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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发听他这么一说,怒气才消了下去,沉声说:“谅他也不敢!不过,场子里你还是得去招呼着些,以免万一有他们的同伙混迹在内!”
“是!”朱茂才恭应一声,先行走出了办公室。
当他刚走出帐房不久,便有个西装革履,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捧着两把筹码到帐房来,一下子兑换了二十万七千多现款,然后从容不迫地离去……
三、深宵情挑
现在已是深夜两点半钟,一位穿着很时髦,并且极为动人的年轻女郎,亲自驾着一辆敞篷跑车,来到了位于市中心区的“太子饭店”。
澳门是不夜城,过夜生活的人很多,所以整夜都有“夜游神”“夜猫子”到处出现,根本不足为奇。尤其进出旅馆、酒店、及娱乐场所,甚至跑赌场的女人特别多。她们大部分是游客,也有应召女郎,或舞女,表演节目的女郎,总之,形形色色的都有。
这女郎进入“太子饭店”,直接乘自动电梯升上了三楼,向值勤的仆欧问:“三一六号的郑先生回来没有?”
仆欧一面打量着这女郎,一面回答说:“回来一会儿了,大概已经睡了吧!”
女郎打开手提包,赏了仆欧一张百元的葡币,便径自向走道里走去。
来到三一六号房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按门旁的电铃。
房里的人似乎已睡了,过了片刻,始听得从门里发问:“什么人?”
女郎娇声回答:“郑先生睡了吗?我姓白,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房里的人断然拒绝说:“对不起,时间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谈吧!”
女郎急说:“不行,明天就太迟啦!”
房里的人迟疑了片刻,终于把房门打开,这位姓郑的,原来就是那青年绅士!
不过这时他已不是西装革履,而是披了件晨褛起身来应门的。
他向这位不速之客打量了一眼,又向房外走道里一望,才请那女郎进房,随即关上房门。
女郎走进房,嫣然一笑说:“郑先生不必担心,我既没有带人来,也没有被人跟踪!”
青年绅士置之一笑说:“至少我对你这位小姐并不认识,而时间这么晚了,你突然不速而至,总不免使我感觉意外吧!”
女郎笑笑说:“郑先生当然不会认识我,但我却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金臂人’郑杰呢!”
“哦?”郑杰颇觉诧异地说:“这倒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澳门我不但是第一次来,并且我用的是假名字郑小波,想不到居然被你认出了是我,实在令人佩服!”
女郎又笑了笑说:“我看你倒不是小波,而是准备兴风作浪,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呢!”
郑杰更觉诧然望着她说:“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来澳门的目的啦?”
女郎把眉一扬说:“如果不出我所料,郑先生来澳门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那神秘的‘午夜情人’吧!”
郑杰没有作答,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始说:“你既然对我一切了若指掌,想必也是此道中人,不知是否可以把你的芳名见告?”
女郎大大方方地说:“我叫白莎丽,这名字你或许连听都没听过。不过我提一个人,相信你一定知道的,就是不久前才从香港监狱里,刑满被释放出来的白振飞!”
郑杰怔了怔,若有所悟地急问:“白小姐跟他是什么关系?”
白莎丽正色说:“他就是家父!”
“哦!……”郑杰这才恍然大悟,遂问:“那么白小姐这么晚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白莎丽郑重其事地说:“不瞒你说,我跟家父来澳门,也就是为‘午夜情人’。我们彼此已经见过面,可是那女人不但狂妄自大,而且还目中无人,根本不把我们父女放在眼里……”
“你们找她干嘛?”郑杰好奇地问。
白莎丽摇摇头说:“目前恕我不能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见了她以后,结果是闹得不欢而散。所以我们今晚跟踪到‘大鸿运赌场’去,打算放她一冷箭,迫使她就范,不料家父却发现你跟她搞在了一起。当然,我们也知道你特地从香港赶来,为的就是她,因此家父派我跟你谈谈……”
郑杰不动声色地说:“那么令尊的意思是什么呢?”
白莎丽直截了当地说:“家父希望郑先生不要跟她搞在一起,以免她如虎添翼,更认为自己不可一世了!”
“这算是警告?”郑杰问。
“这倒不敢,”白莎丽说:“这只能算是向你打个招呼,但郑先生要是愿意的话,倒很希望郑先生能跟我们合作。”
郑杰茫然说:“跟你们合作?合作去对付‘午夜情人’?”
白莎丽又摇了摇头说:“你别误会,我们绝不是存心对付‘午夜情人’,即使以不择手段逼她就范,也是希望她答应跟我们合作呀!”
郑杰“嗯”了一声说:“我懂了,你们去找过她,而她却断然拒绝了,所以你们不希望我跟她搞在一起,好使她孤掌难鸣。这样你们才能逼她就范,不得不答应跟你们合作,对不对?”
“完全正确!”白莎丽说:“但有一点你却不知道,那就是这几天以来,要不是我们在暗中相助,她的行踪和身份早就被人查出啦!”
郑杰忽说:“白小姐,我想你们既然找她合作,无论是干什么,必然是对她有些好处的。而她却断然拒绝,一定是有个理由的吧?”
白莎丽忿声说:“她还有什么理由,完全是自命不凡,狂妄自大,以为凭她唱独脚戏,就能轰动澳门。其实要没有我们在暗中掩护,她早就落在了那些赌场老板的手里!”
郑杰忽然笑问:“不过我倒想请教,这么晚了,令尊自己为什么不来跟我谈,却让白小姐来?”
白莎丽一本正经说:“这自然有原因的,因为我们人手不够,一共只有我们父女两个人,在完全绝望以前,无论怎样总不能让她落在任何人手里。暗中保护她的任务,只有家父能担任,他又不能分身,不让我来这里见你,还能让谁来呢?”
郑杰终于开诚布公地说:“白小姐,其实你们来找我谈,根本就大可不必。不瞒你说,我这次赶来澳门,虽说是为了‘午夜情人’而来,但对她却毫无任何目的,完全是由于一时好奇心的驱使。也可以说是赶来凑个热闹,见识见识她究竟是怎样个神秘的女人罢了!”
“如果她是个男人,你就不会感到兴趣,特地从香港赶来了吧?”白莎丽笑着问。
郑杰微露窘色地说:“白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莎丽望了他一眼说:“我们既然知道你的底细,自然也清楚你的个性,作风和一切,以及你过去的风流艳史。其实谁不知道你‘金手臂’郑杰,不但精通各种赌技,对于女人也有一手,尤其是对出了名的女人特别发生兴趣。不然你怎么会为了‘午夜情人’,特地从香港赶来凑这个热闹?还不是为了要找机会跟她接触,不过你倒真有办法,这么快就把她搭上了!”
郑杰想不到她居然毫不保留,当面说的这么露骨,不禁强自一笑说:“白小姐,你这完全是道听途说,听信了人家捕风掠影,故意无中生有乱造我的谣言。其实……”
白莎丽接口说:“其实你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是吗?”说着,她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郑杰被她笑得尴尬万分,只好窘然说:“我虽不敢说坐怀而不乱,但也不至于像别人说的那样,否则我岂不成了个色狼了!”
白莎丽故作不屑状说:“事实胜于雄辩,除非你能向我证明!”
“证明?”郑杰苦笑说:“这种事从何证明?我又不能向过去认识的,或者接触过的女人,要她们每人都写张证明书给我保存,证明我没有打过她们的歪主意呀!”
白莎丽忽说:“但你现在是要使我相信,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我当场证明!”
“用你来证明?”郑杰意外地一怔。
白莎丽却若无其事地笑笑说:“老实说吧,今夜我已决定不走了,准备睡在你这里。你如果经得起考验,就跟我同睡一张床,那才能证明你不是传说中的色狼!”
“这……这怎么可以……”郑杰结结巴巴地说。
“有什么不可以?”白莎丽挑衅地说:“除非承认经不起考验,对自己毫无把握,不能克制自己!”
郑杰不置可否地说:“你真要在这里住一夜倒无所谓,但让令尊知道了……”
“你不必担这个心,”白莎丽说:“现在我也不想瞒你,老实告诉你吧,家父要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我今夜跟你在一起,以免你会跟‘午夜情人’搞在一起去。因为家父不愿被你介入,才好单独跟她作最后一次谈判,一切必须在今夜摊牌!”
郑杰极勉强地笑了笑说:“白小姐倒真爽快,但我今夜根本就没打算再出去,更不可能跟‘午夜情人’搞在一起去,这样你们尽可放心了。当然,你要留在这里监视我,我并不反对,至于要我证明那种无稽之谈,实在大可不必……”
“郑先生,”白莎丽说:“我也跟你一样地好奇!你为了好奇心的驱使,能够特地赶来澳门见识‘午夜情人’,而我现在有着现成的机会,难道不想获得一个正确的答案,以便证实那些道听途说的传闻,究竟是真是假吗?”
郑杰尴尬地说:“那么白小姐的意思,是非要考验考验我啦?”
白莎丽妖媚地扫了他一眼,笑问:“难道你不敢?”
郑杰灵机一动,故意说:“我倒没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们把话可说在前头,万一我经不起考验,到时心猿意马,情不自禁起来的话,那又怎么办?”
他原以为这么一说,必然把她吓唬住了,使她不得不自动打消原意的。谁知大出他意之外,白莎丽居然毫不在乎地说:“那你就看着办吧!”
这一来反而把郑杰窘住了,使他左右为难起来。
虽然她已把话说的很明,主要的目的是要留在这里,怕他去跟“午夜情人”搞在一起,影响了他们的最后谈判。但她毕竟是个年轻的女郎,而且又相当动人,真要跟她同被共枕地睡在一张床上,连他自己也毫无把握,当真能无动于衷吗?
到时候万一情不自禁,无法克制自己而冲动起来,势必发生意料中的情况。别的倒不怕,但却不能不考虑到后果。
因为听她刚才的口气,他们父女也颇有意思拉他合作,目前尚不知合作干什么勾当,但“午夜情人”既是断然拒绝,自然不会是光明正大的途径,否则她就不至于不屑为了。
现在白莎丽很可能是以色为饵,诱使他入壳,到时候他不知不觉地上了钩,就不能不答应“合作”,假使是去干伤天害理的事,他岂不是被拖下了水?
郑杰尚在那里犹豫不决,没有拿定主意,不料白莎丽却走过去把电灯“啪”地一声关掉了。
顿时,房间里变成了一片黑暗。
郑杰仍然坐在沙发上,只听得黑暗中发出轻微的笑声,好像对他是一种挑战,一种诱惑,也是一种讽刺!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直觉地意识出,白莎丽正在脱掉衣服……
过了片刻,终于听得她上了床,向他笑笑说:“郑先生,难道你准备在那里坐一夜?”
郑杰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说:“白小姐,你是客人,我就把床让给你睡吧!”
白莎丽却含有挑战意味地说:“我看你是不敢上床,跟我睡在一起呢!”
郑杰明知她在用激将法,但不为所动地说:“就算是我不敢,我甘拜下风,算你胜利了,总该成了吧!”
但白莎丽却不依地说:“那不行,我们已经说好了的,你要不上床来睡,我也不睡了,干脆陪你在沙发上坐一夜。再不然就让你睡床,我睡沙发。”
接着听到席梦思的弹簧一响,似乎她已当真起身要下床了。郑杰这才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我上床来睡就是啦!”
黑暗中,白莎丽发出了胜利的微笑声。
郑杰只好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黑暗中摸索过去,好在距离不远,终于摸到了床边。
但他无法看见白莎丽躺在左边或右边,只得试探地叫了声:“白小姐……”他想以声音判别她睡的是那一边。
白莎丽轻轻应了声:“唔……”
郑杰认为她睡的是另一边,立即脱下晨褛,随手抛向床的一头,便立即摸索着上床。
可是他的双手向床上一摸,突然接触到一片细滑而微凉的东西,立即意识出摸到了女人的肉体。
郑杰不由地暗自一惊,难道她竟把衣服脱光了,赤裸裸地躺在床上?……
他犹未及把手缩回,白莎丽已把他一拖,顿使他整个身体扑上了床,侧压在一个丰满的肉体上!
“哎呀!……”白莎丽轻呼了一声。
郑杰赶紧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