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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昭见她行来身段婀娜,风流韵致尽显,清喉娇啭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了,心儿到底颤了颤:是个尤物!这敬王府果真是人才辈出!遂与敬王妃别过,随着流苏朝“丹青苑”走去。
从“素卿阁”到“丹青苑”要穿过两个花园,经过一处水池,有美人在前,石昭心情自是愉悦,流苏今日穿了粉色无领短上衣,暗红色石榴裙,露出线条优美白皙的颈项,身段显得高挑窈窕,她的步子优雅迷人,石昭一路盯着她的背影,终是忍耐不住,色心大发,在跨过水池拱桥无人之处时伸手捏了一把她的粉臀,吓得流苏一阵尖叫,跳了起来,脸色绯红,不悦地瞪着石昭:“三王子,请自重!”
石昭见她面红脖子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嘴上还止不住地去逗弄她:“小姑奶奶!可愿随爷去南丹?”这才是他南丹三王子的生活:恣意花丛,游戏人间!
流苏虽然天生媚骨,从小长在臣相府,当半个女儿养着,也算养尊处优,何时被人这样调戏过,委屈地红了眼,转身跑下了拱桥。石昭过了手瘾,总算安静下来,没再捉弄与她。二人来到“丹青苑”,石昭望了望那弧形圆门,脚步忽然停顿下来,流苏纳闷地看了他一眼,石昭冲她咧嘴笑了笑,流苏慌忙回头,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没有发现他唇角笑容中那一抹淡淡的失落。
第八十章
石昭站在“丹青苑”大门前,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迈进去,毕竟那日他对她说了狠话,在他犹豫的时候,流苏进了内院,初夏得到消息已从内院跑了出来,见他一身黑色华贵的南丹贵族服饰站在门口,神采奕奕,英气逼人,想来身子已经大好了,初夏不自觉地扬起唇角:“三表哥!”
石昭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有些孩子气地别过头。初夏扯着他的衣袖围着他转了一圈,确定无恙方在他身前停下,水灵的双眸看向他:“表哥,别生气了!”
甜甜的话音一出,石昭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看着她明艳的脸,眼神动了动:“随我回去!”
初夏一愣,她没想着他会过来接她,那晚听他亲口说和自己再没关系,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她到现在都只记得自己南丹郡主的身份,在她模糊的印象中,石昭是他的亲人,可是那晚他生气时喊她初夏,她知道他那时说的是真的,她曾经怀疑过,如今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怀疑,她极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初夏”,若敬王妃所言属实,那么她和石昭是不是又站在了对立的局面,可是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她的身子经过这两次受伤,并未大好,内伤加上以前残留的余毒,时好时坏,敬王府为她寻访了名医,调理了数日才有所好转,而王爷据说是找到了可以让她脱离幻术控制,恢复清明的办法,她怎能在这时候离开?
见她发愣,石昭不自在地笑了两声:“怎么,舍不得了?在敬王府住了几日,忘记自己是谁了?”
“不是的!”初夏一急,便去捉他的衣袖:“是我答应过王妃,再养两日,总不能食言,到时我自会回府!”
“看来,这敬王府,你倒真觉着自在,比咱们的‘石府’更让你心安么?”石昭的语气有些不悦,“那么,就依你所言,且再住两日吧!”
他忽然捧起初夏的脸,正视着她的眼睛:“记得回家!”
“回家”两个字他说得极轻极柔,似恋人的呢喃,在初夏恍惚间,他快速地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温柔的唇角触着她如缎的皮肤,久久不愿移开。初夏先回过神来,忽地推开他,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石昭被她的举动一恼,窝火地说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还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初夏发觉自己很有惹怒他的潜质,两人只要在一块,总会很快让他不高兴,她无奈地摇摇头:“三表哥,我只是不习惯,你知道,我时时头疼,连过往都记不住!”
石昭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操之过急,她就是他的魔,如果连幻术都不能让她接受自己,那还真是他的失败,越是这样,他越烦躁,越急越恨,真想如那晚心痛时所说的狠话:再没关系,再不相见!这几日他努力让自己做到,可是一封来信却彻底让他坐不住,也再装不下去。该死的大盛皇储,竟然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千方百计想要留在身边的花儿轻易地落入别人手中,那日收到南丹密信,信中说大盛有心与南丹百年缔盟,提到了目前身处大盛的南丹郡主,言下之意盛安皇的皇子对南丹郡主一见倾心,遂有了皇后娘娘的这封亲笔书信。皇奶奶那儿他已提前派人去通知,说寻到了三年前失踪的米狐小郡主,皇奶奶欣喜之余仍半信半疑,等待他日相见时求证,他当时抱着侥幸过关的拖延心理,想着来日方才。这南丹郡主的身世前脚刚刚落下,后脚大盛的主意便打在她身上,他和南丹郡主婚约一事只是皇奶奶一时的口头之约,还没有正式文书,南丹皇室在米狐失踪之后说不定早已忘了这桩儿时戏言,南丹臣服大盛多年,年年进贡维持和平,此举若正遂了那有心人之意…他不敢再细想,所幸皇奶奶派人将此事通知了他,让他拿个主意。这大盛,敢撺掇皇后娘娘发此书函又对米狐中意的还能有谁?只是不知道太子到底用了何种方法说服了皇后娘娘。他这才心急火燎地赶到敬王府,欲将初夏带回。初夏虽然被他成功施了幻术,但与他相处的这段时日潜意识里却是防着他,他感到深深的挫败和无力,情绪才会此般反复。
他看着眼前的人儿,心内百般陈杂,恣意花丛的南丹三王子第一次有了棘手感,半晌吐出一句话:“好吧,是我多心了,两日后我来接你!”说完,也不再进“丹青苑”,转身朝来时的路折回,流苏从院内走出,瞧见他远远的身影,莫名地嘀咕道:“这南丹三王子…”忙别了初夏朝他追去。
初夏回了屋,梨华便过来转告:“流苏姐姐让郡主子时去王爷的‘水墨楼’!”
“哦,”初夏了然,刚刚流苏话未说完她便急着去见石昭了,只因那晚他的情形着实让她吓了一跳,内心多少有些不安。王妃既已派人来禀,她这“病”应该快好了,心内隐隐升起期待,只盼子时到来。
敬王府的“水墨楼”,不同于其他四合院似的居所,是一栋三层小角楼,角楼由红木和汉白玉石构造,一楼作为大厅但议事接待仍在王府正堂,并不设在此处,除非涉及秘事;二楼是敬王的寝所,三楼是敬王的书屋,也作观景之用。“水墨楼”自敬王府建成,就作为敬王的独立空间存在,敬王妃白日里偶尔来过,也并不久留。敬王平素也会在王府大堂专门替他预设的起居室,或敬王妃的“素卿阁”留宿,一半以上的时间还是留在了“水墨楼”。
临近子时,梨雪替初夏系了件黑色带兜帽的披风,和梨华同提了照明的灯笼领初夏前往“水墨楼”,来到楼前,门前的侍卫推开门,对初夏恭敬地道:“郡主请进!王爷在里面等着!”
梨雪和梨华对她点点头,留在了门外。初夏跨进屋,大门便在她身后合上。大厅里空荡荡,初夏缓缓迈着步子,墙壁上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过了前厅,凭直觉朝里堂走去,正前方的朱漆案桌前有一道颀长的人影站在那儿,敬王穿了一袭白衣,与白日里的神态不同,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柔和宁静的淡雅气质,眉眼间竟有一丝难得一见的慵懒。夜,太过静谧,初夏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来了!”敬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待初夏回答,转身走到旁边的墙壁,他伸出手在雕刻有暗纹的墙上顺着纹路摸索而下,片刻那石墙缓缓移开,石墙后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随着石门的打开,地底的寒气慢慢溢出,初夏不自禁地拢了拢披风,跟在敬王身后朝那石阶缓步而下。敬王一挥手,那石门便悄然合上。下了石阶,是一个不大的地下室,地下室四周的石墙上摆满了一系列深黑色的瓶瓶罐罐和一些陈旧得发黄几近破烂的书籍。最里面类似一洼浅水井,蓄满了清澈见底的泉水,水质透明如镜。地下室的正中,有一块石塌,石塌上坐着一个身形瘦削单薄的“老人”,这是初夏对地下室的第一印象,那“老人”听见动静缓缓转过身来,看清那人的容貌,初夏一惊:这不是在太子府出手相救石昭的那位袁太医么?只不过数日不见,他的容貌似苍老了十岁。他能出现在这里,想必与敬王关系匪浅,她识趣地没有出声。柏凌低低地喊了一句:“袁师伯!”
袁太医眯起他细小狭长又精明的双眼朝二人看去:男子一身白衣如玉,女子黑衣静雅如兰,他不知为何摇了摇头,收回落在二人身上的视线,幽幽道:“老夫一诊万金,还不快点过来!”
初夏望向柏凌,柏凌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她遂向袁太医走去,袁太医拍了拍石塌,示意她上到石塌。初夏听话地上了石塌,学他的样子盘腿而坐,袁太医见她乖巧的模样,叹息地道:“同人不同命啊!”他可记得这小丫头在太子府对他充满敌视的目光。到了敬王府,就温顺地像只猫了。
“凌儿过来!”袁太医突然出声。
柏凌走近,“封住她周身的穴道!”袁太医吩咐,又怜悯地看了初夏一眼:“丫头你先小睡一会儿吧!”
他话音刚落,初夏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双眼一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初夏醒来的时候,自己还躺在石塌上,浑身一片冰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变化,地下室已没了袁太医的身影,她才记起自己是来治病的,勉强撑起手肘,才发觉浑身除了冰凉的感觉外,竟软弱似一团棉花,骨架似乎全散开来,没有一处有力可支撑之处,她颓然地又躺回石塌,石阶处有了动静,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停在了石塌前,柏凌已换了身衣服,不是夜里所穿的白衣,而是大盛的朝服,看样子应刚刚下朝回府,还没来得及换下。原来时间竟过去这么久了,初夏呼出一口气,静静地望着柏凌,抽了抽嘴角:“王爷!”
第八十一章
初夏眼中一片澄澈,刚刚醒来的缘故,苍白的脸蛋透着粉红,柏凌在石塌上坐下,一手揽住她腰肢将她抱在身前,初夏浑身绵软无力,虚脱般靠在柏凌怀里。柏凌握住她的手探了探脉象,安抚似的对她说道:“无妨,将养两日尚可!”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磁性,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痒痒的,初夏想挪动下身子,却力不从心,只得软软的任他抱着,姿势颇为亲密,她不禁红了脸,有些委屈似地道:“小舅!”
柏凌一震,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眼神忽闪:“记起来了?”
初夏点点头垂下眼眸,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柏凌,虽然知道如果柏凌不这样将她抱着,她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无,还是感觉非常不自在。柏凌的眼中跳跃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看来袁师伯的医术又精进了!”
初夏终忍不住抬眼看他,她有太多的疑惑要解,如今她全部记起来了,对柏凌自是又亲近了几分,便不再有所顾虑问道:“这袁太医如何能解南丹的幻术?”
柏凌低头对上她的双眸,眼里有莫名的情绪,他低低地道:“袁师伯早年游遍天下,医术见识自是了得,能解这南丹幻术不足为奇!”
“为何我会觉得全身的力量似被抽离了般?”初夏仍是不解。
“那是因为我和师伯给你灌输的强劲内力逼退石昭用幻术给你封存在脑海内的意念后,突然撤退,你身体本就虚弱才会出现这不适的症状!”柏凌认真地给她解释,当然他适当地省略了某些细节,比如为了解毒成功,柏凌虽然止住了她全身穴道,但是这驱除外界强加入人体的意念,袁太医也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挑战,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所谓“以毒攻毒,以邪驱邪”,他亦巧妙地运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法,以调集患主的强大意识合三人之力驱逐出外界的邪力。他对她亦使用了幻术,趁她迷糊的当中,柏凌这小子几乎掌握了她全身上下神经敏感沸腾之处,这也是袁太医为何怜悯地看着她的缘故,被人吃了豆腐还不自知,亦是她突然松懈下来才会全身疲软的原因。
“这袁太医,和太子的关系,貌似不错!”初夏想起在太子府的情景,不由提醒道。她本想说的是这袁太医一看就是精怪之人,让柏凌提防一二,可是一想到他俩的关系又改了词儿,是她多虑了。
柏凌突然抱着她站起身,朝石阶走去,淡淡说道:“目前你仍是南丹郡主!待寻了机会再送你出城与冬筱会合!”
初夏默然,这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