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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儿抖搂着小外甥皮皮的小裤子,一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我,“约的是明年下午3点吧?”
我楞了一下,上帝啊,这段时间,我们几个天天凑在一起,都玩儿野了心了,这一转眼儿就快到圣诞节了。我把晚会的事儿,忘得死死死死的。
“哦,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吧?你上次不是说,12月15号下午3点去你们公司嘛?”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个点儿。你到了前台,跟那个大眼睛女孩儿说找wenny,约好的,就行了,我会出来接见你的。”
老姐鄙视地扭过脸儿,皱着眉头打量我,“什么尼?wenny?你也开始吃洋屎了?”
“没办法,我们在白区工作的同志都得起个洋名字,也算入乡随俗,响应组织号召吧。人事部的Michelle,你猜本名儿叫什么?”
“王翠花儿?”我觉得,我姐在我的影响下,偶尔也会那么一点点儿小贫。
“差不多吧,就我们财务部那个钱胜利,还给自己起名儿叫Picasso呢。你说,我现在要是改名儿叫安吉丽娜朱莉,还来得及嘛?”
“谁?”
“哦,没事儿,你忙你的吧。我先睡去了,明天你体面点儿哈,别给我丢人。”
“那我穿什么?”
“没说衣服,是说你气质。”我扭身儿用手指了下我姐,头儿一歪斟酌了一下,又挥了下手,“算了,当我没说。”
走进我屋一甩门,与世隔绝了。
(四十六)
圣诞节越来越近了,大家的心也都不在工作上了,好几个鬼子领导,早就提前回家过年了。当然,即使不接近圣诞节,我的心似乎也不在工作上。这几个月,大多数时间,都和小切,或高鹏、马小鸡混在一起,过着在我妈看来,非常“糜烂”的生活。
我不知道她从哪儿知道糜烂这个词儿的,或许每天不看专业书,下班后不报个学习班儿充充电,经常出去吃饭,唱歌,逛街,打台球(仅限于给小切和高鹏码球儿和积分儿),和一小撮人混在一起,在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看来,就等同于过着不上进的“糜烂”生活吧。之所以这么放任我,可能是有马小鸡作陪,否则展开行动还是比较困难的。这也奠定了,我和马小鸡相互拿对方的名字跟父母面前撒谎的基础。
哦,忘记告诉你了。虽然我姐当初极力反对我和小切在一起,导致我妈也不看好这个人,但最终还是放了我一马。马小鸡的妈妈,应该算个大功臣。这话说起来有点儿长,我简单介绍下始末哈。
马小鸡的哥哥,帅得一塌糊涂,再加上飞行员的工作背景,曾一度让她妈非常膨胀。上高中时,她哥有个女朋友,人长得也还行,学医的,就是个子有点儿矮,外加上家庭环境不太好。这就是她妈嫌弃人家的理由儿。
这俩人儿好了很多年,即便是大学4年相隔两地,各自也都没外遇(不容易啊不容易)。相亲相爱,保持着每周一封信的鸿雁传书。
我确实可以证明他们真的很相爱,因为我和马小鸡总趁他哥不在家时,打开抽屉偷看信件,以此打发无聊的假期时光。准确地讲,他们的情书可读性很强,那段时间,我们都憧憬着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能遇到类似这样儿的一段感情。
王子和公主,都有了,缺个巫婆儿,故事就完整了。所以,我二妈,马小鸡的妈妈,众望所归的闪亮登场了,当了个终身制恶人,生生地拆散了这对儿在我们看来非常完美的2人组合。
当妈的,有时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哪儿哪儿都好,全身上下都是优点,就算有缺点,也看不出来,或者装看不见。(但我妈除外,有2种可能,1她不是我亲妈,2我不是她亲闺女)。
越是看重自己孩子的优点,在看待孩子的另一半儿问题上,就越容易不切实际,我是说个别母亲(妈咪,我没有说你呦!)。
后来,马小鸡的哥哥,从家里搬走了,时隔8年一个女朋友都不交,把他爹妈急得上蹿下跳的。最后二妈下令,可以降低儿媳妇进门儿的标准线,“娶文怡也行”。
虽然听这话,我一百个郁闷,但出于假客气的真礼貌也没表态。结果,人他哥紧接着仨月没着家,估计给吓得不善。马小鸡当然也全力反对,多少年来,就盼着当个恶小姑呢,如果很不幸地让我当了她嫂子,恐怕这辈子,她颐指气使的机会多不了。
后来,马小鸡的哥哥,终于在30好几的某年娶了个餐厅的服务生当老婆,带回家见父母的时候,他们都再不敢吱声儿。
这段话儿,由二妈转述给我妈,作为长鸣的警钟,在我娘的耳畔久久回荡。为了使我妈妈得到更深刻的认识,二妈在临了还补充了一句,“孩子的事儿,别瞎管,你想吧,我一个30多岁的儿子当初没结婚,我都急地跟什么似的。象你们家这闺女,要是30多了,还烂家里,得够多糟心?”
自此之后,我和小切的交往,就暂时不再有来自家庭的阻力,我姐除外,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如果她不喜欢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日后怎么按照她的标准改造,都打动不了她。就像那个弃她而去的男友,每每提起来,还恨得牙根儿痒痒。
生活,之所以值得品味,是因为即便我姐这样的人,在某一天,在某一个时刻,也会突然间柔软起来……。。
(四十七)
打今儿一早儿开始上班儿,我就觉得浑身不嘚劲儿,按封建迷信论的话,估计今儿是我诸事不宜的日子,干什么错什么,喝口凉水都塞牙,放P楞砸脚后跟儿。
突然想起下午三点我姐还得来公司,赶紧到前台嘱咐下王芳,我不喜欢同在一个办公室还相互打电话,这样显得太薄情寡意:“哎,我说,下午3点,我约了一个人,她要是来了,你就让她直接去我办公桌吧。别跟她多说话,万一被咬着,算你自己的。”
“谁啊?”王芳干前台是最合适不过的,就喜欢打听事儿,但老板觉得这是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
“嗨,我姐。”
王芳一下子从前台的“牢笼”里站起来,探出头,把胳膊搭在台子上,下巴磕儿戳在胳膊上,企图和我闲聊,“哎,是你那个在电台做主持人的姐嘛?长得好看嘛?她认识刘德华吗?”
“她就认识刘宝瑞,怎么个意思?”我边说边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实在没功夫儿和她这儿扯淡玩儿。
这些日子michael不再飞来飞去的出差,天天准点儿到办公室,断了我迟到早退的念想儿不说,连和同事们闲话道歹的工间娱乐也给终结了。但凡他在北京办公室坐阵的日子,我们都累得跟三孙子似的,坏处是工作特紧张,一天到晚屁股不挨椅子边儿,喝口水的功夫儿都没有,更别提唠闲嗑儿了。好处是,不用刻意减肥,四肢勤奋外加精神折磨,不出一礼拜身材就能变得倍儿婀娜。
我是michael的助手,比别人更点背儿。事无巨细,大大小小,都得帮助处理。而且,我还是一特敬业的人。在这儿,我也跟你絮叨絮叨,助手,这是往好听了说的词儿,让干的人不至于太没面儿,实则就是碎催一个。
我可以骄傲的说,在我为公司效力的那些年,我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极品催巴儿。都说地球离了谁都转,但催巴儿要是干得好,哪天真想撂挑子,还就准够大猫儿喝一壶的。
Michael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我觉得以他的天资,就算当年他不去国外读什么MBA,哪怕小学毕业,还别小学,就算是没文化,连字儿都不识,仅靠画相形图记账,倒腾点白菜土豆儿吾的,也是一准儿能发家的那种人,天生就是块做生意的料。咱们有什么说什么,他人长得是难看点儿,但架不住健康,阳光,憨厚,嘴甜,会来事儿啊。就算让他赚了你一大票,你都不会往奸商那堆儿里去咂摸他。
他的优点确实挺多的,做派呢,有点北京爷们儿的仗义劲儿,性格吧,开朗,大度,幽默,说话倍儿逗,但兹要一说英文,装孙子的劲儿就上来了。工作之余跟大家称兄道弟的,有点儿黑帮老大的意思,我们自然就象一帮小喽啰,被他一口一个“兄弟”的罩着。
所谓的人格魅力,没法特具体的表达,他确实让身边的人觉得很舒服,就算干再苦再累的活儿,都觉得值。这样的人,按说特有女人缘儿吧?但截止到现在,还没从我们前台令人爱戴的“八卦女皇”那里得知任何关于大猫儿的桃色新闻线索,就连捕风捉影都有点儿难度。没事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这句话,一直是我们王芳和各个狗仔队信奉的行业行为准则。
据王芳多方打探,据说我们大猫儿的婚姻状况非常良好,老婆生了2孩子,一男一女,全职在家当太太,把家务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把倆孩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虽然,我还没见过他们家的女大猫儿,但我可领教过他儿子。就在上礼拜,有次闲聊,得知michael的儿子,都3岁了还不会说话,把他们夫妻倆急得够呛,去了好多医院都查不出毛病。刚好我一表姐在医院工作,托关系给找了个这方面专家中的专家。
于是,上周四的上午,michael带着儿子,拉上我,就直接杀医院了。一路上,我是软硬兼施,这厮死活就是不开口说话,但从他的眼神儿里,我能感觉出,这厮什么都懂。我跟他费了六车话,他就是死鱼不开口。
后来,我也懒得跟他说话了,没有回应的交流太无趣了,哪怕是个哑巴,你给我“阿巴”两声儿,也算是个礼貌啊。
我能肯定的是,这孩子智商绝对没问题,我问他:“妈妈呢?”
他不理我。
我再问:“Sam,妈妈呢?妈妈怎么没来?”
这厮还是不理我。
我把手放在他腿上,揪起一点点儿肉稍微拿指甲用力一抠,问:“妈妈为什么没来?”
他立马儿转过脸儿来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对着我“咳咳咳”地咳了几声,算是回答了。
医院门口人山人海,michael让我先抱他儿子下车,在大门口等着他,他去稍远点儿的地方把车停下来。
我抱着这个死沉死沉的猪头孩子,只要他用眼神儿跟我递葛,或者在我怀里使劲咕容,我就用指甲掐他。那时,我对小孩儿是没什么好感的,尤其厌恶长得丑陋的肉奈奈的小男孩儿。
就这么抱着他在医院门口站着,人来人往的,我左躲一下,右让一下,免得挡着别人的路。汽车,自行车,轮椅,平板车儿,怎么来的都有,你挤我,我别他的。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28大杠,连人带车,还有后座儿上抱小孩的中年妇女,哐当就摔的我脚底下了。我还没来得及惊声尖叫,就听见从我怀里飘出一声儿: “我,,,,靠。”
(四十八)
Michael停车的这会子功夫,介倒霉孩子居然开口了。Michael非但不感激我,还疑似我对孩子动了什么手脚,不过即便有虐待他儿子的“猜想”,依旧乐得嘴叉子都裂到耳朵根儿了。
“叫爸爸?”老michael抱着他的胖儿子,一个劲儿地掂荡,“叫爸爸。”
“我,,,,,,,靠。”
“我靠,抽你哈,叫爸爸,快点儿。”
“我靠。”孩子的语速明显变快,口齿也越来越利索了。
“这什么孩子啊这是?你刚都教他说什么了?”Michael扭脸儿质问还在犯懵的我。
“K,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冤枉啊,我这么文明一人。
“再不叫爸爸,打你屁股!”当爹的估计被幸福冲昏了头脑,非让孩子以语言方式认亲。但我估计,这孩子除了“我靠”之外,或许什么都不会说呢还。
“哎。”小肉球一声儿叹息,有点儿无奈。
“呦,还叹上了气?”
“你真烦!”我低估了孩子的水平,没想到他除了瞪人之外,还能用最简练的语言来抒情。
关于“靠”这个字儿。如果你不是北京人,一定觉得是脏话。其实真不然,这是对惊讶和激动的一种表达。当然,如果你不是地道的北京人,也不在北京这个氛围里,还是少说为妙,万一在你所在的城市,被人群殴,我也伸不上手去搭救你。
北京还有一个词儿“丫”。尤其男孩儿,说话之间总会在“你”后边儿,加上个“丫”字儿,你也千万别以为这是骂人的,或者是脏话。但凡一个北京爷们儿在正常前提下,能对你说“你丫怎么怎么着”的,基本上都是当哥们儿处的,只有关系很好的人才会这么交流。
女孩儿之间,也有这么来的,那一定是相当相当相当好的关系。嘴里说这些词儿的并不多见,但会以短信,msn,qq和飞信的形式,让你体会到你们之间温暖至心尖儿的零距离。
比如,我刚接到的这个短信,是我除马小鸡之外,另一个发小儿,筱可嘉同学发来的。
“你丫嘛呢?”筱可佳同学开始“挑衅”。
“靠,我能干嘛?上班儿呗?”
“谁没上过班儿啊?出来跟我起会儿腻。”
“你丫是特想我吗?”
“绝没有!我就想找一寒碜人坐我对面儿,长长自己的威风。”
“滚,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得嘞。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