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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琴笑吟吟地拿起滕鹰的衣衫,一件一件地伺候她穿戴。“安侧妃原本还面露焦虑,眼见着时辰一点一滴过去,刘嬷嬷又回了几次说您仍旧没醒,她们母女的脸色便愈发喜庆了。安侧妃哪里是真的沉得住气呢,是对自个儿的眼线汇报的消息确信无疑了才是。”
“恩,那便叫她再欢喜一阵子吧。慢慢来,不急。”滕鹰现下的心情是极其的好。
大厅内,襄亲王坐在上位,正在品茗。他今日套着一身暗紫色底面黑金丝线交杂绣制的缎面锦袍,大方贵气的服饰衬得原本威严俊朗的面容更加英武非凡。
安侧妃与滕思思打扮得素雅了几分,二人正襟危坐在下方,不慌不躁地吃口点心,喝着茶水,眉目中间沾着不易察觉的喜不自禁。
安侧妃美目转转,柔声唤道:“王爷,您看咱们来了也有半个时辰了,按着刘嬷嬷的说法郡主睡了约莫有一个半时辰了,郡主一向休息不好,睡了这么久会不会……”
襄亲王闻言转头向刘嬷嬷处望去,他心底也略带困惑,“鹰儿的午休时间是有些长。”
“王爷,老奴不敢谎报,郡主是在休息无疑。郡主这几日适逢大喜,高兴坏了,今儿头午她还去了前院赏了一众下人,又和柳管家交代了几句嫁娶要办的事宜,估莫是累着了,所以睡得时辰长了点。”刘嬷嬷镇定稳重地解答襄亲王的疑问。
滕思思收到安侧妃递来的眼色,巧笑着发话,“嬷嬷此言差矣,二妹饶是因为操持嫁妆的事情累着了,算算时辰睡了这么长时候也该醒了。二妹身子前儿才听说有了好转,睡多了怕也对身子不利呢,再生出什么变故…父王,咱们要不要上去瞧一眼?”
“既然刘嬷嬷说鹰儿累了,难得睡得又香甜,那就不着急,多等等无妨。”襄亲王的口中明显带着对滕鹰的宠溺。
襄亲王温柔的语气体贴的表现直叫滕思思胸口一股脑的泛酸,“凭什么滕鹰那个小贱人享受着父王的宽容疼爱,我却要在房间内抄经忏悔?今天假若不是娘亲借着来藤园负荆请罪的由头开口央求父王,自己还不知道要关在寝室内多少日子呢。一切都是拜你滕鹰所赐,今日我滕思思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让父王瞧瞧他的宝贝郡主女儿是什么德行。女扮男装私自出府,哼,滕鹰你等着吧。”
刘嬷嬷冷眼瞧着安侧妃母女的表现,心下不由自主地嘲弄起她们二人,“就让你们母女再乐呵一会儿吧,马上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滕思思又等了不到半柱香时间,眼神中划过一抹阴寒狠辣,面色则含着委屈,“父王,思思此次是向二妹妹请罪来得,莫不是妹妹早就醒了,因着恼恨思思,所以才让刘嬷嬷如此回禀。”滕思思说完神色越显柔弱,眼眶中泪花隐约显现。
安侧妃一边欣赏着女儿优秀的表演功力,一边装腔作势状似急切的斥责道:“思思,你莫要胡言乱语,郡主从小熟读诗书礼仪,心胸最是宽宏大度,怎会这般为难与你?你休得再用言语诋毁郡主”
安侧妃的计谋用得妙,襄亲王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刘嬷嬷,上去瞅一眼,瞧瞧郡主醒了吗?”一家之主在安侧妃母女的一唱一和下终于发话了。
“王爷,知琴在楼上伺候着呢。若是郡主醒了,知琴必然会下来禀报的。”刘嬷嬷虽恭恭敬敬地回话,语气中却大有推却的意味。其实她晓得郡主已经醒了,不过演戏就要做足全套,刘嬷嬷誓将配角的作用发挥到位。主角嘛,当然是郡主大人扮演了。
安侧妃望着面带难色的刘嬷嬷,眼中的喜气愈发浓重,“看来滕鹰真的不在寝室里面,真是个千载难逢的翻身的好机会。”她见机不可失,遂对着襄亲王劝说道:“王爷,不如让妾身带着思思上去看望一下郡主吧,这样一来郡主无需耗费体力下楼接见咱们母女,二来思思在闺房当面对着郡主道歉,女儿家的面子上也好过。”
“父王,让女儿随娘亲一道上去吧,万一二妹不愿意见女儿,女儿正好在楼上亲自给妹妹道歉。”滕思思耍着矫揉造作的声音附和着安侧妃。
“不必了,侧妃娘娘和姐姐既然有心来向本郡主道歉,滕鹰作为晚辈、身为人妹岂能劳烦二位亲自上楼赔礼道歉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接着就见滕鹰莲步款款而来,缓缓行至大厅“女儿贪睡,不知父王来了藤园。累得父王枯等许久,是女儿的不是,鹰儿在这儿向父王告罪了。”滕鹰说完谦逊温和地面朝襄亲王行了礼,襄亲王温和地摆手示意她坐下。
安侧妃和滕思思此刻都以为自个儿的眼睛花了,明明是不在府里的人,恁的凭空出现了。二人傻愣愣地盯着滕鹰,竟忘了行礼。
滕鹰二度扶了扶身谢过襄亲王,方仪态万千地对着安侧妃母女嫣然一笑“侧妃娘娘与姐姐见到滕鹰出现,莫不是太惊喜了?”
安侧妃才转过神儿来,即刻拉着滕思思一道向滕鹰行礼,然后和颜悦色地圆场,“几日不见,郡主的脸色越发红润,妾身与思思看着均欢喜的紧,一时之间忘记行礼,请郡主不要怪罪。”
“侧妃娘娘言重了,你是滕鹰的长辈,即便不行礼,滕鹰是断不敢怪罪你的。不知侧妃娘娘与姐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滕鹰是明知故问,她明白安侧妃明面上打着的旗号肯定十分的冠冕堂皇,她自然要给安侧妃这个表现的机会。
安侧妃掐了滕思思胳膊一把,示意她赶紧上前告错。滕思思哪会甘心,她此番前来是来看滕鹰出丑的,到了最后竟然成了滕鹰看她的笑话,她扭扭捏捏着不打算行动。安侧妃担心冷了场子,叫襄亲王敲出端倪,连忙出言缓解,“郡主勿怪,思思对于言语冲撞了您的事一直愧疚在心,她吵嚷着及早来向你赔礼道歉,谁知到了时候竟脸皮薄的羞于开口,这孩子真是的……”说着安侧妃又狠狠掐了滕思思一把。
滕思思骑虎难下,只得开口。“妹妹,姐姐那日言语无状,没成想害得你当场晕厥,我悔不当初,今日…特来向你…请罪,还望妹妹大人大量原谅我的无心之失。”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滕思思差点咬碎压根。她不光口头上道歉,为了做足姿态还躬身行了礼,分明是自己抽了自己一大嘴巴。
“姐姐这是做什么,折煞妹妹了,姐姐既然是无心之过,妹妹岂有揪住不放的道理。妹妹早就忘了此事了,怎知姐姐还念念不忘,咱们姐妹只当没这回事,以后还是要相亲相爱的,姐姐说可好?”滕鹰状似着急地上前阻拦滕思思的举动,实则是等滕思思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她才关心地扶起滕思思,说了一番叫在场之人闻之动容的话。
滕鹰内心都为自己的一番虚伪言论恶心作呕,奈何此举绝顶成功的起到了刺激滕思思的目的。瞅着滕思思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恼怒模样,滕鹰心底是乐开了花。她再接再厉地弱弱来了一句“侧妃娘娘,滕鹰即将嫁入相府,今后与你和姐姐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了。滕鹰身子羸弱,不知侧妃娘娘愿不愿意协助滕鹰处理一下婚嫁的相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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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不费一兵一卒
安侧妃闻言已然惊讶地合不拢嘴了,“滕鹰这是演什么戏码呢?”
“这…”襄亲王对于滕鹰的请求亦是毫无准备,脸色上略带犹豫。
“父王,女儿是诚心实意的想请侧妃娘娘帮忙筹备一下嫁妆,父王不相信女儿的真心吗?”
“鹰儿莫要如此说,父王怎会不相信你。你若喜欢,叫你姨娘帮你操持一下又有何妨。”滕鹰态度诚恳的一句话,瞬时打动了襄亲王,他立马应下了。
安侧妃此时算是明白的彻彻底底了,她本以为滕鹰上午放出风声是明着放马过来抢她手中的理家大权,却没料到滕鹰会来一手笑里藏刀。表面上滕思思的惩戒算是翻篇了,安侧妃在下人面前亦可重拾威风,而这些都是滕鹰心胸宽大不予计较的结果,她在王爷和合府上下的奴才心里便先赚了一个宽宏待人的好名声。可实际上呢,安侧妃要跟在滕鹰屁股后面听她使唤还必得尽心尽力为她做事,滕思思领了她的恩惠从今往后定是低眉顺眼地过上一段日子。如若嫁妆一事上再出点差池,压根儿不必滕鹰找个由头在王爷面前说道几句,王爷也会对安侧妃母女失望透顶,到了那时才真是安侧妃母女的末日。这招那叫一个高杆儿,不费一兵一卒轻轻松松地达到目的。
安侧妃寻思出其中的奥妙,心中的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各处,她打心底真恨不得吃滕鹰的肉喝滕鹰的血,脸上还不能泄露半分,这个中痛楚的滋味恐怕只有她自己晓得了。“多谢郡主的信任,妾身必然尽心竭力为您操办嫁妆。王爷,您说今日这番之事可算圆满?”饶是恨意冲天,安侧妃仍是极力压了下去。她含着盈盈笑意,操着一贯的温顺娇柔的嗓音答谢滕鹰。
“圆满,怎会不圆满呀,鹰儿素来乖巧懂事,识大体,不愧是咱们襄亲王府的郡主呀。”襄亲王望着眼前和睦的场景,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滕思思可没她娘亲的好耐性,不想就此便宜了滕鹰,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妹妹,怎么没见着伺候你的知棋呀?素来听说妹妹身边的知棋手巧,梳的发式精致俏丽,不知能否把她找来让姐姐身边的几个笨丫头好好学学?”
“姐姐有所不知,知棋被妹妹派出去采买绣线了。要出嫁的女儿家总要亲自为夫家的人绣几件物品表表心意,是以妹妹吩咐了知棋出门。”滕鹰语带羞涩,话落两颊已经绯红。
“原来如此呀,那真是不巧了呢。”滕思思当然不相信滕鹰的说辞,不过竟也没再纠缠于此。
安侧妃母女与滕鹰又客气了两句,便起身告辞,襄亲王因为有公务处理,随她们一起离开了藤园。
“主子,老奴瞅着安侧妃母女俩的脸都染成猪肝色了,心口那叫一个畅快呀!”在滕鹰的寝室内无需束缚着,刘嬷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才是狠招,让她们以后一段日子不得不低头。”
“主子,咱们仍旧要提防着她们再出什么幺蛾子,侧妃娘娘还算有点心思,不会服气的。况且,今日小夏偷跑出去找的人并不是安侧妃,是岚苑的……侧妃娘娘既然信了李夫人的传话,就代表她们关系匪浅。”
“我理会得了。琴儿,怎么说来今儿算是痛快一场,这儿不用伺候了,你亲自去小厨房做几道拿手菜吧。知书中午为我受罪了,让她歇歇。”知琴应下,回身去小厨房拾掇了,连带刘嬷嬷也被滕鹰打发去张罗旁的琐碎事了。
襄亲王并安侧妃母女走了不久,知棋便回来了,她风尘仆仆地进门,行礼后便急切地回道:“主子,奴婢这边全都办妥帖了。”
“恩,你刚才回到府里,可遇上什么没?”滕鹰一个人在房内闭目养神,优哉游哉的。
“主子料得分毫不差,大小姐不死心,故意借着说话拖延时间,王爷与她们母女一道在路上截住奴婢了。大小姐先是拐弯抹角地问了几句,后来见着奴婢身上背的绣线,无奈没有抓到把柄便放了奴婢回来。”知棋吐字轻快,利索地回了话。
“恩,这边下午一切顺利。你下去休息一下吧,今儿辛苦了。”
知棋未立即应下,她上前躬身趴在滕鹰耳边悄声叽咕了一会儿,然后从衣裳内里掏出一本书,喜悦地双手递上“主子看看喜欢吗?”
滕鹰一看竟是那新一期的《市井杂记》,当即夸赞道:“棋儿有你的,小丫头越来也明白主子我的心意了。你说的事我再思量思量,先下去休息吧,回头领赏。”
知棋行礼退下,滕鹰则迫不及待地细细品味着书中的闲杂异趣。一天时光忽的又过去了……
滕鹰成功算计了安侧妃母女两次,得了短时间内的一份安静。时间悄悄从指缝中溜走,又过去两日。
这两天时间,滕鹰除了去库房挑挑嫁妆,脑子也未闲着,她纠结着欢嬷嬷托知棋带的话--夏侯鹏程打算包下畅春阁的事情。夏侯鹏程身后的背景势力不容小觑,滕鹰纵使爱钱更不想摊上麻烦。在她心目中,畅春阁的平安是比白花花的银子还重要一眯眯的,她不能让畅春阁涉入险境。不过,谁让她滕鹰的人生信条中有这么一至理名言“到了嘴边的银子没有理由不吞进肚子里的”,叫她放弃唾手可得的大笔银两不如让她去割肉来得痛快呢。
“夏侯鹏程这厮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呢?”滕鹰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晃动着两个脚丫子,继续抑郁着。突然她身形一僵,高喝一声“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