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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儿把举在手中的红伞往师妃暄的头上挪了挪,看着她被伞映红了的脸庞,淡然说道:“以后的事情,谁都不能预料,生命就因为这样才动人,不是吗?”
她们两人并立伞下,好像完全没有了昨夜的不愉快之事,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
过了一会儿,师妃暄转回头,感受到随着伞而来的温暖,定定的看着水玉儿友善的笑容,轻叹道:“妃暄真是愧于见人,为了大义,而失情义。妃暄现在竟然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坚持了。”
水玉儿陪着她叹了口气,对于这个淡雅如仙的女子,她本来也很不解为何她坚持要李世民登上皇位。但是细想想,她也不过是简单的选择了最有优势的人。
如果选择寇仲,谁能保证乱世能在几年内结束?而不是更加混乱的陷入战国时代?李世民只是家族的问题而已,实力是放在那里,众人有目共睹的。
但是又想起最近师妃暄所作的一切,水玉儿冷下脸,淡淡的说道:“妃暄,对于你所做的努力,玉儿看在眼里。所以,在明白以后,就再也没有为这件事我们意见不同而劝过你一次。因为玉儿了解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于别人身上,更无权囚禁无论是谁的人生。希望,妃暄也可以明白。”说完漠然的看了一眼师妃暄,然后转头走向正从至善寺门口并肩而出的寇仲和徐子陵。
师妃暄接收到水玉儿冷漠的眼神,霎时像是一头冰水从头浇灌到脚底,而随着她移走的伞,漫天的雪花又重新落到她的身上,让她感到无比的寒冷。
还没有人能当面说出对她的不满,即使当事人寇仲和徐子陵,虽然不情不愿,也没有流落出半句怨言。
离上次被人教训的时候,有多久了?三年?还是五年?
师妃暄背过手,抬头迎向从天际朵朵飘落的雪花,片片拂在她的脸上,然后化成冰水,一滴滴的流过她的脸颊。
师傅,你让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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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儿走上前,看着刚走出寺门的两人齐齐各自喷出一口鲜血,洒得厚积白雪的地面出现两片血红。
运起“白眼”一看,就知道两个人只是吐出淤血,并没有什么大碍,四大圣僧显然不会下重手。当下舒出一口气,笑容展现在脸上。
徐子陵站起身,微笑的看着水玉儿,点点头。然后和寇仲互视一笑,均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寇仲向水玉儿打个招呼,然后开始往天津桥方向而去。
水玉儿知道他们此战的不容易,回头看了一眼仍站在雪地中的师妃暄,便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一点一点地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三人外加在后面远远缀着的万俟剑寒,穿街过巷的朝洛河和天津桥的方向走。初雪的兴奋早已消失,街上行人大减,没必要的话洛阳的居民都回到家中,藉温暖的火炉陪伴以驱减风寒。
回到天然居,只见伏骞和突利正担心他们的安危,见他们安然归来,均放下心头大石。
大家坐好以后,寇仲问水玉儿道:“玉儿,你和秀宁公主约好的什么时候启程去长安啊?”
水玉儿为在座的人满上酒,轻笑道:“明天早上启程。可汗呢?什么时间回突厥?”
突利端起酒杯,一口仰头喝掉,然后道:“今晚就走了。”
“这么快。”水玉儿看了一眼在座的人,“你们都要走吗?”
徐子陵点点头,缓缓道:“伏骞送突利回突厥,而我和你仲大哥表面上也一起走,但是中途就趁机转去长安。”
水玉儿叹了口气,举杯道:“那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和王子与可汗见面,玉儿敬你们一杯酒,预祝你们回程平安。”说罢干脆的一口干掉。
众人连忙举杯,各自饮了。
突利忽然想到,开口说道:“对了,今天莫贺儿来见我,说了一些草原上的情报。其中提到了跋锋寒。”
寇仲连忙凑过去,催促道:“老跋他怎么了?呵呵,这小子,一定过得比较滋润!”徐子陵和水玉儿也显出注意的神色,静静地等着突利开口。
突利叹了口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缓缓道:“虽然我和跋锋寒是敌人,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听说他以一人之力,誓要缴毁狼盗和幽灵盗两大马贼帮,实在是出乎在下意料。”
徐子陵皱眉道:“狼盗?幽灵盗?”
伏骞放下酒杯,油然道:“狼盗我倒是有所耳闻,据传首领是‘饿狼’崔望,他率领的狼盗行踪诡秘,来去如风,专抢劫来往边关的商旅,反抗者必杀无赦,行事时以黑头罩蒙面,事后散避各处,故可以是你身边的任何人,高开道虽重金悬赏,仍未能将他们缉拿归案。而幽灵盗的资料就更少了,据传是一伙柔然的后人,出没犹如他们的名称一样,如月光下的幽灵,以专门打劫狼盗而著称。两伙马贼势不两立,跋锋寒竟然能同时得罪两伙马贼,是说他豪气好呢?还是说他不明事理的好呢?”
水玉儿皱皱眉头,狼盗她倒是听说过,幽灵盗可是第一次听闻。
寇仲呵呵笑道:“老跋此举定有深意啊。”然后向往的叹了口气,续道,“大漠,那定是个让人神往的地方。”
水玉儿偷偷一笑,神往就去好了,反正她也对草原极度好奇,“仲大哥,玉儿也没去过,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去见见,什么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
突利面上一愣,把水玉儿说的“风吹草低见牛羊”默念了数遍,击案赞道:“玉儿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在下真的不相信你从来没有去过草原,要不然如何能说出这么贴切的诗句。”
水玉儿吐吐舌头,暗骂自己口快,脸上仍微笑道:“这是玉儿听人家说的哦,不是玉儿自己想出来的。”
正笑闹间,有客敲门,万俟剑寒从门外走进来,冷冷的说道:“寇仲,有人来找你。”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前面的来人赫然是大唐公主李秀宁,左右两人则是李靖和红拂女伉俪。
寇仲又惊又喜,连忙起立。
一百零四章 犹豫(VIP解禁)
正文 一百零四章 犹豫(VIP解禁)
李秀宁衣著淡雅,玉容不施半点脂粉,只以斗篷棉袍遮挡风雪,更突出了她异乎寻常的高贵气质和令人屏息的美丽。
她看着屋内的众多人,大方的示意寇仲和她到外面,单独谈话。
李靖和红拂则进来屋内,面带微笑的坐下。
“水儿,我们今天下午就要起程了。”万俟剑寒随着他们走了进来,低头凑到水玉儿耳边,轻声说道。
“怎么?事情有变吗?”水玉儿诧异的皱眉问道,怎么马上就要走?不是说好明天起程的吗?
万俟剑寒点点头,目光毫不退缩的迎上对面徐子陵冰冷的眼神,口中回答道:“原来计划是要陆路入关,现下因为陆路不甚太平,所以改走水路。”
水玉儿紧颦娥眉,自然想到李世民于洛阳回长安的路上遇刺的消息。李秀宁定是怕事实重演,所以才改走水路,毕竟相对安全些。
想到这里,水玉儿连忙告了个罪,问清楚到底什么时间起程之后,赶忙跑去找曲羡交待事情。她原来安排的好好的,准备今天下午和晚上把广乐园的计划仔仔细细的交待给曲羡,结果现在全泡汤了。
急急忙忙的给曲羡讲了一时辰,后者还是有些一知半解。
水玉儿摇头叹气道:“曲羡,我看,还是你先把天然居旁边的地方买到手,具体的操作等我在长安教熟孙孚以后,让他再派一个人来主持这里。”
曲羡懊恼道:“都是小的太笨,领悟不到小姐说的重点。”
水玉儿笑着安慰了他几句,这也不能怪他,一些现代的方法,他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清楚呢?如果是的话,她倒要怀疑他也是穿越一族了。
等曲羡告退以后,水玉儿长舒出一口气,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这甩手掌柜虽然当的很自在,但是她还是觉得有负担,毕竟身负那么多员工的期待。
“累了?”
徐子陵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水玉儿仰头看过去,对着他关心的目光,微笑道:“还好,就是有些急于求成了。”她竟然都没有感觉到他的靠近,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完全的不再防备他了吗?
徐子陵走过去,在她的旁边坐下,细细的看着她的面容。
水玉儿被他看的有些手足无措,他们两人自从昨日分别以后,就没有私下见过面,所以昨夜的尴尬还留存在她的心上,连忙岔开话题道:“仲大哥还在和秀宁公主聊天?”
徐子陵点点头,无奈的笑笑。
“那李靖和红拂呢?”
“他们正跟王子和可汗谈论甚么突厥、铁勒、高丽、吐蕃、党项、吐谷浑、回纥、朔方的形势,谈得非常投契。我无聊,所以才出来透透气。”徐子陵笑着回答道,左手习惯性的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水玉儿撇撇嘴,光听他说出那一串的名字,就够她受的了,幸亏她没有在房间里受罪。
“陵二哥,你打算以岳山的面目到关中找李渊吗?”水玉儿想了想问道。
徐子陵点点头,耸肩道:“我曾经听说岳山和李渊有旧,所以打算以这个身份去长安,估计这下就没有人来查我的真假了。我还有上次在巴蜀石小姐给我的霸刀心法和岳山的日记,所以不怕露馅。”
水玉儿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地轻叹道:“那你要路上小心,我怕,会有很多人不想岳山和李渊见面。”
徐子陵一皱眉,显然是在深思水玉儿的话。
水玉儿知道自己这话无头无尾,全凭着是她所谓的预知能力,因为担心他,所以才提点一句。此刻见他留意,便岔开话题道:“仲大哥就以雷九指的身份入关?”没有了莫神医,那沙家的老头子,可能就一命呜呼了。连带着张婕妤还有尤老太婆,都将会受苦呢。
“是啊,他对他的新身份期待已久呢。打算在长安一展身手。”徐子陵抛开刚刚的思虑,把水玉儿的警告暗自放在心内,微笑道。
水玉儿沉思片刻,柔声道:“陵二哥,仲大哥的井中月,实在是一大破绽。不认识的人看,确实是破刀一把,可是如果有人和他对战过,再一见岂不是露馅了?”
徐子陵神色一凛,显然是才想到此点。
水玉儿暗叹,他们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计划好,就匆匆忙忙的赶赴长安了。到时候他们的运气可真是够强悍的。
水玉儿仰望着天花板,缓缓的说道:“陵二哥,可能你会嫌玉儿啰嗦,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你们的出现,将会使长安的局势大大改变,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等一会儿,有机会我用幻术把仲大哥的井中月改变一下。”
徐子陵嘴角弯起,口中应是,在他心里显然是因为水玉儿的关心而暗自开心。
“玉儿,你去了长安,要住在李世民那里吗?”徐子陵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水玉儿嘟起嘴,无奈的说道:“估计前两天会住在那里,不过我会找借口出来的。放心,谁能拦得住我呢?我的易容术可是一级的棒!”水玉儿嘿嘿一笑,她还没有试着变成另外的一个人呢,那样一定会很有趣。
徐子陵知道她的本事,所以也安心的没有再问,但是神情上还是有些不自然。
“到时候你们就到天然居找我就好,如果找不到人就去找孙孚,他应该可以信任。”水玉儿补充道。
“嗯,只要你别再次不道而别就好。”徐子陵抬起头望着水玉儿的双眼,正容道。
水玉儿接触到他认真地眼神,心底一颤,才知道上次她的不辞而别给他造成了多大的担心,只能歉然的点点头。
“一切小心。”徐子陵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终化成一句话说了出来。寇仲昨夜曾经找他谈过,叮嘱他趁早把话都和她说清楚。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给她保证,如果他们能平安的从长安归来,他定会把他想说的话说出口的。
水玉儿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重重的落回,不知道内心是失望多一些,还是终究松了口气。只能点点头,目送他起身走出房间。
右手轻拂上耳上的翡翠耳钉,水玉儿内心暗叹。他现在和她之间的感情,怎么说都说不明白,所以有的时候还是不说出来轻松些,至少还能保持着表面上的兄妹之情。
水玉儿黯下神色,徐子陵是出了名的淡漠,他始终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内。
难道,还让她主动表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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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万俟剑寒见水玉儿默立船头,走上来冷冷的说道,“人影都看不到了,还看。”
水玉儿不悦的哼了一声,道:“发呆还不行啊,齐兄,玉儿见你管得越来越多了。”
万俟剑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