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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他长得又高又帅,光是公司里未婚女性对他的青睐,就足以让他应接不暇了,又怎么会有空注意到她这干扁四季豆呢?
另外,他出入有轿车代步,而她连搭公车都觉得是种奢侈的享受。还有,他虽然总是不苟言笑,但仍受人欢迎,让人忍不住的想找机会与他拉近关系,不像她即使努力微笑,拚命的做好一切分内或分外的工作,还是没人当她是一回事。
总之他和她的距离,大概就像天与地那么远,所以她压根儿就没妄想过他。但既然如此,又怎会作他吻她这么离谱的梦?她真是疯了。
“你在发什么呆,我交代你的事都做完了吗?”
冷凝的声响破空传来,吓得涂冬颜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思绪继续神游太虚。
“好了,我立刻寄过去给你。”她连忙点头应声。
“好了就应该马上寄过来给我,还要我催吗?”厉恒冷声道。
“对不起!”
“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别人就有义务要原谅你吗?”
涂冬颜沉默的低下头。
“我要近两年来所有新兴市场和开发中国家的绩效图,整理给我。”
“是。”她立刻应道,迅速伸手移动滑鼠工作,而他则继续面对着电脑萤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办公室再度陷入惯有的安静中,只是表面平和安静,内在却波涛汹涌。
厉恒无法阻止自己以板着脸的严厉口吻与她说话,因为倘若不这样做,他根本就无法直视她。
天啊!即使经过了一个晚上,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大街上做出强吻她,而且吻完还转身就走的混蛋事,他真是该死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他不应该吻她的,即使再生气、再失控、再受她吸引,他也不应该吻她。因为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出国读书了,那是他多年的梦想,是不可能变更的计划,所以如果说有什么事是他现在最不应该做的,那就是谈恋爱了,可是她却该死的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涂冬颜长得并不特别漂亮,严格说起来除了肌肤白皙、五官端正之外,她冷厉的长相一点也不讨喜,反而让人有种自视甚高的傲慢感觉。然而和她相处了一个月的他比谁都知道,她一点也不傲慢,相反的,她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心,既坚毅又温柔,让他多了解她一分,就多为她着迷一分。
算一算,在过去短短一个月内,她热心助人、见义勇为的行径被他撞见了好几次。
扶助骑车跌倒的骑士、带领走失的小朋友到警局、帮老人家提重物过马路、借伞给身怀六甲的孕妇,然后自己淋雨,还有昨天晚上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背几乎比她重上二、三十公斤的欧巴桑上医院就诊。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总是可以撞见她在帮助别人,如果他没看见那些画面的话,也许就不会被她吸引了。
哼,真是自欺欺人的鸵鸟想法。即使没看见她热心助人的画面,自己也会为她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毅力与勇气所吸引。
天知道过去他拥有过多少助手,但是不管男女老少,只有她能毫无怨言、不辞辛苦的完成他所要求的一切工作。或许比起其他人,她的专业知识稍嫌不足,但至少她不会不懂还装懂,或是不会又不问,反倒非常用心学。
他喜欢聪明人,但更喜欢脚踏实地、全力以赴的人,而她无疑就是这种人。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应该要早点出现,要不然晚几年等他学成归国后再出现也行,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呢?仅剩一个月就要出国的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呢?
他知道压抑自己对她的好感,一切照原定计划去做是最好的,但蛰伏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焦躁、想望与不安却不让他好过,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赶快将她占为己有,标示自己的所有权。
因为钻石的光华璀璨是遮蔽不了的,一旦他有了迟疑,竞争者就会增多,那么将来宝落谁家就成了未知数了。
他无法想像涂冬颜被别人拥进怀中的画面,他一点都不想错失她。
转头看着坐在电脑前专心工作的她,厉恒犹豫不决的眼神逐渐被一抹坚定的决心所取代。
他要她!不管这个决定有多么的自私,对她又有多么的不公平,他还是想要拥有她,在她身上标下属于他的印记,让其他竞争者明白她早已名花有主,进而对她死心。
三年,只需要三年时间他就会回到她身边,然后等她大学毕业就马上将她娶回家。
他知道她会是个贤内助,也会是个好妈妈,而且只要她愿意,绝对可以成为不输给任何男人的女强人。
想像她穿着俐落套装坐在会议桌前发号施令的模样,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扬了起来。
“厉恒。”一只如水蛇般的手,突然从他肩后伸到胸前轻抚着,“今天是我生日,同事们想在下班后替我办场庆生会,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听见声音,涂冬颜忍不住转头望去,却在亲眼目睹一场办公室明目张胆的勾引戏码时,浑身僵硬了起来。她迅速收回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但却无法阻止他们的对话清楚且明确的在她耳边响起。
“抱歉,我晚上有事。”魔鬼上司冷淡的拒绝。
“我每次约你你都推说有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能赏一次脸吗?”副理陈美华娇声道。
“抱歉。”
“你别这么冷淡嘛,就把今晚当成是你送别会的预演好了,你从来不曾和大家一起出去玩,难道不怕月底的送别会冷场吗?”
送别会?什么送别会?涂冬颜心中浮起成串的问号。
“我以为我已经跟大家说过,不用替我办送别会了。”厉恒冷言拒绝。
“这是大家的心意。”
“我心领了。涂冬颜。”
“嗄?”没想到魔鬼上司会突然叫她,涂冬颜冷不防的惊跳了一下,怯怯的转身面向他。“是。”她心虚的应道,很怕被他发现自己刚刚没专心工作,而是在偷听他们俩的对话。
“把东西收拾一下,没做完的工作回来再做。我现在要去拜访两间上柜公司的负责人,你跟我一起去。”他命令道。
“嗄?”她一呆,一时搞不清楚情况,因为过去他从未带她出门洽公过。
“嗄什么?我说的话有这么难懂吗?”他厉眼一瞪。
“对不起,我立刻把东西收拾好。”她动作迅速的储存档案、收拾桌面,把该锁的抽屉锁上,该关的电脑关掉。
“你要去拜访哪两间公司?我下午刚好没什么事,我陪你去吧。我想我的功效应该比工读生小妹强吧?”陈美华将手搭到厉恒的手臂上,微笑的对他说。
“我需要的只是一名记录,这工作对陈副理来说太过大材小用了,所以对于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他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开,然后转头看向涂冬颜问道:“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外套,一边转身对他点头。
“走吧。”他率先走出办公室,而她也丝毫不敢怠慢的立刻追了上去,并在途经陈美华时,迅速的对她点了个头。
走出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头,脑袋不由自主的想着刚刚在办公室听见的送别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前辈他要离职了?
可是为什么?照她看来,前辈在这里大有可为,老板待他又不薄,和同事间相处也完全没问题,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他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工作呢?
是有人挖角愿意给他比现在更优渥的条件和待遇吗?还是他想独立创业?
这也有可能,因为他真的很厉害,光是过去一个月,他就替公司赚进了百分之二十三的报酬率,简直可以称之为天才。如果她有钱的话,也想交给他帮她投资理财,可惜她连一千元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的口袋空空,涂冬颜就忍不住想叹气,无力的低下头看着地上往前走,希望能够捡到钱。哈哈,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她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一笑,再睁开眼,却闪避不及的一头撞上突然停下脚步的人。
厉恒及时将她扶住,低下头来朝她皱眉道:“你在干什么?走路都不会吗?”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你午餐想吃什么?”他突然开口问。
“嗄?”她一阵错愕。
“你午餐想吃什么?我说的话应该没有这么难懂吧?”他挑高眉,一抹微笑突如其来的从他嘴角边泛了开来。
她先是眨了眨眼,接着双眼不自觉的睁圆瞠大,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在笑?”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脱口道。
他的眉头瞬间又挑高许多。“怎么,我不能笑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涂冬颜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作梦,要不然怎会看见他露出严肃与不苟言笑以外的表情。眼前的他是真实的吗?
“你干么伸手捏自己?”
“我只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她呆呆的看着他,傻傻的回答。
听到她这番话,厉恒霍然大笑出声。
只见涂冬颜这回不只眼睛张大而已,连嘴巴都阖不拢了。天啊!她一定是在作梦,原以为他已经够帅了,没想到笑起来更是迷人。
天啊!他的笑声怎么会这么好听?她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笑声。
天啊!这一定是一场梦!
“好了,既然你没意见就听我的吧。我想吃饭,陪我去吃铁板烧。”他倏然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就往一旁的铁板烧餐厅走去。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可是她不懂的是,他干么要拉着她走?她又不敢违逆他,更别说不跟他走了。
第二章
一百六、一百八、两百……
瞪着价目表上的金额,涂冬颜的眼睛愈张愈大,整个人突然陷入一种既慌乱又后悔的感觉里,坐立难安、不知所措。
怎么办?这里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贵,她身上只有一百块根本就吃不起呀!如果她现在走出去,会不会很奇怪?
“你想吃什么?”厉恒突然开口问她。
她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再回头盯着价目表上的金额半晌,颇为犹豫的摇摇头。
“我还不饿,你先吃好了,待会儿我若肚子饿的话,随便在便利商店买个面包吃就行了。”她咽了下口水说。
厉恒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迳自转头对等在一旁的服务人员说:“两份菲力牛排套餐。”
“前辈!”涂冬颜惊吓的瞠大双眼叫道。
“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说不饿?”
“可是……”
“怎样?”
铁板炒菜的巨大声骤然响起,伴随着奶油香蒜的味道瞬间盈满整个空间,她无法阻止自己转头去看那光是香味就已经令她垂涎三尺的炒豆芽菜,然后又咽了一下口水。
明明只是普通的炒豆芽菜而已,为什么味道能这么香?怎么办,她好想吃吃看那豆芽菜是不是跟闻起来一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