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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的话在脑中浮出。
万贞儿贴住女儿耳朵“难道你不想做这天下第一人吗?宁宁,想不被那人抛弃,你只有登上最高这个位置!你也只有登上这个位置才能保他一生平安,才能与他双宿双栖!”
万贞儿贴着宁宁的脸颊,自然宁宁也贴着万贞儿的脸颊“那么娘亲呢?又和谁双宿双栖?爹是如此,不怕女儿也因那位位置而改变?周太后又如何,阻碍了皇帝之路便也只是踏脚石!”
“这个便是娘亲的本事了。”万贞儿的红唇染红了她的耳廓“宁宁,让娘成为大明的太后是你的责任!”
“哪怕女儿或许为了这杀了亲舅满门?”抱住这个皇妃母亲,反狡黠起“这都不要紧吗?”
“只要他们阻碍了你。”万贞儿抱紧一把她“哪怕你不做娘亲都会替你周全了,如何?”
“能不能行真是未有定数,但既然父皇给了机会不抓住是傻瓜。”事情是危机才或许有转机,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太子嘛,对了,我好像忘记谢恩了;那还算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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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马振海简直是闻所未闻“这个昏君竟然立一个女人做太子,他究竟在想什么?”
雨化田端着茶“不立宁宁,他又能立谁?”
“你倒轻松,几天后那小丫头就会被口伐笔诛,说的体无完肤!”马振海冷笑“说不定小姑娘一个坐不住就逃了。”
“逃去哪儿?”放下茶杯,理理袖子,擦擦黄金指戒“她不会逃。”话是她亲口说下的,便已经由不得她了。
“昏君看来不顾父女之情了。”马振海有层担心“你还要回?”
“这招看来虽狠,但明面上是宠溺到顶了;相反顾不顾也不由他说了算。”雨化田想到的是另一层“过阵子骂她的多还是夸的多久都不定了。”
瞧他胸有成竹的悠然,马振海不再说什么。
“你和她说了?”
“嗯,还将姓氏告诉了她。”
“她就不怀疑?”
“只说以后有人骂你家都是朱,孩子们会哑口无言。”
马振海不知他怎么想的“此事也是可以玩笑的?”
“都说她二,二在某些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大智若愚?”雨化田起身“她若派人来,只说我有事离开了,请她安心暂避锋芒,司礼监也暂放勿管。”
马振海不会阻止他“你自己小心。”雨化田的话不能解除自己心头的担忧,但既然他愿意相信那么就姑且那个二货一回,希望自己不会失望。
迈步出门,去做该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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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后。
明朝的青楼很红火,高级的青楼也不单纯是追求情/色之地;它不仅是才艺双绝的美人聚集地,更是多种消息的来源,汇聚很多文人墨客、能人异士。
浅吟低唱之中,香脂粉末蔓延中看似风月无边,其实也不过是男人们追求‘恋爱’之地,明朝三妻四妾多的是,闺房之乐不缺,缺的是对‘情’的需求。
墨色连帽披风盖住了面容,抬步上楼;在这风月之地,悄无声息;虽有人注意,但此地有的是吸引人的东西,再者他很快失去踪影,再找也找不到了。
一间房间中。
“呦,你竟然亲自来。”丰姿绰约的艳丽女子一边摇头一边挑眉“都说你重伤残废,果还是障眼法;说吧,大人前来要什么?”
一张纸放在了桌上。
女子白了他眼“就是亲自给我又如何,你那点洁癖还没好。”
细长的眸晙其,不语。
女子低头看了,这是一张药方单子,甚至还有些东西是不堪入目的“何时要?”
“尽快。”他周身都包裹在大氅中。
“十天?”女子觉得需要这个时间。
“五天。”他克扣一半。
“好。”女子爽快答应“唉,有什么最新消息吗?我这里的客人都炸锅了,一个小姑娘做太子?开玩笑吧,皇帝老子到底想干嘛?”
“有何不对?”反问。
女子无所谓“我是觉得挺好,说谁女人就成不了大事;不过那帮大老爷们可不是这么想的,作死的不少。”
“既然想死就赏他死。”
女子摇曳的走到他身边,S的曲线一扭靠在他肩头,抬手“她做了皇帝,你可就是名副其实的摄政大太监了;丫头都得听你的吧。”
薄唇清晰勾起,吐出二字“滚开。”
女子脸色一变,悻悻收回搭在他肩头的手臂,低嘲一声“切,靠一下会死啊,真当自己专情啊。”
“你太臭了。”转身。
“雨化田——”艳丽女子大怒“什么臭,老娘每天都洗浴;老娘臭哪里?老娘是开青楼的,可没老娘在这里开青楼,你和马振海能知晓那么多消息吗?现在你得势了,嫌老娘脏臭了……”
抬头在鼻下一划“身不脏,粉太臭!”开门出了装饰奢华的房间。
女子一愣神,随即又自己笑了出来:小子,你那个小姑娘就不涂粉吗?切,竟然说老娘的粉臭,老娘的粉是京城最大脂粉店里最贵的桃花红粉唉,不识货!
马府。
马进良回到府里,刚踏入书房;就发现了异常,戒备进入后惊愣看见之人“督主?”
雨化田着布衣青衫,书生打扮“宫里还好吗?”坐在书案后,手里拿这一本闲书。
“不知,外面闹翻了天;宫内却异常安静,公主听从您的嘱咐,就在万安宫里休息,连司礼监都不去。”马进良走入“督主,这次皇上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雨化田放下手中的闲书“皇上的年岁渐长,立位太子也情有可原;万一驭龙宾天,国也不可一日无君;至于太子是男还是女,对于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外面吵翻天了,这些日子被打被贬的官员不计其数,弄不好会让民愤激增。
“用宁宁的话说‘愚民不可怕,就怕愚民有文化。’”雨化田目光深幽,脸含三分蔑“不过是文人学子的煽动,那些蝼蚁懂什么;明年科举在即,若有人不想跃龙门就革了他的功名;这龙门总有想跃的;召集附和我们的文人,民意这东西既然可以操纵自然不能让利于别人。”
“是,属下尽快去办。”
“方建宗那边怎么样?”
“已经到了,不过那批东西需要开水银封耽误了二天;如不出意外,现在这时候衣物、器皿,还有食物都应该赐下了。”马进良计算了一下飞鸽传书的时间。
“食物?”怎么还赏这些?
“说是天寒地冻的食物也易保存,且食物更容易让人转移注意力;对衣物和器皿的检查便不会苛刻了。”马进良觉得其实挺对的“公主让人采购了很多南方的点心、火腿熏肉、据说还有腌制的鱼类酸笋;那些东西都是最好,且没有任何问题;说这样真真假假才防不胜防。”
“鬼花样多。”亏她想的出来“密切注意那些人的动向,徐太医是否也依旧启程去边关了?”
“是,因为无法估量何时爆发,所以他自行提前西行。”马进良点头“督主,是否要召回寻找您的暗卫?”
“不用。”雨化田只有打算“不过要找的不是我,让他们尽全力找寻素慧荣和她身后的组织,找到不必回我自行处理,手脚干净点。”他要明宪宗再度变成聋子、瞎子“宁错一千,勿纵一个。”
屋外的鹅毛大雪下这,白茫茫一片的宁静下真的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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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北京遥远的西北方,有一族人兴高采烈的开始了宴会,款待那些远道的客人。
任务是秘密的,除了方建宗本人再无人知晓箱子的秘密;至于食物,是干净的,可以放心的食用;望着歌舞的人们,他也笑着:跳吧,唱吧!这也许将是你们人生最后一次欢聚!
妇人们聚集在一起将那些暖和又精致的衣物、布匹在身上比依着;男人们用着纯银的器皿大口喝酒。
孩子们则争夺着彩绘着各种图案的木质玩具。
方建宗微微笑着……
☆、第 97 章
五天后。
鹅毛大雪下了好几天了,北京的冬天很冷。
万贵妃刚从乾清宫回来,感觉有些疲倦;歪在榻上小憩……
这种安静里,万贵妃感觉有些不对劲;太静了,哪怕自己身边都是木头人,也该有些喘气声。睁眼,她这个风云宫廷的贵妃都不由吃惊,但多年的经历让她随即缓回心神。
“你果然逃出生天了。”脚一抬,将腿搁在了他腿上,身一动,人也坐了过来;鲜红的指甲划过俊秀的脸“好你个雨化田,既然未死,为何不归。”
“这还得多亏娘娘庇佑。”雨化田抬手挡掉了蔻红朱甲“不归?我这不是归了嘛!”
万贵妃看了一眼他挡开的手“那为何见我不施礼?这布衣也比不得坐蟒袍更适合你。”
“这个是奴婢寻给娘娘之礼,还望您笑纳。”雨化田将一叠东西交给贵妃,更拂袖将她从身上震开。
万贵妃被惊,大怒“雨化田,你竟敢……”过去他再怎么不喜欢,也不敢如此拂逆她;如今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自己。
“娘娘勿怒,公主为先!”雨化田三分浅笑“你我都希望她好!”
万贵妃冷静下来,盯着他,手则拿了那叠东西,低眸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神情微动。
雨化田重新坐下,耐心的等她看完。
“就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你?”万贞儿挑眉,手里捏紧了那些东西“别以为本宫不知宁宁上位得利最大的是你!”
“还有您!”雨化田浅笑依然“公主仁孝,重亲情。”
“别拿这些来敷衍本宫,重亲情?皇上也是个重情的;可现在呢?”万贵妃不以为意,抬手看着自己的指甲“仁寿宫冷如废宫,不止本宫,就连宁宁的心都被伤透;情?或许是皇上最虚的恩宠。”
“这因为如此,娘娘不想为自己、为女儿讨回公道?”晓之以情。
“公道?这话从旁人口中出本宫信;你?”万贵妃掩嘴而笑,花枝摇曳“雨化田,你自己可信?”
雨化田说的轻描淡写“这天下只有娘娘与公主的公道才是奴婢所关心的;娘娘想想,您当初看中奴婢的皮相真是有心杨花?不过是气皇上的言不由衷,怒皇上的言而无信;故奴婢推辞您也只是生气却罚跪;可这次不同,皇上杀的是与您的唯一血肉,可见皇上是要绝与您长久恩爱之情;您又在犹豫什么?说什么皇后的孩子养在您膝下,这能一样吗?他能和您同心吗?他能因一句‘您重病’便不顾未好的身体日以继夜的从边关赶回看您吗??皇上无情,可公主长情;您是最知公主性子的,就算她凤啸九天,她依然还是您的公主。”
“皇上已经立了她为继承人。”
雨化田笑万贵妃的天真“娘娘也是明白人,怎么就被眼前的虚名迷了眼?皇上此举是真心吗?”
万贵妃并不作声。
“奴婢知皇上与娘娘年少扶持,恩爱深厚,所以只有如此才能一劳永逸;绝了皇上的旁心,保住了您的万安,您才真的万安!”深宫恶斗她更懂,现在万贵妃的女人心性有所抬头;这个办法用好了没啥,用不好后患无穷;她的谨慎也是应该的。
“那个位置会改变一个人。”万贵妃也有自己的顾虑,若是成功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功……
“是啊,皇上就是最好的例证。”雨化田同意“可您容忍宁宁之外的人驾驭这个位置?让宫中其他妃嫔凌驾于您之上?这太后、皇后的事您还想重来几次?”
万贵妃凤眸凛然“是啊,若不是我得;便也容不得她人。”对于皇嗣她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皇上能无情,本宫不能无义;雨化田,此事只许成不许败!”
雨化田噙住笑意“奴婢遵娘娘懿旨。”
万贵妃与他达成了同盟,在宁宁的问题上二人异曲同工;能够得到贵妃同意是意料之中,这也代表事情有了十分之三的把握;但这不够!
贵妃恢复娇态慵懒,目光则狠厉异常“雨化田,你是身手了得,可也莫真把人都当傻子,在宁宁还不是的当口,做事顾忌些,收敛些;你本不足惜,若坏我大事就更死不足惜了。”
“是,奴婢谢娘娘训示。”雨化田话语卑微可神态则是倨傲的,再次格开了万贵妃要触碰自己的手“奴婢在您跟前表个忠心,阻挡公主啸九天之路的人奴婢都会一个不留的全部铲除,不论是谁!”眸中凝聚着无声的力量,如一只被拉满的弓,目光则如一道离弦的利箭直射而出。
……
万贵妃单独一人待在内殿,靠着贵妃椅上,手中是那叠东西:皇上,见深,这都是你逼我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