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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被责,不敢再邀功,退了一步。
“千万别让他死喽。”死在牢中是最痛快的解脱,至于旁边那个该是养的白白胖胖才是,怎么越吃越瘦呢?!皱眉“罂粟壳?”
“是。”
雨化田疑色:米囊花?开宝本草中倒有记录。罂粟壳也有敛肺、涩肠、止痛的功效,那丫头又在搞什么?
“雨化田?”赵怀安原本黑亮的脸庞是削瘦了许多,不知的人还会以为是饿的,目光也浑浊了;猛的冲到牢栏前“没想到让你逃脱了。”
“果然是大侠,不怨人暗算自己;反倒还关心本督的生死。”雨化田嘲弄“不过大侠放心,那个暗算的人已经成为血水了,也算为你们一起报了仇!”
“若是能杀你,牺牲我一个赵怀安算什么?”赵怀安死死握着牢栏“你可别得意,江湖上有的是正义之士……”
“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还敢大言不惭。”小柳见他出言不逊立刻代督主训斥。
瞧他刚才的步伐下盘已经不稳,目光也混沌不堪?!他们没折磨过他?还是徐知信做了什么手脚?!
“督主,程敏政到了。”钱伍随后进来“他求见公主,公主让他在此等候。”
雨化田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朝和蒙古的战争其实一直不曾终结过,我查到的资料有限,且这也不是文章的重点,故就不再详细描述了)
(出自 宋 刘彝《画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第 102 章
灵济宫书房,程敏政也早就等候。
宁宁穿着厚实的狐裘大氅,包的严严实实入内。
小顺也一同入内,替她脱去大氅,又离开。
程敏政见她自然要跪,礼不可废。偷瞧了眼,她的脸色依然惨白,人也不胖。
“老师免礼。”不卑不亢的态度,似还有些凄凉。
程敏政起身,不敢抬头注视“这次来见殿下是下官鲁莽,实不来不行;殿下是女子不错,而我们这些堂堂七尺男儿还是被一文钱所累;朝堂之事公主自然知晓分明,不知您可有良策?”
“不会是想让我出嫁联姻抵罪吧。”自顾自落座,她的宫装短袄领口袖口就有着雪白的狐裘“这个本宫不能答应。”
“公主哪里话来,莫说您已经许配人家,就是未曾也怎能屈驾联姻蛮族,我朝公主下嫁之人虽无功名,可也免了汉唐联姻之苦。”程敏政立在她右侧稍远处“更何况是您,下官,下官……”
“正如你所言,我不惜冒着私下会见朝臣之罪来此正因为知你难处。”不缓不重“本宫也知你们是如何反对如何责骂的,但本宫言明,国家兴亡匹夫、女子都有责;这和你们的反对责骂无关,是国人就要为国出力;哪怕本宫出了大力,过后你们再骂再反对也没关系;只在此事上本宫与你们立场同等!”
程敏政再次跪拜在地“公主宽仁是国之福、民之福,河套攻防原本就是公主出了银子的,其实您的好我们又怎会不知,可您毕竟是女子;自古伦理……那武瞾虽治理国家有功,可改庙堂之号,差点害李唐江山……”
“本宫却是皇帝骨血,本宫夫婿也定是朱姓子嗣!你们又反对什么?”宁宁眼一抬“本宫不改庙堂,不改朱氏江山,说到底你们这群大男人就是接受不了本宫为正统继承,凌驾在你们头上!可你们可曾想过,就算本宫生育孩儿承继帝位,本宫垂帘听政你们一样都跪拜在本宫脚下!到那时本宫以皇帝生母之威惩处你们不是也一样易如反掌?!”
“这?这不同!”
“是啊,这不同!”宁宁冷笑了下“哪怕一个傀儡,你们也只希望这傀儡是男子,可其实程老师有没有想过;真正控制朝堂的不是这个傀儡,而是司礼监掌印那个大太监!你们口口声声尊我为公主,说他们低贱,可其实你们心中我这个公主还不如那个掌印!”
“没有!”程敏政被她这么一说,立刻脱口而出。
“程老师,忙我会帮。”宁宁敛了脾气“不是因为你求我,而是我已经这个国家的太子,我自知‘责任’二字无关任何其他,大道理不想和你辩。”撇开头“我知道的大多都是您所教授。”
程敏政听了这话,肩膀抖动了下。
“听闻程老师的幼子尚未种植牛痘,过二日我就让徐太医亲自登门为其接种。”她又变得体恤“我的子民不该受天花之苦。”
“多谢公主。”程敏政道谢之余又有些欲言而止“公主,臣,斗胆。”
“说,堂堂七尺男儿还吞吞吐吐?”
“如果,如果公主……那您对朝局将做出何种改变?”
“本宫不论‘如果’之事,尚未定论之事多想无益。”宁宁看似倦淡的无奈“倒是如今之事,程老师若想知晓,本宫倒可以论上几句。”
程敏政自不敢回绝“还望公主直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宁宁微抬下颚45°角“我与老师共勉之!”
程敏政突然有种大气都不敢喘的压迫感:这便是她这些日子一直示弱的真实吧,不是不动,而是先礼后兵。
“老师是国之栋梁,必定事务繁忙;我就不留老师了。”宁宁也不语他多言“小顺,送老师。”
“臣不敢。”程敏政自然识趣,和小顺离开。
廊道上,有人站在窗外,听着屋内的对话;更瞧见了程敏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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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府。
顾峰已经到了,听闻定王请他立刻前去见他;他也正好有重要之事要说,故稍微洗漱下,就去往书房。
书房。
顾峰行礼,朱子舫抬手止免。
“雨化田来过?”顾峰听到了消息“说了何?”
朱子舫面色凝重“劝退,只是不知是否是他诈计,想我离京后再行动手。”
顾峰觉得有可能“王爷如何决断?”
“我再留京城并非上策,皇帝迟迟未下诏遣我离京不过是软禁京城他方便监视。”朱子舫也察觉出了其中“而万安宫也将我视为头敌,继续留下实不是明智之举。”
“王爷打算何时离京?世子,怎么办?”如今人还在灵济宫中,雨化田归,朱宁宁必定更加笃定;京城不必旁处,那灵济宫也并非普通地方;一旦大动干戈,说不定就给皇上以借口,届时会发生什么兴许并非自己想见的。
朱子舫抬头“我就是担心承风,所以才急招你来见;雨化田归,却似乎没有露面的打算,万安宫继续挟持承风也让本王很不舒服,可否烦请先生走这一趟?”
“应该。”顾峰明白他所指“不过在这之前,王爷也最好清楚一件事情。”
“是否有眉目了?”顾少棠拿了那支凤簪后就派人送来王府,而朱子舫在没有其他物什之下要求顾峰亲自去查此事,终于有些消息传来,顾峰还亲自跑了这一趟。
顾峰点头,压低了半截声音“此物出自汉宫、历经盛唐宫闱,后系一位吕氏女子陪嫁之物。”
朱子舫眉头蹙起“继续说。”
“而在一位马氏手中,此物再不见踪影;至今才现!”顾峰说的并不十分清楚。
但朱子舫是何等人,立刻明白了这吕氏、马氏是何人;大惊“你是说?!”
“若少棠猜测的未错,此物系雨化田传家之宝,那么他应不姓雨,而该与王爷同宗同姓!”顾峰眸光精锐异常“当然如果这真是他传家之物!”费尽关系才找到当年浩劫下还留的一位老人。
朱子舫未语,过了半晌哈哈大笑,一拳打在桌案上“难道是我们老朱家注定的命,非要闹的骨肉相残才肯罢休。”
顾峰见他如此,沉色“胜王败寇自古如此。”
“当年若不是虞怀王早逝,常妃一脉又何会落到此地步?”代别人封号苟延残喘“吕妃之子无能,竟令太祖嫡子正统懿文血脉凋零无依,可笑啊,真真可笑;堂堂嫡出血脉竟然沦落伺候庶出的下贱之地,他如何与本王同宗?又如何再担同姓之名?他不配!”
“王爷!”顾峰见他脱口而出,不由出声提醒“隔墙有耳。”
“有耳割耳,有人诛人!”朱子舫目露凶光“顾峰,约他见面!”
“王爷,冷静;是否是他传家之物还未肯定,少棠或许猜错,或许只是他谄媚万安之物,王爷不可因小失大!”顾峰力劝“一招棋错满盘皆输,王爷!”
朱子舫惊觉自己有所失态,忙沉气敛神“东西呢?”
顾峰从怀中拿出锦盒,交给他。
朱子舫打开,赫然是一支翠色沁人的凤头玉簪“好,好,这东西既然是公主所丢自然还给于她;顾峰,约请公主见面。”她既然满世界在找这东西,可见这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只约那丫头?”这东西的真实历史若属实,那么将不管是救世子与少棠的筹码,更将是离间那二人最好的利器。
“那人不会不管万安死活,他自然会来!”朱子舫眼中恨意深重。
◇◇◇◇◇◇◇◇◇◇◇◇◇◇◇◇◇◇◇◇◇◇◇◇◇◇◇◇◇◇◇◇◇◇◇
窗外之人看着程敏政满腹疑惑的离开,随即迈步入内。
朱宁宁正想去瞧瞧那些犯人,两下碰巧;二人撞在了一起。
“嗯?你肿么又在这儿了?”还以为他在忙呢,退回几步“不是说这里的人无关紧要了嘛。”
“怎么也不披件东西。”看他肩头的雪子,踮脚、伸手掸去“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在意,等年岁大了就知道滋味了。”
“答应帮程敏政?”俊眸一横。
“嗯,做样子也要同意。”拉他进屋“不过我话也扔过去了,算是提个醒;我不会破坏了你的计划吧。”
“现在才想到?”他何时会有好听的话。
二货噘嘴,心里捶拳:谁让你从来不对我说计划,就算老娘是度娘,也要有人更新才知道口牙;肿么真把老娘当你十二指蛔虫?!
瞧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雨化田心底浮出一个念头:对常小文的刑用轻了。
“赵怀安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
“米囊花壳!”
二货用眼神打个问号?
“罂粟壳!”
小雨欧巴,罂粟就好好说罂粟呗;啥米囊花,姐知道那是啥呀。二货心里嘀咕“就是让他对罂粟这种东西上瘾,然后基本上算是废人了。”
“上瘾?罂粟能让人上瘾?”
“具体药用原理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罂粟的果实能炼制出一种慢慢侵蚀身体的依赖性药物,好像鸦片和白粉都是那种东西,在我的世界里这都是被绝对禁止的。”宁宁就想着如何组织词汇,下意识的又脱口而出“食用这东西虽能获得短暂的极致快乐感,可怕的是它能轻而易举侵蚀人的身体和神经,吸食的时间越长双重依赖感就越强烈;最可怕的是就算戒除了身体上的毒瘾,但被毒品腐蚀过的精神也是很难摆脱的这种黑白之物的;怎么说呢?这东西不是好物,如果国民都吸食,那么过一年或许就无兵可用、从此国将不国,只能任人宰割;且还会影响子嗣,男女吸食这种东西会产生怪胎、畸形儿……怎么了?!”
被他盯的发毛的二货停住了口,是不是说错啥了!?木有啊,她就是在讲罂粟的危害“哦,对了,貌似鸦片是黑的,白粉是白的;不过白粉的作用强过鸦片好几倍,这东西还能卖出天价,让有钱人用可以让他们倾家荡产;据说对这东西上瘾了,你让他干啥他就干啥;所有‘人’的尊严都无关紧要了,只要你给毒品,做狗做跳蚤他们都愿意!上瘾之后,说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里咬一样,鼻涕眼泪流满地;咦——”
“你试过?”
“怎么可能?”二货立刻抗议“我又木不良过,怎么会吸那种东西?而且国家明令禁止,贩卖这种东西要枪毙,就是杀头的。”我是看电影嗝屁的不是吸那东西完蛋的,你可以质疑姐的魅力,但绝对不能质疑偶的品行!
“既然不曾亲自试过,又是如何得知?”他很好奇。
“画片,还有实物啊;大力的宣传。”总不能电视电脑里就有吧“反正我们要严格控制罂粟花的种植,它有一定药用价值,但绝对不能让违法之徒可利用了。未来的鸦片战争那是以后辫子朝的事情了……唔唔”
毛回事?
她被人强硬的吻住了,不同于前面几次的温油、热烈;他这次像是——怒!
指冷硬如铁夹,唇舌只向往口中最深处攻去。
抗拒!
他单手就能反扣自己的双手,后脑被另只手托抓着,身体用圈禁在他怀里。
小白吐哪能逃过暴怒魔王的五指山口牙。
她这个M,只能承受了;闭眼,好吧,这都是爱的代价!
可素究竟是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