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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菲的脸煞白煞白的,她不明白一向不会解释只会死倔的大姑姐怎么突然开窍了。
刘玉芝嗫嚅道:“老爷,你别听那孩子瞎编排,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韩守珍嗤笑一声,每次听到刘玉芝喊老头子老爷她就觉得起鸡皮疙瘩,又不是下人奴才,摆出这个腔调算怎么回事?到底是小门小户的,一点台面也上不了。
“我也想弄清楚,翠翠的安胎药被换是什么意思?楼梯上抹油又是怎么回事?”韩守信神色淡淡,只是看向董菲的目光却格外嗜人。
他了解刘玉芝,这个女人顶顶自私,却不是多心狠的人,对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还有几分善心。当初对年幼的守律,她也只敢把守律丢到溪水里,只想着让他自生自灭冻死也不敢亲自动手。
而且刘玉芝很蠢,她会为了韩家的财产针对他和妹妹,却想不到那么远,把手伸到下一代子嗣上。
能做下这件事的,唯有董菲!
他原以为这女人高嫁进韩家,不敢太嚣张,哪想到她那么大胆,居然刚嫁进来那年就把手伸到了翠翠身上,害死了他们第一个孩子。
董菲被韩守信看得心惊肉跳,只面上力持镇定。可惜,刘玉芳却是个猪队友,听到韩守信的话,她自以为隐秘地打量董菲,显然也在怀疑她。
别说韩守信,连韩旷都看出几分不对劲了,一瞬间,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别看他对着大儿子一直很严厉,不及二儿子的宽容,也不及女儿的宠爱,但在他心里份量最重的却也是大儿子。
作为第一个长成的孩子,又从小就表现得聪明伶俐,由他和发妻一起教养长大的大儿子一向是被他视作继承人看待的。若非怕宠坏他,他也不会一直在他面前扮演一个严父的角色。
要说大儿子只生了一个孙女他不失望是骗人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对守义家的龙龙有那么两分偏爱了。
但他想着儿媳妇身体不好,能有个孙女已经不错了,才能够释然。当然,这也是因为这儿媳妇是发妻给定下的,要是董菲这样,他心里肯定要有意见。
如今知道大儿子本来是会有儿子的,只是被人为算计掉的,他心里的痛就别说了。
不由的,当初小儿子走失,女儿因着女婿的死亡几近疯癫,外孙又得了那么一个破败的身体……一桩桩一件件在他脑中浮现,他蓦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韩旷捂住胸口,连退了两步,神色都灰败了下来。
第14章 韩旷的回忆
韩守珍没有注意到老父反应,她目光冷冷地看着刘玉芝,“还有一件事,我这些年一直都没能想明白,希望你能够回答我。”
她抿唇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当初我妈妈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存在?”
刚缓下一口气的韩旷蓦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就听韩守珍继续道:“妈妈从来都是个坦荡大方的人,若不是知道了你的存在心生防备,她是如何也不会将韩家的财产藏起来的。你的存在,不用说老头子是不会和妈妈说的。我原以为是妈妈的那些旧部告诉了她,毕竟搞情报的人耳目都要灵通了一些,但后来一想不对,妈妈那时候身体状况那么差,那些旧部即便知道你的存在,也肯定不会告诉她,加重她的病情。”
“那么,是谁将你的存在告诉妈妈的?”韩守珍目光森冷道:“若非如此,妈妈后来又怎么会因为心神不定忘了吃药,到后来也不会意外怀孕,以至于生下守律后身体大损,最终没几年就过世。”
并不是对守律有什么不满,但只要想到当初妈妈的死亡是人为所致,她心里就有火不断翻腾。
眼看刘玉芝要张嘴,韩守珍截断她的话头道:“你别说那些漂亮话,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就站到这里的,妈妈的旧部,还有当初她的几位主治医生,我都一一询问过。因为妈妈已经有了我和哥哥,当初中医开药也没了顾忌,在调理身体的同时,有好几种药都会导致不孕。只要在吃药,妈妈就不会怀孕。那时候她明显是因为得知你的存在心神大受打击,才会无心吃药,以至于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
“我,我没有。”刘玉芝已经慌了。下意识去看董菲,却没能得到半句提点。
看到她这个反应,韩旷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闭上眼睛,只觉得心神俱裂,自己这一生,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当初。又何尝不是因为觉得小儿子导致了发妻的死亡,自己才会在小儿子走失的时候没有尽心用全力去找?
后来只是两个月没有消息,就放弃了。甚至会那样做,也是因为妻子死前心心念念地要他照顾好小儿子。
他那时还想着那样也好,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害死妻子的小儿子。索性眼不见为净。
却原来,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胸口一阵气血上涌,韩旷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屋里的人一怔,韩守信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将人扶住,“爸!”
“爸!”
“老爷子!”
林小乖正倒了水给小年糕和糯糯喝,就听到窗外一阵喧哗声。
“怎么了?”郑翠翠原就觉得心神不宁,闻声问道。
“我去看看。”林小乖站到窗前。就见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从医院里涌出,迎向停在医院门口的一辆军用吉普。
“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生病住院了。”林小乖回身道。
郑翠翠却越来越心慌,只是也说不出个缘由。
两人坐了一会。小年糕正闹着要出去,就听到外面护士的议论声传了进来。
“听说了吗?韩旷将军刚刚被送进急救室了。”
“我说呢,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
病房中的四人,除了小年糕仍旧无知无觉,剩下三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妈妈!”韩馨予有些慌乱地看向郑翠翠。
她一直不太喜欢去爷爷家,因为那里有讨厌人。但对于那个很疼爱自己的爷爷却是非常喜欢的。
“你们待在这,我去看看。”
林小乖对这个医院不熟。就先去了护士台询问。
“请问韩旷将军现在在哪个急救室?”
护士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那些看热闹的病人家属。好在这年代医院的规章制度还没那么严,只是口气不太好道:“四楼走廊尽头的第六急救室。”
林小乖也顾不上理会这些,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到了四楼,林小乖很快就看到了待在急救室外的韩守珍和韩守信。
余光瞥了严一旁不认识的一年老一年轻两个女人,她动了个心眼,没有叫人,直接跑过去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明明情况不对劲的是韩守珍,怎么变成了韩旷将军被送进医院?
韩守珍此时正心焦,也没注意到她有没有叫人,拉着她道:“老头子被那两个贱人气昏过去了。”
闻言,刘玉芝竖着眉毛就要反驳,却被董菲打了个眼色拉住了。
林小乖有些莫名,韩守珍见这一时半会人也不会出来就拉着她和韩守信到一边,悄声道:“那两个人做的坏事败露了。”
林小乖不知道情况,也没办法表达意见,倒是韩守信对着她问了句:“你嫂子没事吧?”
林小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担心这边。”
韩守信沉吟了下道:“我去看看她,你们在这聊。”
“韩旷将军以往身体有什么不好吗?”他离开后,林小乖压低声音问道。
韩守珍摇了摇头,“没有,老头子的身体一向硬朗,平时连个感冒都没有,这次大概也是气狠了。”
林小乖却没有这么乐观,要知道,高血压高血脂这些毛病的症状并不是非常明显的。
其他还好,若是来个中风偏瘫什么的……
一直等到傍晚,韩旷还没有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林小乖不能再等了,对着其他几人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私心上,沈迟不在家,她并不想和韩家那两个女人沾上。
看出她的心思,韩守信道:“不用了,有消息我会让守珍通知你的,你就别过来了,在家照顾好小年糕。”
林小乖点了点头,“若是有什么难事也可以找我。”
回到家,林小乖做了晚饭和小年糕一起吃,小年糕有些闷闷道:“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了?”林小乖动作一顿。
“我想爸爸了。”
林小乖有些纳闷,在魔都的时候沈迟不是没有几天不回家过,儿子照理早习惯了,怎么这时候突然黏糊起来了?
小年糕却是不肯说话了。
林小乖一向尊重孩子,也没有逼问,只琢磨着想办法旁敲侧击一下。
“姐姐,韩旷将军的情况怎么样?”隔了两天,韩守珍再次上门,林小乖问道。
“不太好。”韩守珍苦笑着道:“人是醒过来了,但血压总也降不下来,也不愿意说话。”
林小乖暗自松了口气,听韩守珍这意思,应该没有中风或偏瘫。
韩守珍也没有多待,把消息说了就回医院了,据她说韩旷不愿意见刘玉芝和董菲,只有她和韩守信在照顾。
韩守珍刚走到病房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哗啦声,她推门进去,就见韩旷赤红着眼指着刘玉芝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一大碗鸡汤摔碎在地上,是谁带来的不言而喻。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韩守珍皱着眉头将人往外拉,刘玉芝张嘴要说话,也被她捂住了嘴。
平时闹就算了,她就当看个热闹,但老头子这会可受不得气。
费了些力气把刘玉芝赶出来,韩守珍回了病房,就开始收拾地上的乱摊子。
好不容易完事了,韩守珍就坐到了病床边。
原以为老头子会和之前一样一声不响,却听他突然开口道:“你妈一直以为我们我们的婚姻是因为长辈的期待。”
韩守珍不开口,韩旷声音低低道:“其实,那都是我算计的。”
“我一直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时我跟着长辈去顾家拜访。顾家只有她一个姑娘,那时她才十四岁,下面有一个七岁的弟弟,上面的哥哥则都在战场上。”
“那会,城里太乱,韩家和顾家的老弱妇孺都躲到了下乡老家。那一天,鬼子突然进了村,你外祖父担心你妈妈的容貌招祸,把她藏在了地窖里。结果你小舅舅贪玩差点惹怒日本人,若非你妈妈换了男装把脸弄花,装成家里的长工上前一番周旋,你小舅舅可能也活不到后来牺牲在战场上。”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子,明明容貌被尘土掩盖,眼睛里的光芒却慑人得紧。”
“那时候我想,这丫头太野了,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
“但后来出了点意外,我不得不在顾家住了两天,也看到了你妈妈换上女装的样子。”
“她出乎我意外的漂亮,我当时都移不开眼睛,只觉得眼睛里只看得到她一个人。”
“后来,我也上了战场,第一场战役就出师不利,几乎全军覆没。战败后,我们被日军抓住,行刑后眼看着要被枪毙了,却是她作为联络员潜入了进来,制造混乱让我逃了出去。”
“到了后来,我们有过很多次合作,我救过她,她也救过我。直到一个留洋回来的小白脸对她献殷勤,我才明悟自己的心意。只是我也看出,芳薇她一直只将我当做普通同志,我若是表白,也只会将她推远。”
“后来,我们在几次任务中扮演夫妻,芳薇却一点也没有对我动心思,我心里不是滋味,也下定了决心,经过谋算让两家的长辈提出了让我和她联姻。”
第15章 悔恨
“不出所料,当时一心装着家国,对情爱看得非常淡的芳薇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了。”
说到这里,韩旷的表情虽然没有变,目光却透出了淡淡的笑意。
韩守珍面无表情,内心却并不平静,老头子并不是喜欢回忆的人,也从不和儿女说自己的经历。
这是第一次,他一反以往的讳莫如深,在她面前提起她的母亲,却一下子掀翻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
老头子对妈妈有情?
或者是有过情?
明明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不要气到老头子,韩守珍却还是忍不住讽刺道:“你现在说这些,我听了只会想笑。”
“说得那么好听,结果还不是背叛了妈妈。”
“我没有。”韩旷的声音很平静,语气却带上了隐忍的痛苦,“刘玉芝是意外,我从来没想过和芳薇之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