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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告诉我不许哭,你是爸爸妈妈最骄傲的孩子,你要坚强。所以再伤心也是黯然一笑,再痛苦也就拍桌掀凳,受到伤害学会了用拳头还击——嘛,我是个坏学生。
用勺子舀起一点点牛奶送进嘴里,我笑着盯着银勺映出的我的脸庞,笑容像男孩子一样英气霸道,我甚至觉得如果谁爱上我那么他准是个同性恋——唔,Y对不起,你除外。
“女孩子不许哭,是不是太苛刻了?”临哉有些错愕,总司又细细看了我两眼。
“谁知道呢。”我满不在乎地用勺子搅了搅玻璃杯里的牛奶。
就连他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哭过,但是对他的思念一天天积淀,如同注射了催长素的带花荆棘,以我的身体为支架,顺延上长,越勒越紧。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中断了我的用餐,总司他们显然被吓了一跳,看着这个薄薄的小盒子一样的东西放出有着奇异风格的音乐,不由得有些发愣——来到这里一天,他们见到了许多在原来世界到死都无法见到的东西,每当自己以为这就是极限的时候,又有新事物冲击他们陈腐的思维。
“喂?”我若无其事的在他们面前接起电话,“阿牙?”
“阑爷我在你家楼下。”阿牙有些哆嗦的声音反映出外面寒冷的天气,“你是怎样啊我去你家还是楼下咖啡厅见?”
“楼下咖啡厅吧。”我看了一眼坐在餐桌边的三人,目光又落到坐在沙发上显然为自己喝了牛奶没有发生反应而得瑟的临哉身上,很坚定地对阿牙说道。
“哈……?好……哎哟喂冷死我都……”她还想再说什么,我挂断电话,抬头对一脸见到鬼表情的临哉和总司、以及平静依旧的斋藤,嘴角带疑惑且不屑微笑的风间说道,“这玩意儿叫手机,是用来通话的。”……槽,我真觉得我这几天的生活就像一个幼稚园奶妈,不停地为四个大老爷们儿讲解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知识……这些东西我平时根本就没有想过怎样妥帖去解释作用,人尽皆知——可是面对他们我必须拿出对待家中最让我头疼的小崽子的耐心。
“姐姐,我把舅舅的乾隆粉彩瓶打碎啦怎么办……姐姐你一定要救我啊!”
“姐姐姐姐,我拿你的卡刷了这条Prada黑裘围巾你看好不好看~”
“姐姐咩,我最喜欢你了唷……所以我把你那张张大千的画弄脏了你也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槽啊!”想起这个我突然惨叫一声——那幅张大千的珍品……想起了还让我割肉得慌啊……一大块砚台就那么砸在画上……我靠靠靠靠!
“阑爷……?”临哉看着我仿佛放在马桶里涮过的紫菜一样的脸色,忽然觉得对方的危险性已经达到了S以上的级别。
“没事。”我勉强微笑了一下,叼了一块面包穿上衣服便投入门外的北风中——悲壮得好似革命烈士或是人民好战士。如果家中小崽子在的话,一定会挠着后脑勺若无其事地说:“对,就那谁……哦,欧阳锋,没错。”
“是欧阳海!他会来找你的!”
“嘛……中国人名长得都差不多……”
“什么长得都差不多,是听起来!你当是人脸啊!”
“除了我姐姐,中国人脸都长得差不多~”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带你去吃哈根达斯,回头你又吃到饱拉肚子泪汪汪赖我床上说病号需要温暖。”
“……姐姐~!”
……迅速挥散脑中关于恶魔的记忆,阿牙看到的就是我一脸用心险恶的低气压微笑——“你的脸上到身上到手臂大腿全部都写着‘危险,有阑出没’。”她执着银勺轻轻隔空轻轻点了点我,“怎么,是不是你家小崽子要回来了?”
“他要回来?”我叉着手指扬起眉毛,“亲爱的我想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我姑父让他在美国攻读MBA。”
“他才十六岁啊!”阿牙目瞪口呆,我耸耸肩,“十六岁就先学习他能够学习的……”虽然我也觉得他那种吊儿郎当外加有点外表纯洁的恶魔正太性格怎么和MBA这门学科勾搭上的都不知道。
“喏,不和你说闲话了,这是你要的读者调查表,老板让我帮你抽了有实质性内容的给你看。”一个看起来就很沉重的大袋子重重放在咖啡厅的桌子上,“你自己好好看调查表,准备准备。”
“跟了我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看调查表只是看看读者的兴趣而已,至于改情节掐CP请恕我不予受理。”我一笑,忽然觉得有谁在看我,抬头看了一眼柜台边的咖啡厅老板,他的手指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得飞快……不是,那是……我四周看看,咖啡厅落地窗外那张萦绕着淡淡邪笑的脸把我悚到了。
“冲……冲田?”他怎么下来了!
“啊,阑爷你认识他?”阿牙眼睛顿时亮了,仿佛在黑夜里嗅到猎物气息的狼,睁大了她六百瓦的眼睛。
“呃……那个……”
“你在这里啊。”总司推门而入,微微扬起的眉头与弧度恰到好处的唇角线条流畅得仿佛能连成一条婀娜多姿的曲线,他以一种在我看来就像走向骑士的恶龙般的姿态走了过来,“临哉担心你碰到什么危险呢。”“这里又不是幕末。”我用日语回了他一句,“你放心,只要你不出现,我会很安全的。”说着这话的时候,背上的烫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是日本人?”阿牙眼里闪烁的目光似曾相识,她神色古怪,笑容仿佛是看到刘兰芝被捉奸或是焦仲卿娶秦罗敷的焦老太太那样充斥着邪恶的暧昧——牙大人请你让《孔雀东南飞》在我心里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印象吧。
“是啊。”我神色淡然得就算现在有人吐在我头上我也巍然不动,“朋友,最近回来的。”
“朋友?”阿牙把椅子朝我挪了挪,色迷迷地看着总司,而后以小鸟依人的姿势趴在我耳边,“小贱人,是男朋友吧?”
“我没有男朋友。”我笑了,冲她羞涩地一眨眼,“其实是因为,我暗恋你好久了,牙妹。”
她一把捂住嘴,强压下胃里上涌的去年年夜饭,“你去死吧!!!”
“啊,咖啡的味道不错。”我故作优雅地喝了一口白咖啡,已经毫不客气在我们这桌坐下的总司笑意深深,阿牙盯着他,低低赞叹,神色娇羞得仿佛偷眼看皇帝的小秀女,忽然又扯了扯我,“喂,到底是不是男朋友啊?”
“你直接问他,大爷我说了‘不是’你又不信。”
“喂,小子你是不是我们家阑爷的家属啊!”在与我交往的圈子里,家属这个名词已经悄悄代替了男朋友这个词登上了大雅之堂。或许是阿牙带着浓浓山区味道的日语把总司震撼到了,他愣是没回答,只是目光转向我,“她问什么?”
“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我的眉毛扬起得就像翻转过来的NIKE标志,总司笑着对阿牙说道,“是啊。”
“哦哦哦~~”阿牙怪叫的婉转语调就像亚马逊丛林里的食人族,我恶狠狠地掐了总司一把,“你什么时候变我男朋友了!?”
“我不是你男朋友?”总司似笑非笑,黯绿瞳孔的笑意缓缓敛起,“我以为我早就是了。”
“……等等等等……”我突然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江户时代是没有男朋友这个词的,那么总司所说的和阿牙所想的应该是两种概念……“你是我的男性朋友?”想着这句话我便问了出口,他点点头,“不是吗?”
“当然是啊不过男朋友和男性朋友的意思是不一样的。”我抱着胳膊斜瞟阿牙,“回家再和你说什么意思,还有,狗腿牙你离他远一点。”说这话的时候阿牙正在总司耳畔窃窃私语,我忽然想起曾几何时她怂恿同在《K。O》的另一名年轻写手追我时的八婆样:“告诉你啊,追到阑爷可就是追到了一支潜力股。她本人你知道怎样,她爸爸是美国最牛X的律师哦,还有她妈是艺术界的‘摄影女王’(“喂!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妈有这个称谓?”),她姑姑可是米兰国际时装周的的头牌(“你说得好像花魁啊口胡!”),她姑父是……BLABLABLA总之追她准没错!”
而现在,她就像邻里嚼舌头的三姑六婆,或是推销自己大龄女青年女儿的老妈,从头到脚包括她刚刚面对我剪指甲时很不清楚地遗留在地上的碎指甲都散发着一种名叫八卦的气息,“要追阑爷首先长相要端正啦,你够了已经大大超出阑爷的标准线了,阑爷可是轻度颜控,歪瓜裂枣就死心吧。”
“……”我烦躁地用勺子在咖啡杯里搅动着——不过我每次刚好有感觉的异性都长得不错罢了,被曲解成这样我真悲哀。不过如果说出来的话,阿牙大概会说——“看来颜控之魂已经渗透到你的血液里了,使得你的日常生活都离不开对外表的评判。”
“其次,阑爷喜欢体贴成熟的男生唷,而且啊她有点大叔控倾向……这点你就稍稍逊色了,不过她爸妈大概不会允许她嫁给比她大太多的男人……哎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疼她疼谁啊?”阿牙的笑容暧昧而又灿烂,“小心点儿,尤其是她爸爸,对于女婿的标准很严格很严格。”
“……”总司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收到他传递来的讯息,我别过头,强忍住唇角溢出的笑意——阿牙你的日语学得太失败,这么乱七八糟讲了一堆总司居然没听懂。
“够了。”我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想我的目的不是因为担心阿牙浪费口水,而是担心我可能还要花钱带总司上医院清理耳道,“请你克制一点吧,他的意思是他是我的男性朋友。”
“得了吧你,啊呸!”她嫌恶地一瞟我,“虚伪的阑爷,有帅哥追就得瑟了,这年头谁分不清男朋友和男性朋友的性质啊。”
真是美好的眼神啊,仿佛在看一只占据着一朵荷花蕊芯的大爬虫。
他是的确分不清楚啊是真的啊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默默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我佯装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
如同她的眼神一样,这是一个美好的早上,有着凛冽凌厉得仿佛能把人切成肉块的寒风,如针刺一般的尖锐寒冷的小雪,在她无心的灿烂笑容和如同揭开伤疤一样的言语中,用手中的勺子,慢慢搅动着有关伤痛的记忆。
第7章 Chapter 7
“那个男朋友和男性朋友有什么区别?”我拎着阿牙给我的东西偕同总司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他笑问道,“嘛,真是让人好奇啊。”“男朋友是比未婚夫浅一点的关系,你可以将他理解为准未婚夫。”我围上围巾,忽然听见总司咳嗽了几声,想了想又把围巾解下来递给他,“今天气温突然降低了,还是别太大意比较好。”
“男性朋友呢?”他接过围巾拿在手上。
“也就是我们这种关系。”我摸了摸空荡荡的脖颈,冷风微微有些刺痛,伴着袭到脖子上的细小雪花。
“这个你不用吗?”像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几乎无意识地就接过了我给的围巾,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凝视着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长条……这用词它猥琐了。
“我呆习惯了,对于这里反复无常的天气算是适应了吧,你悠着点儿就好。”我抄着口袋带他穿过宽敞的中庭,看着他围上那条黑色的围巾,冲着我略带邪气地一笑。迎面而来的几名邻居家的三姑六婆们都以一种怪异而又诡异的目光看我,不断有窃窃私语传来,“商律师的女儿不是要高考了么,都开始百日倒计时了她怎么还有交男朋友的闲情逸致?”
“阿阑那孩子看着听话,也不知道想什么,那个一年多前出现的男人看着比她大了好多,在她家进进出出,可不也一个月就销声匿迹了……”
“她别不是被骗了色吧?”
“那可难说,男人啊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唉……可怜呐。”
仿佛有无形的手轻轻把我的心脏拧住了,那几名中年妇女远去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中扭曲,我停滞了脚步,冷笑着死死盯着她们——“哈哈没错!我的内心就是个没有节操的笨蛋!”我尖声笑道,斜眼看到总司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突发性神经质,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别过头没有看他。
“她们是在说你么?”总司的瞳孔溢出了一道疑惑的光芒。
“是啊。”我轻描淡写地道,“她们没有恶意,不过喜欢嚼舌头而已。”在我的想象里,她们正在缓缓咀嚼自己那根仿佛河马一般的大舌头,嚼烂了,吞下——似乎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够把自己丑陋的嘴巴闭上,因为没有舌头的口腔比她们的嘴更丑。
“啊,真是让人不愉快的欧巴桑呢。”听起来似乎闲适的语调,总司自语道,微微仰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江户时代的发髻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现代化城市使他就像一个追求复古风的潮人,不知缘何,与他身上的衣装搭衬,意外的和谐。
“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让人愉快过好不?”我露出笑容,唇角扯了扯,轻蔑地斜眼,“真冤枉呐……他不是这样的人。”总司没有接我的话,我在想他是不是想到了那个在过去等待的女孩儿,如果她是在等待他回去的话……如果她等待的对象是他的话。
“没关系啦,六十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