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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的猎豹般的光茫,从辰到午,他始终站在这些尸体旁,注视着这些昔日的勇士,一动不动,龙庭芝不动,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动,就这样,僵尸般地站着,整个大厅,除了风声,雨声,再无其他声响,空气也在悲哀中凝固!
终于,龙庭芝动了,围着勇士的尸体慢慢地转了几圈,在每人的脸上都凝视了片刻,似乎想将这些勇士永久地记在心中,转过几圈之后,双目悲哀渐消,取而代之的是那无边的愤怒,当他抬起头来,凝视众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他双目中燃烧着的怒火,良久,才听他一字一顿地道:“这些都是龙凤堡的勇士,他们为了本堡的安危,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他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我龙庭芝发誓一定要血债血偿,定让敌人以十倍代价奉还!”
但敌人在哪?每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罩上了一层阴云,他们已是被三次听到这样的话了,感觉都有点麻木了,只不知还有没有第四次。龙庭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一切言语都是多余,抓住凶手,才是最好的说词,在沉默片刻之后,忽地叫道:“龙福!”
龙福自人群中应声而出,龙庭芝沉声道:“你带十名弟兄,务必要查出敌人的来龙去脉!”说完便挑了十名精壮武士,由龙福带领,信誓旦旦的走出堡去,众人望着他们渐渐在雨中消失,脑海中几乎同时闪出一个问号,他们是否能够完完整整地回来?自耿天雷不明不白地死后,连续派出三拔人出去打探,能够回来的无一例外地都是尸体,对龙凤堡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事,望着地上那一排尸体,那一个个血洞似乎在告知答案!
龙庭芝似乎猜知众人心思,目光一扫,沉声道:“大家不必过分担心,敌人既不敢正面挑战,也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就表示对本堡有所顾虑,大家只要呆在堡内,本堡主担保没事!”
众人闻言,更不踏实起来,其实,龙庭芝在说这话时,又何偿不是如此?隐蔽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孩都知,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人对自己知之甚详,而自己对敌人则一无所知,犹如无头苍蝇瞎蹦乱撞,如果敌人没有十分把握,是不会露面的,真的等到敌人露面的时候,恐怕便是本堡来门的时候了,想到这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仇飞凤见他焦急如斯,心中极是不忍,低声道:“芝哥,你也不要着急,必要时,可请大哥在暗中相助!”龙庭芝见说,心中稍安,点点头道:“说不得只好相烦大哥了!”
话说龙福带着十人走出堡外,倏地变得机警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在堡中,仗着人多势众,自可高忱无忧,但一旦出堡,力量薄弱,一个不小心,必为对方所乘,到时,不但难向堡主交待,也难向武林同道交待,当下谁都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搜索而行,生怕一不小心,便遭人袭击!
走得片刻,见无任何风吹草动,不觉戒心大减,龙福忙道:“大家不可掉以轻心,咱们面对的敌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机深沉,绝非易与之辈!”一顿又道,“从这几次出事的地点看,凶手一定潜伏在附近,咱们一定要同心协力,将凶手找出来,为死难的兄弟复仇!”其中一名武士接道:“凶手既然在附近,咱们何不多派武士,一寸寸地搜索?”龙福摇头苦笑道:“敌暗我明,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露面?劳师动众,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从这几日的情况来看,只要咱们的人一旦落单,凶手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露出来,因此,老夫倒是有个计较,由你们十人在明,引他出来,而我则在暗中策应!”
众人也知象这样盲目地搜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凶手毕竟不是个傻瓜,坐在那儿让自己去搜,听龙福所言,心中虽有点害怕,但仍不失一个引蛇出洞的好办法,因此说不上完全赞同,至少也没人反对,龙福在说了声“小心点”后,便消失在丛林中。
众人见龙福隐去,谁都不敢大意,向前巡视着,不一会,便来到距堡十里左右的白桦林,顿时驻步不前,谁也不敢迈进半步,古有明训,逢林莫入,虽然此林距堡只有十里,但就这十里的路程,完全可以阻止堡中武士的增援,对方若想暗算自己等人,此处当是最好的场所,更何况,此时正值龙凤堡多事之秋,谁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大家正犹豫不决时,一丝细若蚊声的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大家小心戒备,一齐入林!”众人听到龙福的声音,不觉胆气一壮,相互对望一眼,一步一步踏入林中,虽说龙福就在左近,但众人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慌张,每走一步,似乎都踩着一根神经,紧张极了,豆大的汗珠也跟着滚滚而下,仿佛他们走向的不是树林,而是死亡!
他们走向的,的确是死亡,就在大家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忽听“哗啦”一声,一位黑衣蒙面人树上俯冲而出,带着一道匹练,如脱弦之箭,激谢而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将众人惊呆,瞳孔放大,无边的恐惧袭上心头,当先武士还未缓过神来,突觉咽喉一凉,迸出一道血箭,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四处飘散,令人窒息!
蒙面人在料到一人后,趁着众人慌乱之即,又是“唰唰”两剑,刺倒两人,这时其余武士,眼见同伴惨死,悲愤代替了恐惧,心神也跟着平静下来,没了刚才害怕,展开兵刃,分别抢占有利地位,不求伤敌,但求自保!
这时,龙福在暗处远远瞧见三名武士惨死,心中也自悲愤莫名,一声怒吼,从草丛中电蹿而出,急驰过来,而其他武士眼见龙福现身,信心倍增,手底加劲,将蒙面人死命缠住,只待龙福一到,便可合众人之力,将他除去,为死难的兄弟报仇!
好个龙福,人未到,掌先发,一股排山倒海的劈空掌力汹涌而至,蒙面人见掌力浑厚,也不硬接,侧身避过,来回走得几招,暗叹此人虽是龙凤堡一管家,但武功惊湛,内功一流,的确不可小窥,再加上另外七人在一旁碍手碍脚,如此拼斗下去,鹿死谁手,孰难预料,当下长剑一抖,幻起了万朵剑花,众人顿觉眼前剑光缭绕,虚实难辨,不敢有所大意,急忙后退一步,以防蒙面人更厉害的杀着!
哪知蒙面人在他们一退之即,身形猛地旋转,拔至半空,几个翻转,脱出包围,向东南急驰而去,龙福好不容易捱到此人现身,说什么也要让他露出庐山真面目,跟着弹出身形,紧追不舍,而另外七人,仗着有龙福在旁,也不甘示弱,纷纷追了上去,蒙面人快若流星,龙福疾若闪电,二人一前一后,在旷野中风驰电掣,眨眼间,便将七人远远地抛在身后,不见踪影!
渐渐地,二人的身形步步拉近,前后仅差一丈,但说也奇怪,就这一丈距离,无论龙福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再拉近一步,不由暗自恼怒,要知他龙福,虽然在龙凤堡仅是一个管家,说白了就是下人,但他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的确让人小窥不得,而此刻拼尽全力,却追不上一个蒙面人,自是恼怒,诸多大事暂抛脑后,存心要与此人一较脚力。
二人在原野上,你追我逐,互不相让,半柱香不到,便奔出十余里,这时,蒙面人忽地腰身一折,窜入路边杂草中,消失不见,龙福仗着艺高胆大,不甘落后,纵身入内,虽是眨眼功夫,却不见蒙面人半点影子,仔细搜索了一周,仍不见半点踪影,不由暗暗生气,想他龙福,一向自命不凡,谁知转瞬间,却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追丢了,传入江湖,的确很没面子!
在草丛中呆立半响,怒气渐平,心中忽地想到了什么,急忙蹿起身形,拼尽吃奶的力气,朝来路没命飞奔,心中焦急异常,但愿还来得及,但愿还来得及
龙福一向以料事如神自居,此刻却唯恐自己料对了,只可惜,他料事一向准确,这次同样没有料错,奔驰间,鼻中忽地飘进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越往回走,味道也越浓烈,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绞痛难耐,当他来到一地空地的时候,忽地顿住身形,瞳孔变形,表情僵硬,怔怔地站在那儿,赫然摆着七具尸体,血仍未干,一剑洞喉,干净利落!
望着眼前的七具尸体,只觉得整个身心都在泣血,猛地跪倒在地,不停地自责:“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早就应该想到,对方是调虎离山,但我但我太过相信自己相信自己!”
哀伤半响,忽地站起身来,冲天怒吼:“朋友既与本堡为敌,为不痛痛快快出来与老夫一战,如此藏头缩尾,岂是英雄行径?”
但空谷中,除了他自己的吼声外,哪有其他声响?显是蒙面人早已远去!
龙庭芝此刻正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静静地等着龙福的消息,对这个龙福,他可是放心得很,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十三年前,在围杀“蜀中三侠”时出了点小小差错外,其余诸事无不办得尽善尽美,这次有他出马,就算不能将那黑衣人授首,但至少就在这时,龙福忽地闯门而入,一言不发地跪倒在龙庭芝的面前,跟着,二十名武士抬着十名死尸鱼贯而入,悲哀地望着龙庭芝,谁都没有心情说上一句话!
乍见眼前光景,龙庭芝身不由己地弹将而起,双手紧紧地抓住龙福双臂,猛烈地摇道:“为什么?为什么两个时辰不到两个时辰不到难道龙凤堡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龙福被他大力抓住,只痛得冷汗直冒,但在龙庭芝面前,连哼都不敢哼一下,闻言据实答道:“那人的武功与小人仅在伯仲之间,本不足为惧,可恨的是他不与咱们正面为敌,专拣弱的下手,防不胜防!”龙庭芝此刻也不似先前激动,松开双手,逼视着龙福道:“你既与他交过手,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龙福站起身来回答道:“依小人愚见,当务之急,是一面召回堡中弟子,别在江湖中走动,以免给对方可乘之机,免去后顾之忧,一面请求恨天教打探消息,只要对方露点蛛丝马迹,便可集中力量大肆捕杀!”龙庭芝冷哼道:“对方仅此一人,便弄得本堡束手无策,还要向恨天教求援,传将出去,咱们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龙福老脸一红,试探着道:“依堡主之意,该当如何?”
龙庭芝神色一凛,双拳握得“咯咯”作响,冷然道:“堡中诸事暂且由你看管,本堡要亲入江湖,不授敌首,誓不回头!”龙福心中一惊:“堡主”龙庭芝将手一摆:“我意已决,不用多说!”
龙福闻此,喃喃地退到一旁,现今情势,除此之外,实在没更好的法子,蒙面人武功高强,与自己不相伯仲,更兼轻功高明,就算自己遇上,也莫可奈何,但换作龙庭芝,情况就大大不同,以他的武功,蒙面人绝非百合之敌,而自己留在堡内,蒙面人再狂,也不敢在堡中生事,免了他的后顾之忧!
商议间,忽见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正是那日追杀于兴的三名武士,龙福见此三人,沉声道:“龙三,情况怎样?”其中一人喘着粗气,恭声道:“属下无能,于兴自杀身死,沈君梧正赶往河北,接应于素素,此人武功高强,剑法绝伦,还望堡主小心提防!”
沈君梧?不错,沈君梧,关键时刻怎能忘了此人?龙福暗骂该死,自己左算右算,算了鬼刀于七的亲朋好友,算了鬼刀于七的十八代祖宗,凡是与鬼刀于七相交甚好的,莫不计算在内,可算来算去,却偏偏漏了此人。
这时,龙三又将那日的情形毫不隐晦地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如果不是白啸天自命清高,看不起我们这等小人物,恐怕我们三人早已尸横当地了!”
龙庭芝闻听之后,不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连日绷紧的神经也为之一松,只要有了敌人的眉目,还有什么不好办的?不错,凭沈君梧的力量,也的确难与龙凤堡抗衡,龙庭芝双目望天,沉沉地道:“这姓沈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一再与本堡为敌,本堡倒要瞧瞧他是否有三头六臂!”
龙福道:“这沈君梧是南天一剑桂中落的弟子,鬼刀于七的师侄,武功与属下不相伯仲。”龙庭芝道:“难怪他一再与本堡作对。桂中落使的是雷霆剑,鬼刀于七使的是旋风刀,此人既与于素素在一起,定会学鬼刀于七的旋风刀,若被他练成刀剑合一,咱们要再杀他,难度就大了。”龙福道:“属下一定会加派人手,搜寻他的下落。”龙庭芝道:“本堡虽然人多势众,但多是平庸之辈,让他们出去,徒送性命,于事无补。这段时间,除非有你带队,否则一律不许外出。我已飞鸽传书,让恨天教派高手来援,最迟三天可到。这几天我们一定要加强堡内的防守,歼灭于家庄,归根结底因瑞儿而起,他们要报仇的首先对象也是瑞儿。这几天一定要多派人手,以保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