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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飞雪、红艳似血的寒梅,高挂闪耀的各色彩灯,温润如玉的笑容,一切犹如一场梦让人不愿醒来。只是她自己却亲手掐碎了这场迷幻的梦。她偷偷的溜走了,只留下写着“珍重”二字的纸条。其实她不止想说珍重,只是想说的太多却终究觉得只有这两个字才最合适。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难题选择退缩逃避,她不怀疑单宇枫给的温柔能够融化她心里的坚冰,可是她也不会忘记,这坚冰是她赖以生存的根基,如果根基被毁了,她还能活下去吗?注定是绝望就不应该有希望,这是她给这道难题最终的答案。
她的视线依旧锁定在窗外,可是心却瞬间冷却下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盯着她的脑袋,很熟悉的东西,她知道那是枪口。
“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声音带着戏谑却夹杂着阴冷。
她缓慢的回过头,对上那有着鹰的锐利冰的冷寒的双瞳,嘴角绽起奇异的霜花,他眼中闪过一丝愣神,瞬间又消失殆尽,淡淡笑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凌冰蝶也悠然回答:“风四娘!”
他挑眉一笑,继而冷却道:“只怕跟单宇嫣一样,又是一个假名吧?”
霜花似的笑浮上了她的脸颊,算是给了一个答案,他眼中有了一丝赞赏,问:“为什么不说真名?莫非你认为还能蒙混过去?只怕这次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凌冰蝶:“我从不指望运气!”
他笑了笑,犹如跟老朋友说话般:“那就是说,你觉得能从我手里逃掉?”
凌冰蝶:“如果我现在还轻视百步穿杨的明轩浩,就真是死有余辜了!”
能得到强劲对手的肯定这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鼓励,明轩浩爽然笑道:“不止你现在手无寸铁敌不过我的手枪,就算我现在赤手空拳,枪伤未愈的你也不会有胜算,你说呢?”
凌冰蝶做了一个深有同感的表情,明轩浩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得跟我走一趟了!”
凌冰蝶点头道:“那就开枪吧!”
明轩浩笑容瞬间凝固,惊诧道:“什么意思?”
凌冰蝶淡然一笑:“要带我走只有一个办法!”她观察着他脸上微妙的变化,笑容越发绚丽:“将我变成尸体!”
明轩浩突然一笑,挑眉道:“没有其它选择?”
凌冰蝶:“没有!”
明轩浩朗声笑了起来,可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她半点,笑罢才问:“你是不信我的能力?”
凌冰蝶:“不,我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
她知道如果他动杀机,以她现在的处境和身体状况是绝对逃不过,但他倘若只想活捉,她就有绝对的自信破他的计划。
明轩浩:“我觉得凡是都会有例外,不如说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他说的没错,凌冰蝶算准了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单宇枫,但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当着单宇枫的面拆穿,所以这些日子她才隐约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她也是为了躲过监视才趁着漆黑阴冷的雪夜离开。就连上火车她都没有通过入口更未买票,而是饶到车尾骗过锁门的人躲进来。却没想到明轩浩不但发现了她,还乔装进来隐蔽不显,等她放松警惕一举成擒。
凌冰蝶淡淡笑道:“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制造两次例外!”
“是吗?”他的笑意中表示了不相信,凌冰蝶冷笑道:“你最好相信!”
绝地逃生
明轩浩悠然的收回枪,懒懒道:“可是我想试一次!”他说着碰的一声将门上的锁打掉了,没有锁链的牵绊,门哗啦一声开了,车厢里原本就被他手里的枪吓得不敢出声的人群顿时乱了起来,奔命似的挤在前门缩成了一堆就连敲门的勇气都不敢有。飞速后退的枕木已经幻化成一道道光影朝灰蒙蒙的迷雾里隐射而去。站在车尾门口的两人脑中都生出一种作呕的晕眩,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明轩浩:“我还你一次例外,不过下一次例外就看我们谁能抢到!”他说完就将枪扔出了门外,瞬间淹没在迷雾里。
他给出的例外就是那扇开启的门,但凌冰蝶要从这扇门里逃生,前提却是要打赢他,否则就是被他生擒。
凌冰蝶:“我不会说谢谢!”
明轩浩:“我也不需要,我只感兴趣这第二次例外归我还是你!”
他话音未落,凌冰蝶已经闪身出门,如灵敏的猿猴般攀爬上了车顶,而明轩浩也丝毫不弱紧追其后,两人以蜻蜓点水的姿态在火车顶上飞奔,每一步都极其凶险却又如舞蹈般曼妙。
明轩浩步步紧逼让凌冰蝶找不到任何逃脱的机会,她骤然顿住脚步回身看向他,他也停顿了下来与她对视着站在车顶,她的长发和他的大衣都在呼啸的寒风中猎猎翻飞,彼此都紧绷着每一个弦不给对方一丝机会。
一个拳势阴柔而快如闪电、收发自如,一个拳势刚猛却刚中带柔、攻守有序。不过眨眼功夫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谁都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大自然是神奇的,天气对地域的划分更堪称奇迹,阳光普照的天空和沉闷灰蒙的雾气在遥远处组成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将火车瞬间分成了灰白两段。然后那条线飞速的朝她们移动过来,渐渐的,两人的身影也从灰蒙的雾气中走进了冬日的暖阳。
凌冰蝶胸口缓慢渗出的殷红血迹在光亮中闪着绝艳的光芒,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似乎和身体脱了节,依旧静默、冷冽。
“结束吧,再打下去你会失血而死!”明轩浩嘴里说得轻声,可精神丝毫不敢怠慢,经过这一阵激烈的打斗,他越来越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女人。
凌冰蝶:“那正好,带着干尸比较轻便,对重伤枯竭的人尤其不错!”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会血液流尽而亡,明轩浩也一定会身受重伤,从他紧绷的神经就能看出他也挨了不少拳脚。
明轩浩:“非要拼个死活?”
凌冰蝶:“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执着!”她说得坚决,他也听得愣神。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两旁的碎石在火车激起的旋风中似乎都要飞将起来。
“小心!”他惊呼一声,瞬间朝凌冰蝶扑了过来,可是还未等他近身,凌冰蝶往后一仰,抬脚踢起,他的身子‘碰’的一声跌撞在车顶上,瞬间又弹跳起来往一边滑下去。顿时眼前漆黑一片,黑夜持续了两分钟又骤然消失,而此时的场景全都变了,凌冰蝶仰躺在车顶上,明轩浩却斜扒在火车横栏面上。
他的手指紧紧的扒着车厢,指甲都似要掐破铁皮陷进去,脚尖点在车窗的边缘,如此才勉强的抵挡着疾风和颠簸。可是车窗内的人被车顶突如其来的神秘物所震慑,本能的伸出手将他的双脚推离了边缘,啪的一声将车窗关上,一切动作都在分秒之间完成,车内的人暗自庆幸、洋洋得意,可车窗外吊着的人瞬间失去了脚下的支撑,如用丝线悬挂着的风筝在旋风中翻摆,铁轨旁的碎石如恶狼的獠牙,直愣愣的露着似乎在等待美餐的降临。他低吼一声使出全力却依旧绝望的往下滑去,眼睁睁的看着即将让自己粉碎的锐石却依旧改变不了下落的趋势。
突然,他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往上悬着,碎石也黯然伤神的闭上了眼睛。他吃惊的看着凌冰蝶,只见她的手正掐在自己的手腕上,双脚反剪在车顶横着的铁栏上。牙齿紧咬的腮帮微微鼓着。
他脸上不但没有受到惊吓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眼中尽是探询:“为什么救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分,他反倒显得轻松,笑道:“我刚才叫你小心不是要救你,只是怕你被遂壁撞飞过来会让我无处躲避,所以你无需因为这个救我!”
凌冰蝶咬着牙,一字一字挤出:“别说废话!”
明轩浩愣了愣,又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单宇枫,一定是。。。”
凌冰蝶依旧沉默,只是眼中有了一丝思索,过了很久才说:“与他无关,他救我是为了还我的救命之恩,现在我们两清,谁也不欠谁!”
明轩浩:“其实你这么说是想我不要怪罪他收藏你的事,对吧?”
凌冰蝶:“如果你要怪,也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抓我!所以。。。轮不到我担心!”
明轩浩惊异的仰视着,喃喃道:“既然如此,你就没有理由救我,只有我死了,你杀沈世昌的事才能了!”
凌冰蝶:“真能了么?”
他怔住了,的确,永远不可能了,除非沈家的人都死绝了,但虽知明轩浩不死定会后患无穷,但杀沈世昌已经是她任务之外,她不想再添一条命!静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我不想在任务之外杀你!”
明轩浩难以置信道:“就这么简单?”
凌冰蝶:“是你认为很复杂!”
她从来不会否认杀过很多人,却从没有在任务之外杀过一个人,而沈世昌只是个例外。她说不会有人或事在她人生里出现第二次例外,可是杀人或救人注定要突破第二次。她最终选择了救人,其实她话未说完,一旦出现了第二次,她就会让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生命。
明轩浩嘴唇隐隐尝到一丝血腥,他惊愕抬头,见凌冰蝶胸口的鲜血正汇成血珠滴落下来,她的脸色在冷风中忽现出死尸般的惨白。手上的力道也有所减弱,眼神却依旧坚定。她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现在也一样,仍由明轩浩劝阻激将挖苦威吓手段尽用,她只做自己决定的坚持。
远处恍惚传来火车进出站时的鸣笛声,铁轨里发出碎骨似的咔嚓声,速度也慢慢的缓了下来,凌冰蝶骤然松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后翻过去,与明轩浩坠落在车厢两边。等列车再次远去,她已经失去了踪影。
回来报到
沐沈两军以风卷残云之势瓜分着冯军的地域,从发表协助的声明开始不过短短数日,沐军攻占的地盘远比沈军要多出一倍,打了胜仗士气高昂,攻占之势越发不可收拾,就连沈军内部都在担忧沐昊然是否会借势侵袭到他们的地界,更让沈军惊慌的是,他们连沐昊然的移动行辕此时到了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就越发的草木皆兵、步步为营了。
经过两日的奔波奋战,没日没夜的排兵布阵,呆在移动行辕的沐昊然此时已经疲惫的眼目深陷,终于又稳定了一个地界局势,他的兵现在正在四处搜索散兵游勇,做最后的战场清扫。他也靠在车座里闭目养神起来,而所谓的移动行辕不过就是他的座驾。
正值酣睡入梦之时,恍惚听到一阵车窗敲击的声音,他骤然睁开眼睛,刘晨直挺挺的朝他行了军礼,他摇下车窗,声音显得有些嘶哑道:“什么事?”
刘晨面露苦色,一边小心的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一边轻声汇报:“有人来报,我们派出去巡防的一个小队队长被人挟持着正朝这边来!”
沐昊然顿时来了精神,脸上还有着遇到劲敌时的激动和期盼,挑眉道:“敢如此来闯我行辕倒也难得,他们有多少人?”
刘晨笑得更加尴尬道:“听说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女的!”
“什么?一个女的?”他惊愕的利目圆睁,如果口里有茶水,他一定能喷出丈远,一个女人能挟持他拥有十人的小队长,这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但他瞬间顿住了,心里猜测着:“会不会是她?”
没可能,他瞬间否定了,如果是她,也就无需挟持人质才敢来,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其实不用他猜测,人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了,他推开凭借本能闪身当在他身前的卫戍,惊奇而又疑惑的望着对面的人。
“冰蝶”刘晨率先出口,眼中有着比沐昊然更甚的惊讶。
没错,就是凌冰蝶,只是她怎会突然来了这里,却原来她跳下火车时不止伤口流血不止,就连膝盖手臂都被擦伤,幸好车速骤减才未伤及生命。她趁着上下乘客的间隙,早已逃离了车站,她本欲寻找一处可以治伤的地方,却被沐昊然派出巡防的人挡住,只是她和这些人彼此不认识而误以为是冯军的人,毕竟这里曾经是冯军的地盘。
不知是那小队长大意还是她求生的意志太过坚强,都快虚脱的她竟能趁着那些人过来押她时抢夺手枪挟持队长,当她问出沐昊然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