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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部高三教室在五楼,与高二教室同处一层。王小宇所在的大厅位置就是五楼高三部,按以前的‘所做所为’,他首先找上的是高三‘垃圾班’十五班。
高三(十五)班,有着‘悠久历史’和‘良好纪录’。从学校落成到产生第一届高三生,十五班的编号就已经定下来了,哪怕当时高三总共只有六个班,在五班之后也立出了十五班,可谓是‘悠久历史’。
而自从十五班成立二十多年时间里,高三(十五)班就从没有出现过二本大学毕业生。对于市里顶级高级中学,一直将二本大学当普通学校的德育高中来说,这可不就是个‘良好记录’吗。
能够让十五班传承下来,来自社会风气的影响可谓功不可末。要不然关系户学生,赞助学生没地方安置。当然,关系足够硬,赞助足够多的学生还有十一班侍侯着。十一班是除了高一、二、三班外,第四个重点班。
学校的顶级教师资源,大多在这四个班里按年份轮流教学,为此皆大欢喜的结果,当初学校高层也费了不少心思。从高三(十一)班应届毕业生,最少都是入读二本线及以上大学,就能明白这个班里的学生,有多权贵了。
这些信息,都是从以前那个王小宇的残留记忆里读取。十五班学生名单上,倒数第二个名字就是王小宇,这点让他有些诧异。因为他知道学校分班情况,都是根据学生成绩来排的,很简单直白,而且伤人。
看了眼本应属于自己的倒数第一名,有位叫钱多多的同学赫然在目。当王小宇看到这个很狗血的名字时,也不知什么原因,立刻就觉得这家伙很神秘。
自认不会有交集的王小宇没有细想,转身离开了楼厅往传说中的十五班走去。相比其他教室里的门厅若市,这里完美的展示了什么叫做:门可罗雀。两个极端一墙之隔,何其讽刺。
此时十五班教案后坐着两位女性,其中年纪大些那位穿着职业装,胸口别者中国XX银行的字样,应该是银行派驻的收银员。
另一位大约二十三四岁,身穿一席青色花纹夏裙,眉清目秀、贝齿红唇,还化着淡淡的状容,一头微微卷曲着的漂染金黄长发,更是随着风扇飘舞飞扬。
两女相距起码十岁,所以少了份同伴间的嫉妒,正小声聊着各自的大学经历。从那偶尔传导出来的轻笑,证明着两人相聊甚欢。
“报告!”
门外传来的陌生男性声音,中断了两女愉快的对话。两人一同转头往门口看去,顿时都目瞪口呆起来。
两女心里几乎同时以为,门口的大男孩,应该是代弟弟或妹妹来报道的。轻女老师起身客气询问:“请问这位、这位先生,你是来为弟弟或妹妹报道的吗?还是有什么事?”
王小宇被问得莫名其妙,自己不是来给报道的吗?之前在门口喊句报告,也是他所认为学生因该对老师保持的基本尊重吗。
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或许是才大学毕业,或许是后天保养的好,但这些都和自己没关系,知道她是老师就够了。在他眼里,这所学校自己不认识的老师,实在是太多了。
“我给自己报道。”
“噢,你叫什么名字?请进来吧!”年轻女老师见这位高大的男孩是自己学生,想想刚才的反应,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蛋上都荡漾起了胭脂色彩。
“还是经验不足啊!”女子暗自感慨了句,对于刚分配来就担任班主任的事情,有些纠结起来。
“王小宇。”
报出自己名字后,王小宇就掏出钱包,将刚在路上找了家银行取出来的学费拿出来,只等填完表格就交钱了。进门前,王小宇就在别的教室窗外理解了全部流程,完全就是小事一桩。
因为顺风关系,所以处于上风头两名女子身上的香水,一个劲的往王小宇鼻子里钻,令他颇为不自在。
见年轻女老师还在认真的查找自己名字,王小宇不得不提醒道:“老师,在倒数第二个。”
“啊!”
年轻老师将全部惊讶都表现在脸上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懂得礼貌的学生,成绩会差到这种程度。之前找二十来个名字没找到王小宇,就感觉已经很奇怪了。
有了王小宇提醒,自然一眼就找到了名字。女子抽出笔在名字前头打了个对勾,很快就抽出一张报道表格给王小宇填写。
当看到从王小宇笔尖留下的刚强字迹时,女子更是在心里直道可惜。观字解人,观礼见人,女子就能看出王小宇是位心性坚毅的人。
“到高三了,你一定要认真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就算不为父母,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未来的妻子孩子考虑,让他们活的更幸福些。以后学习上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第二章 钱多多
王小宇闻言,十分认真看了年轻老师一眼。见她不只是说客气话,王小宇笑了笑,很干脆的点头:“好,谢谢老师。”
将钱交到收纳员手里,很快收纳员点清了款子和辨认了真假,签了张收款单盖上章还给王小宇。
这时候,女老师将视线从学生名单后面的成绩表上,挪到王小宇脸上。被王小宇各科成绩弄得很头疼的女子,面色复杂很复杂,但却依旧安慰说:
“没关系的,这上面的成绩只代表过去。只要肯下功夫,一定能将成绩提高起来的。”
王小宇颇有同感的点点头,询问了句:“老师是教什么课程的?语文、化学、物理、外语这些,我暑假里都有参加培训班,就数学还在原地徘徊,其他课程死记硬背就可以了。”
“是吗!那真巧,我就是教数学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好啦,包教包会。”
女子似乎很相信王小宇的话,这点连王小宇都感觉很意外。还以为要多费唇舌呢,没想到这么轻巧的就过关了。
“咚咚!”
教室门外站了位扎着长马尾男孩,他依旧保留着敲门的手姿,而目光不断在教案旁三人身上转动,停留最多的地方就是年轻女老师和王小宇。
王小宇能分辨出来,这人看老师时,眼里都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看自己时,就颇有几分玩味在里头。
不过在王小宇有限的记忆里,并没有寻找到他存在的痕迹。对上眼,王小宇只是微微冲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老师你忙,我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女子叮嘱了一句,才向长辫男询问有什么事情。
离开教室时,王小宇并没有打算停留,可仍然从身后传来长辫男声音中,知道了他的身份:钱多多。暗自道了句有点意思,也没多想就顺着楼道下去了。
如果看的不错,那个钱多多是位练家子,微微鼓起的太阳穴标注着他有不俗的实力。当代里,能有这心思学古武的家可不多。有心学的没门路,有门路的不想学,世间的事情,可不就这么扯蛋吗。
“王小宇!”
刚走出楼道,一声带着意外喜悦的呼唤,帮王小宇叫回了正猜测着钱多多背后故事的思绪。寻声往过去,通往校门的林阴路上,正站着为巧笑嫣然的女同学。
王小宇真心的泛起个笑容迎了上去,下意识调笑道:“大半个月不见,小雨又漂亮不少呢!怎么?拣到钱了吗?这么高兴!要请客啊。”
‘可见到你当然高兴,我可想你好久了。’
徐素雨在心底暗自接了句,然后抿嘴说笑:“这都被你知道了啊!好吧,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走,请你去吃冰激凌。赏脸吗?”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先去报道吧,我就在这等你!”王小宇自思今天上午也没什么事情,指着路边长椅子说道。
既然人家一女孩子都主动开口邀请了,自己再要拒绝,也不大通情理。做人如果太飘然物外,容易失道得寡。何况这女孩子还对自己有份恩情,自己也把她当朋友看待。
如果她没那么个混黑的哥哥,或许和她的关系还能更亲近一点。人海茫茫中,要遇见一个真心谈得来的朋友,机会真心不会太多。
女孩十分高兴,再三叮嘱王小宇要不见不散,得到确认后这才转身进了教学楼。可等王小宇刚坐在长椅上,徐素雨又转了回来,居高临下的站在王小宇面前伸手:
“手机借来一用。”
不疑有他,王小宇从兜兜里掏出手机,放在眼前这段雪白得跟白玉有一比的手臂前端掌中,也没问她要打给谁或怎么样。
徐素雨熟练的挪开王小宇手机双重保护盒子,快速按起键码来,最后按下了拨号键。本来已经上到二楼的徐素雨,突然想起这段时间里思念的不堪,半刻也忍不住就反身回来索要王小宇的手机号码。
当王小宇听见徐素雨身上响起手机灵声时,顿时就明白了女孩是要自己的手机号码。随后,徐素雨掏出手机存储号码,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哪,这是我的号码!以后当你有什么开心的、烦恼的事情,都可以打给我,和我分享。弹指间、心无界吗。”
徐素雨帮王小宇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记录保存了下来,才将手机交换给王小宇:“等我噢,马上就好!”
王小宇带着微笑,目送女孩子以轻盈的步伐消失在楼道里。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而是寻着心头突然生起的那股感觉,望向另一个楼道口。
有位文静的女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而八经的看起脚下的路来。情绪复杂的她没有发现,王小宇投过来的目光焦点,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半秒。
如果徐素雨还在身边,一定会告诉王小宇,这位微微有些失落的女生叫雷蕾,是王小宇以前极力保护着的女孩。
在女生身后,有个扎着马尾的男生,摇摆着辫子径直走向坐在树阴长椅上的王小宇。他先是带着微笑与王小宇对视,见讨不到半点便宜而伸出手来说道:
“我能感觉到,周围认识你的同学都怕你。而且,我还能感觉出你身上,有股隐而不发的爆发力,很好很强大。你好,我叫钱多多,今年才转到德育高中。”
王小宇似笑非笑的与男生握了下手,这是超出眼下实际年龄外的交际方式,所以王小宇能觉查到这家伙年轻的外表下,所隐藏着的,是极度不符合身体的灵魂年龄。
在这点上看,钱多多和王小宇很像。只不过王小宇凭借的是重生,而钱多多是后天锻炼出来的本性。
若做番较真的思索,就会明白眼前男生家庭环境的不凡和心性上的不凡。十年之后,或许又有位奇才,在所选择的领域里成长为顶梁大树。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王小宇毫不怀疑他能达到的成就:“你这头发,只怕是留不住了!你好,我叫王小宇。”
“无所谓,之所以留下这么长头发,也只是以前没地方理发而已。何况,我还能凭借这个,来博得一个听话的好影象,已经赚到了。”
钱多多想起之前与漂亮老师对白,得意笑了起来。
王小宇倒是没去想他赚到了什么,单只是从前半句话里,再结合其身上的穿着,加上最后一年突然入读市里最顶级高中这三点里,就分析出了关于钱多多的足够信息来:
生活在没理发店的地方,自然不存在什么学校。一身好功夫,有门有路。家里必定有钱有势,有权的可能性更大点。
第三章 自来熟
“怎么想起来要读书?”
王小宇突然很好奇,如果钱多多的家庭背景真那么牛的话,应该进十一班。而且也完全没必要,和普通人一样走高考这条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手续。
随便那个大学,选个进去就可以了。反正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是学生,不读书做什么。”
钱多多十分惬意的坐在王小宇身边,回答也很自然。
从表情上来分析,王小宇完全看不出他有说谎的迹象。不过这点本事,在曾为体制内少将的王小宇眼里还十分幼稚。
在表演类大师的面前表演,相当于献丑无异。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实话,王小宇也不会去戳穿什么,两人不过是初次见面,关系还没到交心的层次上。
钱多多打量着小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学生家长,笑了起来:“这些孩子真幸福,十好几岁的人了,还等得到家人们体贴入微的关怀。虽然明明知道处在这种环境里,会让人长不大,可就是羡慕啊!”
王小宇对此不置可否,国情就这样,独生子女吗!那家父母的下半辈子感情,不是寄托在孩子身上。
“哥们,你觉得许老师人怎么样?”
“许老师?”
王小宇不解的看着钱多多。
钱多多见他这迷茫的表情,心中了然,随即解释道:“就我们的班主任,刚才教室里那个美女。”
“噢!”
王小宇这才知道那位女子姓许。回想起刚才和她的交流,王小宇给出了个很中肯的评价:“很不错,职业素养很高,有责任心,富有爱心。是位好老师!能在她手底下读书,也算是种福气吧,毕竟这样的好老师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