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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还是我来吧。”临哉无奈地道,虽然大多数时候他还像个小孩子,可此时却从内到外散发出成年人的成熟韵度。
细细的水流顺着我背部的曲线流线型一般落下,我一时默然,临哉低声道:“阑爷,哥哥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不是。”我没好气地道,“他不过手贱而已!”
“啊,对啊,其实他大概只是想捉弄阑爷吧?因为阑爷拽拽的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哎,他也没想到这次玩笑开大了。”
“没事,我不和他计较这些……一会儿我洗个澡你帮我背上上一下药,我的手够不到。”虽然也是个十五六岁发育正常的男生,但毕竟还年轻,总比外面某两个看着就阅历丰富“用心险恶”的家伙来得可靠,至于斋藤……这种拜托对他有点难以启齿,而且他貌似也是个很保守的人啊。
“哎……”我叹了一口气——这才是第一天就这么混乱,我该怎么挨到两个月过去?
Y那时候,好像没有给我惹那么多麻烦吧?用温度偏凉的水冲洗着身体和头发,我慢慢理清自己的头绪,在哗哗的水声中似乎特别容易想到过去。
尤其是面对相似的人和事物之时。
趴在为自己在书房打好的地铺上,临哉刚刚来过,帮我在后背上了药,看着我裸露的背脊他的脸红到了耳根,说话的声音也只是嗫嚅,我一边和他交谈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招很成功,他用巴掌帮我把后背的药膏扇干,一面和我八着斋藤冲田以及路人甲乙丙丁的趣事。——其实面对他的时候我格外思念阿奂,那个家离我家特么近的死党如果在国内,这时候给我上药的就不会是临哉这个小崽子了。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我难以消化,就像堆积在沼泽地底腐烂的淤泥,随着时间流逝却仍然顽固地坚守不化。
当早上他们出现之时,就意味着一切已然开始——谁能料到,那时阳台上四仰八叉的四名壮丁,会给我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其实那时就应该料到的,在那之后,经过了一系列复杂得令我脑部坏死的解释,终于让他们相信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百多年后的清帝国。那是一个漫长而繁琐的解释过程,纠结程度能够让你瞬间体味到逻辑思维能力的重要性——尤其是这四个人提出的问题,大都缺乏某种必要的逻辑,那就是“现实”。——这必然是我麻烦的根源。
黑格尔,你的唯物主义是多么的重要——啊不对,这几个家伙出现在这里就彻彻底底地违背了现实的唯物主义了吧?这不只是唯心主义啊,卧槽这已经可以说接近了“神学”的范畴吧!我惨淡的政治你是回光返照了是么,我居然还记得唯心主义什么的,比对着上次Y的只身前来,这次打包空投了四个人是不是能够算是从量变到质变?
我对《薄樱鬼》的世界观不怎么熟悉的,有看过一点点,游戏也摸了摸,不过后来因为忙于赶稿所以都没有继续下去。相对于这个虚构成分居多的游戏、动漫,司马辽太郎的《燃烧吧!剑》和子母泽宽的“新选组三部曲”可能更对上我的胃口,以至于看到不苟言笑一本正经,俨然一副禁欲主义者模样的副长岁三,我冲进房间把司马辽太郎的书狂翻一气,内心咆哮着“这不是副长这不是副长啊啊啊啊!!!!”《薄樱鬼》可以说,十分“荣幸”地摧毁了土方岁三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四五年的形象。
当然,也摧毁了那个乖巧机灵善解人意的冲田总司,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我面前这个有些腹黑有些鬼畜还有些狡黠的男人——那个司马辽太郎形容“比武将身边的色小姓还美的少年”……面前这丫的是攻,毋庸置疑,色小姓什么的见鬼去吧。
而风间是《薄樱鬼》的原创人物,自然而然,我对他的印象也就与游戏和动漫所描述的基本吻合——而且……就算玩得不多看得不多我也知道,他是和新选组为敌的大大大大反派……天杀的——把敌对的双方都传送过来瀛歌你的脑子被炮打过了对吧!?一定是那个三十六发的大礼炮让你的脑袋开花了你才那么明智地把四个打起来能够摧毁我家的家伙扔过来的。
“下来吧,坐这儿,我们谈谈。”在我的示意下四人从二楼阳台下了楼,总司,斋藤和临哉一起坐在长条的沙发上,而风间则坐在与我隔着茶几的另一张正对我的单人沙发。这样一来,格局就凸显了,我是无关者,另外两组则是敌对派。
挑衅的火药味弥漫在我们周围,很有些杀气。
我一边在脑子里苦苦思索怎样把现代名词解释成他们能理解的事物,一边将想到的语句准确地用日语翻译给他们:“……嗯,这个时候有警察,相当于你们那时候的捕吏,新选组也算警察……”其实新选组更像城管吧!!!
“也是维护幕府的走狗?”风间的眼睛微微眯起,挑衅似的眼珠向一边斜去看新选组的两人和不知是干什么的临哉——听到此言,两人的拳头突然攥紧。
“走狗又怎样?如果再打一次,谁输谁赢还不知道结果吧。”总司看上去很淡定,话语却是与他针锋相对,拳头攥得骨节都有点发白,而斋藤的剑一下子出鞘直指风间的咽喉,“新选组绝不会经受二次的侮辱,这一回决不轻饶。”凝冰似乎在对方的恶意中碎裂,像是冰封的火种,慢慢舔舐着这一触即发的危机。
“警察维护的不是幕府,是政府以及民众的生命安全。”我装作没有被这里凌厉肃杀的氛围惊扰,“政府就像是你们那时候各国的诸侯、大名,而我们中国——大清现在叫中国,这里的最高政府首脑不是君主,是由民众选出来的国家主席和总理。”
这让三人的神情都讶了一下,气氛缓和了许多,临哉则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真的么!?由民众选出来的?”
“对啊。”我点点头,心下暗暗高兴三人暂时停战的趋势,“所以政府首脑不好,民众就有权利更替。”
“这倒是很有意思。”风间难得有一丝嘉许的神色,“可以杜绝政府首脑专权的现象。”矛头直指幕府,听不出来的是傻子。
“好吧,那这时候的日本呢?天皇呢?”总司撇撇嘴,“不会也是什么总理主席的吧?”
“日本是君主立宪制,也就是那些维新派倡导的。”所幸大爷我历史一流,为了写一些文章的小细节经常发疯到写一句需要引经据典的话,就把有那个典例的书买下来,久而久之翻看得多了也就知道得多了。
“天皇现在基本上是国家象征,主掌大权的是一种学名为首相的官员……怎么了?”看着临哉坐立不安的神情,我疑惑地问道,他看着身下坐着的沙发,嘀咕,“软得有些不适应呢……”他在沙发上轻轻弹了弹身子,“舒服过头感觉怪怪的……”许是坐习惯了地板,就算有软垫为盾,也很生硬,而沙发这种东西的发明,可能会让他们觉得——这简直是人类有史以来的一项创举。
“这叫沙发。”我笑了,临哉就像是缩小版的冲田总司,脸显得还有些少年稚气,让我想到了远在美国的堂弟,算起来,他和临哉年龄也没差多少……不,我错了……应该在临哉现在的年龄基础上加个一百四十六年……对的,我问过他,他说他是1849年生的。
我了个嚓……这不是人这是一群老妖怪啊啊啊掀桌!我在心里抓狂了一阵,表面仍强作笑颜地道:“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现在的日本政治格局基本上已经没有大名什么的了,取而代之的是市长。”
“现在负责治安的部门在中国叫警察局,在日本叫警视厅,啊还有……”我几乎把所有能够讲到的日本和世界形势都说了,还给他们拓展了新选组覆灭后明治维新的境况,包括岩仓具视出访欧美,日本参考德国俾斯麦的政策走武力强国的道路等等。当然在这群日本古人面前,我还是略过了某些不该提及的政治因素。
和他们相处还是自由一点吧,提到那些,中间反而会蒙上一层隔膜。
临哉听着我的描述,时不时地大声赞叹;“哇!好厉害!”“太帅了吧!”看着临哉这个年纪的孩子,我觉得现在年轻人口中的一些流行语如果让他说出应该会很适合,比如“囧rz”“OTL”什么的……我这算是在毒害大好少年吧?嗯,算是,没有错。而另外三个人的反应就平静了许多,像是容忍了临哉孩子气的反应——他还没到成年礼的年龄,可以谅解。总司若有所思地靠着沙发,思虑着什么。斋藤听得很专注,脊背笔直,一看就是经过良好的训练。而坐在我对面的风间那斜倚沙发的优雅形象让我觉得我像是欧洲中世纪被召唤到王宫给皇太子讲学的老学究。
“热武器什么的,很有趣嘛。”总司唇角扬起,那一丝笑容邪恶得有些扎眼,刻意地斜睨风间,“虽然还是亲自砍别人的肉来得更痛快,不过杂碎更适合直接在身上开个窟窿。”
“彼此彼此。”风间嘲笑着回应。
第3章 Chapter 3
那时候忘了是谁提出来要出去逛逛,不过推想着除了多半临哉不会是别人。于是无数的Armani、Hermers、Prada被我从老爸的衣橱里翻出,凌乱地纠结在一边,也顾不得这些揉皱的精贵衣物可能会让我花上一大笔熨烫费或是我自己熨衣服熨到断手断脚,气势磅礴地踹门而出,把一堆衣服往沙发上一撂,逐一地为各人拣出适宜的搭配,抓起Armani的西装和Hermers衬衫扔给总司:“穿了,难不成要我教你?”
“当然要你教我了。”他唇间的弧度很优雅地延展开了,我的眉角轻轻抖动一下,然后从成堆的衣服里抽出适合另外两名稍稍年长的人的衣物——因为父亲是标准身材,给这两个人穿应该也合适,只有……
“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干嘛。”临哉莫名其妙看着我在他身上上下游移的目光,我的眉头高高扬起,上楼打开自己的衣柜,冷静地翻找出Nike的运动服,从二楼往下丢给他:“临哉,接着。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喜欢跳Hip Hop的男步所以经常买Nike的男式运动衣,否则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衣服。”
“你你你……我哪里矮了!!”
“这是事实啦临哉。”总司眉宇间荡漾起戏谑而柔和的笑意,手轻轻拍在他的头顶,“一点自觉都没有,而且都没遗传我这个哥哥……”
“好了快点穿上。”斋藤凝冰般的声音淡淡道,探询的目光望向我,我拿起总司手上的Hermers丝质衬衫抖开做示范,为他披在光裸的上身,一颗颗扣子细致地扣上。
临哉舞动着他手里的的T…恤叫道:“呐呐,为什么我的衣服没有那个圆圆的东西?”
“什么圆圆的东西?”我有些不耐地转头,他指着我的手,“你正在摆弄的。”
“不是全世界的衣服都有扣子的,孩子。”我一边替冲田总司打理领口一面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手上的东西学名T…恤,只要把你的头从那个领口探出来就是了,顺便提醒你一下,你正在钻的是袖口。”
“那这个呢?”总司佯装一脸无辜地抓着一件长条形的衣物——好吧,那是裤子。
“……”我太阳穴的青筋非常“优雅”地抖动了一下,“你别装纯了,那东西和你们穿的袴差不了多少,直接脱下袴再套上就是,只是记得腰上这枚扣子在前面,扣上后拉链拉上,对,直接拉就好。”
帮他们找鞋子还是花了我一番功夫,从老爹已经被我翻得凌乱不堪的衣橱里再抱出无数个鞋盒子寻找能与他们衣着相配的鞋,可能是做艺术的人比较注重这些,我看不下去西装配球鞋的打扮,就像法国大蜗牛配两块钱一瓶的二锅头……这只是举例而已。
在我让他们把GOCCI、Dior、Ferragamo等等的皮鞋逐一试穿过去后我澎湃了——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我觉得我就像一个给四名大少爷穿鞋的女佣。当然,比起这个名头,我更喜欢名牌鞋店给少爷们穿鞋的售货员小姐【有差么?】,或是更加高贵的——讨好自己养的小白脸的富婆。
总司穿上的那双GUCCI的皮鞋很配他的Hermers衬衫和D&G腰带,精致的裁剪与流线型的样式,令他身上散发的懒散闲适的气息更加浓烈,相比之下斋藤那身Prada的白色针织衫则使得他身上原本冷漠的气息变得恬静淡然。而风间……不得不说那身Burberry休闲西装很适合他的发色和瞳色,有些微妙的又非墨黑的暗色用来衬托他的脸部线条,感觉分明的柔和。
——临哉?不用说了,乖乖穿你的匡威,长大了再玩儿皮鞋。
接下来的事情相对简单了许多。我去银行确认了一下瀛歌汇进卡里的四人的生活费是否到账,而后拎着他们去服装店买了些衣物——即便老爹的衣服他们穿着合身,但有些衣物是不能共享的。而且那些精贵的名牌穿多了,也就被划分进令人恼怒的消耗品类别了。一旦工于心计机关算尽而又擅长分析的老爹回家,以他商大律师敏锐细致的目光,不难发现,他心爱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