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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都没怎么睡,鸭子妈和我算是促膝谈心了,她问我是不是有些紧张?说女人呐,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嫁作他人妇。
我却只觉得像在做梦一样,我真的要嫁给他了?
那时候,是四月二十号。
我们在一起,约摸两个月。
我偷偷地上了一会儿游戏,青荇不语发了组队消息过来。
'好友'青荇不语对你说:过来打个小妖。
我去了江南,那是个天灾小妖,因为等级有点高,她一个人不怎么打得动。我招了凤凰宝宝,开马技能化了心魔,上去平砍加退鬼,这个小BOSS的等级对于青荇来说是挺高,但对于琉璃仙来说,皮就脆了。
完事后他交易了些灵光果子过来,我点了拒绝。
'好友'你对青荇不语说:不用。
他当时发了一个消息,极是奇怪:
'好友'青荇不语对你说:你的白泽还得喂吧?
白泽,是一种坐骑,长得有点像羊,琉璃仙的号上确实是有一只,是琉璃仙的前主人买的,我接手的时候它的经验还压在三十六级,是加的全念。当时老子就奇怪了
'好友'你对青荇不语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号上养了只白泽?
那小东西因为太小,我从来没有骑过。
'好友'青荇不语对你说:鸭子说的。
毕竟是我徒弟么,我没有深想这事。
'好友'你对青荇不语说:青荇,我明天结婚了。
'好友'青荇不语对你说:恭喜。
我没有在游戏里呆很久,你知道的,这时候我泡在网上,怎么着也说不过去。然后花猪过来陪我聊天,她问我做新娘的心情,我微笑着,不知为什么注意到窗外的天色,有那么一瞬,不愿天亮。
可是不愿天亮,天就不亮了么?
我被她们从床上揪起来的时候天是真的没亮,洗漱完毕,化妆师开始在老子脸上涂涂抹抹,花猪帮老子穿衣服,老子心惊胆颤,最后还是鸭子妈上手,很是熟练地帮老子把那套繁琐的婚纱给穿上了。
因为是小唐设计的,我们一起买的料子,找了一个手艺精湛的老裁缝和她一起做的,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只是太过华丽了,我问小唐上面缀的珍珠会不会太多了,她嘲笑老子反正你这辈子也就只华丽这一次了。
老子想想也是,便任由她用了N多的蕾丝来滚边,她本来是打算缀咸水珠的,老子一算那得多贵!!!最后揪着她换了淡水珍珠。
裙子的下摆很长,但好在配老子身高也还不至于夸张。
腕间没有戴手链,就算是结婚,也没必要把所有的珠宝都戴身上啊
手上倒是有一颗戒指,这是鸭子昨天下午买的,铂金的戒身,一朵莲花中间镶着一粒钻。
最后跟妆师帮我盘头发,她的动作确实是非常干净利落的,不愧专业二字。
到我们打份停当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镜子里的女人,画着新娘妆,睫毛长长,衬得眼睛很大很明亮。裙裾奢华,连老子浅蜜色的肌肤在其映衬下也变得莹润动人起来,当老子起身在镜子面前走动的时候,有点不敢相信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
跟妆师用的唇脂淡而润泽,整个妆容都依照我的要求,精致而婉约。
“到底是长得漂亮,怎么画都好看。”跟妆师在我耳边轻叹,我自然知道这话当不得真,但女人嘛,有谁不喜欢被奉承。
花猪惊叫着把老子拖出来,说我像白雪公主。老子笑,有这么大年龄的白雪公主么?我觉得我只有可能是她的后妈。
我们出来的时候,鸭子的七大姑八大姨轮流将老子夸了一遍,夸得我脸都笑变形了,终于无话。
那时候已经是九点五十了,我假装没有看见鸭子妈偷偷给鸭子爸打电话。
到十点二十的时候,还不见鸭子,鸭子妈笑得有些僵硬:“可能路上堵车,我们再等等吧。”
这话她自己也说得没底气,鸭子那儿到这里,才几步路啊。
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开始用同情的目光偷偷打量我,我知道女人做到老子这一步,就算是咎由自取吧,也确实有那么些可悲。
老圣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十点一刻了,就他、鸭子爸和真梵三个人过来,鸭子妈把鸭子爸拉到一边,但隔老远我也听见他愤慨的声音:“这小子,气死我了!”
我只有看老圣,他抹着头上的汗:“死人妖啊呸,琉璃仙,鸭子刚说他有事出去了一下,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我让自己带着三分笑意很安静地看他,他于是不再说话。
“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对不对?”我笑着问他,他轻轻地唤了一声:“琉璃仙。”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其实我知道,如果我苏如是还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自知之明,我就应该走得远远地再也别出现在这里被当一个笑柄。
可是我依然固执,哪怕就算这场PK我的气血值已经降低到1点呢,我也想等到系统宣布胜负之后再退下去。
我微笑着向老圣伸手,微笑着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车钥匙借我。”
他犹豫:“再等等吧,我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我笑着看他:“车钥匙借我。”
他把一串黑色的钥匙放到我手上,临出门时我回身问他:“程程住哪里?”
他轻轻地报了一个地址。
那一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阳光从道旁的阔叶树间垂落下来,大道上明暗不定,行车穿越其间,就好像穿过一条时光遂道一样。
几经辗转,我在那个名叫碧御园的小区门口停下来,婚纱的下摆太过繁复厚重,我倾身将它松松地打了个结,抽了钥匙穿过各式各样的目光找七栋四楼。
自古捉奸与争宠,是女人最无奈的事。
曾经我也一直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可悲到这种地步,而多年以后,当我在小区林立的高楼中迎着各类目光找寻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爱到了深处啊。
在四零二停下来,我轻轻地敲门,开门的是鸭子,他的脸色,从青到白,变得很快。
我突然很不愿走进去,他就站在我面前,依然那般温情地看我。可是今天之后,所有的思念幻想,所有的拥抱低喃,都将不复存在。
可是梦总会醒的,所以故事再美,也终须结尾。
我不知道老圣和那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们是什么时候赶来的,那时候我已经站在屋子的客厅中间了。
没有人说话,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杀进奥特曼老巢的怪兽,而且是一只穿着婚纱的怪兽。
程程的气焰还很嚣张:“你想干什么?”
我抬眼望她,在她脚步退后的瞬间揪住了她的头发,顺势在手上挽了一圈将她拖过来,然后一脚踹在她身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当时就闷哼了一声,周围有人过来准备拉我,老子无所谓,反正都动手了,打成什么样也改变不了老子揍了你的事实!
所以老子再用力将她拖近一些,连着煸了她几巴掌,最后一巴掌很顺手地将她煽到了桌脚。
她这时候才开始哭,而且是放声大哭。
其实女人哭的时候都很难看,就算是这个曾经让老子觉得其貌甚美的女人也不例外。
鸭子过来拉我,我转身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也许是手上的戒指划到了,他的脸上现出一条红痕。
他们都说我当时失去了理智,其实我一直很冷静。苏如是实在是一个没有风度的人,与其让自己独自饮恨,不如我们一人分一点吧。
老圣从身后拉住我:“死人妖,你冷静一点!”
我微笑着拨开他手,继续走到餐桌脚边程程身旁,她往鸭子身边缩,半边脸已经开始肿起来,我居高临下地看她,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对不对?
好,我给你。
我伸手去揪他,鸭子妈她们过来拖我,我没有太过挣扎,这一身本来就太过复杂,如果弄乱了,我就会和这个程程一样狼狈了。
而GM,苏如是其实已经太狼狈了,就算是输,也总应该为自己留一点底线吧。
“妈妈——”程明明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去扶程程,程程一直在哭,程明明抱着她看我,半晌冲过去抱住鸭子大腿,哭着喊:“爸爸,坏女人打妈妈,爸爸!!”
GM,当初在中原瓮城,老子穿着一套五十级的道士套装打六祸道士时,都没有输得这么惨烈过。
可是我不能哭,那会弄坏了我脸上精致的妆容。其实我也不应该难过的对吗?一面之缘就可以上床,不满三天就可以谈婚论嫁,就算爱,有多爱?
所以、我只能微笑。
鸭子俯身去抱住被吓坏了的明明,轻声地哄她。
我想唤他过儿,可是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声音只在心里。
你有尝试过那种感觉吗,就好像一部四十级的电视连续剧,老子得瑟了三十九集,在最后一集大团圆的时候,惊觉原来自己才是那个邪恶狠毒的女配角。
GM,我连主角、配角都没能猜中,又怎么会猜得中这个结局。
我从玄关处缓缓地退出去,过儿,我要走了。如果此后一生,我们再不能相见,你是不是也会有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不舍和思念?
我下了楼,在一干人别样的目光中驱车离开,坐到车里的时候,后视镜里现出一张妆容精致的女人脸来,但眉目之间,已有脂粉难掩的疲倦。
老子突然觉得入骨的荒凉,曾经我说要做永远的罗莉啊,可是这个罗莉的内心,已然如此苍老。
而GM,曾几何时,我苏如是,那也是如花的美眷啊。
车行一路,我径直去了鸭子家。
用老圣的钥匙开了门,极快地换了平时的衣服,出门前把老圣的钥匙放在茶几上,极目环顾,嘴嘴扑过来撒娇,我蹲下来抚着它头顶柔软的毛,轻声道:“我走了。”
它抬起头看我,半晌,突然伸出嫩红色的小舌头,轻轻地舔过我的脸。
我将它放了下来,挥手道:“我走了。”
它傻乎乎地摇着尾巴,未能听懂。
我微笑着关门。
我走了,因为不会再见,就不说再见了,土狗。
☆、第60章 我们的爱只在大荒
第六十章:我们的爱;只在大荒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故事;都要集狗血天雷于一身呢?就连结局也不能幸免啊。
我在楼下打车的时候又看见了鸭子;他向我跑过来,高声地唤琉璃仙。
我侧身坐进了车里,跟司机说去白莲机场。
司机发动得很慢;慢到足够鸭子跑过来。后视镜里,我第一次从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看到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
“要停么?”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这样问我。
我摇头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夜的天下;屏幕上方闪过的那排黄色小字:
'天下'只羡鸳鸯不羡仙对你说:小龙女,我来作你的杨过吧?
很多的回忆突然都纷纷地涌过来。
“鸭子,你是喜欢老子的是吧?”
“嗯。”
“以后你的东西都算我的了是吧?”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喜欢吗?”他在我耳边轻声道:“喜欢就抱久一点。”
'天下'只羡鸳鸯不羡仙:龙儿;我爱你。
'队伍'只羡鸳鸯不羡仙:不仅仅是你在想我,我
“鸭子,我们会在一起的吧?”
“会。”
'队伍'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在这里挂机,你要是睡不着了,来这找我。
'队伍领袖'琉璃仙:不会离开么?
'队伍'只羡鸳鸯不羡仙:在你没来之前,死也会死在这里。
他隔着白色的护栏追过来,一声一声地唤琉璃仙,可是那白色的身影在后视镜里的距离,最终越来越远。
所有回忆的碎片锋利地划过眼前,曾经他说过要带着我,看遍江南的桃花;他说等我们活到白发苍苍了,还要相拥着一起在祈风台看落霞;他说等我们老得连鼠标也拿不住了,就哪儿也不去了,留在东海之滨数浪花。
GM,其实金庸骗人的,这世间没有杨过,就好像没有琉璃仙一样。
如此,我又怎么可能是小龙女呢?
车速渐快,转过街角,在道旁树中光影斑驳的大道上行驶,仿佛穿越一条时光遂道。他的身影,终是再也看不见了。那时候车里,黄阅黯然神伤地唱折子戏,不过是全局的几分之一,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我伸手切了歌。
车行至机场时,阳光明媚,L市四月的风温柔得如同情人的轻抚,开车门递钱过去的时候,司机抽了一张纸巾给我。
GM,我特么地竟然哭了?
事实上我没有哭。
那个时候是淡季,机票还很好订。
我从服务台走到登机口的时候,那张散着茉莉花香的纸巾已经被我揉皱。路过检票口,我拆了手机后盖,将那张小小的卡和纸巾团在一起,然后轻扬手,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极优美的弧线,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