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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时候,心里就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觉得自己被需要被信赖,这比拿到一等奖学金,更让我有成就感。
如今想来,在S大的三年,因为有陌桑在身边,那是我此生最感觉幸福的一段时光。
尽管如此,有时候半夜醒来,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觉得她是本该不属于我的幸福。
临近毕业,叶尘薰主动放弃留校的机会,孤身去了深圳。他离开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陌桑都没有笑颜,藏匿在眉宇间的忧伤,越来越浓重。
我也变得阴郁而沉默。原本以为,只要叶尘薰离开,一切都将变好,我不但可以握到她的手,还可以贴近她的心。
但是,在陌桑的心底,永远有一个角落是属于叶尘薰的,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触及。
我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爱叶尘薰,她究竟爱他什么?陌桑之所以被叶尘薰吸引,和其他女生没什么两样,无非是他英俊迷人的外表,另类而张扬的个性,他们并没有真正地接触过。难道爱情可以如此盲目吗?
而我默默地陪伴了她这么多年,我们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家庭背景相似,一个深沉内敛,一个热情单纯,性格正好互补。我们熟悉彼此的兴趣、爱好、脾性,即使不说一句话,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从认识陌桑到现在,年了,这样长,这样久,为什么中间要多出一个人来?我愈来愈无法忍受,愈来愈痛苦。
那天晚上,初中同学聚会,陌桑喝得酩酊大醉。我看得出,她是在借酒浇愁。
陌桑烂醉如泥,东倒西歪,我送她回家,服侍她上床。替她盖好薄毯后,正要起身离开,陌桑突然抓住我胸前的衣服,呢喃地对我说:“顾楠,不要走!你今晚留下来……”
我们交往了整整三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我留下来。既然是男女朋友,接吻拥抱是避免不了的,然而,我和她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无法再深入。
诚然,我很想得到她,彻底拥有她,但必须是在她清醒且自愿的情况下。
我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也有男性的自尊和骄傲。我不希望,在她醒来之后,一脸的痛悔和懊恼,那样会深深刺伤我的感情,让我感觉屈辱。
“顾楠……”她将身子倾过来,湿软的气息吹在我颊畔,直往我心里钻,“顾楠,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的心陡然受到撞击。
她就坐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用一种慵懒而魅惑的声音呼唤。青春光洁的脸,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眸如点漆,双颊绯红,新鲜得像刚刚采摘犹带着露水的樱桃,甜美清新。
“陌桑,”我艰难地开口,努力压抑自己的欲望,“你是说真的吗?”
“什么真的?”她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带几分孩童的天真,“当然是真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膨胀起来,用一只手捧起她的脸,近乎贪婪地吻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她的肌肤莹白细腻,那种柔软温热的触觉,令我颤栗。
我的吻是紊乱的,粗鲁的,不温柔,只顾向她索取。在陌桑面前,我一向克制,理智冷静,是她无心的挑逗让我彻底抛开了顾忌。
我那么爱她,她是我的女朋友,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她呢?叶尘薰已经走了……
陌桑在我的狂吻下,喘息浊重,颊畔潮红。她攀住我的颈项,呢喃地,发出呻吟一般的低语:“阿薰,你不要走……”
我浑身沸腾的血液迅速冷却,松开她,肩膀垮下,僵硬地坐着。
再没有人比我那一刻更狼狈更沮丧,排山倒海而来的,还有痛苦和挫败。
我那时候终于知道,不管叶尘薰有没有离开,我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陌桑那晚醉得很厉害,她清醒之后完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平静地告诉她,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如释重负的表情,再次证实了我的想法——即使我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那段时间,我将失意和创伤掩饰得很好,人前人后,我仍是她的男朋友。
直到陌桑毕业的前夕,我才向她摊牌,主动提出分手。陌桑震惊地看着我,在感情方面,她一向迟钝,总是后知后觉。
我并不是一个伟大无私的人,却愿意退出,结束我和她之间这场游戏,成全她对叶尘薰的爱。
因为,爱情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的确可以让一个凡人变成“神”。
到了广州,我不想再孤身一人,也接触过一些女孩子,但每个都被我不自觉地拿来与陌桑比较。在交往之后,总是感觉失落。
我内心最深处,永远隐藏着“陌桑情结”。
人们总是说:“痴心女子负心汉”。其实,对于男人来说,真正的纯粹的爱情,也只有一次。
谁离开谁,生活都会继续。不久的将来,我的生命中,一定会出现另一个女子。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身上或多或少会有陌桑的影子。
秦陌桑,她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也不是最美的,却是我真正爱过的第一个女人。
尽管对我来说,爱上她,是生命中的一个错。
对于叶尘薰,我也早就没有了嫉妒和不忿,只有衷心的祝福。
只是陌桑,在最后的时候,我要向你坦白两件事情。如果一直让你蒙在鼓里,我会良心不安。
一件是,我当年私藏了叶尘薰写给你的信。这小子很闷骚,写的情书很肉麻。你做好心理准备,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慢慢消化吧。
另一件是,那天在酒吧,我两只手里都握着硬币,所以无论你猜哪一只手,最后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分手。”
所以,我并不是你以为的诚实善良的人,先后骗了你两次。陌桑,你不会生气吧?
我相信你不会的,因为我已经“赔”了一个叶尘薰给你,你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我?
叶尘薰做人就不太厚道。我到深圳出差偶遇他,好心请他去喝酒。那晚在酒吧里,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大醉。我将当年的误会向他澄清,告诉他,你一直爱的都是他。结果他恩将仇报,当着你的面,重重赏了我一拳,还说,这是我欠他的。
我欠他的,早就还给他了。而且,他自己难道没有责任吗?我原本与你们的爱情无关,如果不是他写错地址,我也不会被被搅进来,错爱上你,空欢喜一场。
这小子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是该受一些折磨。而你,就是他命中劫数。
C59 失而复得
这一夜,陌桑睡得颇不安稳。午夜三点,她在剧烈的心跳中醒来,再也睡不着,整个人凄凄惶惶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经常有些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觉,若是不好的征兆,通常都会实现。
把头埋进枕头里,朦胧间听到手机响。猛地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上面“叶尘薰”三个字让血液沸腾。
终于回她电话了!
“阿薰……”
“您好,请问是桑桑小姐吗?”一个亲切而好听的女声。
啊,桑桑小姐?陌桑愣了愣,含糊地回答,“嗯……我是。”
“你认识一位叫叶尘薰的先生吗?”
“认识啊。”一丝不安爬上心头,“他怎么了?”
“这里是深圳XX医院急救中心,叶尘薰先生出了车祸,正在抢救……”
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果然,不好的征兆总是逃不掉!
“叶先生头部受了重创,昏迷不醒,我们是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发现手机和身份证的。如果您是他的家属或者朋友,请立刻过来一趟,我们需要家属签字才能手术!”
对方挂了电话,周遭一片安静。
陌桑怔忡地坐了几分钟,然后趿上凉拖,飞奔出门,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快,去深圳,XX医院!”
赶到深圳时,天微微地亮了。
陌桑冲进XX医院急救中心,看到一名穿白衣服的护士,紧紧抓住她的手:“叶尘薰……他怎么样了?”
“你就是桑桑小姐吧?”那位护士长相甜美,非常温柔地,“不要着急,叶先生正在急诊室里,马上就要动手术,请问您是他的家属吗?”
“我是他未婚妻!”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好,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陌桑拿过笔,迅速在她递过来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心脏狂跳不止,根本顾不得看内容。
“好,你在这里等着。”护士推门进了手术室。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陌桑心慌意乱,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刚才那位护士探出头来,满面焦急地对另外一位护士:“快去通知血库,病人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什么血型?”
“RH阴性A型血。”“稀有血型?”那位护士脸色很不好,“血库的血不够。”
陌桑冲了上去:“我是RH阴性A型血,输我的血好!”
“你确定?”两位护士异口同声地问,“真的是RH阴性A型血?”
“当然!”她几乎叫了出来,“人命关天,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请你跟我来!”护士领着她去做了血液检查,果真是RH阴性A型血,而且身体健康,血液合格。
“我的体重是102斤,最多能献多少血?”陌桑迫不及待地问。
“国家规定一次献血200CC,最多不超过400CC。”
“抽吧,抽400CC!”她捋起了自己的袖子。
护士看着她苍白疲倦的面容,细瘦的胳膊,有些迟疑:“300CC就可以了……”
“不,就400CC!”陌桑坚持地,“里面的是我男朋友,救他理所当然!”
“男朋友?”护士好奇地看她一眼,“你们竟然都是RH阴性A型血,稀有血型呢,真巧啊!”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血型非常罕见,据说在汉族人群中寻找A型RH阴性同型人的机会不到万分之三。难道她和叶尘薰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份?
陌桑坐在输血室里,看着自己的血通过针管汩汩流出来,再想象它们将一滴一滴注入叶尘薰的体内,眼眶禁不住潮湿。
叶尘薰,我来救你了,你绝对不能有事!
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闯进脑海中,RH阴性A型血?不对呀,她上回陪陈伯陈伯母到医院做体检,两位老人一个是O型血,一个是B型血,RH都是阳性,他们怎么生得出RH阴性A型血的儿子?
莫非……莫非叶尘薰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他姓叶,而陈伯姓陈,他说是随母姓,可是,他和老俩口长得一点都不像。
叶尘薰,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包里的手机响了。陌桑用另一只手掏出电话,是顾楠:“陌桑,你起床了吗?我请你吃早餐……”
天色已经大亮了,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而叶尘薰却徘徊在生死边缘。
陌桑在电话里告诉顾楠,叶尘薰出事了,他吓了一跳:“现在怎么样?”
“在手术室急救!”她无法掩饰自己的脆弱,颤抖地“他出了很多血,血库又临时告急,我正在给他输血……”
他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
“陌桑,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过来!”
顾楠问了医院的名字,收线之前,又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她好不好没有关系,关键是叶尘薰能不能好……
失眠,没有吃早餐,又捐了400CC的血,陌桑走出输血室时,头重脚轻,四肢无力,额上冷汗涔涔。
去医院大厅缴了手术费和押金,回到急救中心,她遇到刚才那位护士:“手术已经结束了,病人被送进了病房,住院部外科313室5号床……”
对方还喋喋不休地说了什么,陌桑完全没听进去,只“哦”地答应一声,拖着虚弱疲惫的身子,绕半,终于找到住院部,爬上三楼。
她摸到一个病房,走进去,5号床上空空的,根本没有人,雪白的床单上一滩滩血渍,已经干涸了,黯赫色,散发着浓腥的臭味,令人作呕。
叶尘薰呢,他到哪里去?稳住身子,回头问邻床的病人:“请问下,5号床的病人……”
“死了!”那人截了一条腿,裤管里空荡荡,另一条腿打着石膏,纱布上血迹斑斑,“也是出车祸,伤到头部,颅内大出血,没抢救过来,年纪轻轻就……”
不,不可能!陌桑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却不断听到一些碎裂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
她扶住冰冷的床栏杆,费力让自己站稳,挣扎着和眩晕的感觉对抗。
“我不相信!”她对那人说,“我不相信他会死!”
“唉,刚刚才被推进太平间。”那人从车祸中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的同时,对死者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生死由命,节哀顺便吧!”
“不!”陌桑摇头,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