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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被她几句话就说的浑身微颤。
“没,没……”
“还敢学我爹说话!”朱宁宁立刻冷笑,拿起茶杯就扔了过去“笑话我爹是不?!”
听这话,吓的那些人几乎要当场昏死了:谁敢呢!
“宁宁,稍安勿躁。”雨化田却笑了起来“我想大人们肯定没这个意思。”可眼睛里并没有饶恕的宽容“许是你点的东西他们未准备好,可能让其稍作打算就能奉上了!”
江南官场多年都是投靠在东厂之下,然万喻楼倒台,雨化田崛起早让他们人心浮动,可畏惧东厂余威不敢与西厂纠葛过深,想着西厂二位南下真是讨好的大好机会,未料还未来得及奉迎就被万安公主一个茶杯砸懵了!
浙江左右布政使二人、左右参议、左右参政、浙江都指挥使、都指挥同知、应天巡抚、凤阳巡抚、有地主之称的杭州知府跪在最后;基本上浙江省数的着的高官都跪在了门口。
二位布政使跪着,封疆大吏在这二人面前也显不出气势。
“今日你们奉上这些菜也就罢了,不然——哼哼!”宁宁眼睛横蛮扫了那些人“给我滚下去,在这儿碍眼。”
众人只得退下,可他们也清楚今日若送上了菜也就暂罢了,若不送上……头上的乌纱份量轻了好多。于是他们立刻联络各自门路,不管如何都要将万安点的菜送上才是。
雨化田给谭撸子一个眼色,谭撸子立刻点头,转身也走了出去。
PS:这里的一斤是明代的计量,一斤=16两,现代1斤=10两;差不多是现在的一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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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没有?就是他们自己贪吃不舍得拿出来!”宁宁吃着他们送来的鲜果,这江南的古代桃子就是好吃,不过也挺奇怪的;现在才是初夏,他们竟然送上了香甜多汁的水蜜桃了,她是有的吃就不去管细节的人“这帮子家伙背着我收钱已经够死的了,居然还敢偷藏松鼠鳜鱼,姐饶不了他们!”(浙江官员内牛宽啊:公主啊,真没松鼠鳜鱼!)
水蜜桃好甜,吃的她嘴边都是汁水。
一指抹去她嘴角边溅出的桃汁“你也莫急,都说江淮盐商的厨子最一流,兴许过一盏茶的时间你要吃的鱼就端上来了!”放到唇边,抿舔一下。
朱宁宁的脸一下子火烧似的,低头,不敢看他“你要吃让他们帮你弄一个嘛。”搞的这么暧昧,姐HOLD不住啊!个妖孽,姐才收起自己的心思,你有必要又来妖孽姐吗?!
“太甜!”他皱下眉“吃一个就行了。”
“是啊,桃虽是好物,可公主玉体柔弱,故不该多食。”徐太医在旁来了一句。
宁宁白他眼,继续啃着手中还剩一半的桃子:你才柔弱,你全家都弱!姐是怎么死都死不了的铁金刚小娘!切——姐来到杭州连个松鼠鳜鱼都吃不上,竟然吃个桃子都被说;简直不能活了!这是善良的姐啊,要是换成乾隆那抽风皇帝还不把你们直接发落菜市口了……倏然,宁宁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大事!现在是明朝啊,哪里有抽风乾隆帝啊,既然没有抽风的,自然不会有鱼喽?!呵呵,苦笑,自己只顾着吃,竟然把这个典故给忘了;这要是他们能端上来,岂不是厨子也是穿越的?!
但好像她那个名厨好爹也说过松鼠鳜鱼是因抽风帝才出现的,不过隋唐时江南就有松鼠鲤鱼这道名菜了;而且在没有番茄沙司的情况下,江南厨子全靠其他东西调制糖醋汁水的;他就研究过不用番茄沙司来调这道名菜。所以她对松鼠鳜鱼念念不忘,很想吃吃看明朝成化年间的这道菜。
沉思着。
赵通走了进来,见二人拱手。
“查的如何了?”马进良代二人开口。
赵通点头“请公主、督主移步窗前。”处在三层的雅间正对着整个西湖。
雨化田移几步到窗前,宁宁拿过白帕胡乱擦擦嘴也跟在窗前。
这个酒楼位置极好,正对西湖;雅间更是能凭高俯览全貌;人,最多不过百年光阴,可眼前的湖和几百年后她见过的一样美;甚至蓝天碧波、垂柳环绕,更觉未多人工修饰的天工造物神奇之美。
怪不得那么多文人骚客都赞西湖,大文豪苏东波更是赞誉道:淡妆浓抹总相宜。
不过雨化田还是一付淡淡的模样,不管是面对龙门狂沙还是西湖柔水都是处之淡然。
赵通轻声几句,往窗外几处指点。
这次不止雨化田,朱宁宁都眯起了眼“都说盐商们富可敌国、看海宁潮还命人将整筐金叶子往里扔,说看的就是一个彩;你说我要将他们扔进海宁潮是不是能听了个响?”
实在太可恶了,这些个不知死活东厂太监们,私吞国库之金不说,还在西湖边造如此豪宅,将天造之物变成了自家后花园荷花池,姐都没这待遇啊!
雨化田抬手,手中的佛珠绕了几圈“也不单单是东厂,老六似乎也参合了一脚;不过这些事他自然不会直接出面,恐后宫还有些人也连在里面。”这是追查另外一条线出来的事。
宁宁不傻:江南富庶,天下粮仓;那百万白银悬赏银说不定就出自这里。“顾老头会不会是他的人?”比了个‘六’,可话出口自己就先否了“说不通!若是他也不会轻易放我从剑下逃开的,恐那时你也察觉到了;所以放水试探一下,是不是?”
雨化田挑了右眉“才想到?!”
宁宁大人大量不搭理他的讥嘲,回头看着平静的西湖“风里刀不单单是个跑江湖卖消息的吧,华山派掌门师弟都出马救他,顾峰就这么傻?还是觉得我们傻?会查不到他的身份?如此大动干戈明目张胆的偷袭我们,他就不怕落个满门抄斩的死罪?”
“会不会是你在乾里见到过的那人?”雨化田看着外面湖光山色。
宁宁想了下,转身,抬头看着他“不是很像嘛,我看的不真切;气质不同,当然,气质可以伪装的,真的,不肯定!”又努力回想了那人的模样,可真的只是一个侧眼;她就觉得像雨化田又不像,时间久了,更不能肯定了。
“若是去过乾里,便也能解释他甘冒奇险去黑水城了。”深邃的眼被流云线条勾勒“恐又被你言中,是个亲戚,若如此,这个人有用。”
“有毛用?”宁宁不以为然,又转过身去看西湖这位‘美人’“你要冒充他同我相亲吗?”她说的是有空无心,纯粹脱口。
话一出口,屋内众人各自低头。
“好笑吗?”雨氏冰极圈又降临。
宁宁也觉察到了背后一阵冰冷,假笑二声“嘿嘿,什么好笑吗?我说真的……难道你想?”突然一个闪念在脑中形成:他当然不会想冒充这么简单的事,雨化田所想的是一场腥风血雨。
雨化田手中佛珠转动“皇上重托、西厂职责所在;公主自然知晓其中厉害。”
宁宁咬了下唇:自古谋逆自然是灭门大罪,可他还不能算是最她爹图谋;只不过是对以后有所图“他府内多少人?”
“内眷、家臣、仆人杂役不少于600人。”雨化田仿佛在论天气,佛珠转着。
宁宁突然觉得西湖的美褪色了不少“你都要?”
另只手放在了她肩头“自然!”加重了劲道。
“可风里刀能牵扯到他吗?”宁宁咬住指甲“更何况我觉得用盐税来做这件事情更是名正言顺;你也说了我爹是个心慈的,但盐税牵扯重大,那时候就算奶奶再如何哭闹;爹也会硬起心肠,更何况我们都无法确定风里刀的身份,若他真是个亲戚;我倒有兴趣,与其挑个碍眼的;不如挑个……”说到此处,宁宁也是颇为无奈的叹气不止。
可身后无人回答她,不由看了他一眼。
正对上一向深邃藏住所有心思的黑眸,依然的毫无表情,依然的淡薄如昔。
他的指也重归了暖意,抚过她几乎没肉的颊“好好调养身子才是,其他的,莫想!”
宁宁还以为他会很生气之类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人前他从未如此亲密过,他如此她反而更不适应了,连忙解释“我胡诌的,那个风里刀哪有做我亲戚的样子,连你万分之一的神韵都没有;举止轻浮、行为猥琐;完全不能和你比的。”可这番解释反而更有画蛇添足之嫌,说到后面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对了;连忙一指划过所有在场人“咱这段删了,若被不该知的人知了,我扒了你们的皮!”
马进良微笑“公主所言是何?怎么进良一点都不懂更不明了?”转脸问其他人“刚才公主有说什么吗?”
一干人等各自躬身,异口同声“没有!”
雨化田看见刚才离开的官员又重回楼中,给马进良使了眼色。
马进良颔首,示意明白。
☆、第 36 章
风暖楼中。
朱宁宁将那些菜肴不留情面扔在了浙江诸位大人的身上,横眉厉眸,巧嘴三寸舌绕开了他们之事。
雨化田在旁,佛珠不紧不慢的转着;从头到尾都是微笑三分假、讥嘲冷眼瞧。
七天后。
外面人心惶惶,浙江左右布政使、都指挥使都被抄了家;抄出巨额银票和珍奇古玩字画、玉器古董;先斩后奏的皇权让多少官的乌纱、人头统统落地……
一时间府内藏有巨额金银的官员们各个无法安寝;镖局多了生意,可未出各自城门就被锦衣卫拦下,充公不解释。
百姓倒是交口称赞,他们中有不少人在江南受灾之时受过万安或是西厂的恩惠;且虽官员不停被抄家斩杀,可很快就会有新的官员替补,还有锦衣卫暂维治安;所以安定不愁。
反而让很多人有了额外的收入,这些日子连牙婆都忙的不可开交,发卖出来的奴婢多的让人欢喜啊。
相对这些风浪,西湖上只有微微细雨。
孤舟一船静泊湖面。
不是豪奢的官商游船,只是普通的无篷小舟;坐在船上伸手就能撩到西湖碧波,一柄西湖纸伞在手“明日你要宴请盐商?奇了,这风头上,不是他们巴结你,怎么倒是你请客?”
杭州最美西湖水,游湖最美品龙井;书生常服清雅,云纹薄裳淡傲,长飘带书生帽掩发,指上黄金戒,掌中檀香佛珠“东厂余孽不足为患,可盐商之路还是要通。”
“抄的他们心惊胆颤,足也知明日是一顿鸿门;不过流水的官员,铁打的银子;有银子还怕攀不上新官啊。”撩动西湖谁“想是他们用银子化成水,也要淹死一批你手下的新官。”比起他们所要缴纳的盐税,这点贿赂真是不值一提“这些人精恐也想你和万喻楼老贼是一路货色,以为给你几处西湖做后花园荷花池的宅子就还能维持原样;看着吧,你提一句涨税的话,他们恐能把自家女儿送来给你使唤;对他们,你可不能学我爹那般了。”还好看了李卫当官,什么平沙落雁她乐意试试看!
喝着茶“人心不足,换一批也一样!这些人都经营多年,根基广博;就如公主所言,大树底下好乘凉;就算提到七层都好过现在的局面。”
“七层?”宁宁撇嘴“别说是七层,就是九层我也不要!差一个铜板,我就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抄家队的厉害;怎么?杭州花魁铁如烟是什么天上降落仙女金枝?竟然比我的身价还贵重?值了那三层盐税?!”别以为她不知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他们的银水厉害,还是我皇权特许的钢刀更快!”
说着,撩起西湖水就朝他打了过去。
雨化田端茶的手都未动,佛珠一转,水珠反弹四散;眼挑“宁宁,我说过要抓住老六没这么容易,可这些盐商里备不住就有一个能扳倒他的人。”
“所以他们送的礼你都收了?”宁宁手中的荷花油纸伞转动“督主也是个没记性的,新人还没几日呢就成昨日黄花了?万安宫中的红双喜还没拿下来了,是不是正好也能恭喜督主又纳几位国色天香娇滴滴的新妾?”
“明日不打算来了。”他用了肯定语气。
宁宁冷哼,将脸撇到一边“又不需要再借我荫头替换官员,干嘛,我就是再掉价,也没沦道陪酒的地步;我朱宁宁还轮不到你雨化田来卖!”
雨化田眼观鼻“只抄家不吵架的余音还未散呢,吃味也要有个度。”这龙井,酸了;挥手倒入湖中。
被他这么冷冷说道,宁宁暗觉自己理亏,可心中对他收下那几个青楼女就是非常不满;回眸对上漆黑的眼眸,如玉的脸上倨傲神情丝毫不改。
雨化田亲自将小桌上她用空杯倒满,光洁修长的指,小兰指微翘。
她拿过茶杯,小小一口;味苦的很,她是粗人一枚,喝不出茶的好坏。
“不过些低贱粉头,自比都掉了身价。”雨化田斥着“还好意思与我撒泼;如今正事当前,莫如此了。”
“是,知道了。”宁宁抿唇,喝光了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