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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下意识的要关门。
为首的那个婆子,立即把脚一横,正好横在门中间。
“李嬷嬷,您…您怎么来了。”阿英对着那为首的婆子结结巴巴说道,该不会是侯夫人又要来赶少夫人了吧?她最担心的就是少夫人受伤受欺负,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着少夫人好好的,只要好好的就够了,这是娘亲临终前对她的嘱托,也成了她长久以来唯一的信念。
来人是李嬷嬷,带着七八个嬷嬷站在门口,那几个嬷嬷恭敬的站在她身后,手里端着托盘,和木盆,都被绸布盖着,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今儿来是来给少夫人送东西来的,也来替侯夫人带个话儿。”李嬷嬷笑着说话,并没有和曾经一样叫骂着就要进来动手。
“少夫人…少夫人…”她想告诉嬷嬷们,少夫人还在睡觉,又怕听到难听的辱骂,便迟迟没有说出口。
李嬷嬷却一笑,“少夫人还没起吧?”
阿英不说话,李嬷嬷又道,“不碍事儿,有你带话就行了,我们放下东西就走。”
“什么话?”阿英很诧异李嬷嬷态度的转变,脱口问道。
“侯夫人说让少夫人去同馨院,既然少夫人没起来,那就等起了再去吧。”李嬷嬷说道。
去同馨院?那里可去不得,上一次去她自己差点没了命,少夫人差点再次挨罚,可是侯夫人的命令又不可违,这可怎么办啊?
050章、噩梦降临
阿英没有多说什么,招呼几个嬷嬷把东西放好,待她们离去,便将大门关上了。
顾雪瑶依旧还没睡醒,好半天之后,终是睡醒了,却仍然不愿意睁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却是脸上有呼呼的热气儿,皱了皱眉,一睁眼,和一张脸近距离的面对面,吓得她心噗噗直跳,‘啊’一声,立马坐了起来,再一看,是阿英,“阿英,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啊?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没好气的道。
阿英见把她吓着了,低头道,“对不起,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顾雪瑶无奈的叹了口气,缓了缓语调,“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怪你。”
说着便伸了个懒腰,随后起床更衣,洗漱,阿英一面递衣服到她手里,一面说道,“少夫人,一大早李嬷嬷她们来了。”
“说什么了吗?”顾雪瑶并没有太吃惊,穿好衣服径直走到窗边洗脸漱口,水温刚好,这是每天早上阿英会在顾雪瑶起来之前准备好的。
“嬷嬷们拿了一堆东西来,还说侯夫人让少夫人起了便去同馨院。”阿英跟着顾雪瑶身侧在房内走来走去,把李嬷嬷的原话说了一遍,担忧道,“少夫人,侯夫人是不是要赶我们走了啊?”
真是个单纯又可爱的小丫头,一心就只担心去了。
顾雪瑶转过头,抿嘴一笑,看着她满脸担忧的神色,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你别瞎想了,嬷嬷们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阿英似被顾雪瑶的镇定感染,也没有那么担心了,侯夫人的命令总归是不可为的,她只能祈祷老天保佑,“不知道。”他送走嬷嬷们就进到卧室等顾雪瑶醒了,根本就没看,也无心看。
“走吧。”
“去哪儿?”阿英问道。
“同馨院。”顾雪瑶说着便往外走。
走到房门口,首先就看到石桌上堆满了七七八八的托盘,托盘上面的东西亦是堆得老高老高的,皆用绸面的布盖着。
走过去一一掀开,两落新衣裳,两落新的上好料子的绸布,两落吃的,还有一些首饰以及上十两碎银子,“哟,这就是普通小姐的待遇了吗?”她笑了笑,“还真的跟我是一个天,一个地儿啊。”
阿英看到这些也不竟瞪大了眼睛,听到顾雪瑶说的话,以为她是自嘲,心里不舒服,“少夫人,以后的日子会好的,您不要不高兴,不管有没有这些东西,奴婢都不会离开少夫人,都会伺候好少夫人。”昨夜顾雪瑶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她了。
顾雪瑶此刻心里倒没有不舒服,反而舒服的很,只不过听到阿英说的话,心里一暖,“呵呵,走吧。”她笑了笑,没有说别的,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好不必去讨要,而她也不屑于去讨要,只有发自内心待得好,才是真的好,她知道,也会记在心里。
今天一早,那些被关押起来的杂物房管事,便不堪惩罚全都招了供,侯夫人得到消息便起来去了和顺院,连早膳都顾不得吃,在与侯爷合计了一番后,便派人传了话给各房,等过几日人证物证具在,便将那些参与人全部都送到官府查办,那些阻止管事们销毁证据的小厮,也就是阿牛等人,全都得到了赏银,足有一个月之多的银子,各房的人在得到了消息后,显得很平静,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之后,侯夫人便回到了同馨院,院子里一如既往的热闹,但那种热闹是仆从们忙碌间的热闹。
侯夫人回来没多久,李嬷嬷也带着人回来了,一进房间,侯夫人已经吃完了早膳。
“夫人,您交代送去的东西,奴婢已经送过去了,交代的话,奴婢也已经转达了。”李嬷嬷说道,“只是少夫人还没起,估摸着还得等一会。”
侯夫人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竟然还没起来,真是没教养,得了那些东西又怎样?就是穿的再好也成不了大家闺秀!真是糟蹋东西!”
李嬷嬷本来就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侯夫人当真要送那小贱人那些东西?此刻听侯夫人的怒言,更加纳闷了,“夫人若是不喜,奴婢这就去把那些东西拿回来。”尽管她很想知道答案,但经过上次的教训,不敢随便发话了。
“算了。”侯夫人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当赏给要饭的了。”
李嬷嬷其实也知道是侯夫人说的气话,只不过是顺着侯夫人的气说话。
这时,门外的顾雪瑶已经来了,通报以后,就被允许入内。
大厅内,侯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
顾雪瑶进门,便先行施了个礼,“夫人好。”
侯夫人却没有要她起来的意思,迟迟没有开口,只淡笑着看着她,丝毫没有方才的厌恶之情。
当然,顾雪瑶为了不找麻烦,也就隐忍了,多站一会,总比挨板子好,这侯夫人想要罚她,随便抓点错就可以罚了,因此绝不能掉以轻心,只是长时间的弯曲站立,膝盖很快就酸痛了起来。
半晌,侯夫人终是开口,却仍旧没有让她起来,“怎么不喊母亲了?是不是觉着我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不配做你母亲啊?”
顾雪瑶忍不住想笑,此刻这侯夫人分明是记着昨晚的事儿故意找茬来着,她若喊母亲,侯夫人估摸着还不稀罕了,真有够小气的,就这么点事儿还这样记着,若是让侯夫人换到她的位置,那还不得杀人?
她想笑,就笑了,“哪敢?女儿如今什么规矩都不懂,怕别人说嫌话,别人骂女儿就算了,若是连累到…母亲就不好了。”终是咬咬牙,喊了,只希望喊一句就能少受一些罪,可是喊了以后也发现没有什么,也罢,只要心里不认就够了。
侯夫人依旧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像看着玩物一般的看着前面那眼神倔强的女子,“规矩不懂就要学,你若真有心,那以后就每天都来给我请安,顺便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051章、不养闲人
顾雪瑶一听,头顿时就大了,似乎可以想象以后每天来同馨院罚站,不行,不能这样,一定要想个法子赖掉,否则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是。”她应了,确切的说她还没办法拒绝,天知道拒绝以后又会怎么整她了,此刻她已经有点儿站不住了,弯曲的膝盖酸痛无比,身子都开始轻微颤抖了。
事实证明,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还是不错的,只瞧那侯夫人淡淡一笑,“起来吧。”
“谢母亲。”顾雪瑶松了口气,站直了身子,一下子舒服多了。
侯夫人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又放下,“昨儿个的事情有结果了。”
顾雪瑶看见那些李嬷嬷送到清秋院的东西时就已经知道了,那些东西是和侯夫人打赌赢回来的,想必是已经查出什么来了,“什么结果?”她问道。
“今儿一早,那些杂物房的管事们就招供了,说是他们起了贪念,利用对侯府的了解,而中饱私囊。”侯夫人说道。
“嗯。”顾雪瑶轻应一声,没有说过多的话。
许是顾雪瑶的反应太淡漠,侯夫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接着说,沉默片刻才道,“依你看,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母亲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否则也不会一大早就让人送东西去清秋院了,显然是真的了,只不过这侯夫人说话算话,让顾雪瑶心里踏实了一点,那和离的事情估摸着也不会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侯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瞧着顾雪瑶似在审视什么,她这次吃了大亏,不得不把以前的一切都回忆甚至是检讨一遍,然而,通过这件事,她也把所有的人重新在心中定格,顾雪瑶,这个她曾经从不曾在意的女子,一个毫不起眼的‘蚂蚱’,怎么忽然就变了,就方才那些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说的,就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普通的女子可是说不出来的,至少侯府里的小姐们,或是已经嫁出去已为人府的女人们,都是说不出来的,尽管她仍旧对此女不屑一顾,但也仍然想知道,此女究竟是本来就是如此而从未被别人发现过,还是从前一直隐忍潜藏,瞅准了机会让自己翻身?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哪一样,都太可怕了,这样的一个人,怕是留不得了。
顾雪瑶见侯夫人半天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就像是,明知道有人想对你做些什么,你却没有办法拒绝一般,“母亲,若没什么事儿,女儿就先退下了。”她估摸着得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呵呵。”侯夫人呵呵一笑,“别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顾雪瑶挑了挑眉。
“那些个管事的招供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侯夫人说道。
确实,这件事从发生到解决,都太过顺利了,也太巧了,被抓的那些人一开始时不招,怎么打骂都没用,昨天她去到大厅,跟侯夫人提议,说要等过几日抓到外边儿的就可以水落石出,却是昨天才说今儿个就招供了,难道真是的受不住刑罚而招供吗?
只不过侯夫人为何跟她说起这个了?即便这件事真有蹊跷,也轮不到她来管吧?
顾雪瑶黛眉一皱,“怎么个蹊跷?”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这件事最开始发现的不是你吗?”侯夫人问道。
顾雪瑶沉吟,“女儿也不知道。”她没有看到账本,自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过即便知道,为了不惹人怀疑,她也会说不知道,天知道侯夫人是不是已经怀疑了,才问她的?
“不知道就算了。”侯夫人依旧淡笑,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顾雪瑶的说辞,只听她又道,“昨天经过那么一闹,对侯府的影响不小,尤其是有些事情不应该被知道。”
顾雪瑶听着侯夫人不恼怒反而有些淡淡的语气心里有些发毛,不过侯夫人是在说她不应该把侯府暗地经商的事情说出来?还是说她说的话太过了?因此才对侯府的影响不好?
“是女儿考虑不周。”她不知道这件事影响有多大,但直觉告诉她,侯夫人的话还没说话。
“呵呵,你到底是太年轻了,不过你若不那样,这件事大家都还蒙在鼓里,但你那天说话的方式还有解决事情的方式有些太过了。”侯夫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女儿以后会注意的。”她不知道侯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淡淡回道。
“但这件事解决了,终究是你的功劳,一功一过抵消,所以本来要罚你的二十杖,也取消了。”侯夫人说道。
顾雪瑶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忍不住默默唏嘘,也暗自庆幸这件事解决了,若是没有解决,还不知道会怎样,总之那二十杖是跑不掉的。
“跟你打的那个赌,我也会履行承诺,早上已经让李嬷嬷送了东西过去了,以后你的分利就照那样子领。”侯夫人缓缓说道,“还有,从明天起,你就去账房领个差事做吧。”
顾雪瑶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账房连四房和五房的人都不能进,她这样的人可以进去?是搞错了吧?虽说如今她可以按照普通的小姐得到分利,但侯爷并没有说给她普通小姐的名分啊,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嫁出去了,怎么还能管账房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