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没有想到这方面,此刻被瑶光一说,他不禁有些脸红,遂道:“素素,是我疏忽了。”
殷素素立刻摇头道:“五哥莫要这样说。”
张翠山夫妻二人情深意重,眉眼交换间便明白了彼此心意,无声之间好一番旖旎默契。
俞莲舟素来寡言,只看着二人心中安慰,殷梨亭因娶了纪晓芙,对男女之事颇为明白,见到五哥五嫂感情甚笃,只有祝福没有旁的想法。
宋青书却悄悄扯了扯瑶光衣袖,等她稍微弯腰,才附到她耳边低声道:“小师叔,这就是‘眉目传情’吧?”
瑶光点了点头,不禁有些好笑地顺便伸手戳了宋青书额角一下,低声道:“心照不宣。”
她并不一味禁止宋青书接触这些,也从不说要将什么话本子都烧掉,任由宋青书自去选择,爱看便看,因她当年也是这般被于睿教大,许多事情小时候心中便隐隐知晓,只是从不说出来,师徒二人便也保持着这般默契,许多事情心知肚明而从不宣之于口,却没料想宋青书到底是男孩子和她不同,此刻竟把话问了出来,她也只能格外叮嘱一句了。
两人说话声音虽轻,但在场之人又有谁耳力差了,一时间张翠山和殷素素都闹了个大红脸。
殷梨亭忍不住笑了起来。
前些年总是他被这样弄得困窘,想不到如今竟能见到五哥也是如此。
再之后的路上,张翠山和殷素素都不好意思并肩行走了,张翠山拉过宋青书来嘘寒问暖,殷素素则和瑶光攀谈起来。
几人回到紫霄宫时,宋远桥早等在门口,见到张翠山平安返回,也是心情激动,双目含泪。
瑶光拉着殷素素退开,说要给她介绍六嫂纪晓芙。
殷素素知道这是要把地方让给那几位师兄弟,不禁感念瑶光心细,笑着接受她的好意。
于是外间是几位师兄弟各诉离别之情,内里瑶光和两位嫂子随意说些家常,纪晓芙拿出了几套新裁好还未穿过的衣服送给殷素素,殷素素收下之后,忐忑不安地问若是张真人不同意该当如何。自她得知要回返中原之后,实在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个问题,起初俞莲舟态度不善,她也是心内不安,此刻眼见几位师兄妹都很友善,便更是担心倘若张真人不允,以她夫君张翠山待师父之纯孝,她夫妻二人怕是又要生坎坷。
瑶光顿时失笑。
“五嫂想的也太多。师父十分开明,绝不会因这一点原因反对,这些年来师父对天鹰教有些意见,那是因为当年五师兄在天鹰教主持的扬刀立威大会上出事,如今误会解开,师父断不会反对,说不定看在五师兄和五嫂面上能和天鹰教做个朋友呢。五嫂就安心等着吧。”
瑶光虽这样说了,殷素素仍是有些忐忑。
瑶光叹了口气,握住殷素素的手说:“实在不行,我们师兄妹便是齐齐跪着求,也会让师父留下你来。如此五嫂可安心了吧?”
纪晓芙也笑着劝道:“雪师妹说的极是。五嫂,师父最宠雪师妹,她都这样说了,一定不会有问题。”
殷素素见二人说的肯定,也只好将心先放下,待两人离去,便给父亲修书一封,着意说明定要备上两份厚礼,一份送给六弟妹,一份送给小师妹。她细心想想,瑶光一身看来全无钗环饰物,纯然道家打扮,便是送些金银珠宝她也未必喜欢,遂写下道袍样式和瑶光身量,有意请父亲比照着做几身更好的衣服来。
收笔之时,殷素素看到自己腕上玉镯,又想了想,提笔补上最好派几个家世清白、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来。
这武当山上多是道童,女子甚少,想来平日许多事情小师妹与六弟妹都不得不亲力亲为,若是能给她二人省些心力也好。
便在殷素素忐忑的几日里,日历逐渐翻到了四月初八,张三丰出关。
殷素素心中极为忐忑,听说张三丰要见自己时更是唯恐自己哪里做不好,到最后还是被纪晓芙半拉半扶才走出去的。
恰巧这时张三丰正在回答张翠山的疑问,口中说:“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殷素素在张三丰面前跪下,随张翠山口称“师父”。
张三丰笑着扶起两人。
张翠山、殷素素均是大喜过望,困扰他二人十多年之事,竟是如此轻易地解决。
殷素素想到先前瑶光所言,心中更是感慨,暗道名门正派自有名门正派的胸襟气度,她往后可不能再将天鹰教那般习气带出来,否则如何对得起这武当一门上下如此深情厚谊。
张三丰又道:“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咱们很可交交这个朋友。”
正说到此处,一名道童进来报:“天鹰教殷教主派人送礼来了!”
张三丰笑道:“岳父送礼来啦,翠山,你去迎接宾客吧!”
张翠山应道:“是!”
殷素素也是对瑶光和纪晓芙使了个眼色,热情招呼道:“六弟妹,小师妹,烦请你们陪我一起去吧。”
几人一起走出去,只见大厅上站着两个老者,罗帽直身,穿的家人服色,见到张翠山出来,一齐走上几步,跪下问安。
张翠山与两人客套几句,两人恭恭敬敬的呈上礼单,说道:“我家老爷太太说些些薄礼,请姑爷笑纳。”
张翠山口中称谢,打开礼单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十余张泥金笺上,一共写了二百款礼品,第一款是“碧玉狮子成双”,第二款是“翡翠凤凰成双”,无数珠宝之后,还有“特品紫狼毫百枝”、“贡品唐墨二十锭”、“宣和桑纸百刀”、“极品端砚八方”等等一应文房四宝。
张翠山还在为这厚礼诧异,却见二人又向一旁拜倒。
“小人殷无福、殷无禄拜见雪道长,我家老爷太太备了些许薄礼,请您笑纳。”
殷无福递上一张礼单。
纪晓芙略有些诧异地看向殷素素,见殷素素一脸喜色又是鼓励地看向瑶光,遂跟着转头,只见这位武当的小师妹客气地接过了礼单,大略一扫,面上也没露出什么,只笑着和两人道谢,不禁心中好奇,走过去几步,惊见礼单上从上到下一排珍本古本道家典籍、笔墨纸砚、道袍道冠、拂尘玉佩等等不一而足,剩下一些珍奇古玩如玉如意、编磬等等更是价值连城,她再打量瑶光几眼,见她神色平静,不由得大为佩服对方的养气工夫。
殷无福、殷无禄一挥手,外头进来十来个脚夫,一大箱一大箱地抬进来。
这一番忙完也过了半刻钟,二人说不敢再耽搁各位,当即下了山。
殷素素走过去笑问瑶光,“小师妹看这些如何?作为见面礼可还使得?”
瑶光合上礼单,笑道:“五嫂也真是客气。反正都是一家人,长者赐不可辞,我就在这里谢过伯父伯母了,有劳五嫂费心,这些书如今要凑齐,怕是不容易吧。”
殷素素见瑶光笑得开心,大大地松了口气,笑道:“只要小师妹喜欢,些许辛苦不算什么。”她又转头看纪晓芙,道,“六弟妹,我也给你准备了东西,只是不知你是否喜欢。”她说着指向后几个箱子,打开一个,里面一格一格放的尽是女子首饰,下面是各色布料,质地上成,花样繁多。
纪晓芙吃了一惊,道:“五嫂怎么……这可真是太客气了,我有些不敢收……外子怕是不会……”
殷素素道:“我们姊妹间送些东西,六弟又会多说什么,六弟妹就收下吧,免得我心中不安。”
纪晓芙仍是有些拿不定注意,视线不自觉地往瑶光那边飘,见她轻轻点头,这才松口收下,又是连声感谢。
宋远桥等人过来,见到大殿中堆了这许多礼物,不免又是一番询问,得知张翠山和瑶光都得了厚礼,众人也没有不开心,反而很是习惯的模样。
当日下午,武当七侠分别督率火工道人和一众道童在紫霄宫四处打扫布置,厅堂上都贴了张翠山所书的寿联,前前后后,一片喜气。
次日清晨,宋远桥等人都换了一身新衣,见到瑶光时不免被她这一身新换的道袍惊了一下,虽还是那般款式,但从细布换成了丝绸之后瞬间就平添几分清贵之气,更显得她气度飘渺,怡然出众。众人交口称赞,得知这是殷素素手笔后更是将张翠山夫妻给夸了个脸红。
一行人同去向张三丰拜寿,路上忽有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宋远桥接过,只见帖上写着“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宋远桥惊讶之余念了出来,又道,“昆仑掌门人亲自给师父拜寿来啦。他几时到中原来的?”
瑶光心中一动,忽道:“大师兄莫激动,怕是来者不善呢。”
第60章 来者不善
宋远桥吃了一惊;问道;“小师妹言下之意……”
瑶光瞥了一眼拜帖;笑道,“昆仑与我派来往并不密切,若要贺寿;去年为何不来,前年为何不来,十年前师父九十大寿,何掌门又为何不来,偏偏今年五师兄回到中原,何掌门就巴巴地赶来祝寿,从昆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不近吧;若真是有心祝寿,怎地只有拜帖没有礼单?这可不是诚心来道贺吧。”
说到送礼收礼,在场这些人加起来恐怕也没有瑶光在行,尤其是收礼这方面,她可以说经验丰富,打眼一扫就知道礼单是轻了还是重了。以张三丰身为武当开派掌门、一代武林宗师的身份,百岁大寿,礼单便是写上几页也不算过分,可是昆仑派倒好,根本没有附礼单,可以想见带来的东西一定重不到哪里去。尤其如今时间敏感,正是张翠山自冰火岛回返之后不久,反倒让人浮想联翩。
瑶光在武当这一行人中算是年幼,说话顾忌也少,她此刻这么一说,几人互相看看,均想此事却有蹊跷。
宋远桥沉吟片刻,道:“远来是客,昆仑掌门非同小姐,该当请师父亲自迎接。”
瑶光也没反驳,只弯起嘴角笑了笑,静静地走到七人之末。
纪晓芙略有些担心地回头,只看到瑶光微笑着摇头,她只好收回目光。
殷素素却是心思转的极快,落后两步走到瑶光身边,附到她耳边轻声道:“小师妹方才抿唇一笑,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说给五嫂听听。”
瑶光早知武当七侠人品端正,为人宽厚,心中那般促狭主意也只转了转,甚至都没说出来,却没想到这位五嫂竟这般敏锐,顿时笑了起来,笑眯眯地凑到殷素素耳旁耳语道:“我已将拜帖内容都记下了,过会儿看看何掌门到底送的什么‘厚礼’,等到何掌门大寿,我们也给他依样葫芦来一次,看看他是何种脸色。”
这个主意可以说巧妙阴损,也可以说毫无阴谋可言,纯然是以直报直,倘若昆仑掌门何太冲送来的是一份厚礼,等到他大寿之时自会平添颜面,倘若他此刻送的只是随意糊弄之物,等到何太冲大寿,把那些东西搬到他眼前说一句“昔日厚赠不敢忘”,到时候何太冲可就脸面丢尽。
只是瑶光既有言在先,显然是料定了何太冲带来的必不是什么正经礼物,打这般主意显然是想要为张三丰讨个公道回来。
你昆仑既辱我武当在先,可也怪不得人!何太冲固然也是一派掌门,难道还能比张三丰更德高望重?
殷素素闻言大喜,忽觉心中那个近似仙人下凡、聪慧灵秀的小师妹回到了凡尘之间,这般有几分作弄却又光明正大得让人恨得牙痒的做派很令她感到亲切,竟有种遇上知音的感觉,她顿时起了兴趣,挑起眉梢,压低声音道:“雪师妹之言深得我心,届时贺寿,千万要喊上我一起。”
瑶光也是心中一乐,面上不动声色道:“如此盛事自然不会忘了五嫂,就怕五师兄不允。”
殷素素得了张三丰的承认,此刻心中已安稳许多,悄悄觑了张翠山一眼后笑道:“我不信五哥会责怪小师妹。”
那言下之意自然是主谋若无罪,从犯更无罪。
瑶光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天色还早呢,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会来多少人。”
殷素素握住瑶光的手,片刻之后才再次开口道:“倘若这些人拿我做伐,怕是要连——”
殷素素话没说完就被瑶光轻轻点住了唇,瑶光笑了笑,道:“五师兄与五嫂夫妻一体,我们一门师兄妹同气连枝,自然荣辱与共,有些话全然不必说。我武当偌大一派,若是将五师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