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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虎没想到郁小闲和这个时代的女子相比这么另类,她不相信自己?还是她习惯于一切靠自己解决?连小小的承诺都要立刻去办的女人真是很难见到,比自己门下的那些花痴师姐妹强太多了。路云虎觉得这一趟能和郁小闲认识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至少他因为郁小闲已经开心笑过好几次了。
在密道之外的山崖边摆桌子,大石头小石头就是天然的桌椅,郁小闲和路云虎一起喝酒吃菜,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吃喝着。郁小闲很想看看路云虎要是主动开口会说些什么,一直忍着不主动说话,结果路云虎真的是一句话都没有,最后还是她忍不住问到:“你们修行的人不和别人聊天的?我的菜做得这么好吃,你都没有夸我,你夸我,我就会得意,就会和你聊天,天南地北地聊着,喝酒吃饭才会有乐趣的。”
路云虎把最后一点饭菜吃下了肚子,然后说到:“吃饭的时候说什么话,你的菜做的一般般,我为什么要夸奖你。我不喜欢女人吵,不喜欢和人聊天。就这样安安静静吃饭最好,等事情办完了,我就带着云豹离开这里,以后想不想见你,还要看本爷的心情。”
哇,这个人怎么处不熟的?郁小闲还以为经历了这两次大事之后,能和这个路云虎交个朋友,哪知道这个家伙现在变得又酷又拽了。郁小闲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想请路云虎帮很多忙,只好顺着他的脾气来。不就是沉默吗?不和人说话又不会受伤。
密道经过路云虎的整理之后,变得很神奇,站在一个法阵的中间,从绿色的砖石开始走,大约二十分钟就到金斗观的密道出口。红色的砖石被封印了,放上了大石头,那是通往悬崖处的,还有一块黄色的砖石,只需五分钟就能到达无尘的密室,再走一段路就是一条山路,外面就是郁小闲给自己盖房子的选址。那条因为特殊原因,在特殊时间才会出现的鬼道,直通棺材木森林,是郁小闲最害怕的,路云虎把它封印在一堵墙后面,并告诉郁小闲,在特殊的时间不要进入密道,不要用那把匕首就可以避开。
郁小闲感激路云虎为自己做的事情,可又不喜欢路云虎这样的个性,这个狐狸眼的帅哥性情是太不稳定了,忽冷忽热,不能猜测,郁小闲喜欢和单纯的人交往,这一点金世莱比路云虎好多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路云虎和郁小闲到达了金斗观的法像后面,外面似乎出了什么事,吵得很厉害。郁小闲偷偷溜出去偷看,只见大殿之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带头,后面跟着两个穿绸缎衣服的年轻人,正在和刘洪生争吵。
郁小闲仔细听了才知道,这伙人是来赶刘洪生他们搬走的,他们以金斗观看护者的身份,限定刘洪生他们明早一定要搬离金斗观。郁小闲猜想这伙人是当年管着金斗观观产的三家人派来的新理事,想现在接管金斗观,就是为了把自己赶出去。
让金斗观荒废了二十几年,等本道姑出钱出力把金斗观收拾好了,这些人就想来捡现成的,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郁小闲对路云虎说到:“你帮我点着铜盆子里的东西,等一会儿先看我的。”
47神迹护身
郁小闲躲在密道的一处去换道袍了,路云虎按照郁小闲的交代拿着火镰点着了放在铜盆里的碎末,等出了金光灿灿的火光,他立刻把那些燃烧的东西倒在了三清神像的后面,再撒上一把干花让火继续烧起来。郁小闲穿戴完毕之后就在这金光灿烂中闪亮登场。
大殿里的光亮和花香如同神迹一样让殿外的人停止了争吵,刘洪生看见从金光中闪现的郁小闲,激动地拜倒在地,大声说到:“仙姑您回来了,求您给小的们做主。”
郁小闲在神迹中庄严出场,她对在场的人稽首一礼说到:“无量天尊,是何方来的人物,在贫道的道场里喧闹。”
来道观寻事的人正是李员外的长子李兴,他也被郁小闲这样的出场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陈子华是出了名的愣头青,他立刻大着胆子冲上去,对郁小闲说到:“哪里来的妖女,居然敢霸占金斗观,我们是金斗观老观主的信徒,管着观里的产业,从来没听过世上有你这么一号人。”
郁小闲看着那个无知的家伙,不瘟不火地说到:“这位施主有六十几岁了?和我的两位师兄有旧?你们管着金斗观的观产,如何能让金斗观破败至此,我明天就带着金斗观的田契和地契去找孙太爷讲理,是我们金斗观的东西就要通通收回来。”
郁小闲的这一番话立刻让为首的李兴冒了汗。这个道姑手里有金斗观当年的地契和田契,还知道本县的太爷姓孙,要是她真的拿着田契和地契去衙门里告状,那些田地还给观里并不算要命,关键是万一这个道姑追究起五十年来的田产收入和累年的利息,还有账目。他们三家破产不说。万一引起了民愤,不仅在落霞村是待不下去了,说不定还会吃上牢饭。
李兴不是个笨人,立刻拱手对郁小闲说到:“仙姑不必生气,既然您手中有田地契。不如明天去我家喝杯茶,一切都好商量,见官是件麻烦事,既然仙姑是金斗观的正经继业者,我们归还观产,还少不得每年来布施些香火。”郁小闲见这个男子办事还算得体,话也说的比较得体。又顾忌着他是罗七娘的表兄弟,于是也就留了几分颜面给他。郁小闲把手一挥,对李兴等人说到:“你们走吧,三家先商议着给我一个交代,我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你们三家的老辈人修观,布施穷人,也做过好事。但凡给我的交代不太过分,我也会给你们一条大路走。”
李兴见郁小闲的话语也柔和了,便赶紧识趣地离开了金斗观。刘洪生把观门关上了。又带着人收拾了被打乱的东西。今天这伙人逼着他们和老李一家搬走,不仅打伤了人,还打坏了他们的一些日常用品。刘洪生等人能坚持守到现在也很不容易,刘洪生的胳膊受了伤,他还不忘问郁小闲说到:“仙姑可要用斋饭,我让老婆子多少做些。您的屋子打扫干净了,一直锁着。这些恶徒也没有搞乱,仙姑可以放心在里面休息。”
郁小闲说到:“刘香头,你的胳膊没事吧?要是感觉不妥,明天就去城里看郎中。”
刘洪生捂着胳膊说到:“不妨事的,乡下人哪里有那么娇气。歇一晚上,明天我还要去买漆把观里的活干完。”
郁小闲已经把那些存在密道里的银子带在了身上,她拿出了五钱银子给刘洪生,说到:“这钱是给你看郎中,花不花随你。我平日里在观里的时间少,你要给我看好观里。很快观里还要有观产要管,你家里的孩子也要跟着我办事学手艺,你不养好身子怎么成。”
刘洪生感激地把钱接过去了,又张罗着烧热水给郁小闲奉茶。路云虎在三清神像后把一切看在眼里,等刘洪生出去之后,他也走出了密道。他好奇地看着郁小闲,随口问到:“你这个小骗子还蛮明白江湖骗术,烧松香弄出神光,专骗乡下的老实人,不过烧干花掩盖松香味却别有心思,你还会什么?”
郁小闲也幽默地回答到:“什么叫专骗乡下的老实人,我的招数就唬不住城里的老奸巨猾?我会的东西太多了,只是一下想不起来,不过眼前就有了一个点子。为了让大家更相信我仙姑的本事,你能不能勉为其难,扮演一下害人的狐狸精,配合一下我的捉妖行动?”
路云虎不说话了,他面露凶狠之色,郁小闲假装害怕的表情演了一下,然后背着路云虎捂着肚子笑起来。路云虎先是生气,然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郁小闲这丫头呀,确实有趣。
郁小闲也很开心,有了这个狐狸眼帅哥朋友之后,生活似乎多了很多乐趣,人就是要多寻些开心,不然一直做金钱的奴隶,还不累死。
晚上郁小闲住进了自己在道观的房间,路云虎则依旧住在密道,无尘的笔记对他而言有莫大的吸引力。郁小闲累了就不认床,一直睡到太阳高照才起床。刘花氏听到郁小闲起来的动静,赶紧给送上早点。稀饭和小菜,郁小闲吃的很舒服,吃完了,她盘算着是先去马天宝那边拿金冠,还是去村里了结观产的事情。
正在郁小闲思考的时候,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吓得郁小闲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哈哈”一声笑,郁小闲方才明白刚才是死狐狸眼在和她闹着玩呢。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自己吃饱了早饭,还没给狐狸眼安排呢。
郁小闲悠悠地说到:“路大猫,你别吓唬我了,我不怕,肚子饿了吧,同我出去,我请早点。”
郁小闲的话音刚落,路云虎就从她屋子的房梁上跳了下来,手中拿着一个荷叶包,里面居然是煎包和五香蛋。落霞村可没有煎包和五香蛋卖,难道是这个馋嘴的大猫施展轻功去了宣城边上的集市买了早餐。路云虎把荷叶包递给郁小闲调侃到:“冒充道士的日子可怜啊,没有肉吃,只吃稀饭和小菜,等回去怕是要吃下整头猪了。”
郁小闲闻着煎包的香味,忍着把荷叶包推开,说到:“拿走,我不吃。你要请我吃,我才吃。”
路云虎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这个女子也太好玩了,不过她愿意配合,他板着脸说到:“我请你,算是回请你昨天的晚饭。”
郁小闲接过荷叶包,一口咬下去一个焦黄的煎包,然后笑眯眯地说到:“味道不错,确实比那边县城的味道好。吃完我们先去找城里找马大哥,人命关天,把金冠拿回来,再对付那些小人。”
郁小闲还想继续吃,突然路云虎夺过她手中的荷叶包就飞上了房梁,郁小闲刚想骂人,突然看见刘花氏来了,她对郁小闲说到:“仙姑,有一位姓马的施主说认识你,在殿外等着见你。”
想谁,谁就自动找上门来了,郁小闲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她抬起头对着房梁上的路云虎一眨眼,意思说:“小子,你的反应很灵敏。”可这一眼,在路云虎眼里是真正的勾魂眼,他蹲在房梁上几乎站不稳,他觉得郁小闲是在勾引他。这个死女人,想干什么?
郁小闲不慌不忙走到殿外,看见马天宝的时候吓了一跳,才不到十天的光景,马天宝怎么瘦了这么许多,眼睛里还有红血丝。郁小闲顾不得当观主的体面,连忙问到:“马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马天宝难过地说到:“自从你把那样东西交给我了,我夜夜都做恶梦,吃不好饭,所以变成这样了。前天我回到村里祭奠岳父,整个晚上舅爷一家都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昨晚李家的带着人闹你的金斗观,早上我才得到消息说是你回来了,我特意过来,把东西还给你。我相信你是金斗观真正的传人,已经托我舅子去和族长说明了。”
郁小闲对这件事感觉很抱歉,马天宝是个真正的好人,自己留了那个道冠在他那边,是连累了这个好人。郁小闲结果马天宝递过来的金冠,立刻给马天宝道歉。马天宝说到:“不妨事的,但愿你得了观产之后,多多救济贫苦的百姓。”
郁小闲答应了,又拿出十两银子给马天宝压惊,马天宝坚持不收,只是说:“我媳妇也姓陈,我岳父是做了一辈子好事,你要是真的要报答我,就对村里的三户人家网开一面吧,不要逼得他们家败人亡。”
郁小闲承诺说到:“好,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告诉村里的三户,把五十亩观里的田交出来,把村东头的那块荒地给整理出来,盖出一个院子,这件事就算了结。道观旁边的那座山头也是观里的,以后不准任何人收穷人的柴火税。你和他们说的时候,大可以说是是我这个观主给你马大善人的面子。”
这样的安排让马天宝很是感激,不管怎么说,郁小闲已经放过了村里的三户人家了。
48 观产
郁小闲送别了马天宝,把金冠交给了路云虎鉴别,路云虎确认无误,赶紧通过密道离开了道观,去处理这件事了。没过多久,李家,陈家,刘家的代表就齐集金斗观,要把这件事确定下来,白纸黑字写下来,生怕郁小闲反悔。郁小闲把当年的地契和田契摆在三清祖师像前,和三家的家长立契约,收回五十亩地由她的人管理,村边的荒地盖出一个院子,就是打算给佃户住的。至于道观周边的山,郁小闲也不打算封,依旧开放给周边的人打柴,但禁止砍伐树木,那些穷人从此也不用缴纳柴火税了,这算是金斗观对穷人的第一次布施。
原先管理金斗观产业的三户人家是靠金斗观发家的,他们的家业大半是截留金斗观的观产收入做本钱经营而来的。如今的观主肯放过他们,也不清算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