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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暴怒起来“雨化田,都是你让姐受这么多苦,姐发誓生生世世都跟你没完!”
“很好,很好。”突然在白光里传来了久违熟悉的声音,一样的冷酷无情“我也正有此意!”
嗯?!
朱宁宁向传来他声音的白光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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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是有蟒形黑色外袍,袍上的龙是用黑色丝质以绳装饰,大领衣襟处还有挂着黑色丝线编织的中国结扣;黑色官帽上,金丝云纹;黄金帽正中镶着如血的宝石。
此刻脑中找不到形容他的此语,跋扈自信?雍容华贵?
她又朝四周看看,屋内并没有其他人;不,徐知信在;她看见了跪在角落里的徐太医,只不过他现在身容狼狈不堪,衣上沾了血,头发不整;就像个被用过刑的人。
伸起双手,想证实自己的想法。
“你没死,不用大惊小怪!”雨化田站在她床头“徐太医,公主醒了。”
短短几个字,宁宁却看见徐知信在颤抖;因为害怕“怎么了?他怎么这样?我们在龙门客栈?!其他人呢??”
徐知信吃力的爬起身,蹒跚的走向宁宁。
“你打他了?”宁宁猛的坐起身,却觉得自己全身都像被车轮碾过“好痛!”
“这点就痛了?”
一只冰冷的大手掐起了朱宁宁的脖子,让她只能脸朝上。那只手包着纱布,纱布还沾着血渍。
他冰冷里带着轻蔑“不光如此,朱宁宁,想知道我是对付其他人的吗?”贴近她的脸颊,脸上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等下你会看到!”
甩开了宁宁的脸颊,又粗暴的拉起她的手腕。
徐太医弯腰站在一边,跪下为她诊脉。
宁宁这刻看的清楚,徐太医的半边脸都是肿的“徐太医是我爹的御医,你就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公主自可禀告圣上!”雨化田冷笑“本督主等着公主带人来灵济宫捉拿我这个要谋逆公主的罪魁祸首!”甩袍离开了。
徐太医等他离开房间后放声大哭“公主救命啊,公主救我……”50多岁的老头哭就跟孩子一样。
朱宁宁问了他一些话,知道凌雁秋已经被西厂通缉等大概其他的他都不知;只能让他在房内自疗其伤;望着驿站的简陋屋顶,伸开双手:她怎么会——没死的?!
“公主。”马进良端着水进来“公主,您真的醒了?”
“小马哥,快进来。”宁宁撑起身。
马进良快步入内,徐太医退在一边。
“小马哥,究竟怎么了?”她一脑袋浆糊。
马进良撩袍跪下“公主明鉴,暗杀一事绝非督主所为!”向她磕头“公主洪福齐天。”他欲言又止。
宁宁看见马进良的双手也绑着纱布“把手摊开。”
马进良伸开手,摊开。
“太医,这是?”她不懂使用双剑的马进良怎么会双手掌内受伤的。
徐知信低头不语。
“公主莫问了,若公主笃信是西厂谁要暗害于您;只当是进良谋逆了,处死我就是了;绝非是督主做的。”他磕着头。
朱宁宁心中冷笑“马进良,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马进良停住了磕头。
“这就叫欲盖弥彰!”朱宁宁哼道“你当谁是三岁娃娃,这套在宫里也叫苦肉计!他雨化田清楚,我朱宁宁也清楚!凌雁秋手掌上的丝是什么?当时我们之中除了素慧荣还有谁会天蚕丝的?而她这个西厂暗探会这个武功还有哪个外人知道?我朱宁宁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们厂公的地方?要他这样设下生死计划取我性命?马进良,你说啊!”
马进良跪着“不是的,公主,你不能听信谗言啊。”
“我不是听见。”朱宁宁冷笑连连“马进良,我是亲眼看见的;凌雁秋掌中的那根丝线差点断了她的掌,难道滴在我脸上的血都是假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在刚才他还一付吃了我的样子,我没死他很失望吧!”
“不是的,公主。”马进良一张巧嘴在朱宁宁的冷笑里被冻住。
“你给我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这只雨化田的狗!”宁宁大声呵责。
“是督主用素慧荣的金蚕丝为绳,跳下穹顶救了您;若他要杀你又何苦如此?”马进良对朱宁宁这次的是非不分异常愤怒“公主,督主见你落下扯过素慧荣的金蚕丝就跳了下去!到现在他手掌里的伤还不肯让人医治;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把你和督主拉住……他若要你死何苦来哉……把您拉上来后督主一心就只要哈乌拉给你疗毒,都不顾风沙之险;公主——”
朱宁宁闭上眼“小马哥,我若不激怒你,你会说实话吗?”
马进良抬眼。
宁宁躺着“你进来就自己揽罪,什么曲折是非都不说;自然是有人不让你说,可你忍不住非要背着他走一趟!”
马进良不语。
“我没死就知道自己最先和凌雁秋说的话是自己错了,然后他和你的手上的伤,我是笨蛋却还有点脑子。”宁宁苦笑,原来她昏迷前听到的那声音不是幻影,那个怀抱也是真的“可就是如此你们也不该殴打徐太医,他和我遇险毫无关系;何苦用他发泄?”
“进良说句不该说的,我从未见过督主如此绝过!”马进良不敢起身“那凌雁秋若不是督主怀抱着公主,又有风沙危险临头,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玉玺呢?”宁宁突然问起“常小文、顾少棠等人呢?”语气正经。
马进良不敢大意“请公主侧目向床内看,玉玺就在其中。”
宁宁依言,看见了一个四方红木漆盒放在那里。
“因为风里刀太过像督主,属下未经请示便命属下严加看守;所以风沙来时也未让他逃脱。”马进良回禀“至于其他人,都各自散了。”
“太医,我昏迷多久了?”
“公主昏迷十天有余。”徐太医不知她为何这么一问。
“素慧荣呢?”
“看管起来了!”此事诡异,凌雁秋上来后就抽剑来打;谭撸子也从绳子上找到了金蚕丝。
“用刑了?”
“她说她不知道。”
“果然是美人,雨化田手下留情了;若是平时十天内要死多少个素慧荣啊。”朱宁宁看了徐太医“你去配药,云南白药,治疗外伤的药;小马哥,你去请他过来;就说是我朱宁宁有事找他。”
“不敢!”他担不起朱宁宁一个‘请’字。
朱宁宁撑起身子“你还真生气了?都说了那是激话;你随雨化田时间也不算短,随我时间就短了?”
被旁人骂做是狗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可却是出自她的口;说不生气绝对是假的。
徐太医拿了靠枕放在她身后。
宁宁坐起,还是全身无力“进良,我道歉,为自己的失言;你原谅则个。”
“其实奉承的说,进良能做公主的狗是莫大的容恩;可唯独对公主,进良不愿如此说。”马进良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公主对我们用的什么心,旁的不说就从这次来说大家都知道的;只要救了哈乌拉,公主自己上去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可偏偏您没有如此;兄弟们都看在眼里,你把我们的命当命这点其实连督主都比不上!可正是公主如此,进良才会更介意从您玉口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了,可我不能保证以后生气的时候不会乱说。”宁宁笑的无奈“我就是个嘴无遮拦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候为了目的更是不择手段;所以没办法保证,不过我会尽量克制。”
马进良给朱宁宁又慎重的磕了头“都说请将不如激将,可对我家督主无用;进良去请,可督主也在气头上;所以……”
“他不来你回我一声。”宁宁点头表示明白。
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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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进良出了屋。
其他人都从其他地方汇聚过来。
“大档头,怎么样?公主怎么说?”赵通忙问。
谭撸子看马进良面色“是不是说了让你为难的话?”
“让我去请督主。”马进良点头。
继学勇抢断“那公主信不信不是督主的意思,我们督主能为她连命都不要;公主怎么会认为是他下令呢?”
“还不是那根金蚕丝!”谭撸子抿唇“可恶,那贱蹄子什么都不肯说。”
马进良叹口气“我去请督主。”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
“一定是有人使的离间计!”继学勇难得想的多“离间公主和督主之间的情意。”
“可是会是谁呢?”方建宗问出了他们都想不通的问题;他们这些人不太会;三个档头各自都知道彼此的;手下的人也接触不太到公主和督主的;那根绳子在凌雁秋之前也没出问题啊。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突然上穹顶要帮忙的素慧荣可疑。
马进良不多停留,去往督主房间。
☆、第 19 章
“奴婢雨化田见过万安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雨化田进了屋子,走到她面前就行大礼。
“徐太医,你出去。”宁宁和气的对徐太医说。
徐太医抱着药箱逃难似的离开。
屋内只剩二人。
他站在远处,不说话,也不看她。
朱宁宁叹口气“早知道回来是为了和你置气的,我在死地冷死怕死也不会来了。”
他看向别处。
“我看见那条丝才突然想到其实你要我死也是可以的。”宁宁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知道自己在很多事上因自己的喜好绑住了你手脚;我没生气,真的!对于你要我死一点都没生气……我不生气,没什么好生气!”
“因为你一直自以为是!”他站在门口,不肯再入内半步了。
宁宁掀开被子,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软的连站立都不能,人倒在冰冷的地上。
他的靴子离的很远。
“你不就是要看我认错嘛,好,我认错!我错怪了你!”宁宁向他那边爬去“我认错。”
雨化田看着她匍匐在脚下“您可是天下最高贵的公主。”
“是啊,可人的高贵不在于身份。”宁宁爬到他脚边,抬手拉起他曳撒的袍角“这样,行了?!还需要我如何?”
他连头没低,就只朝脚下瞥去“是的,公主殿下;哪怕你如此趴伏在奴婢脚下,奴婢都知道你从未真正向奴婢低过头。”
宁宁身上无力,无法靠自己的力气站起身“小雨,有些事情你我都各自明白;我无法事事如意,你也无法随心所欲。”她还是靠着一股顽强,攀附着他而站立起来;抓住了他的袖,朱宁宁一身灰尘靠着他“有些话我就是死了都不能说出口,我连做个口型的动作都不能!”
“因为您身份高贵,名声自然最重要!”他没有扶她,漆黑的眼睛也没有丝毫的温度“您是如今大明皇帝唯一的血脉……”
“是,我身份高贵。”朱宁宁大声吼起来“可我也是个人啊,我也会伤心难过!你以为我就不会难过?!是因为一直痛着,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不痛,一点都不痛!三九天你在长春宫待了一晚,我在外面站了一晚……”
他看着她。
朱宁宁感觉眼睛很湿润,好像要下雨了;笑了起来“真是的,说着说着就QY了;偶们是武侠剧好吧,跟奶奶沾不上边的。”
他记得那天,他从长春宫出来时候看见她脸色惨白的站在廊下。
那时候她随即就笑了起来说自己起了大早来给母亲请安,没想到他比自己更早什么的;反正是扯了几句她就进了殿。
“如果你想处理一下伤口,就把桌上的药拿走;不想处理就算了。”宁宁扶住了旁边的柜子,往回走“只是我就是这么任性,突然很想这么做;你不治手我不吃饭!?哈哈,我就是这么任性!”
倏然她被人横抱起来,送回了床上。
宁宁立刻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住,被子里传出了闷声“你出去,出去!”
脚步声渐起,关门声响。
宁宁在被子里痛哭流涕;终于不用再忍“我不会说,我死都不会说!我不许任何人为此事而骂你,我不许因为自己让你被世人耻笑,我不许自己玷污你,我不许自己自私,这都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没人可以为此责备你;这样最好,没有希望就不会奢望,没有奢望就不会失望!这样最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外国人的长诗她就记得这么一首,可也因为太长只记得零碎一些。可为何其他的想不起来了,就想着这么一段呢?!
呜呜!
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