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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荣威大将军府的心病。好在景帝至今也没有一子半女,所以周贵妃觉得自己只要能拔得头筹就可以。这也是她口中的最后一件事。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很快便被景帝打碎,因为景帝说要回御书房批阅奏折。
“时辰不早了,皇上不在臣妾这里歇息吗?”
周贵妃装柔媚装得登峰造极,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如今是柔的都恨不得掐出一碗水来。可惜在景帝眼中,今晚上演的一幕柔情蜜意也是时候结束了。
“朕还有政务要忙,爱妃难道想做那祸水的红颜?”
景帝说话的时候眼角挂着融融笑意,但这笑容的深层却是刺骨的冰寒,帝王不怒而威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周贵妃知道自己一时的心急已经逾越了景帝的底线,她慌忙跪下,开口请罪:“是臣妾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呵呵,爱妃想与朕多相处一会儿,何罪之有。时候确实不早了,爱妃早些歇息吧。”
景帝的话音一落,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娘娘,皇上走了,您起来吧。”绫罗和另外一名宫女上前扶起周贵妃。
“绫罗、锦缎,本宫惹皇上不悦了,你们说皇上会不会不再来看本宫了?”周贵妃的失落显而易见,今晚的大喜大落令她的心头之上空落落的。
绫罗急忙宽慰她:“娘娘多心了,皇上走的时候不是还说娘娘无罪嘛。想来皇上是真的政务繁忙。”
“皇上政务繁忙不假,可袭香阁的武昭仪也没少见皇上。”周贵妃的眼神陡然变幻,嘴中狠狠地吐出“武昭仪”三个字的同时,她的眸中浸满了恨意。
“娘娘不要难过,武昭仪的父亲不是大将军的手下嘛,娘娘失势的这一个月里武昭仪对娘娘还是恭敬的很,所以她不会是娘娘的威胁的。”叫锦缎的宫女递上一杯暖茶,也开腔宽慰周贵妃。
“对,她母家的荣耀都是本宫以及本宫父亲给的,她有什么资格和本宫争宠。”周贵妃微微安心,随即接过锦缎手中的茶碗。不过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所以茶碗没等送到嘴边,又撤下了。
周贵妃继而沉声吩咐道:“绫罗,你去打听一下,皇上是不是真的回御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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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公公仰头询问坐早龙辇之上的景帝:“皇上,您要回御书房看折子?”
景帝睁开双目,斜睨着金公公:“怎么,小金子有疑问?”
“奴才不敢…不敢。”金公公的神经蓦地绷紧,他都想抽自己嘴巴,“皇上说去哪就去哪呗,自己说这话可不是没事闲的嘛。”
景帝瞅着这个自小伺候自己的小太监,心想着小金子的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不禁逗。可怜金公公却不知道景帝的心思。
“得了,去袭香阁吧。”
景帝一声令下,龙辇转向袭香阁的方向。而这一幕正好被追着龙辇而来的绫罗看到了。
“什么?皇上今晚又在袭香阁过夜?”周贵妃坐着等消息,她一个气急之下挥落了几案上的茶碗,热茶喷溅到她的脚面上,滚烫的热度叫周贵妃不禁痛呼。
“娘娘,您不要紧吧,千万别为这个气坏了身子。”绫罗和锦缎一齐出声,一个快速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一个赶紧蹲下查看周贵妃的脚面。
“她的父亲不过是本宫父亲麾下的一名小小将军而已,她竟敢三番四次爬到本宫头上。难不成她以前的低眉顺眼全是假的,是做给本宫看的?”周贵妃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她哪里还有心思管脚上的疼痛。
绫罗收拾完茶碗碎片,为周贵妃出谋划策:“娘娘别恼,若是那武昭仪真有心和娘娘争宠,不用娘娘出手,大将军就能治了她。”
“娘娘,绫罗说得对,只是娘娘现在需要防的是武昭仪的肚子,若是她比娘娘先一步怀有龙子,那就不妙了。”
锦缎的话提醒了周贵妃,她的脸色更加阴沉,眸中的恨意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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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毓拥着滕鹰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休息,那日趴在床前也睡得正欢。怀里的软玉温香令玄毓一阵心猿意马,但是滕鹰的伤势又令他不能有所动作,正值纠结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那日的耳朵动了动,紧接着它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睁开了。玄毓唯恐吵醒睡着的滕鹰,对着那日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他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敞开了门扇。
门外一名宫人面色焦急,不够仍然恭敬地回禀道:“相爷,陛下请您即刻去御书房一趟。”
玄毓身后,滕鹰的声音响起:“出什么事了吗?”她早在玄毓下床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那宫人透过门缝见到滕鹰“既然夫人醒了,就再好不过了,陛下请您和相爷一道去御书房。”
玄毓和滕鹰相视一望,两人的心里都浮起疑惑。
玄毓的心头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见着滕鹰已然穿戴整齐,即刻说道:“走吧。”
谁知两人还么动弹,那日一马当先地钻出了屋门,在走廊上欢快地叫喊了两声。拜它所赐,文澄、文斌,向远知棋等人都出现在了长廊之上。
知棋见着滕鹰又要出去,急忙跑上前来商量她:“主子,奴婢在这等得心烦意乱的,能否允了奴婢跟着您。”
吟风跟着知棋跑了过来,“主子,吟风也想跟着。”经过昨夜的事情后她自然也不愿意再离开滕鹰。
文斌趋身上前,朗声说话:“爷,让属下跟着您和夫人吧。”
“对,属下们跟着,爷和夫人的安全才有保障。”文澄舔着脸凑上前来,他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
五人之中唯一没说话的就是向远,不过他的神情已经透露了他的想法,自然也是想跟着玄毓和滕鹰走。
玄毓沉声发话:“文斌和知棋跟着,你们几个都回去吧。”
“爷,怎么是……”文澄想抗议,玄毓一个眼神射去,他当机立断地闭嘴了。
“吟风,在屋子里等着咱们回来,向远你也是。”
滕鹰望着吟风和向远叮咛了两句后和玄毓提脚离去。那日屁颠屁颠儿地跟在她身后。
“夫人,这獒犬跟着您,这不要紧吗?”文斌看了一眼和自己并驾齐驱的那日,虽然那日摇着尾巴的小模样看上去很善良无害,甚至还是有些憨态可掬,但是文斌就觉得这獒犬属于危险物品,应该远离。他是这么想的脚上立马行动开,他自觉地和那日拉来了一米的距离。
“这畜生也不知怎的总喜欢粘着我,难不成要认我当主人?”滕鹰说着回首摸了摸那日的脑门,那日欢快地叫了两声。
“主子,这那日晓得您是它救命恩人,所以和您亲近。”知棋对于这么个毛茸茸的大物件也很有兴趣,她想摸摸那日,却害怕被那日咬上一口。
玄毓闻言也看了一眼紧跟在滕鹰身后的那日,“这獒犬是会自己找主人的,我看它是想认滕滕当它新的主子。”
“那日,叫这个姐姐摸摸你好不好?”滕鹰看出知棋的心思,当即和那日打着商量。
“摸吧,估计它不会咬你。”
知棋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那日的后脖颈的绒毛,那日果然没有反对。这令知棋惊讶不已,“它真的听主子的话耶。”
“那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哟,以后那日你就跟着我,好不好?”滕鹰拍了拍那日的大脑袋,那晚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成型。
那日用响亮的叫声回应着滕鹰,一人一狗形成了一副美好温馨的场面。
说说笑笑间,御书房近了。虽说还没到, 一行人已然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情绪都紧张起来。
见着御书房门前多出的数名侍卫,滕鹰悄声对着玄毓说道:“难道是凤翔女皇出事了?”
“估计是有事,一切小心。”
在那名宫人通传之后,玄毓轻轻握着滕鹰的手,留下文斌和知棋在门外等候,两人一道进了御书房。
入目所及的人影叫玄毓和滕鹰均是一惊。
“呼延大人适才受伤了吗?”玄毓见到呼延奕辉身上的血迹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受伤。
“不是,他没受伤,但是不知怎么就大口大口吐血。”拓跋哲莲的话音里带着哭腔,她紧紧抱着濒临昏迷的呼延奕辉,心头从未如此时一般慌乱。因为这个男人总是在拓跋哲莲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最平凡简单的温暖,所以她从未想过呼延奕辉会出什么意外,或者说从不想他出现闪失。“朕不敢宣太医,若是呼延受伤的消息外泄,呼延家族内部会即刻出现争斗的。”
滕鹰一语不发,她早在玄毓问话的时候上前为呼延奕辉把脉。
只是,她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凝重,半晌之后,滕鹰只吐出一个字:“毒!”
波动渐生 三十八章 情蛊(修)
“什么毒?”一听滕鹰说了一个“毒”字,拓跋哲莲便急切地发问,她同时还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呼延奕辉。
没从呼延奕辉的脸上唇上甚至是舌头上瞧出半分中毒的迹象,拓跋哲莲又不解地问道:“呼延的症状不像是中毒呀?”
滕鹰冷静地看着拓跋哲莲一系列急躁的举动,默默立在一旁的她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所以一直不发一语。
玄毓见滕鹰的脸色凝重,忍不住出言询问:“滕滕,这毒很难解吗?”
滕鹰又瞥了一眼濒临昏迷的呼延奕辉,她抿了抿唇,淡定地回应道:“难,也不难。端看陛下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怎么个说法?”拓跋哲莲望着面带难色的滕鹰,“夫人尽管直言。”
“呼延大人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这是一种名唤死生相随的情蛊。”瞅见拓跋哲莲眼中的疑惑,滕鹰终于吐出了事情:“此种蛊毒为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毒娘子所创,相传她一生痴恋一名男子,但是男子心中另有她人,所以对她的痴情始终视而不见。男子的狠心绝情激怒了毒娘子,是以她才穷尽毕生毒术发明了这种情蛊,想借由蛊毒将自己和自己心爱的男子一生栓在一起。死生相依情蛊的制成需要下毒之人的鲜血做引,下毒之人的爱恋越深,蛊毒的毒性就会越大,且这蛊毒会在特定的时间发作,服下此毒的人届时若不能及时被救便会在一日一夜之内因为吐血过多而亡。不过呼延大人既然中的是情蛊,那么给呼延大人下毒的人必定是一名女子,皇宫之中能够接触大人的女子少之又少,要想保住呼延大人的性命只需找到那名女子并且让呼延大人与她……”滕鹰说到这儿面色微红,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
“夫人,究竟呼延要与她怎样?你快说呀!”拓跋哲莲的心里已经猜测到给呼延奕辉下毒的人是谁了,毕竟拓跋婉婉心头往大牢之前的凄厉叫喊还依稀在她耳边回响。只是滕鹰越是吞吞吐吐,拓跋哲莲的心头越是不安。
滕鹰斜睨了一眼玄毓,发现玄毓压根儿没在看她,这妞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呼延大人必须与那名女子阴阳交合,之后蛊毒便会在他体内沉寂,呼延大人的性命便可保住,余生和常人无异。但是从此之后呼延大人的思绪会被这名女子操控,或者说呼延大人只会听从这名女子的话。”
“也就是说,呼延若不与下毒的女子交欢便会死去,交欢之后命可保住但是从此就是这个女子的傀儡。”拓跋哲莲的脸色瞬间阴沉,她操着森凉的嗓音,将字一个一个地从口中吐出。
“陛下理解的十分透彻,想必不用滕鹰再说明其中的厉害了。”滕鹰终于说完了这有点难以启齿的话,她摸了摸额上渗出的几颗汗珠儿。
滕鹰认为以呼延奕辉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以呼延一族在凤翔的强大实力,谁掌控了呼延奕辉就等于张口就等于掌控了呼延一族。她寻思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都能想到,拓跋哲莲自然也不会忽视。果然,拓跋哲莲陷入了纠结之中。不过她脑中纠结的却不是滕鹰所想的。
御书房内呈现出无比的寂静,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玄毓的眉心也是微微蹙起,他想到了呼延奕辉的性子,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他是既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去和一名自己不喜欢的女子欢好,也不可能叫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拓跋哲莲思索了须臾,便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滕鹰:“除此之外没有旁的办法了吗?”
“没有。”滕鹰斩钉截铁地回答断送了拓跋哲莲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
像是做了决定,拓跋哲莲温柔地将呼延奕辉放在地面之上,她慢慢站起,沉声说道:“朕不能叫呼延这么死去,劳烦夫人照顾呼延,朕亲自去大牢一趟。”
呼延奕辉此时仍有些许意识,显然是听到了拓跋哲莲的话,他使出全身力气,抓住了拓跋哲莲的脚腕,然后他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