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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洗面,顿觉清爽了许多。胡乱地吃了几人野果,便与鬼刀于七走出山神庙,来到了北面的双星镇。
双星镇是一个很小的镇,只不过是驿道边上多了几座房子,除了赶集的时候热闹点外,平常都是非常冷清的。今天虽说不是双星镇赶集的日子,却并不冷清,因为镇上来了不少的江湖人,拿着各式兵刃,散落在大街的各个角落。而镇上的人显然不习惯这些江湖人,除了一两个酒馆开着门外,其他的都是门户紧闭。
鬼刀于七走到一户卖成衣的店门前,拍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刻,才有一位六旬上下的老者颤颤巍巍打开店门,惊恐地望着沈于二人。鬼刀于七推门而入,用一两银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当他们重新走出店门的时候,却见门外围了一圈武林同道,而那位老者则是飞快地关上了店门。
忽听一声闷响,一面小旗稳稳地插在门框上,旗上画一壮汉,龇牙裂目,弯弓搭箭,作势射天。见此小旗,原本安静的武林人士顿时燥动起来。跟着就见两人从对面房屋飞掠而至,轻飘飘地落在诸人面前,其中一人上前拔下小旗,举在手中道:“恨天教主有令,碧玉箫为我恨天教必夺之物,其他人等,不得插手,否则格杀勿论!”人群中一人叫道:“碧玉箫非恨天教所有,凭什么不让!”拿旗之人也不答话,冷笑一声,手指一弹,一点寒星直射入那人口中,那人双手捏喉,眼珠迸裂,气绝而逝。
拿旗之人目光一扫众人,冷喝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众人深知恨天教行事狠辣,稍有不慎,还将祸及家小。虽极不情愿,亦无可奈何。鬼刀于七见恨天教也来抢夺碧玉箫,也惊得冷汗直流,别说是恨天教主仇恨天、副教主傲南天,就是风云雷电四大护法中的任何一个,自己都没必胜把握,更何况教下弟子逾万,在九洲十八省都有分坛。在人数虽不及丐帮,但在实力上,却远高于丐帮。虽说丐帮弟子遍天下,但真正练武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哪象恨天教家大业大,镖局、赌场、妓院、酒楼无所不包。实力之雄厚,连少林武当也难望其项背。如此强大的势力,不由鬼刀于七不惊。
沈君梧见来人一出手便要了那人的命,怒火横生,闻言冷冷地道:“恨天教,好大的口气!”拿旗之人似乎没料到沈君梧竟然敢顶撞,一愣之后,方才喝道:“阁下何人,敢对恨天教无礼!”沈君梧淡淡地道:“小爷沈君梧,不管你恨天教,恨地教,我师叔要这碧玉箫,别人就休想拿走!”拿旗之人道:“你这是找死!”说到“找死”二字,猛地一掌推来。沈君梧剑鞘一搭那人手臂,轻轻一震,长剑弹出五寸,顺势一绕便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另一人见同伴受制,正欲出手相助,忽见刀光一闪,只觉头皮一凉,一缕头发便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好在鬼刀于七忌弹恨天教,故尔手下留情,否则焉有命在!
“鬼刀十八斩,果然好刀法!”一声清脆的喝采声远远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顶轿子飞掠而来,抬轿的有四人,严格来说不应该叫抬轿,因为他们用的不是肩膀,而是手,他们步法轻灵,步调一致,武功着实不弱。在轿顶上同样插着恨天教的小旗。而在轿子的旁边,还有一位锦衣的中年汉子,如影随行,刚才的喝采声便出自他的口中。
轿子在门前停下,锦衣汉子伸手欣开轿帘,轻声道:“有请少主!”从轿子里钻出一位锦衣玉袍的青年公子,年约二十三四,折扇轻摇,缓缓地走了出来,此人皮肤白晰,面如珠玉,真是难得的俊美少年,迷离的眼神中却透着丝丝阴柔,让人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来到沈君梧面前,轻轻地道:“这位小兄弟,能放了他吗?”沈君梧轻轻一推,那人也就借势退了回去。青年公子赞许道:“好,很好。我叫仇似海,仇深似海的仇似海。如果小兄弟不介意,咱们可以交个朋友!”沈君梧淡淡地道:“兄台贵为恨天教的少教主,沈某高攀不上。”仇似海摇摇头道:“小兄弟别推得太快,总有一天,咱们会成为朋友的!”说完对着鬼刀于七道,“你就是鬼刀于七,拿出来吧!”
鬼刀于七虽然忌弹恨天教,但要让他交出碧玉箫,却是万万不能的,恨天教虽说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只要自己不与恨天教正面对抗,单是下面的一般教众也不足为惧。对方虽有八人,但四个轿夫与方才传信的两人实不足为惧。仇似海的武功没见过,金堂堂主郭鹏飞武功则与自己在伯仲之间。自己有伤在身,如若单打独斗,各自为阵,肯定吃亏,若是与沈君梧联手,刀剑合壁,仍可放手一搏。想到此处,冷冷地道:“于某拼却性命才换来碧玉箫,阁下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仇似海缓缓地道:“我的名字叫仇似海,仇深似海的似海。我爹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跟谁仇深似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你如果交出碧玉箫,咱们就当没认识,各走各路。如果你不交,咱们就是仇深似海!”沈君梧见此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心中不喜,冷冷地道:“要想碧玉箫,得问我手中长剑!”仇似海道:“小兄弟消消火,仇某还想跟你做个朋友,千万别逼我杀你!”沈君梧懒得搭理他,对着鬼刀于七道:“师叔,咱们走!”仇似海折扇一拦道:“想走得留下碧玉箫!”沈君梧剑鞘一拔,突觉对方折扇似有千斤之重,没有拔开,手底加劲,折扇慢慢地向外移。仇似海同样加劲,又慢慢地推了回来,如此几个来回,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随后又各自分开。
沈君梧也未理他,带着鬼刀于七就向外走。郭鹏飞本欲拦截,仇似海伸扇拦住道:“这小子武功不弱,不在我之下,碧玉箫早晚是咱们的,犯不着与他们拼命。你们两个,去跟着,如若丢失,提头来见!”二人刚才吃了点亏,见仇似海竟然不责罚,此该哪敢怠慢,紧紧地跟了上去。沈于二人既然在双星镇露了面,此刻也没打算离去,反而走进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随后仇似海等人也走进客栈,见沈于二人住进了西厢房,就让四个轿夫将东厢房的客人全部赶走,自己住了进去。
鬼刀于七进得房来,对着沈君梧道:“原以为只有一些江湖散客抢夺碧玉箫,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恨天教,咱们要脱身恐怕不易!”沈君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仇似海家大业大,他没有必胜把握是不会动手的!”鬼刀于七道:“恨天教在江湖上虽然势力庞大,但真正的高手都在总坛,外面这些分坛,一是为了聚财,二是为了打听消息。仇似海身为少教主,不可能找这些三流角色来帮忙,恨天教总坛离这儿最多两天路程,在后天中午之前,咱们必须得离开。”沈君梧道:“这两天弟子就助您疗伤!”鬼刀于七摇摇头道:“如今强敌环视,你得保持精力御敌,疗伤之事就不必挂心了!”沈君梧正欲坚持,鬼刀于七接道,“你不必再说,这场是非原本与你无关,如今祸福难料,真到危急关头,你不必理我,自顾保命要紧!”沈君梧道:“师父令弟子出谷相助,自是同进同退,惟死而已。师叔但请养伤,外面那些零散的事,就由弟子打理吧!”鬼刀于七心下叹息,深知沈君梧心地善良,断不会舍自己而去,心中亦暗打主意,真到危急关头,纵算拼了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沈君梧走出房间,却见那四个轿夫坐在大厅的四个角落,分四个角度监视着自己房中的一举一动。沈君梧也不理会他们,就近坐下,叫小二沏了一壶茶,慢慢地品尝起来。说是品茶,只是他的动作像而已,像这样的乡村小店,自没有上好的茶品。
没过多久,店中走进三个人来,衣服倒是非常干净,但是身上却打满了补丁,为首之人却是位年约五旬的清瘦老者,手执一根碧绿色的竹杖,身上的补丁也是最多,沈君梧虽未行走江湖,但南天一剑亦给他讲过不少的江湖掌故及人物,所以他虽未见过这位清瘦老者,但从他手执的绿色竹杖亦知他便是江湖第一大帮的丐帮帮主陈方竹了。进店之后,目光一扫四周,最后落在沈君梧的脸上,瞧了半响才找了个座位坐下,而跟他进来的两人则站在身后。看他一人坐在桌旁却放了四个茶怀,应该是在等人。
今天小店的生意真是太好了,好得都有点反常了。响午未到,台已坐满,当四个长相怪异的人走进店内时,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说他们长相怪异,其实也不怪异,只是他们四个人走在一起才显得怪异起来。高矮胖瘦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全部的体现。他们所配的兵刃也同样怪异。怪异同样不在兵刃的本身,而是拿在他们的手中才显得怪异。长高个子双手拿的是判管笔。矮个子拿的是却关公刀,立在门前,竟没关公刀一半那么高。胖子胖得连脖子都已不见,他的手上拿的却是把柳叶刀,而那个瘦子,手执的则是一对大铜锤。
此四人正是江南大侠海无极的弟子,江湖人称“江南四怪”,而他们自己则称“江南四杰”。高个李天俅,矮子常笑虎,胖子任天蛟,瘦子石运生。一见店里没了座,常笑虎目光一扫四周,来到一桌普通食客的台前,大关刀往台上一放,低喝道:“滚!”这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几曾见过如此粗鲁的江湖汉?乖乖地站起来,让出了座位。瘦子石运生亦将双锤往紴中国桌上一放,大叫道:“小二,上酒菜!”
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位和尚、一个道旧士、一个尼姑,陈方竹见状,忙起身相迎。此三人正是少林的玄悟大师,武当的灵虚道长,还有峨嵋的静音师太,虽非一派掌门,但都是各派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三人刚刚坐稳,一人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径直来到靠窗的台前,双手连抓,将桌旁数人尽数扔出窗外,大刺刺地坐了下去,正是昨夜抢夺碧玉箫不成的“大漠秃鹰”沙里飞。
沈君梧见小店的江湖人物越来越多,在江湖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重,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来的人越多,相互牵制就越多,好过自己单独对付恨天教。忧的是连七大帮派都参与进来了,未来的路也就更难走了。
陈方竹在与三人细细商量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着沈君梧道:“沈少侠,还是将鬼刀于七请出来吧!”沈君梧道:“师叔此刻正在午睡,不便打扰,陈帮主有话,不妨直说!”陈方竹道:“好,沈少侠果然快人快语。那陈某就斗胆请沈少侠交出碧玉箫!”沈君梧淡淡地道:“碧玉箫为我师叔所有,沈某不便做主!”陈方竹道:“在坐诸位均为夺箫而来,沈少侠,你自问能全身而退吗?”沈君梧道:“能不能全身而退,还轮不到陈帮主关心!”
“说得好!”仇似海轻摇折扇慢慢度入场中,接道,“我的名字叫仇似海,仇深似海的仇似海。我爹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跟谁仇深似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谁要跟我争碧玉箫,我就跟谁仇深似海!”说到这儿,对着陈方竹道:“陈帮主,如果你还想你的丐帮弟子安安心心地行乞的话,碧玉箫的事,就最好别插手。还有你们,一个和尚、一个尼姑、还有你这个臭道士,你们不在庙宇道观念你们的经布你们的道,跑到这荒山野岭争什么碧玉箫。跟恨天教作对,就不怕七大帮派血流成河?”
“阿弥陀佛!”玄悟大师双掌合什,刚站起身来,便听仇似海道:“阿什么弥陀什么佛,本少爷没空跟你废话!”折扇一指沙里飞,接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大漠秃鹰’沙里飞是吧?你不在大漠里喝你的风,啃你的沙,跑中原来干什么?就你这副尊容,就算夺得碧玉箫,又懂得什么叫‘七煞绝音’?还是趁早滚回你的大漠去吧!”
这仇似海也真够狂的,几句话就将在场的几大高手都得罪遍了。这也难怪他了,恨天教与七大帮派从来都不对付,说这些话还算是客气的。陈方竹毕竟是一帮之主,玄悟大师等又是出家人,自有容人之量,也未放在心上。但仇似海的一席话却将沙里飞气得伸脖子瞪眼睛。怒吼一声,飞扑而至。仇似海对沙里飞的攻击连正眼都未瞧一下,不是他小看沙里飞,而是他有理由不理沙里飞。因为郭鹏飞早已与沙里飞交上了手。那些原本坐在厅中的江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给他们腾出了一块空地。
二人斗了百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直到鬼刀于七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方始住手。沈君梧飞跃上楼,落在鬼刀于七的身旁低声道:“师叔,你怎么出来了?”鬼刀于七道:“看情形,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如果情形不对,你就带着碧玉箫先走!”沈君梧摇摇头道:“我不要什么碧玉箫,我只要师叔安全!”鬼刀于七故意提高声音道:“碧玉箫你既然不要,那我要它做甚?”说完飞身下楼,从怀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