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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下山认识的第一个人。况且她替我挡了飞镖,我必须得救她。”
老人摇了摇头,为叶清瑜服下了止痛药,就兀自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凌天痕为叶清瑜盖了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叶清瑜,不禁有些失神。她头发稍显散乱,脸色苍白……
已是午夜梦,清风逐月,病榻上清瑜美目紧闭,发丝凌乱,乱人心;
何曾昨日事,香烛弄影,陌床边天痕俊眉微凑,夜风惊扰,扰人神。
今晚西风撩人户,一朝下山已不故。
窗外射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叶清瑜的脸上,叶清瑜的眼皮微微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发出的声响惊醒了浅睡在床边的凌天痕。
“你醒了?”刚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夹杂着淡淡的兴奋。
叶清瑜揉揉昏沉的大脑,隐约间好像记起了昨晚凌天痕与郎中的对话,不由得在心中暗想:凌公子昨日为了救我已经负伤,我如今已是将死之人,如果再让他因为救我而身陷潜龙堂……不行!
想到这里,叶清瑜连忙说道:“凌公子,谢谢你昨日全力相救。可如今我性命已不足七日,你能不能……送我回无刀门?”
“这……”凌天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叶清瑜居然感到了一丝温暖,也正是这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公子,你舍命搭救,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但我还是要请求公子送我回无刀门,以了却我爹交给我的嘱托。”
“爹这一生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就这样毁掉。”叶清瑜见凌天痕依旧迟疑,继续央求道,“还望公子能够成全。”
“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凌天痕暗暗在心里盘算,七日之期已去一天,现今如果先去无刀门,再赶往潜龙堂取解药,应该还来得及,“好吧。”
凌天痕买了一辆马车,就载上叶清瑜急忙往无刀门赶。
扬起的鞭子在空中发出“咻咻”的声响,马叫声不断。
马踏晨雾芳菲处,
鸟鸣绕林两三竹。
的卢飞快不见影,
嗷嗷马鸣音犹在。
百鸟惊飞枝头闹,
叶落归尘卷复来。
整整一天,凌天痕才驱车到了无刀门。
一开始,当门前的两个守卫看到马车上的凌天痕时,都警戒性地握紧了手中的刀。随后叶清瑜掀开车帘,欠着身子下了马车。
两个守卫一看,顿时脸上闪过一阵阵惊喜,他们这层人,只能从江湖上的传言里得到一些不太可靠的消息。本来江湖传言,华巅之战完全失控,“狂刀”坠崖“剑尊”入魔,此番上华山者,九死一生。
而现在他们的小姐就站在他们面前,怎能不让他们惊喜?
一个守卫立马跑进门内,想来是去通报无刀门其余的话事人了。而另一个守卫一路把两人引进了大堂才退下。
凌天痕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头顶白布,身着素衣,看见叶清瑜时却并没之前守卫的惊喜:“清瑜。”
“二叔。”叶清瑜看了来人的装束之后才稍微得到一丝慰藉,“我爹已逝,为什么无刀门上下没有设立灵堂,行丧葬之礼?”
来人就是叶凌云的结义兄弟,吕坤飞。
他手摇纸扇,似乎成竹在胸:“清瑜,是这样的。江湖传言,华巅一战,死伤惨重。大哥惨死,亦有人看见你被上官飞雪所杀。可我派人赶去华山,并没有发现你爹和你的尸身,所以我猜测你们可能并没有死,于是就没有设立灵堂。但由于大哥坠崖,江湖流言都说必死无疑。我怕误了头七,对其亡灵不尊,故我一人披麻戴孝,打算得到确切消息之后再行定夺。”
“原来这样,劳二叔费心了。”叶清瑜的眼睛里不免闪过一丝哀伤,“对了,二叔。不知师兄他人现在何处?”
“立恩?”吕坤飞的语气里带着疑问,见到叶清瑜点头方才说道,“他去杭州一带办点事去了,估计明日可回。清瑜你找他有事吗?”
吕坤飞隐隐想到了些什么。
“那就好。二叔,我爹他……他确已被打下悬崖,怕是凶多吉少。明日设灵堂,等师兄回来,我要完成爹生前的嘱托。”说完转身向门外喊,“来人。”
话音刚落,就从门外进来一个大汉。
叶清瑜指着凌天痕说:“给这位公子安排一间客房,好好招待。”
那人点点头后就出去了。
“这……叶姑娘,在下还要去……”凌天痕迟疑了一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久留啊。”
叶清瑜自然知道凌天痕是要去干什么,哪里肯让他走:“凌公子你舍命相救,无刀门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怎么能让你走?再说了,前几日你还说清闲无事,怎么今日就有要事了?”
叶清瑜的话句句在理,让凌天痕不好拒绝,只好半推半就跟着叶清瑜去到客房,留下吕坤飞一人木讷地站在大堂之上。
“明日行丧,等立恩回来完成生前嘱托?”吕坤飞喃喃自语。突然之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拳慢慢紧握,“殁影。”
随即一道黑影闪现:“主人。”
吕坤飞袖袍一甩,大踏步向门外走去:“跟我来。”###第七章 独闯潜龙堂
黑影一路紧随吕坤飞来到一扇门前,吕坤飞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推开门带着黑影进了房间,然后很快锁好门。
随即两人踱到墙边书架前,黑影用力扭动了书架上的一个装饰花瓶,一道暗门于墙体上拉开,二人相继进入后缓缓合上。
黑影紧跟着吕坤飞,沿着暗道走了不多时,就到了一个房间。
整个房间烛火辉煌,亮如白昼。房间尽头有一个高出地面尺余的台阶,台阶正中赫然正立着一把龙椅,黄色金龙缠绕着椅背,龙眼中透着一种威严。
吕坤飞煞是自然地走到龙椅跟前坐下:“这是怎么回事?叶清瑜怎么活着回来了?”
黑影躬着身子,低头答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莫不是潜龙堂刺杀行动失败,还是潜龙堂在暗中搞鬼?”
“潜龙堂在江湖上的名气是众所周知,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再说,潜龙堂杀手从来都是十几个人组队行动,即使叶清瑜侥幸打败一个杀手,她也绝不可能活着回来。”
“……”黑影听后稍作沉默,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叶清瑜回来时,身边的那个男子来路不明。叶清瑜也说过是承他相救。”
吕坤飞听后点了点头,刹那间又觉得不妥:“不对。潜龙堂的杀手纪律森严,不完成任务是决不罢休的。”
“要不要奴才直接干掉叶清瑜?”殁影目露凶光。
“不行。在还没到最后关头时,你一定不能直接或间接露面。”吕坤飞十分坚定,“因为你是我最后的杀手锏。况且如今又多出个身份不明的混小子,恐怕局势还不算明朗啊。”
吕坤飞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派遣一个残影组成员再去潜龙堂,探清究竟。”说完又兀自感叹道:“目前无刀门上下也只有你们残影组能为我所用啊。”
“是。”殁影面不改色,接下命令,就退了出去。
一道黑影又如残烟般消失。
天色渐晚,明月薄空。
呆在房内,凌天痕踱来踱去,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他伏案于前,桌子上就有现成的笔墨纸砚,操笔修书一封,然后用砚台压住,放好笔,开了门,一个纵身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乘着天黑,他摸到马厩,解了匹马,扬长而去。他按着叶清瑜闲暇时跟他介绍的大致方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翌日一早,叶清瑜就收到门人的禀报,她望着手中信纸上苍劲有力的笔画——“实有要事,不辞而别。多有叨扰,后会有期。”她勉强地笑笑:“何必呢?如此一来,我要如何才能报答与你?”
话说凌天痕一路西行,终于到了四川境内,眼看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寻了几个农人,问清了具体方位,才又策马扬鞭。官道上风尘仆仆,只见迎面飞来一匹黑马,险些与凌天痕撞上,幸而他及时勒紧缰绳,两马才擦肩而过。
回头看时,好一匹黑鬃宝马,马上人影魁梧,一袭黑色长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毡笠,呼啸而去。
这一身奇怪的装束倒是让凌天痕颇有些惊奇。
他也没想太多,就兀自往潜龙堂去了。
几经周转,终于到了。凌天痕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时,何其雄伟!
这俨然就是一座城池,他面前便纵着一条宽有数丈的护城河,河水清幽,深不见底,微风卷过,便有丝丝凉意,波光粼粼。
顺着面前的石桥望去,河对岸耸立着高高的城墙,城墙上不间断地有士兵穿插而过,城墙底部紧闭着两扇青铜巨门。如果不是城门上嵌着“潜龙堂”三个大字,凌天痕还以为自己到了京城脚下呢。
看来这潜龙堂实在有些能耐,像这种严重威胁至朝廷统治的杀手组织居然敢如此昭然于世,没点能耐恐怕早给端掉了。
不过凌天痕可没时间想这么多,他将马匹牵到一边拴好,然后施展轻功,若巧燕击水,飞上城墙。
刚一着地,巡逻士卒就已经举枪刺来。他不想浪费时间,运起内力双手齐出,一手握住一只袭来的长枪,他猛一用力,“咔嚓”两声,士卒正惊愕间,又觉腹部剧痛,瞬间倒飞出去,砸在楼梯口蜂拥上来的士兵身上。
再是纵身一跃,飞向城墙里面。
进了潜龙堂才知道,这座城池还真不是一般大。
在城墙围成的巷道之中穿行许久,他才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个庭院。庭院周遭种满了树木,只是中间略有一块空旷之地。慢慢向前踱了几步,突然一股气势直逼下来,眼前屋子里透射出强烈的杀气。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透过空气刺入凌天痕的耳朵:“来者何人?胆敢私闯本堂。”逼得他不得不运起全身内力才减轻了耳部的疼痛。
恍惚间,面前的门倏地大开,一个中年男子信步踱了出来。
“我来只为讨得潜龙暗夜镖毒的解药。”此时尽管凌天痕自知不是对方对手,但他却丝毫没有胆怯。
“解药?小子,这次我潜龙堂黄级刺杀分队莫不是栽在你的手里?”中年男子望着眼前的黄毛小子,眉目之间闪过一丝轻蔑,“自潜龙堂创建至今,还没有人在我独孤天龙手里拿到过解药。”
言语之中盛气凌人。
“年轻人风头太劲那可不好,既然你自投罗网,我便收了你这条性命,省得我再派人去找你了。”
凌天痕却丝毫不肯示弱:“那我倒要试试。”
话音刚完左脚已经向前跨出一步,右脚紧随而至,身若游龙。数步之余,已经来到独孤天龙面前。右拳蓄力而出,却打了个空。
站定看时,前面已经没有了人。
“哈哈哈,就这点能耐也敢前来送死。”凌天痕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四目正对独孤天龙轻佻的眼神。
他双拳紧握,正欲再次动手。却从门外冲进五六个男子,皆身穿墨衫,眉宇间透出一股冷峻。他们整齐地朝独孤天龙行了礼,然后成一字排开,不发一语。
等到独孤天龙指示一下,黑衫男子们立即移动身形,眨眼之间手中已然多了一把把明晃晃的刀片。
由于上次的交战,凌天痕也有了一些经验。纵身一跃,跳出了合围。殊不知背后传来一股凉意,紧接着疼痛不已,温暖的液体顺着脊背浸湿了衣衫。
被迫落到地上,他紧咬着牙,忍者疼痛,这一刀着实歹毒,不仅添了新伤,而且还牵动了背部的旧伤。钻心的疼痛让凌天痕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好似灵魂就要脱离躯体一般。
刚刚站稳,侧面又是两刀挥来,尽管他侧身躲闪,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
这一瞬间他体内的血液貌似将要沸腾一般,无情地冲撞着他的躯壳,就像上次与上官飞雪交手时一样,只是他自己浑然不知。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竟幽幽地泛着红光。
与此同时,凌天痕眼前再次闪出一个黑影,一刀劈来,他全然不顾,右手紧握拳头如离弦之箭击向眼前的人。
闻得一声惨叫,一个黑影应声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直接断了气。
本来泰然立在一旁的独孤天龙脸上滑过一丝惊愕,隐约觉得有些不寻常,沉声说道:“你们退下。”
说完欺身而上,凌厉的掌风直逼凌天痕。
尚未反应过来,他就已中掌横飞出去。狠狠地砸在院墙之上,口中血沫横飞。为了一击拿下,独孤天龙这一掌不仅偷袭,更是使出了十成的内劲,完完全全打在凌天痕身上。
别说是他,就是同层次的高手恐怕也会吃大亏。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瞳孔的红色已然褪去。
心神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