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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确无法为自己作主,却不见得以後也不成,”看到子素的神色,因为我那一句感叹而变得黯然,他喜欢不喜欢我,无须说出口,现在我心里也清楚,“子素,相信我,只要我们努力去做,就能取得自己的自由,不再被人摆布。”
子素垂下的眼皮,现在又再度睁开。
“颜儿,在市井中生活的人,是怎麽述说两个男子间的事,你不曾听过麽?你难道要我像那些被轻视、非议的人那样,做一个男宠,被提起的时候,永远都是以著鄙视的词语?这世上的事,不是光喜欢就够了的,再说,你的喜欢,又会维持多久?”
苦笑,在他脸上愈来愈分明。他隐忍了这麽久,现在才说出他的想法,不能不说是一次情绪的爆发。看到他如此模样,我暗暗松了口气。原来,苦苦压抑自己的人,不止我一个……我是在宫里装出极为无害的模样来保全自己,而子素,也一直把隐忧藏在心里。
“不要以为我年龄不大,我的感情就不是真的,就有可能改变,对我有信心一点,好麽?子素,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我们是属於彼此的,我从来没有打算,以自己的身份来压制你,更没打算去限制你的自由……我希望……能够与你携手共同面对今後的风风雨雨……如果要被人非议,我会与你一同站在风口浪尖……”我是有些私心,但也不至於自私到不顾子素的感受。我是这麽喜欢他,又怎麽舍得让他,一再委屈自己……
“子素,我是比较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没错,若是你实在不好受,想要出宫闯荡,我也不会拦你……”我咬著唇,嘴上说得洒脱,手却紧紧拽著他的衣襟。如果他决定离开,那我就,就偷偷跟他一起走,管它宫中天翻与地覆。
“颜儿……颜儿……”子素忍不住搂住我,“这样的你,我又怎麽可能从你身边离开?我有什麽好……让你这麽认真投入?比起你,我实在再平凡不过。”
我仰起脸,舌尖轻舔上他的唇,他因我的动作而失了声。
我可不像他,吻人还要偷偷的来。果然是熟悉的味道……我正在回味甜香的感觉,子素已经收紧臂弯,将我牢牢的锁在怀中,反客为主的吸吮我的,舌尖在我们口中相互纠缠,一如我们的身体……
“子素,平凡麽,我可不这麽觉得……子素,喜欢我,就要说出来啊……”缠在他身上,对他的身体摸了又摸,我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最後只好无可奈何的看著他发愣。
尽管如此,能得到子素的默许,我可以尽可能的和他亲近,这样的感觉,真好……
“咦?我没说过麽?这还用说吗?”子素的吻落在我身上,舔咬过後留下微微发红的印记。
“没有……不管,我要听……”我痒的抖了一下,唔,这种感觉,真是……满不习惯的……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他俯在我上方,垂下的发落在我身侧,每一声的喜欢,都伴随著一记让我发颤的亲吻,最後,深黑的眸光定定的望我,“颜儿,你又是为什麽喜欢我的呢?只是因为寂寞吗?”
“当然不是因为寂寞,我一个人一样可以玩的自得其乐,喜欢就是喜欢,哪里需要什麽理由?如果要我说,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你的,还差不多。”子素的身体,很热啊……我依恋的抚在他胸前,轻轻的说。
“是什麽时候呢?”子素很配合的问我,额头抵在我的上面。
“还记得吗,有你相伴的第一个冬天,我听小太监提过,後花园的池子里,把冰破开可以捞到小鱼,特地带了瓶子偷偷过去,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料冰裂开的口子很大,我一个不小心滑下去,明明水不深,被吓坏了的我却怎麽也爬不上去,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正狼狈之极的坐在冰水里大哭……你把我从水里捞出来,不住的安慰我……我怕被蓉儿知道,你就把我的湿衣服脱下来,用内力烘干,我在你怀里取暖,看著你专心弄干我的衣服的模样……”
“你这个小东西,那麽小就喜欢上我了?”子素眼中透著惊异。
“怎麽了?我虽然小,但我的感情很真啊,而且一直都没有变过,你平凡也好,不凡也罢,总归我是赖定你了。你呢?你是在什麽时候喜欢我的?说嘛……”
我将他压倒在身下,一个劲儿的催。
因为过於兴奋而睡不著,索性今天把子素摸个够本。
滑溜溜滑溜溜,手感真好!
“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然我为什麽放心大胆的把命给你?”子素受不住,扣住我的手。
躺在床上,我玩兴大发,和他大练擒拿术,试图从他手中挣脱。
“那是你别无选择……难道你进了别人的房间,也会以身相许麽?子素,我们怎麽以身相许啊??这样就够了吗?”我的身上也很热,满满的欲望不知如何宣泄……
“如果是别人,我会用其它方法来感谢……”子素伸出手,帮我的忙,“可怜的小东西,这样当然不够,不过……你还不到15岁,现在抱你,会伤到你吧。”
“唔……”我只是在听,脑子完全不够用……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现在一波波的全涌上来,冲刷著我的每一分神智,在陷入恍惚之前,我看到子素的笑容在眼前放大,所有的迷乱,自他落下的吻上开始……
一日之际在於晨,每天我们都是早起练功,不过,这一天我们没有起来,用难得的赖床作为我们关系确立的庆祝。
“子素,你昨晚说什麽来著?”我窝在他怀里懒洋洋的问他。
“我说过‘我喜欢你’,”子素的唇在我面上摩娑,“还想多听几遍麽?”
“想啊……百听不厌……”半眯著眼,享受子素的温柔。
“颜儿,如果不喜欢你,我不会做你的师兄,教你武功……我们太和派,师兄和师弟之间,从来都是到最後,成为一对爱侣,就像宿命一样奇特呢。”
“哦?我们的师父和师叔也是?”想起师叔的突然离开,确实很像逃掉,而师父的怒火,也有了理由。
10
“是的,他们只是相处的方式比较特别而已,师父的师父也是……师祖……每一代的师兄弟都如是……”子素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显然师父同师叔的相处方式,不是一般的有趣。
“师叔他……瞧着比师父要小得多……”莫非每一代的师兄弟,都是有着好几岁的年龄差距?
子素笑而不答,手悄悄的与我十指紧扣。
我几乎溺在他的含笑眼波里,沉醉不起。原来他眼中的我,也是一脸的阳光灿烂……
心情大好,看什么都顺眼,天比平时蓝,风比平日里要轻,带着秋天特有的清爽,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好得不得了。我破例中午溜到御膳房,做了几份莲子羹,捧了做好的给子素尝,他笑眯眯的说,里面有我特制的佐料,喝了会让人觉得幸福无比。
我心满意足的偎在他身边,像一只慵懒的猫,晒着太阳。子素拿了一把木梳,梳着我的长发。我的发,黑亮的有如锦缎,流泻在子素的指尖。
落在唇上的吻,带着莲子的清香,果然是甜到心里。
跟子素把话谈开之后,我重新制订了我的计划。
以前虽然有想过出宫生活,但又担心被子素发现我有独立的能力之后离开我,出宫的事就一直拖着,现在我和子素的关系有所转变,再拖下去是不可能的,毕竟,每在宫内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我打算和子素永远的离开皇宫,只有这样,才能不受父皇的控制,去娶一个我根本不可能喜欢的女人为妻,让子素平白受委屈。
我和子素时不时偷溜出宫,观察京城中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言谈举止,以及谋生手段。我是很想看看大好河山,放马草原,登高远望,顺便也尝尽天下美食,但,一件很严重的事实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没有银子……外面做什么都需要银子来打点。
银子……怎么才能弄到银子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前阵子有位小太监,企图偷我娘的珠宝被我发现,他那一句“想把它拿出去换银子”给了我很大的启示:我手边可用的东西,拿出去可以换银子的,应该不少吧?
把玩着缺了一个小角的白玉镇纸,我决定今晚就拿它打头阵,看看能变卖出多少银两。
子素对我的计划不抱太大希望:“”你要是想要银子,出宫之后我可以想办法给人做护卫什么的赚钱。“
“不成!”我抱着他的胳膊,“我不准你去护卫别人!!它一定能卖出去的!”
子素啊,一个白玉镇纸,上面又没有皇家印记,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呢?
* *
“走了。”仔细对镜检查过易容后的模样,我催促子素。
易容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的发,一直未曾剪过,流光水滑,发长过腰。我的长像随了我娘,一样的瓜子脸,白白的皮肤,大大的杏眼,鼻高唇红,若非有一双英气十足的眉来强调我的性别,简直就是我娘年轻了十岁的样子。我和子素上街的时候,总会有人死盯着我瞧个没完,更有人仗着自家的权势,企图把我抢回家,即使知道我是男孩也要……有人主动跳出来供我们练拳练药性是不错,可其它的事就做不了了,不盛其烦的结果就是,我易容的本事越来越高。
子素凝视我的眼,摇了摇头。
“你易容还是有缺陷,眼利的人,依然能通过你的灵动眼眸看出这是伪装。”
“只有你才有可能一眼看穿我的易容吧。”我贴了上去,子素对我太熟悉了,换别人,那可能看出来。
不是我吹,我在自己脸上抹了特制的微黑色药膏,再用颜料和其它工具略作修饰之后,就能把我变成一个容貌平平的普通少年,易容后微黑的肌肤,更不易让人看出脸色的变化。
子素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
“笑什么,哪有那许多眼利的人……好吧……我会再想其它办法……或者,把眼神练得呆滞一些?”我被他看的,心底升起几分不确定。
唉……如果说我长了张惹祸的脸,那子素可就相对安全一些。子素的脸型带有男子汉特有的硬朗,浓眉下是眼尾上挑的丹凤眼,虽然是单眼皮,却不是小的只有一条缝,而我最喜欢的,就是他深黑色的眼眸,每当他专注看我的时候,总让我有种连魂魄都被吸进去的感觉。
“至顺斋”,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珠宝行,坐落在朱雀大街上,即使夜幕低垂,也依然有人光顾。就是拿看久了宫殿的眼光来挑剔一番,也不得不承认,这家店的建筑非常的得体美观。
我带着子素步入至顺斋,店内的掌柜迎上前,招呼着我们。
就知道我的样子能骗过他,我习武多年个子不矮,猛一看,就算不像17岁,也像15、6的少年。
我微微一笑,“你们店里的主事在吗?我想请他瞧瞧这个。”
掌拒本来变得略有下垂的眼皮还没来得及作出不屑的表情,在看到我将袖中的物事露出一角之后立刻变了。
“爷,您稍候。”他将我们请入里间,然后匆匆奔向后院。
我低声问:“怎么样,子素,我没说错吧?他会感兴趣,去请主事的人,就肯定能卖出去。”
至少我能通过他的表现知道,这块白玉镇纸,还是颇值上点银子的。
“但愿。”子素眼睛扫视着帘子外的客人,嘴唇微动,声音更是低的几不可闻。
那掌柜很快出来,陪着笑脸请我们进后院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的八仙桌前,坐了一位年纪约有20多岁,面皮白净,有着一双丹凤眼的男子,正悠闲品茗。
我和他的目光对上,都含着惊讶。
“这么年轻?”我似乎可以听到他心底的声音。
“敝姓司徒,司徒缇,请坐。”他挑起眉,很感兴趣的看我们。
我没有报名字,径直坐下,子素闪身立在我背后。
“我想请司徒先生帮我看一下这个。”我取出袖中之物,缓缓放在桌面上。
他眼中的讶色更甚。
“这是…和阗……羊脂玉……”他颤声低喃,换了别人可能就听不见了,但以我的耳力,还是没有错过他的后半句。
“成色还不错吧,要不要仔细验一下?”我故作沉稳的淡笑,在听到他的话时心中一跳,白玉也就罢了,再加上个羊脂……那可就……哎,我怎么没有想到,父皇用的东西,一向都是最好的?司徒缇不会买不起这块玉吧……
“好。”他点头,眼光在镇纸上面打转。
子素把镇纸递过去,他小心的接着,目光紧盯着它,像是饿了数天的人,突然有一碗美味的食物放在面前一样。他的手指在上面摸了又摸,半晌才问。
“敢问公子府上何处?”他还算清醒,没有完全被它迷去心智。这一点就比我强,我头一次见它,是拿着发了半天呆,那缺掉的一角,就是初见它的结果。
我沉吟一下,虽然这个问题我曾经想回避,但……能用极品的和阗羊脂玉来作镇纸,纵是大富之家也未必能做到,一旦答的不恰当,恐怕任何的珠宝行都不敢接收……啧,原来太值钱也不好啊