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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的事情传闻很多,红梅斗胆一问其实也是冒了大险的。见她这么说,立刻让人停下手中的事情。
宁宁看向她的宫女“萍果是我娘做的主,青灵是我做的主;这二人已经都不再是我万安的人了,她们的事与我无关,我的事也与她们无关了;一切就此了断,以后你们和她们见面聊聊往日情谊自然可以,可若是透露我的其他事情,我会请王嬷嬷再教导一下你们的宫规之礼;听清楚了没有?!”
完全收敛了玩笑,态度认真冷冽。
宫女们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般严厉的公主。不过任何疑色都抵不住她的认真,于是各自低头,异口同声“是!”
“公主,马大人求见。”外围的宫女入内来禀。
朱宁宁挥手,让她们继续;自己走出去。
在隔着巨大屏风的外间,马进良已经入内;见她出来。
“今日夜色很好,小马哥,陪我再去西湖边走走如何?”不想再待在屋内了。
马进良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西湖边。
此刻的湖边没有灯光,有掌灯宫女走在前,一盏宫灯照亮不大的面积。就借着月光和宫灯的光亮,他们二人漫步着。
这里不是京城,他们二人也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并行着。
“公主,这次先回京城,由我带队保护;另外督主有十箱织锦说是要您一起带回京。”马进良将他来的目的告知“不知可好?”
“有你在我自心安的。”宁宁慢慢的走着,想让西湖的晚风吹去心中说不得的烦闷“至于织锦,那是他送给尚宫局几位尚宫嬷嬷的回礼,本来要我带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既然西厂督主夫人都到了杭州,再由我出面就不好了!就让他们夫妇二人一起回京时自己去送吧。”
走到湖边基石上,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一大口夜晚的气息。
马进良不敢大意,生怕她一个脚滑就出意外。
“真好。”看着这西湖“小马哥,这里真好,是不?”
“就是白天有点闷热。”马进良是北方人,这南方的天气还不习惯;杭州的热气似乎能侵入骨髓,人都感觉湿漉漉的“宁宁,小心些。”看她站在一块临水基石上,真是心惊。
“是嘛。”她并不驳他。
停在这里,不再往前走。
晚风习习,湖水微微;其实晚上的西湖要静下心来品,静静中听着湖水轻拍着湖边基石;宁静、自在。
“告诉雨化田,难得他夫人也来了;前些日子他就忙着陪我、见官员、都没和萍果一起赏这人间天堂,玩几天再回去;我会告知我爹一声,让他放心度个蜜月就是了。”宁宁松开胸怀,话语中没有一丝其他情感,只像是体贴下属的上司。
马进良未语。
“至于青灵,你帮我个忙。”宁宁回头,目光被湖水反照,黝黑又明亮“没道理的事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去问问看是不是什么家人有难;威胁利诱,别为难她就是了;让赵通好好待她,她入宫来从未出过大错;也一直跟在我娘和我身边没吃过什么苦;毕竟是我身边出来的人,不能说当菩萨供着,可也别纳什么厉害的妾室,给她这个正室难堪;不然我可不依!她的嫁妆我回宫后会打点的。”
“是。”对于此事马进良知情,但无权处理“我会如实转告。”
“小马哥。”她此刻才露出些笑容“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子就告诉我一声,不然兴许哪天我又起了做媒心,把你的单身问题也给解决了!”嘿嘿坏笑二声。
马进良僵持了下“公主……”
“晚了,明日要早起,我们回吧。”她转身“再见了,西湖。”
“您若喜欢,以后再来就是了。”红梅附和一句“让驸马陪您来啊。”
宁宁笑起“他?”从红梅面前走过“没资格!”
◇◇◇◇◇◇◇◇◇◇◇◇◇◇◇◇◇◇◇◇◇◇◇◇◇◇◇◇◇◇◇◇◇◇◇
京城。
凌雁秋从一户空屋中走出。也不能一直住客栈,所以四处找可以暂住的空屋。但又不想离赵怀安所住之处太远。
赵怀安对她的态度若即若离,她将笛子交还;他也没收。
二人可以一起喝酒,却彼此都不说一句话。
她想他心中是有自己的,可是此刻他还是将国放在第一位;那个看似不着调实心思缜密的万安公主,那个比曹少钦心机更阴沉的雨化田;软弱仁慈的皇帝,跋扈宠冠后宫的万贵妃都让人放不下心。
“女客,你看此处可好?”屋主询问。
“此处不错,不过怎么就空了?原先的住家呢?”地段不错、里面家具也都齐全。
“唉,别提了;也不知犯了什么大事,全家都被捉了。”屋主摆摆手“可惜万安公主不在京城啊,不然肯定能立刻知道他们是冤枉的。”
“哦?她就这么好吗?”凌雁秋听他提起那位公主,顺口问了。
屋主点头“是啊,你不知道吧;这家人的小女儿还是万安公主的贴身侍女之一,别的宫女可能老死宫内都不得相见。”他立刻压低了声音“只有万安宫中的宫女能有例外,在公主外出时她们有时候就能一起出宫,和家人见见面;老朽有幸,就曾见过那位公主带着这家小女儿来过!虽然只待了一个时辰,可对家人来说是天大恩惠。”
“既然如此,那这家人?”凌雁秋不明白了。
屋主也搞不清楚其中“不知道呀,突然来了锦衣卫就全部锁走了;我们怎敢问一声啊。”
凌雁秋不语。
“女客要不要借?”屋主更关心自己的屋子能否被借出去。
凌雁秋微笑“我再看看。”
“哦。”屋主见她又犹疑了,自觉是自己多话了;才让她动摇了,早知如此就不告诉她了。
凌雁秋蹙起眉头,转身就走;总觉得此事有问题,立刻赶回赵怀安借住的宅子。
赵怀安借住的宅子是他本来一个下属的旧居,地方很僻静,也不显眼。
凌雁秋将此事告知。
令国洲不以为然“说不定是这个宫女做了什么错事,所以锦衣卫听命来拿人了;他们皇族的人哪次将人当回事了。”
“做错事,什么样的大事要牵连宫外的家人?”凌雁秋反问。
赵怀安看向凌雁秋“你怎么看?”
“万贵妃前几日还大肆渲染自己女儿心善,将贴身大宫女许配给西厂雨化田之事也搞的沸沸扬扬;所以就算要处置做错事的宫女家人也应该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派锦衣卫来拿人。”凌雁秋觉得此事不太对劲“谁不知万安一直很爱惜在京城的名声,虽然顽劣,可整治的都是贪官污吏;有灾时收留安置逃荒百姓、生辰时开设粥场派米;西厂更是如此,如今锦衣卫几乎都隶属在西厂之下;我觉得她就算气极也不会做此事!”
赵怀安听后没有发表意见“所以你觉得有问题?”毕竟是宫里的事,从他当官的经历还看,宫里的事没有门路是不可能知道缘由的。
凌雁秋未语,毕竟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去外面打听事情的令国洲此刻迈步入内“赵大哥,你知道我打听到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什么?”崇正好奇。
令国洲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饮尽;让他们干等。
“别拖了,快说啊!”崇正被他急死“到底是什么事情?王大人的职位定了吗?还是李大人的家眷找到了?!”
令国洲又给自己倒杯水,喝了一大口“天真热,可渴死我了。”
不过见他们都等着自己的消息,才笑说“都不是,是这次我们给抓到那个公主和西厂的把柄了;知道嘛,锦衣卫将那个公主身边宫女的家眷都抓走了!没有任何罪名,而且这些人全部失踪了!”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凌雁秋消化不了这话。
令国洲一脸茫然“什么什么意思?女侠,就是这个公主滥杀无辜,不仅连自己身边的宫女都秘密杀了,就是她们的家人都没有放过啊!这样的公主和西厂难道不是我们该杀的人吗?!
崇正有点奇怪了“唉,可是上次我才打听到说那个什么公主正和西厂雨化田那些人在杭州抄家斩官呢!宫里也传来消息说西厂督主的新夫人也下了江南啊。”
“你刚刚说是宫女的家眷吗?”赵怀安突然也觉得此事有问题了。
令国洲还是没明白“是啊,我本来以为只有几个;可后来打听过,被锦衣卫抓走的人中都有在万安身边当差的女儿,仔细一算,竟然有27户之多;怎么了?”
赵怀安看向凌雁秋“你觉得会她是个会一下子杀了身边27个宫女的残暴之女吗?”
凌雁秋摇头“我不知道,她很会装。”想了一下“不过她眼睛很亮,那不是个习惯说谎之人的眼睛;除非她天生就是个伪装高手,不然我想这么小年纪的女孩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当然她怎么说都是宫里的人,我对皇宫的人没好感!你呢?怎么觉得?”
赵怀安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我不知她的事情,但我觉得她绝非是个能一下子处置了27个性命的残暴妖女。”
“所以呢?”令国洲可对她没兴趣,只觉得好像自己想错了“难道不是西厂所为?可的确是锦衣卫抓的人啊,很多人都看见的!”
赵怀安思考着,走离了二步“那么爱惜自己名声的人怎么会如此处理此事!怕就怕是有人故意要让人以为是锦衣卫所为!毕竟锦衣卫抓人谁人敢问。”
凌雁秋听他分析点头“是啊,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些人又怎么都失踪了呢?”转问令国洲。
令国洲回答“因为抓走的人里有一户人家的姻亲是当朝里的官,那位陈大人去锦衣卫那里问过;可锦衣卫矢口否认,说根本不是他们出动抓人的;那位陈大人多少畏惧锦衣卫所以不敢再问,那些人就这样消失了!”
赵怀安和凌雁秋一听,对视一眼,同时惊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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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什么?怎么到现在才来禀告这个消息?!”一直犹如木头的小顺脸色骤变,转身奔跑时曳撒泛出的弧度让本来就焦急的脚步更添几分凌乱,他差点跌倒了。
片刻。
雨化田手中的毛笔碎的无法复原,目光几乎能刺碎小顺。小顺闭着眼睛,跪倒在地。
朱笔上的朱砂如血一般在纸上化开……
☆、第 42 章
某客栈内。
三更时分。
驿站燃着大火,金戈之声络绎不绝,鲜血溅飞在驿站的墙壁上。
不断有人因为锋利的刀割而倒下。
其中有西厂厂番,也有身穿着锦衣卫服,手拿绣春刀的人。
马进良的双剑不断斩杀着敌人,他只领了50余人,秘密护送万安回宫;这条路也是选的机密,没有走水路而走了商路,应该不可能有人会知道的。为什么会有人埋伏在此?!
客栈里的水、酒都被下了毒;50人中也有一半不察之下中毒而亡。
这样下去不行,他只能弃了那些宫女,只保护公主一人离开才行。边斗边退中他突然习惯,这些穿着锦衣卫服的人只冲着他来,却好像没有一人冲向公主房内的;这是为何?他们好像就为了纠缠他,不让他去公主那里似的。想到这里马进良大感不好!
公主——
客房内。
红梅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朱宁宁面无表情,抽出短剑;任由红梅睁大了眼倒下;脚边还有被短剑削断的匕首。
其他围住她的宫女手中匕首都有些颤了。
她环视了一圈:这些人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
刚才刺穿红梅腰腹时,血溅在了她身上;可能是短剑太锋利了,在剑刃切割开肌肤滑入脏器之时她有种在捅豆腐的感觉。
她们见红梅倒下,都被惊呆了。
短剑朝下,剑尖上凝落血滴,落在她赤足的脚面上。
没有求饶,不曾开口。从头到尾她好像都预料了这一幕。
自她爹身后三代才会发生的事情今夜发生了,只可惜宫女刺杀的不是皇帝,而是她这个公主。真的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才会招致这种事情。
这样的沉默让十数宫女都承受不住了。
“公主——”其中曾差点病死宫中的一人终承受不住恩情和亲情的挣扎,宫女是不得被医治的,得了重病就要离宫等死;是朱宁宁秘密请了太医,救活了自己“婢子对不起你,对不起啊;如果可以婢子早就自裁了,可怜婢子年老父母还有年幼的弟弟;公主,您去了,婢子一定跟您一起去!所以,请您再可怜婢子一回!”
紧握着匕首冲向了看似全身都是破绽的她。
腕转,步转;剑起,血溅。
朱宁宁平静的看着她的脸“我可怜了你就无法遵守和他的约定,这条死路,我只为他走下去!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死!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