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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酒楼是刚刚收购来的,由于长葛城恰好处于纶城和商丘之间,这个酒楼的战略意义非常重要,也正是由于和纶城很近,收购的过程也并不困难。平日里,南来北往的商人们大多会逗留在这里些许时间,美美地喝上几碗杜康酒,驱除天气寒冷带来的不适。
收购来的酒楼装修一番之后便立即重新开业,规模扩大了许多,又多设了几间上房。很快,由于杜康酒的美名,这里几乎天天客满,于是,杜康顺势提高了酒菜的价格,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已经大赚了一笔。
也正因为这里成为了长葛城最繁华的酒楼,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和情报得以在这里交流,为杜康的决策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这一天,虽然外面冰天雪地,但酒楼里却比较暖和。虽然门窗紧闭,明亮却又无力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光线并不暗,屋子里又摆放着火炉,温暖如春,气氛温馨。
不过,这里的食客们却纷纷谈论着令人担忧的时局,许多人在诉说着东夷腹地的兖州城是如何如何被九黎族人攻破的,也有些人则是在谈论着九黎族人是如何如何的勇猛彪悍,还有人在争论义军能否攻来这里,如果连长葛城也保不住了,那时候老百姓该逃向哪里。
一身商人打扮的杜康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独饮,惬意地品着刚刚酿造好的杜康酒的味道,在他的面前,摆着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卤牛肉,还有两碟小菜,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喝酒。
杜康听着客人们的聊天,却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而已。由于他不是当地人,又是刚刚来到长葛城不久,没有客人可以认出他来。
第162章 仗义疏财
这个酒楼的掌柜的也不是别人,而是杜康从纶城带过来的莫凡。此人虽然并没有太好的功夫,但却为人忠厚老实,做事兢兢业业,杜康对他还是信得过的,让他做这个酒楼掌柜的,也勉强说得过去。此刻,莫凡自然也知道杜康就坐在酒楼的角落里。
其实,杜康本来打算去一趟伊川,但现在还是有着后顾之忧,他还在担心商侯会出兵报复自己,只好潜入到长葛城的酒楼打探消息,尤其是来自商丘的情报。
临出发之前,杜康特意吩咐潘仲义等人好好练兵,同时加紧招兵买马。让杜康感到非常欣慰的是,姚芳已经和姚虞思开始打理虞城和纶城的酿酒生意了,这让杜康的担忧少了几分。
杜康正在津津有味地品着酒,忽然感觉酒楼门口那厚厚的门帘被人掀起,瞬间,一股冷风吹进了屋子,一个背上背着个箭壶,肩上斜挎着一张大弓的红脸大汉走进门来,此人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有一身好膂力,那张弓更是非同寻常,一看便知道是一把好弓。
许多人不经意地看了过去,顿时都觉得此人有几分古怪。就连杜康也不由得多看了此人一眼,他甚至觉得此人目光如炬,举止和气质很像个行伍中人。只是,却为何来到了这里?莫非他是斥候?想到这里,杜康更加多了几分对于此人的关注。
那红脸大汉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屋子,目光凛凛地扫了众人一眼,虽然面容憔悴,却仍然掩饰不住那种令人不怒自威的霸道气质,目光之中,似乎略带一丝冰冷和警惕,而他所过之处,许多人却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他。
当杜康与红脸大汉的目光隔空相遇之时,两人禁不住都同时怔了一下,但杜康很快又移开了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此刻已经看出,这个红脸大汉似乎是一条腿受了伤,那就更加可能是行伍中人无疑。
红脸大汉走向了柜台,淡淡的对莫凡道:“掌柜的,还有没有房间?”
莫凡打量了一番红脸大汉,淡淡的道:“这几天客人很多,现在只剩下上房一间了!”
那红脸大汉怔了一下,问道:“上房……多少钱一天呢?”
“上房,住一天是一两银子,包晚餐和次日的早餐!”莫凡业务熟练地解释道,听起来还真像是个掌柜的。
那红脸大汉惊讶地道:“一两?那就算了,先给我来一壶酒吧,要最便宜的酒就行!”
莫凡点了点头,又问道:“客官,你要什么下酒菜呢?”
“给我来一碟花生米就够了,别的就不需要了。”红脸大汉面有难色地道。
酒楼中,许多人都听到了红脸大汉和莫凡的对话,有人不由得暗自嘲笑起来,更有好事者不屑地轻声道:“没有钱,还喝什么酒啊?真是的……”
莫凡却并没有取笑对方,反而生出一丝同情之心,朗声喊道:“一壶烧酒,一碟油炸花生米!”其实,莫凡也是农夫出身,深知老百姓的疾苦,虽然如今已经成了掌柜的,但却丝毫未改其朴实善良的本色。
红脸大汉眉头微皱,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这个……一碟油炸花生米……多少钱?”
莫凡察言观色,已经猜出了此人八成是穷困潦倒,正要如实地告知价格,却听杜康的话音传来:“别担心,你的酒、菜都记在我的账上好了,这位侠士,如果不介意,能否过来一起饮酒……”
虽然杜康远在酒楼的偏僻一角,但已他的修为,他的声音,满屋子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众多客人不由得惊讶地望着他,纷纷暗忖此人是什么来头,居然心甘情愿为素不相识的路人结账,而且出手阔绰,仗义疏财。
红脸大汉本想婉拒杜康的热情相邀,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这么说,只是感激地笑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说完,便走向杜康,坐到了他的对面,把身上的大弓和箭壶摘下,放到地上。
杜康趁机看了看,那大弓通体黑色,似乎由玄铁制成,其重量看样子足有三十斤,张力至少百斤以上,必定是威力十足的大弓。这说明,此人的膂力确实非同一般。
杜康善意地对红脸大汉笑了笑,又吩咐莫凡道:“掌柜的,再来二斤酱牛肉。”
“好嘞……二斤酱牛肉……”莫凡大声吆喝道。
红脸大汉恭敬地道:“贤弟,承蒙你如此照顾,在下感激不尽……”
杜康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豪爽地道:“兄台,不必这么客气,听你口音,像是兖州人吧?”杜康忽然觉得此人的口音与自己的家乡人很像,顿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不错,在下正是兖州人氏。”红脸大汉笑道。
杜康心中揣测,此人背着这么沉重的弓箭从兖州来到这里,如果不是行伍中人,怎么能吃得了这么多的苦?不过,杜康不知道他来自哪支队伍,自然不便对他透露自己的老家,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但无论是敌是友,杜康还是对此人有了结交的想法,旋即慷慨地道:“兄台,你大老远来长葛城不容易,相逢即是缘,我看你似乎有伤在身,外面冰天雪地的,如果你想在酒楼住下也行,都记在我头上!”
红脸大汉尴尬地说道:“贤弟,你我素昧平生,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可以……”
杜康笑了,道:“兄台,看你也是性情中人,何必拘泥小节?你就不必客气了。”
那红脸大汉深深地望了杜康一眼,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如此仗义疏财,顿时感激地笑了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客官,你们慢用……”店小二端来了香喷喷的酱牛肉和一壶上好的杜康酒,会意地看了看杜康。
这里的店小二要么是纶城带过来的少年,要么是当地招来的,人人都对杜康极为尊敬,既然杜康要款待这位红脸大汉,他们也自然会意,并未按照红脸大汉所说的,反而端来了上好的酒。
第163章 神箭奇侠
于是,杜康和红脸大汉举杯对饮,几杯酒下肚,两人相谈甚欢,经过一番深谈,杜康这才得知,红脸大汉的名字叫做吴贺,年轻时便加入了东夷军,曾经和后羿比过箭法,却只是略微逊色于后羿这个古今罕见的神箭手。
由于箭术高超,吴贺一直深受重视,后来,吴贺成为了兖州的守将,只是,自从杜康逃离微山湖畔之后,花少由于告密有功,且是贵妃纯狐的亲戚,一夜之间扶摇直上,升官发财,成为了兖州的主帅。
从此,性格刚正不阿的吴贺越来越成为了花少的眼中钉,受到了他的排挤,过的越来越不如意,他对妒贤嫉能的花少心灰意冷,对于东夷朝廷也失去了信心。
近期,兖州城被九黎族人攻破,花少收拾好搜刮来的银两财宝,领着残兵败将去投靠寒浞,而与花少不和的吴贺并未随行,反而孤身一人向西而行,来到了长葛城,打算投奔一位明主。
杜康听了之后,不由得百感交集,他此前一直对花少有所怀疑,现在看来,确实是花少出卖了自己,导致自己背井离乡,这种血海深仇,将来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不过,以杜康眼下的实力,还不足以报仇雪恨,杜康不由得在心中呐喊,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吴贺顿时精神焕发了许多,面色也明显红润了一些,他的伤就是在与九黎族人交战的时候,被敌军所伤,虽然并无大碍,但也确实需要休息。
于是,杜康走到柜台,对莫凡轻声交谈了片刻,莫凡看了吴贺一眼,点了点头,便把酒楼里仅有的那个上房给了他,并且告诉他,随便他住几天都可以,这让吴贺更加感激不尽。
看着吴贺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住进了酒楼,杜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莫凡见状,笑道:“主公,属下也感觉到,吴贺确实有几分真本事,主公如果有拉拢此人之意,一定要抓紧啊,明天,他可能就要走了。”
杜康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今晚,我就去拜访他……”
晚上,杜康来到吴贺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吴兄在吗?”
“吱丫……”一声,房门缓缓地打开,吴贺探出头看了看,一见是杜康,连忙客气地道:“哦,贤弟,是你啊,你的热情相助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呢,快请进!”
杜康也不客气,旋即大大方方地步入屋子里。
吴贺顺手关上门,感激地道:“若不是贤弟出手相助,只怕我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
“何必如此客气?吴兄只是偶遇困难而已,谁没有落难之日?我也曾经比你更加困难多倍,但也混到了今天这个光景,我相信,以吴兄的才干,肯定会在将来出人头地!”杜康笑道。
吴贺笑了笑,道:“多谢贤弟如此看重,我虽然是一介武夫,将来如果有机会,也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杜康转换话题,道:“这就以后再说了,对了,既然吴兄是从兖州而来,能不能跟我说说兖州这么坚固的城池,怎么会被九黎族人攻破了呢?”
吴贺的脸上显出悲愤的神色,道:“我作为败军之将,自然是应该承担兖州城失守的罪责,但是,此次兖州城破,最应该追究的是花少,我始终坚持认为应该死守兖州,但花少却低估了九黎族人的战斗力,反而主动出击,这就正中了邹玄的下怀,结果,大军一触即溃,兵败如山倒,如果照我所说的固守待援,以兖州城池的坚固,九黎族人岂能如此轻易地破城?”
“难道吴兄不觉得兖州失守是必然的吗?”杜康淡淡的问道。
“不错,东夷人的朝廷已经失去了民心,大势已去,兖州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但如果采取我的策略,守城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没有问题,如果在这半月或一月的时间,等到寒浇出兵相援,兖州便不会被攻破,至少有可能存在一丝胜机!”吴贺语气坚定地道。
“可是,寒浇是不会出兵的!”杜康淡淡的道。
“其实,寒浇是否出兵都不会影响我的斗志,虽然包括我在内的兖州守将有誓死力争的决心,但兖州城内部却不能上下一心,花少刚愎自用,将帅不和,这才导致军心焕散。可惜我虽有勇气,却无实权,花少下令全军出击,我就只能激励士气,指挥战斗,却不能力挽狂澜。”吴贺痛心疾首地说道。
“那么,你觉得九黎族人的战斗力怎么样?”杜康好奇地问道。
“九黎族的军队不但强于最先揭竿而起的于文华军,也强于退到朝歌但却实力犹存的乐正军,而东夷的军队,看似人多势众,但却士气不振,各部将领都是心怀鬼胎,只要遇到九黎族军队这样的劲旅,其内部必生矛盾,不败才怪呢!”吴贺忧心忡忡地道。
杜康笑了笑,赞叹道:“说得好!吴兄的话确实精辟,其实,我也曾经见过邹玄,觉得此人确实是个难得的英才,也难怪九黎族人如今如日中天。既然吴兄到长葛城来,以后有何打算呢?”
吴贺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犹在飘着雪花的世界,长叹一声,道:“不瞒你说,这天下这么大,我也不知道去向何方,只希望随遇而安,找到一个栖身之地,安身立命,我就心满意足了。”
“哦,吴兄,你可有家室吗?”杜康关切的问道。
吴贺怔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还没有……只是因为我爱慕一个女子,因此至今未曾婚娶……”
杜康从他的表情已经看出,这想必是他内心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