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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喔!变得会说话了,有了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一下,声音压低的凑到他耳边。“那个波莉散了没?两边往来可得小心点,女人的醋劲一发可是媲美火山爆发。”
尤其旧爱新欢齐聚一堂,没点能耐还真是摆不平,他可不愿见一名好演员被牺牲掉,从此消失在好莱坞电影市常
“我和她纯粹是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坊间的传言不可尽信。”一如以往不作解释,莱尔任凭好事者猜测。
多少知道波莉对自己有着不仅止于同父异母姐弟的手足情感,但他认为不点破还能维持和谐的假象,以她的专业能力不失为一位好的合作伙伴,只要她不要玩得太过火伤害他重视的对象,他和她的合约不会终止。
莱尔端坐着让专属化妆师上妆,下一场戏有爆破场面十分惊险,他的身上、脸上必须涂抹遭烟熏过的脏污,一张刚毅的俊脸上多了几处灰尘,污浊得像身历其境一般。
其实他所要做的动作很简单,就是一路呼喊着女主角的名字跑过长约五百公尺的蜿蜒烽火区,停留十到十五分钟做出搜寻人的急迫表情,然后奔向路的尽头——一处荒废的小木屋。
戏的终曲已经事先拍过了,是男主角英勇的解救女伴化解危机,两人坐在吉普车上迎向美丽的落日,南雁成排的由头顶飞越,直没人温暖的余霞。
至此。落幕。
“我看没这么简单,波莉的野心一向很大……”咦!怎么多了几张陌生的脸孔?导演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场记喊道:“茱蒂,他们是谁?”
她快步的跑过来,对照手上的行事历说:“喔!应该是负责炸药方面的工作人员吧!他们一早就在片场外面等着呢!’,
她记得有七、八个人没错,至穿上橘色的制服非常醒自。
“凡事要确定再三不可马虎,这可是玩命的事轻忽不得,稍有疏失大家都完了。”真是不吼一吼不谨慎,这种事哪能用“应该”敷衍。
“是,我再去确认。”紧张的年轻女孩因为是新手的缘故,所以摸不清导演的个性,一道完歉立即转身处理当务之急,全没注意他还有话要交代。
导演摇头叹气的说她要再教育,脸上满是被她打败的表情,想不透当初怎会被她一脸的真诚打动,破例的让她跟在身边学习拍戏的技巧。
不过也没时间让他抱怨了,远处的场务举起蓝旗子表示一切准备就绪,七组摄影人员也就定位,就等导演和男主角来到开拍现场,第一号摄影机已经对准设定方位。
他自嘲着戏都快拍完了还计较什么,严谨的制作小组一向规划周详,不致出乱子才是。
他起身拍拍男主角的背期勉他好好用心,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岗位深吸口气培养情绪,一句开拉麦全组动了起来,爆破声也随即响起,一阵烟雾遮住了第一台摄影机的镜头,第二部摄影机接着移动。
一道闪避炮火的勇者身影跃入画面之中,身手敏捷的跳过山坡地,行动快速的由树后穿过一条小径,没有犹豫地涉水踩着探及足踝的烂泥,表情坚定的直向目标物前进。
影片拍摄至此大约过了八分钟,依照剧情安排他应该进入靠近小木屋五十公尺的位置,那里有个爆炸点预计男主角经过以后立即引爆,时间得拿摸得一分一秒都不能有所失误。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摄影机忽然出现问题,画面全失的看不见任何影像,预估三十秒后才爆的炸药提前引爆,迥异于前几次的爆炸声,这次的震撼力连地表都为之晃动。
“该死的,快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别让咱们的大明星受到伤害。”为什么会有误差?是谁出了纰漏?
一组工作人员和数名医护人员不敢迟疑的拔腿急奔,以救援为先的预设最糟的情形,在爆炸地点大规模的搜找,怕爆炸的威力会将人弹到无法预测的位置。
不过在努力了二十几分钟后,他们的回报是——
“什么,找不到人?!”
第九章
轰隆!地面一阵震动。
鸟兽齐惊的向各处奔散,百年老树惊慌的抖了几下,凝结于树梢的雪纷纷落下,惊醒了在树洞中过冬的小松鼠,不解的探出头以为春天到了。
惊人的摇晃过后,扬手拨开几名大汉的雪子顿了顿,眉心一颦的看向远处的爆炸地点,她知道今天有场戏会使用到炸药,可是没想到威力大得连大地都为之怒吼。
属于地底生物的她最能感受泥土里传来的呜咽,心头跟着慌乱的像被射了一箭,揪得难受的蛇躯快要现形,她深吸了口气以自身的道行压制,那阵乱流方才平静。
可是她仍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可惜她的修练不足无法掐指一算,暗自猜想的分心应付眼前听命行事的小角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发颤的声音不受爆炸声影响,虽然拿钱办事的男子们也发觉了拍片现场的异常状况,但眼前的情景更诡异,让人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目瞪口呆的由心底凉到脚底,浑身发麻感到一丝悚然。
她明明动也没动的只是举起手而已,一行企图捉住她的男子居然连她衣服都没摸到就飞了出去,跌落的力道十分骇人,即使地上铺了一层厚雪仍撞出几个凹洞,身上没伤却痛得骨头快散了。
在一旁盯着的波莉简直吓得腿都软了,这才晓得自己居然瞎了眼的惹上厉害人物,她连人家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更甚者她可能使出日本武术对付自己,光靠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抵挡一定不行。
她心中想到的是电影里神出鬼没的女忍者,手指一缩忍不住害怕,想着如何收尾已经让她心绪大乱,毫无往意到轰隆隆的爆炸声。
“你们说我像什么我就是什么,捏圆捏方不就那么回事?!”雪子看着波莉冷笑着问:“你不是很喜欢玩吗?”这下过瘾了吧!不会动不动拿钞票砸死蛇。
怪了,这雪怎么看起来如此躁动不安,像在传递某种讯息。
“我……我不玩了,你根本不是人。”她的意思说她不像正常的女人,一身的古怪。
不过听在敏感的蛇妖耳中可就变调了,以为自己真的露了馅,干脆大方的承认她是蛇。
“我的确不是人,我是修行有成的白蛇,怕是不怕呀?”她笑笑的撩起发,姿态撩人。
其实只要没亲眼目睹精怪变身的经过,鲜少人会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怪力乱神现象,总当是道听途说的乡野怪谈,无任何凭据的哄骗小孩快快入睡。不会在意的当真。
而生得娇艳过人的雪子不过是比常人媚了点、冶艳了些,尽管给人不正经的狐媚印象,可外表仍是美艳动人的“人”,就算她说上一千次自己是蛇,周遭的人还是抱着怀疑态度,认为她精神出了问题。
“我听说东方有道土会收妖,你要真是蛇我请人收了你。”波莉只是顺着她的话语一说并无真意,她压根不信有人会变成蛇,或是蛇变成人这等荒谬的事。
可是她的无心之语犯了蛇妖的大忌,她最恨人家威胁她,尤其是拿她的天敌恫吓,这点绝对不可饶耍
骤地脸一变,她露出一丝狰狞的蛇相。
“我先一口吞了你,让你直接进入西方极乐世界。”牙一露,特别尖锐的两颗利牙吓得所有人脸色当场一白。
胆小的黛儿甚至连惊叫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不省人事倒卧冰冷的雪地。
说实在话,还真有不少人羡慕她说晕就晕的本事,起码她不用睁着惊悚的眼看自己被吃掉。
“你……你是怪物……”太可怕了,她的脸竟然会产生变化。
“对自己不熟悉的事物硬要冠上不贴切的名词是件非常失礼的事,没人教你要尊重生命吗?”万物皆有灵性,不单单是人才有生存权。
花果树木都有精灵寄生。
雪子手一挥扬起满天雪花,食指一点,雪像有生命的朝波莉扑去。
“啊!有雪怪!”她以为自己会死于雪花之中,惊慌的抱住头。
殊不知雪在她头顶绕了三圈,以自然方式飘落,吓人但不伤人,但是她已双腿一软的跌坐在地,眼中有深沉的恐惧。
“要说几次你才听得懂,蛇妖不是雪怪,你这蠢人……”雪子再度将手举高,打算让她到树上当筑巢的知更鸟。
突然心口一悸,她张狂的眼神一敛,扬手挥开地面的积雪,让底下的泥土见光,再以掌击地三下唤了声,“本地土地何在?”
连连催召三次,一个半尺高、长须拖地的佝偻老者拄着拐杖出现,身上还穿着时髦的貂皮大衣,现代感十足地仰起脖子张望。
“是你呀!蛇妖,你的冬眠期过了吗?”一开口声如洪钟,身边的凡人全呆若木鸡的定祝
“说,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事?”她口气凶恶的一吼,对他的“同事”摆了她一道的事仍记忆犹新。
“哎呀!脾气还是这么坏,你这性子再不改一改迟早会吃大亏。”老人家难免爱唠叨个几句,睡梦中被吵醒他可不怎么高兴。
“少啰嗦,我可不是来听你长篇大论,快给我查。”没瞧见她已经很不耐烦了吗?
“真是的,小神被大神欺负就够可怜了,还被个小妖吆来喝去……好好好,别发火,我帮你查就是。”他真命苦呀!受尽欺凌无处申诉。
歹命的老土地手心向上翻,一台小型的笔记型电脑忽现,体积大约手掌大小,他一边查一边念着西方人都不拜土地,害他都快饿死了,只得到人界打工,赚取微薄的香油钱。
“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有个演戏的男人被炸伤了,现在被一群帮派份挟持到林子……里,最近的小妖精实在太不懂得敬老尊贤,话也不听完就先走了,也不想想我老人家多辛苦,冒着被冻死的危险为你排忧解劳……”
明年他一定要请调到温暖的南方,绝不听信大圣爷的胡诌,说什么法国是人间天堂、世界上最美丽的花园国度,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比任何一个地方都更有油水好捞。
谁知除了购物方便外其余全都是假的,一年有好几个月泡在雪里动弹不得,想买双袜子御寒都得要有钱。
人间有交换学生,他们神界也跟着凑热闹来个交换神仙,害得东西方的秩序大乱,那个拿箭乱射的小鬼不知造成几对怨偶,连累月老抱怨连连的直嚷着要退休。
“咦!这些人怎么还在这里?我做做好事送你们一程,日后记得来上香呀,我是老土地……”
拐杖一拄地,四周恢复原先的平静,小老儿叨念着没入地底。
☆☆☆
“站住,人给我放下。”
凌厉的风伴随着阴冷嗓音袭来,一道有如鬼魅的白色身影轻烟般缓缓浮现,如踩滑轮轻飘而至,带来寒栗的阵阵雪花。
那是来自地底最深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愤怒的低吼,刺目的白光笼罩银色大地,纯净的颜色融为一体,分不清是人或是雪。
林间的金雕敏锐的先一步察觉危险的到来,毫不迟疑的振翅冲向天际,不曾回首眺望人与蛇的对峙。
血。是如此鲜艳。
腥膻的气味沉重而充满压迫性,嗜血的狼群徘徊不去,轻舔着那欲滴的垂涎,信信低嗅找寻温热的食物。
风将立于雪中的妖魅重重包围,扬散的发张狂的奔向四方,及腰的长度居然扬长丈尺,飞舞飘扬的如蛇蠕动般。
很久没这样生气的雪子几乎要现出原形惊吓不知死活的人类,艳媚的瞳孔中藏着冷肃的怒涛,那股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力量不断由胸口涌出,阻塞了那根名为理智的经脉。
她从来就不是能忍气的蛇,狂妄自大我行我素,阴险狡诈不辨是非,她的话就是真理,为所欲为的任性不受礼法约束,只有她欺人的份,没有人可以爬到她头上任意耍泼。
当她看到一身是血的莱尔必须靠两人搀扶才能勉强行走的模样,肚中火气如爆发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脸色一沉的冰冻她足下的雪。
“天呀!她是怪物吗?”一名男子大惊失色的一喊,喊出所有人的骇疑。
赤鹰帮的帮众混杂,以东方人居多,为首者是崇尚东方文化的美国人,金发碧眸十足的西方长相,可他却以赤鹰当帮名,希望有天能扬名立万与三K党齐名。
可惜他们行事太过急进又不用太脑,缺乏军师型的人才,贪利、好高骛远不懂得组织规划,因此在道上的名气并不大,属于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他们的野心很大,从艺人身上捞钱快速又便捷,不需费太多心力便能日进斗金,只要控制当红明星就能从中获利,进而操纵赚钱如流水的好莱坞市场,成为美国第一黑帮势力。
人算不如天算,连连失手的郁气让他们恶胆横生,心狠掳的打出一着险棋,干脆先把人炸伤了再据走,直接向经经公司要求赎金,省得他们还得跟顽固的大明星打交道。
“要我再说一次吗?把人给我放下。”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她露牙食人。
“我……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他可是我们的财神爷,你休想来分一杯羹。”他……他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