫起来。
“……那位小姐来了。”
流礼身体一颤,慌忙朝那边望去。她看到文伽正缓慢地走近。流礼害怕地说道。
“现、现在就来了啊,是不是早了点!?”
“不,应该说,是迟到了二十分钟,看来,她是个不守时的人。准备好了吗,搭档?干得漂亮点哦。”
“我……我知道。”
说着,流礼拿起塞尔塞,做了个深呼吸。在下定决心之后,她一咬牙从树枝上跳到文伽眼前。
尽管落地的时候扬起很大的灰尘,对方还是看清了流礼。文伽露出吃惊的神色,流礼极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大声招呼道。
“当当当~!就算没叫我,我也会赶来!!哦,身体还好吧?哎呀呀,一会工夫没见,文伽你就长大了啊?看我说什么胡话!我们都已经死了。”
“能不能回到正题?”
“唉。现代的年轻人,对第一次玩的游戏也要用启动键跳过片头。我的热情可不是什么廉价商品啊。就不能拿出尊敬的态度听一下吗?”
尽管流礼青筋暴跳,文伽依然平静地问道。
“——怎么了?”
“啊?你指什么事?”
“如果是错觉还好,我总觉得你比之前更活泼。”
……流礼大吃一惊。
看起来一脸平静,似乎对他人的事毫不关心的文伽,却有着如此敏锐的感觉。
流礼感到后背直冒冷汗,她慌忙用笑容掩饰。
“活、活泼与美貌正是流礼的优点,用不着担心。先不说这个,收死后文的时候不小心把顺序弄错了。我说,能不能让我窥视一下文伽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文伽露出惊讶的表情。流礼干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你想,我们的工作不就是传达死者的‘愿望’吗?所以,为了弄清死后文的发信人抱有什么想法,窥视一下你的记忆是必须的。对吧,塞尔塞?”
“没、没错,不过,只是形式上这么做而已,别想得太多。而且,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只要小姐你把一切交给我们做,就万事0K。”
文伽依然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流礼和塞尔塞咽着唾沫,等着她的回答。
文伽终于平静地开口了。
“……我知道了。那么,我要怎么做?”
内心松了口气的流礼对她做出指示。
“文伽只要全身放松,回想与收信人相遇时的情景就可以了。接下来,塞尔塞会理清记忆之线的。”
“我明白了。只要回忆文歌就可以了吧?”
“啊,这个没问题——不对,这个之后再做,先回想另一封信的收信人吧。”
文伽再次怀疑地皱了皱眉,不过,她这次没有表现出好奇的神情,而是闭上眼睛说道。
“——只要回忆沙音就可以了吧?”
“没错,没错,放轻松,回想你要传达最后‘愿望’的沙音。”
说着,流礼把塞尔塞举到文伽的额前,闭上眼睛平静地念道。
“代号T0250,塞尔塞,请确认。”
“0K。那么,准备出发吧,去小姐最初的回忆中——”
说着,塞尔塞发出乳白色的光,这道光将流礼和文伽温柔地包围起来。
* * *
“……哦,这可真是让人怀念的景象啊。”
流礼的眼前,是休息时间的教室。摆放整齐的桌椅、粉笔灰的味道以及写着校训的匾额,一切能唤起怀旧愁思之物都按黄金律般完美地摆在眼前。走廊上,还有稚气未脱的男孩子拿着扫把,像玩棒球一样打闹,看来,这里不是高中,而是初中的教室。
流礼回忆着生前,沉浸在类似乡愁的感情中,这时,塞尔塞咳嗽了一声。
“我知道你有很多感触,不过现在还是工作吧。”
流礼回过神,充满歉意地苦笑道。
“是啊,还要帮文伽传达‘思念’呢,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说起来,关键的文伽呢?”
“在三点方向。”
流礼循声望去,身穿制服的文伽正双手托腮,看到她,流礼不禁眉毛上翘。
(哇,她可真像画中美人啊……)
文伽的脸庞本来就美丽,穿上制服更增添了三分可爱。再加上手托香腮,露出忧郁的神情,就更让人心动了。许多男孩子都出神地看着文伽,这让流礼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流礼表情复杂地站着,塞尔塞突然笑了起来。
“我来猜猜你的想法吧。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哇,我输了。’对吧?”
“你、你胡说什么啊,要和我这个超级美少女比,她还差了三光年呢。”
“嚯嚯,是吗?”
说着,流礼走向文伽,她看到文伽的桌上放着一张纸,看到这个,流礼知道了文伽烦恼的原因。
“啊,原来如此,是在为前程烦恼啊。”
文伽的桌上放着的,是志愿调查表,升学一栏上画了圆圈,志愿学校也填好了。不过,由于是为前程做参考的调查,表上也有将来希望从事的工作一栏,而那一栏是空着的。
“哇,志愿调查我也做过。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就会更加对现实感到消沉。”
尽管说出这样毫无希望和梦想的话,流礼还是抱有一些羡慕的感觉。的确,虽然选项很少,但一般人都会对将来抱有展望。
可是,年轻的生命之花凋谢了,梦想变成了幻想。一切无法重头再来,却保留着一丝对生的迷恋,这让流礼觉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